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捧着桑月近在咫尺的脸,樱红的唇瓣渴望地颤抖,闭眼往前探头。
桑月一把把他推开,她吐撒在尤格里面容上的呼吸也瞬间消失。
尤格里的心也跟着抽空,委屈巴巴地看着又坐会后车厢里的女人:“好吧好吧好吧,你要想知道的话,我去给你调查一下。”
“那你快一点。”桑月抱着手臂,变脸迅速地依靠在左车厢望着外面的风景。
“那家伙长得蛮帅的,你可不能喜欢他啊。”尤格里嘟囔。
“有多帅?”
“比那个养了你十年的Gin帅。”
桑月嘁笑一声,没搭腔。
原着里面,赤井秀一化名为诸星大潜入组织,据说坐到了地位和Gin持平的水准,二人一黑一白、磕碎了无数少女的乙女心。
桑月对赤井秀一没什么兴趣,但是对FBI兴趣很足。
FBI对尤格里这个组织核心成员应该也非常感兴趣吧,把尤格里交给FBI是不是能让FBI跟她站在统一战线呢?
见桑月好像有些不高兴,尤格里想着怎么能让自己这个可爱的希歌尔酒开心一点,他聊到了桑月在警察学校里认识的那几个人。
“那个叫夏山的女人是希歌尔的好友吧,我对她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意见之前绑架她也是组织的命令。
看在她对你这么好的份上、又在警校里陪伴了你这么久稍微有点作用。我得提醒你一下,她最近有些不太安分哦,引起了贝尔摩德的注意呢。”
桑月凝眉:“为什么?”
“之前有几个‘Moitres’的成员落网,她在警视厅里对‘Moitres’的一些成员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结果还真让她逼问除了些有关于组织的线索。”
“呃……”桑月。
夏山迎你可以啊你,这么多公安没问出来的东西,你都能问出来。
出息了啊你!
怎么偏偏旁的不灵,光这方面的东西灵呢?
不行,得让景光知会她一声不要再查组织的事了。
但桑月知道,基本上应该没什么用。
组织里面是下了死命令的,凡是在调查“Moitres”相关事宜的任何红方,全部杀掉一个不留。
夏山迎调查这件事,不仅仅是因为桑月的缘故还有她那个被组织暗杀掉的父亲。
思来想去,桑月觉得自己等不到小柯长大了。
她必须得主动出击!
有了景光这个智囊团在后面出谋划策,桑月立刻制定了一系列如何跟赤井秀一抱团、并且成功说服他相信自己是假酒、愿意跟她一起携手处理尤格里的计划。
这为数不长的一个多月时间里,尤格里也没有来烦他,似乎在忙着有关于那天在车上跟桑月所说的“宝藏”之事。
只是桑月没想到的是,在她找上赤井秀一准备谈合作怎么弄走尤格里的时候,Gin的一通电话把她叫到了钟楼。
这通电话非常着急,桑月甚至连多嘴问一句的机会都没有,就被Gin挂断了电话。
黑色钟楼是Gin经常去的地方,爱丽丝在被Gin安排送进警察学校之前也在这里住了很久。
狭小的楼梯让人很没有安全感,桑月踩在上面的时候,都能隔着皮鞋感觉到来自地板上的冰冷质感。
这里好像是完全被隔离出来的一个世界,就算有人在这里呐喊、尖叫、求饶,都不会让附近的人发现。
桑月站在虚掩的大门前,隐约闻到门内有徐徐流淌的烟丝,Gin和另一个男人在里面说话,好像讨论到了什么“俄罗斯的宝藏”。
她推门进去,屋内站着两个男人。
一个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被四四方方的窗戢割裂成一块块的夜色,白森森的牙尖咬着一根烟,背对着桑月的Gin。
一个是斜坐在沙发背上,肩膀扛着一个枪包指尖捏着烟丝面无表情的……赤井秀一。
桑月见到赤井秀一的时候,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三番。
卧槽,长发阿卡伊好帅啊!
绿眸瞳孔傲然而又冷漠,烟丝点燃他白种人的肤色,仿佛浑然天成的白玉。
他和桑月对视的时候,眼尾里面都是一种尤为孤傲的清雅脱俗。
明明都是长发,尤格里过分女气阴柔,而他却英气逼人。
太帅了、太帅了。
打量地视线只有一秒,桑月立刻进入爱丽丝状态,走到Gin的身边伸手抄进他的口袋里,握住他藏在里面的大手。
这是爱丽丝最喜欢做的一个动作,仿佛这个大大的风衣里面,是属于爱丽丝和Gin的小秘密。
“Gin,是什么事?”桑月开口,这么着急把她叫过来。
Gin微微垂首,点掉手里的烟灰。
薄薄的烟丝混着星星点点的火光脱落,伴随着的还有Gin犹如凉砂一般的声音:“一会儿还有一个家伙来,等他到了一起说。”
“唔。”桑月垂首,眼角余光瞥了一眼沙发上的长发帅哥。声音低弱而又乖顺,伏在Gin的面前小声问。“是谁啊。”
“波本。”
“嗯?!”桑月。
“真抱歉。”门外传来一个轻扬而又一点歉意都没有的少年音。
这个声音还是记忆当中的那样清爽干净,大门拉开一条缝,屋内浅薄的光印在他蜜砂糖色的深色肌肤上,帽檐下盖着的金色额发浅搭在他鼻尖,他的笑容像是少年一样天真无邪,却在看到屋内那个女人的时候染了一层被诅咒了的黑暗疯狂。
他看着桑月,一字一句的说。
“让你久等了。”
“Gin。”
第108章
如果眼神能杀人。
桑月在那紫灰色的瞳孔里面早就死了千百转回,被里面云卷海阔的雷霆骤雨吹散,变成一团风雨飘摇的木船。
他、他……
他正在用眼神挖着桑月的神志,笑容轻佻而又漠然。
桑月的手伸在Gin的风衣口袋里,原本正在摩挲着他粗糙的手背和宽大的指骨,之前都是爱丽丝主动去握着他,而他的手里永远都只掐着烟。
但是今天,也不知道Gin是怎么想的,竟然在风衣口袋里反握住了桑月的手。
她的手很小,就像是一个小面团。
原来这个手的质感是这样的吗?
明明有请了最好的女特种兵教她格斗术,怎么还像一个千金大小姐的手、柔软无骨而又细腻纤滑,连一点伤口都没有。
Gin把她的手拿出来却没有松开,微微侧首看着旁边的女人沉声说:“你的手为什么在发抖?”
“呃……”她在抖吗?
桑月也不知道。
Gin这样敏感的人感觉到她在发抖,那可能真的在抖吧。
桑月的手在被一道如火团的目光注视,不到片刻就将自己的手和Gin的手同时烧成飞灰。
在这种注目下,她又不敢把手从Gin哪儿抽回来。
让自己夹在那道紫灰色眸光的缝隙中生存。
圆月在夜幕中探头,露出了一小束月光落在那个宽大黑衣强壮如山的男人以及他身边那个身材瘦小、体格羸弱的女人。二人肩并着肩,亦如组织里面所流传的那样亲密无间。
她声音纤小,低声道:“冷。”
Gin把他的帽子盖在了桑月的头上。然后转身对着屋子里另外两个男人说:“她就是希歌尔,过来认识一下。”
“呃……”桑月的手扶着他那有些夸张的黑帽,帽子的宽度快要耷拉到她的鼻梁上,伸手扶了一下才没有完全遮住她的脸。
她根本不敢看安室透的眼神,但是却知道自己和他的距离在逐渐拉近。
一步、两步、三步。
他穿着一双皮质的尖头男士皮靴,在桑月面前半米处停下,踩在桑月的心肉上。
轻轻从鼻尖挤出一似笑音,听不出什么喜怒,用猎人打量着自己捕捉到的小猎物目光瞅着桑月。
“希歌尔?”
安室透用疏离而又漠然的语调,睥睨着这个把脸藏在帽檐里面的女人,冷淡沉稳的懒散道:“真是久闻大名了。”
在这种居高临下的审视里,桑月表面上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内心已经是重锤击鼓咚咚狂跳。
天哪。
他不怕吗?
不怕希歌尔捅出他是日本警察的身份吗?
怎么敢这样堂而皇之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难道是知道了……纱月爱丽丝这个身份?
这不可能啊,纱月爱丽丝的身份是绝密的,所有知道的人都签订了绝密协议,倘若泄露的话那就是间谍罪。
人们都说公安干好了进医院、干得不好了进监狱。
确实如此。
他双手抄在裤兜里,上身穿着一件很帅气的英式小格衬衫、下身米白色长裤裹着纤长的双腿,一点要跟桑月握手的意思都没有。
所谓的打招呼,确实就只是一个打招呼。
桑月噎地难受,别过脸去:“哦。”
哦?
安室透被气笑了。
她的头发留长了,好像从警校毕业后就一直没有修剪,比一个月前在医院病房里见到的还要长一点。
长到了胸前,多了几分知性和熟质。
是啊,一年了。
一年未见,她又跟那个男人呆在了一起。
只是安室透不知道,此时此刻桑月对Gin所表现出来的那种所有小女人的爱慕和眷恋,全部都是另一种隐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