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跟桑月汇报了一下这两天的调查结果。
安德烈下周会到“诸神黄昏”Club这里,那天是他那位老情人米莎的生日。
但是那一天,整个儿“诸神黄昏”Club都不营业,如果想要进入到这里的话,就只能通过应聘这个俱乐部的方式。
回到会馆之后,桑月被安室透恶补了整整七天的俄语。
虽然感觉交流还是稍微有点问题,但是比较简单的语句稍微能听懂一点。
学习俄语是Gin的命令。
皮斯克和伏特加都没有什么异议。
公安先生的教习实在是太苛刻了。
俄罗斯时间凌晨六点的时候,桑月的房门亦如之前的被再次敲响,她实在受不了了,带着睡腔冲着门大吼一声:“我昨天十二点钟才闭上眼!你是人吗!”
当年老娘高考都没这么用功。
但凡能拿出这样的劲头,某清某北都很轻松。
安室透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清爽,明显是已经晨练回来的意味:“成年人每日睡眠达到六小时就足够一天的体力消耗了。”
“你今天把我当老年人也好、幼龄人也好,不睡满10个小时我绝对不会起床。”
桑月骂了一句,拎着被子套在头上,完全忘记了当初是自己非要跟安室透学俄文。
门外安静了一会儿,再有动静的时候,就是附在桑月耳边说的一句。
“露出来了,粉色的。”
桑月整个人的骨头都被锤了一下,睡意全无。
她把露出来的屁股往被褥里面缩,目瞪口呆的看着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家伙,又瞥了一眼被打开的房门。
“你又撬我的门!”
“我没撬,本来就是开着的。”安室透身上穿这件很英气的黑色束腰小马甲,很像英伦风的学院派老师。“你昨天晚上跑出去了?”
桑月心虚地把被褥掖着自己的身体:“没有啊。”
她确实跑出去了。
因为她读懂了那个酒糟鼻卡普先生给予的照片上的线索。
卡普、爱丽丝的父母、安在津四个人身上都佩戴着警徽,这些警徽号连在一起刚好是一个俄罗斯的电话号码。
为了以防万一,桑月没有用自己的手机打而是换了一套浑身黑的衣服偷溜出去,在旁边的电话厅打了那通电话……而且用的还是中文沟通。
在听到桑月承认自己的是纱月爱丽丝的时候,卡普叔叔在那边痛哭流涕。
“天哪,我的上帝,孩子。你的母亲当年在‘Moitres’结束卧底任务回去之后,我以为就不会再碰触这方面的事情了,没想到‘Moitres’的人居然还是没有放过她。
当时跟她一起在‘Moitres’卧底的那个女警官,为了救她,戳瞎了自己的一只眼睛,现在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桑月当时站在电话厅里,知道卡普叔叔说的是金子教官,她脑海中飞速理清了爱丽丝母亲和金子教官之间的关系。
怪不得当时金子教官对桑月这么特别关照,原来跟爱丽丝的母亲也是这种披肝沥胆的同僚情怀啊。
“‘Moitres’能够被端,你母亲当年被警察厅派出来在俄罗斯做卧底出了很大一份力。这也真的很可惜,本来她已经怀上了你打算成为一个全职太太,不再过问这么多事的。”
“可没想到把你生出没多久,又被‘Moitres’的人盯上。两年前你跟着一个男人来俄罗斯调查‘Moitres’的事,我的人把你的照片发给我,我一眼就认了出来。
不过爱丽丝宝贝,你怎么会跟日本恐怖组织的成员呆在一起呢?哦,我知道了,你一定也是像你妈妈那样,被安排做了卧底对不对。”
“那群家伙比‘Moitres’的人还要危险,你如果有需要帮忙的话,我们SVR可以提供一些帮助。”
桑月回想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在电话厅里打了三个多小时的电话。
卡普叔叔像个孩子一样先哭了半个小时,桑月哄了半个小时。
先是说了一堆自己跟爱丽丝妈妈的渊源,无非就是都一起在种花家一起修习了博士学位、感情都非常好。
随后又讲了一下有关于“Moitres”的一些桑月之前不知道的事情。
乌特金当初入狱的时候,确实提及了自己34年前在黄昏别馆里发生的事情。
但是他没有说偷走的是什么,只是说一个很“反人类”的宝藏而已,桑月跟卡普叔叔交换了一下情报,卡普叔叔才知道原来是能逆转人体的可怕药物制作成分。
对于药单的下落,乌特金至死都没有说在哪里。
一只手捏了一下桑月的脸颊,把她从回忆里捏了出来。
安室透蹲在床边,眼神在光明与黑暗中交替,有些疑惑和揣测:“你在发什么呆啊?眼圈这么重,六个小时都没休息够吗?”
她那里是睡了六个小时啊。
收拾收拾东西到现在,她刚躺下睡了没两个小时就被这家伙敲了门。
“我今天想请个假,安室老师。”为了体现出这几天安室透的教学成果,桑月说了一句四不像的俄语请假。
休息不够真的会死人的,谁跟你一样这么能熬啊!
安室透目光下移,挪到了被桑月胡乱塞到枕头下面的黑衣服边角,伸手去摘:“你昨天晚上真的出去了?”
桑月抖了个机灵,身体往前压住枕头:“干什么干什么?别乱动我东西啊!”
巧克力色的手指已经抓住了衣角,桑月抱着枕头和衣服整个人压在上面。
上一次两个人这么对峙。
还是在警校组的心理咨询室里,抢夺电脑的插线板。
第127章
安室透的眼眸低垂,里面的波澜不惊犹如性情的诗。
他没有松手的意思,好像已经抓住了桑月的弱点。
就在桑月做好了一顿唇枪舌剑的争吵准备时,安室透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让她愣了又愣。
“你出去的时候也小心一点啊,被莱伊发现了都不知道。”
啊?昨天莱伊发现了吗?
安室透的话语就像是般若咒一样念叨的桑月头疼。
“好歹也在警校里学过反侦察术,那个时候不是运用的很熟练吗?昨天晚上你出去没多久他就准备跟着了,是我把他拦在了门口,不然你还能这么安安稳稳的回来?”
桑月没松手:“既然知道我这么晚才回来就不要这么苛待我了好不好,我真的要困飞了。”
“所以你去干什么了?”
“就当我去找了个白俄帅哥吧。”
“是吗?”
桑月听他的声音压低,抬头的时候看到他的薄唇近在眼前。
这种咫尺之间的距离,能完全的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沉重地扑撒在她的脸上。
桑月现在浑身上下都是困意,一点儿劲都提不起来,眼皮酸得都睁不开。
脑袋里面一点都没有那件事。
但是……
他真的靠的太近了。
桑月反应过来的时候,嘴唇上已经留下了他的气息和潮湿度。
冰冰凉凉的,好像刚刚沾染了外面的晨露。
甚至还有一点甘甜的酒气。
桑月伸手擦嘴:“你喝酒了?”
“喝的不多,就一口。”
“你有伤还喝酒?”桑月目光下移,看着他藏在袖口里的左手臂,才养了不到一周肯定连痂都没长好,愣神的时候身体一斜被他的手摁住肩膀向后仰。
在后背贴着床面的时候,桑月因为生理反应而下意识的双腿夹紧。
这种……一年前的……熟悉的感觉……
他的身体紧密不分的贴着桑月,鼻尖和她的脸颊相蹭,喉咙里发出嗯哼地声响,有些……太过让人心猿意马。
“抱着你好舒服啊,Tsuki。”安室透的声音暗哑,还带了一点细微的咳嗽。
桑月被他的干咳刺激,伸手摸了一下他发烫的额头:“你发烧了?”
“没有。”他倔强地把头埋在桑月的脖颈,声音沙沙如风,试探地问。“做不做?”
“做个屁啊,你发烧了!”桑月坐起来,把他摁在床上。
他的身体也是不正常的温度,滚烫如火。
身上还散发着一种好闻的清风松香,似乎是新买的沐浴露味道。
安室透躺在桑月的床上,看着她光洁而又白皙的脊背。因为太瘦而显得过分骨感、后脊的每一寸骨骼都在极薄的肌肤下清晰可见。她给自己套了件衣服,去楼下端着热水和药上来。
桑月坐在床边,身上穿这件黑色蕾丝吊带裙。
裙摆只遮住她的大腿根,但隐约还能看到里面露出来的粉色边缘。
安室透接过药,仰头吞下去的时候,喉结滚动。
宛如一幅会张贴在商城海报上的画报。
桑月看着他身上穿的衣服,还有点黎明潮湿的意味,抬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似乎刚刚下过一场小雨。
这家伙又乱来了吧。
现在换成了桑月教训他:“冒着小雨去晨练,活该你发烧。”
“以前不会的,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会不舒服,发烧的真不是时候。”安室透褪去身上的衣物,往桑月的床褥里大咧咧地一缩,裹着带有她气息的被褥昂首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