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月把和景光对好的答案如数讲了一遍,顺便把抓贼的过程描述的非常宏大,自己如何如何神勇、歹徒如何如何凶险。
降谷零“唔”了一声没有质疑,对她描述的场面进行了好一番夸奖之后,低头看着她一身崭新的衣服:“你新买的?”
“啊是啊,好看吗?”桑月借着生日这个由头,开始胡诌。“毕竟是22岁的生日嘛,给自己买了件新衣服,好看吗?好看吧!”
她像是一只快乐的金丝雀,不受任何牢笼的限制欢呼雀跃的在他面前蹦蹦跳跳,心情看起来非常好的样子。
降谷零点点头,没有细问,她不管穿什么都很好看,不过……
“我更喜欢你穿警校制服的那一套。”他很正经的说。
一簇烟花飞起,在半空中炸出红黄绿掺杂的碎光。
这炸的是烟花吗?
不,这炸的是桑月的芳心。
浓重的午夜在地平线上蔓延着,但是桑月的面前所有一切都是明亮的、温暖的。
她已经不再恐惧火焰,因为身后有一个男人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脊。
降谷零的鼻尖也被烟火染上了一层亮光,他的下颚线蹭在桑月的脖颈,深深一吸。
桑月被他弄得有点痒:“干嘛呀。”
“你身上怎么有一股游泳池的消毒水味?”
“哎?有吗?”桑月吞了吞口水,伸手抓了一下自己的发尾。
“你刚洗过头?”他的脑袋埋在桑月的头发里,像一个小动物一样微微拱了一下。“还有点潮湿?”
“你……”
“你这里怎么了?”降谷零搂着她腰的手臂松开,抓着她的右手臂往上举。
桑月的臂骨蹭到了打架时碰撞的地方,一股酸得要死的疼痛感让她倒吸一口气:“啊,好疼。”
她的手臂内侧有一块淤青,之前没有发现。但是随着时间推移皮下组织的淤血已经浮现出来。
桑月揉着自己的肩膀,委屈巴巴:“就是抓小偷的时候动了点手,不小心磕碰的啦,喔对了,我还不小心掉进游泳池里面,或许那个时候沾上的味道吧,出来之后顺便买了个新衣服这样。”
降谷零的眼睛显得不是完全信任,但是对于桑月的解释暂时也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他的目光从桑月的眼睛挪到了她的额头:“你的伤口碰水会发炎。”
“去医院处理了一下,没事啦真的。”桑月拽着降谷零的手,指着旁边一个还没打样的蛋糕店。“还有半个小时就是我的生日了,我要吃蛋糕!”
降谷零看着她天真无邪地笑容,两个多小时没有联系上的紧张被她明媚的笑声驱散。
手被她紧紧地拉着,她身上那件蓝色格子衬衫裹着纤瘦的腰肢,每一寸衣褶都包裹着她姣好美丽的身材。
蛋糕店里面的员工正准备收拾关门,见到有客人来停止了收拾的动作。
“抱歉,我们要关门了。”
见到桑月有些兴致阑珊地表情,降谷零站在柜台前,依靠在玻璃冰柜旁,帅气地五官绽开一个非常迷人的笑容:“真对不起,我女朋友还有半个小时就要过生日了。这是我陪她过的第一次生日,附近只有你们这一家蛋糕店,可以麻烦帮我们定制一款奶油蛋糕吗?多少钱都可以。”
这种嘴角上扬的角度、温柔的语气都是跟萩原学的。每一次萩原对女孩子露出这样笑容的时候,都不会被拒绝。
事实证明,人长的帅确实有特权。
服务员小姐姐脸红得低下了头:“可以倒是可以,不过店里的鲜奶真的不够了,只够做一块非常非常小的……”
“没关系!”桑月兴奋的趴在柜台前,一脸期待。“多小都没关系!”
“好的,那你们稍等一会儿。”服务员小姐姐重新戴上手套,走到后面的制作室里面。
外面的两个客人兴奋地打量这个蛋糕店的环境,柜台上面的东西已经卖的七七八八了,只剩下很少一部分没卖出去的散装饼干。
整个空气里,都散发着一种非常浓郁的烘培香味,闻起来让人心情愉悦。
降谷零歪头看着旁边开心地像小花似得女人:“你今天心情好像特别好?”
这家伙肯定是不知道的了。
本来差点觉得自己要死掉,但是却死而复生的喜悦远比任何事情都让人开心。
而且最重要的是,桑月知道自己不是黑方的人也没有洗不掉的污点,可以放心大胆地调戏这家伙了。
真的,很让人开心。
“这家店马上要关门了,我们不会要蹲在街边吃蛋糕吧?”桑月指着不远处的一家酒店。“我不想回医院,一会儿我要去开间房好好休息一下。”
要洗个澡、要躺在柔软的床上、要不用担心第二天铃声早起去操场早点名的一觉睡到大天亮。
如果旁边有个……嗯,就更好了,嘿嘿。
降谷零这家伙好像完全没有听懂桑月的暗示,他只担心桑月的伤口:“真的不需要再去趟医院吗?如果发炎的话会好得很慢,后续警校的训练内容还很繁重……”
桑月捂着脑袋上的纱布,一脸痛苦:“求求你阿sir,生日头天可以不说教吗?我是成年人了,你应该相信一个成年人对自己身体健康的掌控和负责。”
她扁着嘴巴,两眼可怜兮兮地簇着小眉毛,没什么肉的小脸鼓起来的时候分外可爱。
看的,就像是一团软乎乎的棉花糖。
这是只属于对降谷零对撒娇,他实在没忍住,在她脸颊轻轻捏了一下。
脸皮极薄,也没什么肉,但是手感非常好。
“但你今晚不接电话真的吓到我了,以后我的电话必、须、接。”降谷零不可置掇地语气让人下意识地无法反驳。
桑月忙不迭地点头。
主要是用这张帅脸说出这样的话来,也没有必要抗拒啊。
桑月红着脸等到了服务员姐姐把蛋糕端出来,是用一个非常非常小的小盒子装着的,比巴掌大不了多少。
“真抱歉,实在没有奶油了只能做这一点点。也不需要太多费用,就按照蛋糕盒子的价格来算吧。”
服务员姐姐站在柜台前,计算了一下价格后收了降谷零递过来的钞票,笑着从抽屉里拿出一根拐棍糖形状的蜡烛,塞到盒子里对桑月说。“祝您生日快乐。”
“谢谢——”桑月捧着小盒子,勾着降谷零的手臂大步流星的朝着门外走。
这个家伙应该没有这么木吧?
稍微微暗示一下应该能懂吧?
如果说得太直接了会不会显得她有点轻浮啊?
桑月心猿意马,推开旁边酒店的大门直奔前台。
前台的工作人员看到一男一女这个点进来,顿时心下了然:“我们还剩下一个双人大床的房间,您需要开多长时间呢?”
“单人间就好,她住,我要先走。”降谷零说出这句话之后,桑月的脸都垮了。
这么好的时机、这么好的氛围、这么难得的两个人相处的时间。
很好,这家伙错失了一个非常难得的机会!
见旁边女朋友的气压变低,降谷零接过房卡解释:“双人房存在安全隐患,很多凰色交易都会选择双人房的楼层进行。特殊活动课上开锁内容里也讲过,酒店双人房的房门安全性普遍比单人房的要低……”
他的意思是,萩原和松田还在帮他守着警校后门,得赶紧回去防止他们被发现。而且不能让女朋友靠近危险的边缘,哪怕一点点。
桑月的意思是,行啊你坐怀不乱你柳下惠,好一个国性恋的三面男公安。反正你这家伙以后求我,都没有用了!
俩人上了电梯,桑月别过脸去洋装不在乎的样子,攥着蛋糕盒的手骨暗暗用力。
降谷零侧头看着自己女朋友的后脑勺,不知所以。
“叮。”电梯门开了,桑月一脚踏出去把降谷零甩在电梯厢内。
“Tsuki?”降谷零上前抓住她的手,声音非常非常柔小地询问。“你怎么了?”
“没怎么啊,你不要回警校吗,你走吧。”天底下所有女孩子在生气的时候都不会明确告知,她气哼哼的从降谷零手里抢过房卡,刷在自己的房门前。
房门前亮了一条绿杠表示已开门,桑月拉开门钻进去,关门前一只脚抵在门里。
降谷零手撑着门框,附身钻进她的瞳孔。
轻吻落下,咬住了她的满口疑问。
她的怒火被吞了个满当,金发上盖着的黑色帽檐抵在她的发间,她的灵魂好像被拽出去似的紊乱,鼻子里只能嗅到来自降谷零身上那好闻至极的木茶香。
加速的心跳被掩盖在深深的呼吸里。
桑月半睁着眼,只能看到他近在咫尺的金色发梢,男人的手臂揽着她的腰,压倒性地入侵而来,把她摁在玄关的墙角。
桑月露出来的长腿被他用膝盖抵住,蛋糕盒没有抓住,掉到一半的时候被他伸手捞起。
降谷零微微昂首,逆着玄关头顶微弱的光,鼻尖蹭着她轻颤的眼睫,语气更软,像一只小兽低咛:“说好要陪你过生日,还有十分钟呢。”
桑月被亲了个五迷三道,她堕入紫灰色的温柔和深情里,脑袋里面的荷尔蒙充盈贯彻全身,嘴唇软得说不出话来又被他的手托起脸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