泉镜花把毛茸茸的脑袋挨在织田作之助的胳膊上,然后仰头看织田作之助铁红色的头发。
衬衫开了一个扣子,露出了白皙的皮肤,铁红色的头发垂落在那片白皙的皮肤,好像是火焰落在了雪上。
“第一次在银座见到他时,我就感觉这真是个悲伤的男子,想着想着自己心里也难受得不得了。因为我仿佛能清楚地看到,他的前方别无他物,只有……”
织田作之助一边念着从书架上随便拿的书,一边摸着泉镜花毛茸茸的头发。
小孩子的头发总是毛茸茸的。
“要躺下来吗?”织田作之助这样询问泉镜花。
泉镜花点了点头,然后躺在了织田作之助的大/腿上。
和室内的气氛沉静而绵长,直到一声开门的响声来临。
是太宰治。
他站在门口,被一身黑色所包裹,往日里总是被绷带缠着的右边眼睛露了出来。
看到太宰治,躺在织田作之助大腿上的泉镜花立马起身。
“首领。”泉镜花微微低头。
太宰治点头:“出去。”
泉镜花恋恋不舍地看了织田作之助一眼,然后慢吞吞地出去了。
现在室内只剩下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两人。
太宰治把大衣的外套脱了下来,然后走到织田作之助身前。
脱下了大衣外套,太宰治比一般男性要瘦弱的身体展现在织田作之助眼前。
织田作之助眨了一下暗蓝色的眼睛。
“你来这里做什么?”
你不是在生气吗?
织田作之助这没有表情的脸,还有古井无波的疑问句,成功地把太宰治气笑了。
那笑容带着些许无奈,如同湖面上的薄雾一般,转瞬即逝。
太宰治反问:“你昨天晚上怎么没来?”
第17章 横滨
如果织田作之助昨天晚上来港/黑找太宰治。
那么今天,织田作之助就不会坐在这里了。
“我昨天晚上在照顾孩子。”织田作之助用毫无起伏的声音回答太宰治。
她其实是想来莽的,比如直接把太宰治的衣服扒了,在这里把他上了。
但是,昨天她的举动似乎把太宰治吓到了?为了不让太宰治逃跑,她决定温和一点。还是等到合适的时机再上吧。两个人之间,还是徐徐图之的好。
“我太累了,忘记给你发消息了。”看到太宰治略显不满的脸色,织田作之助补充道
织田作之助一板正经地回答,让太宰治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他难道要问——“我和孩子谁更重要”吗?
这也太像寂寞的饥渴少妇了吧!
但是,让他就这样原谅织田作之助那是不可能的。
织田作之助不是很想扒开他的衣服吗?他今天绝对死死地守住自己的衣服。
太宰治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坐到织田作之助身边,然后道:“刚刚和镜花在做什么?”
织田作之助扬了一下手里的书籍:“在念书。”
太宰治没说话了,他在等织田作之助扒他的衣服。
要是像昨天那样的话,他现在应该都被织田作之助压在榻榻米上了。
但是三分钟过去了。
织田作之助什么也没干,只是在认真地看着手里的书。
织田作之助在看书,同时她也很奇怪。
太宰治不是在生气吗?来找她干什么?
织田作之助想不通,于是就看书。
她也在写小说,平时的积累也是很重要的。
“我也要看。”伴随着一道温和的声音,一颗毛茸茸的头也靠在了织田作之助的肩膀上。
织田作之助好心地把书朝着太宰治那边移了一下。
室内安静极了,只有从窗外飘散进来的热烈阳光,还有在阳光里飞舞的灰尘。
小炉上的茶壶发出轻微的响声。
织田作之助给两人都泡了一杯热茶。
滚烫的水把茶叶浸泡地舒展开来,白色的水汽在一片阳光中向上升腾。
两个人靠在一起看书。
大/腿上突然搭上了某个东西,织田作之助看了一眼,是太宰治的手。
太宰治的手纤长而白皙,搭在她的大/腿上。
织田作之助不动神色地把太宰治的手给拿开了。
昨天太宰治那么抗拒她的触碰,她还是少和太宰治亲密接触,免得太宰治逃跑。
手被拿开,太宰治放在榻榻米上的另一只手不自觉地收紧,鸢色的眼睛也暗淡下来。
“要听我念书吗?”感到了太宰治身上那逸散而出的一丝不悦,织田作之助偏头看着太宰治。
两人的距离很近,只要织田作之助再往前一下,就可以亲吻到太宰治的唇角。
太宰治:“要。”
织田作之助立马就开始念书。
织田作之助的声音很平稳也很温和,像是涓涓细流缓缓包裹心脏。
“这家伙,带着死亡的气息,然而我却无能为力……”
织田作之助正念著书,但被太宰治打断了。
太宰治脸上的表情很不高兴:“这是谁的文章?”
织田作之助看了一下扉页:“这是一个人写给他朋友的悼文。”
太宰治把那本书直接扔开了。
那本书落在地上,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响声。
“换一个。”
织田作之助重新从书架上抽了一本书。
她用她沉静的声音念着:“她……”
第18章 横滨
安静的和室内,织田作之助坐在榻榻米上念书,她的面前摆着一杯茶。她的胳膊被太宰治揽住,太宰治靠在她的肩膀上。
安静而和缓的声音弥散在和室内。
太宰治靠在织田作之助的肩膀上,似乎是在认真听织田作之助念书。
织田作之助正念完一篇,腰上突然痒痒的,织田作之助停下了读书声,然后看向她的腰。
她的腰被一双手搂住了,那双手苍白且骨节分明,是一双男人的手,这是太宰治的手。
那双手的手指还不安分地在腰侧乱动,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乱动。把黑色的衬衫都给弄皱了。
织田作之助把那双手给抓住。
然后她感到自己的掌心被轻轻挠了两下,就好像是小猫的舌头,轻轻地舔了一下手心。
太宰治突然靠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颈侧。
“你……”
你开始吧!
织田作之助看着太宰治,面无表情。
然后把太宰治放在她腰侧的手给拿开了。
太宰治:“??”
这剧情发展不对啊!
“好好听我念书。”织田作之助看了太宰治一眼,然后继续念书。
“织田作,我手冷。”太宰治带着点撒娇意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织田作之助了然,在太宰治期待的目光里,把茶杯递到了太宰治手里。
“手冷的话,把杯子抱着就不冷了。”
织田作之助继续念书,然后太宰治把杯子给放在了桌上。
太宰治稍微有点用力,瓷制的被子与木质的桌面触碰,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杯子里的茶微微晃荡,洒出来几滴,滴在桌面上,留下了几个浅色的圆点。
织田作之助没理会太宰治,自己念书。
她发现这本书写的是真的好,还打算向泉镜花借回去好好看看。
“不要茶杯,我手冷,你给我捂捂。”太宰治把手伸到织田作之助的书前,挡住了织田作之助的视线。
织田作之助无奈地把太宰治的手握住了。
从掌心传来的是些微的凉意,慢慢浸到了心底。
太宰治的手比织田作之助的手大一些,虽然捂着,但是指尖露了出来。指甲有些透明,折射着从窗户外射进来的光。
织田作之助继续读书,但是总觉得太宰治在看她,而且眼神有点灼热,让织田作之助几乎看不下去书。
“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太宰治反问:“难道你就不想做点别的吗?”
太宰治用手指轻轻挠了一下织田作之助的掌心。
织田作之助瞬间明白:“哦,你是说这个啊。”
太宰治高兴,直接把外套给脱了,留下一件小马甲。
然后织田作之助就拿出纸笔,一边看书,一边在纸上写写画画。
太宰治:“??”
织田作,你不对劲。
织田作之助一边抄书,一边和太宰治搭话。
“你说的真对,只读书不行,我应该把我觉得写得好的句子摘抄下来。”
织田作之助看向太宰治:“你脱衣服干什么,你不是手冷吗?”
太宰治默默地把外套穿上了。
“没有……我只是觉得,身体有点冷。”
第19章 横滨
“织田作,我身上冷。”太宰治抱着织田作之助的一只手臂。把头放在织田作之助的肩膀上蹭来蹭去,把衬衫蹭地皱巴巴的。
这个暗示已经很明显了,既然身体冷,只有运动了。
织田作之助面无表情地看了太宰治三秒钟。
然后把水壶放在了太宰治的面前。
织田作之助:“一个水壶够吗?”
太宰治:“够了。”
因为水壶在身前,让太宰治感到了一丝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