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洗漱完毕前往教室，昨晚下过小雨的路有些泥泞，我穿着雨靴踩过水坑到达了教室，以往吵闹的教室今天却意外的沉默，我看见伏黑惠看着窗外，钉崎野蔷薇趴在桌上用笔尖戳着桌面。
虎杖悠仁不在场。
我侧头，心里不妙的感觉蔓延。
我询问着同学们虎杖悠仁的去处。
然后得知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他们被派遣去执行有关最强等级特级咒灵的任务，然后，一死两伤。
死的人是虎杖悠仁。
我沉默了一下，猛地跑了出去，钉崎野蔷薇和伏黑惠瞳孔一缩，连忙想要追上我，但我却轻松地跑得不见了踪影。
他们没能拦下我。
估计他们以为我过度伤心或是不敢置信什么的吧。
不，他们错了。
我只是担心……
我猛地刹住了脚步。
雨后天晴的阳光之下，台阶之上，一青年一少年错开台阶坐着。
青年的那人扎高着丸子头，额前垂下刘海；少年的那人眼角下方有划痕，粉色的黑色的交错的头发显著。
我：“……”
很好，我就知道。
虎杖悠仁如果真的死了，肯定会形成执念，变成幽灵体，若是被束缚在死去的地方那是另外一回事，如果和夏油杰一样是可以自由活动的幽灵……
他八成会跟到高专回来，这不正好和夏油杰接触了吗？
之前还在说夏油杰不可能有可以和其他人交流的机会，现在打脸这不就来了吗？要是他叽里咕噜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
糟糕。
夏油杰注意到了我。
“……五条君。”夏油杰在叫我名字的时候显而易见迟疑了一下，但他很快做出了选择，笑着招呼我。
我听到他叫我名字的时候提起的心放下了大半。
既然他选择如此称呼我，应该是没有泄露我的名字。
不过也可以理解。
毕竟虎杖悠仁现在也是幽灵，泄露秘密只会徒增两人麻烦，还不如一开始就什么也不说。
我这么想着，走近夏油杰，礼貌颔首跟他打了招呼，然后视线转移到虎杖悠仁的身上。
虎杖悠仁震惊地看着我：“悟酱，你也死了吗？”
我面无表情地看他：“我的身体并不是透明的。我只是有通灵眼罢了。”
虎杖悠仁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他的脸上露出高兴的笑容：“悟酱年纪那么小，当然是开开心心长大最好了。”
“这句话我原封不动地懂给你。”我瞪了虎杖悠仁一眼，“我可是连对付特级的图鉴和口诀都交给你了，就算打不过，逃跑总会吧？你到底是怎么死掉的！”
“哈哈哈……”虎杖悠仁尴尬地打哈哈，用拙劣的一看就知道是在转移话题的手段转移话题，“悟酱认识夏油先生吧？刚才夏油先生在和我讲他在高专上学的事情呢，真的很有趣哦，悟酱要一起来听听看吗？”
“我对高专生活没兴……”我的声音停下，转头看向夏油杰，“你曾经在这所学校就读过吗？”
“对哦。”夏油杰笑眯眯地看着我，“我还是和悟同届的学生呢。”
我刚开始听他叫悟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瞳孔不由得睁大。
我没想到还有这样一条暗线。
夏油杰竟然是五条悟的同级生。
那么他的立场到底是……
我觉得之后要好好查看这个世界的资料了。
当然在这之前，我觉得聆听夏油杰的故事是个不错的选择。
于是我坐到了夏油杰和虎杖悠仁的身边。
“好啊。”我这样说道，“我也想听听前辈的高专生涯。”
我坐下来。
然后夏油杰就简单地讲了一些五条悟的趣事。
虎杖悠仁很贴心地鼓掌捧场，阳光洒落，气氛还挺和谐。
直到钉崎野蔷薇和伏黑惠找过来了。
虎杖悠仁眼睛亮起，下意识跟他们打了招呼，然后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死掉，看不见他们。
我叹了一口气，举起手来，招呼他们过来。
钉崎野蔷薇和伏黑惠快步过来。
钉崎野蔷薇说咒术师都会面临死亡。
伏黑惠没有说话，但拍着我的肩膀在我身边坐下来表示了安慰。
他坐的恰好是之前虎杖悠仁坐过的位置。
夏油杰已经站起身，靠住了台阶右边的扶梯。
虎杖悠仁张了张口，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说，默默起身，走到了夏油杰的边上去。
我看了虎杖悠仁一眼。
“你们看上去都比我难过。”我侧头扫了钉崎野蔷薇和伏黑惠一眼，语气平静，“我还好，毕竟我现在还能看见虎杖悠仁。”
钉崎野蔷薇和伏黑惠愣了一下。
虎杖悠仁也愣了一下。
下一秒，虎杖悠仁直接在我面前手舞足蹈起来：“悟酱！悟酱！人死了就和现世告别了，你只要告诉他们我以另外的形式存在他们身边就好啦……”
“虎杖就在那里。”我指了指虎杖悠仁的方向。
虎杖悠仁的身体僵住。
夏油杰轻笑出声。
钉崎野蔷薇和伏黑惠的目光变得复杂而沉重。
钉崎野蔷薇拍了拍我的肩膀：“没必要……”
伏黑惠叹了口气：“虎杖已经死了，接受事实吧。”
我：“……啧。”谁跟你们说这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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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夏油杰和虎杖的见面。
———
元宵节快乐！
第16章 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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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确是死了。”我淡淡道，“但是我能看见幽灵的他。”
我顿了顿，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的眼睛具有特殊功效。”
最后一句是谎言。
但是，对于钉崎野蔷薇和伏黑惠来说，那是最好的连接虚妄的真实。
伏黑惠的瞳孔在瞬间睁大，钉崎野蔷薇瞬间冲过来握住了我的肩膀。
“你说的是真的吗？”
“真的。”
我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如果不信，我可以转达些只有你们和虎杖之间才知道的事情。”
“不，我们不是不信……”伏黑惠眼睛炯炯地看着我，“只是……”
“那就来吧。”我推开钉崎野蔷薇，走向了虎杖悠仁，把他拉到我刚才地位置坐下——也就是钉崎野蔷薇和伏黑惠地中间，“我可以充当传话筒，有什么事情要说的吗？”
我当了尽职尽责的传话筒。
伏黑惠握紧的拳头松开，那双好看的眼睛仿佛重新有了光。
钉崎野蔷薇的脸上露出笑容，她狠狠地朝着虎杖悠仁的方向做了一个拥抱的姿势，哪怕她触碰不到。
气氛在回暖。
虎杖悠仁的脸上也重新露出了真挚的微笑。
一切就好像虎杖悠仁没死之前我们四个人愉快的相处那样。
直到——
直到有人的脚步声逼近。
虎杖悠仁忽然在我面前消失了踪影。
我茫然地睁大了眼睛，本能地朝着声音来源地看去。
而作为重要枢纽的我停下了话语声音，伏黑惠和钉崎野蔷薇也不自觉地住了嘴，下意识顺着我的方向看过去。
我看到了穿着高专校服的学生。
对方扎着马尾，背着包，一副英姿飒爽的模样，率先跟伏黑惠打了招呼，说他今天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我拧了拧眉。
不对，虎杖悠仁突然消失应该不是她的原因……
我瞧见原本一直在听着我们话的夏油杰忽然朝着某一个方向看了过去。
夏油杰跟了过去，正好和过来的那个扎着马尾的女生擦肩而过。
我的目光扫向了来者的背后，本来是去看夏油杰的，结果正好对上了她的视线。
她打招呼的声音一下子卡在了喉咙，震惊地瞪大了眼睛：“悟？”但她又很快回过神来了：“不，你不是悟，你是谁？”
“我是悟，只不过不是你认识的五条悟。”我随口应了一声，转身跟钉崎野蔷薇和伏黑惠打了招呼，“抱歉，虎杖忽然不见了，我去看看情况。”
“啊，哦……”
我见他们答应，也就点了点头，快步地朝着夏油杰的地方追了过去，期间意识到什么，一抬头，又看见了一只熊猫和一个银色头发用竖领挡住下巴的男孩子，下意识对他们颔首，然后继续小迈步追上了夏油杰。
我没有把心神多放在熊猫和那个男孩身上。
虽然我已经在一瞬间判断出了他们的身份。
熊猫是胖达，是一种叫做咒骸的生命体，和身边那个叫做狗卷棘的家伙一样，好像也是诅咒高专的学生，不过他们教的是二年级，所以我对他们也不太熟悉，只知道确实有这两个角色的存在就是了。
这个世界的他们看到我的时候也是满脸震惊的模样。
我大概知道是为什么，不过想必钉崎野蔷薇和伏黑惠会跟他们解释我的身份和状况的，所以我也不会太担心。
现在我主要好奇的是虎杖悠仁怎么会忽然消失了。
难不成他的执念就是两个小伙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