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我的幼驯染不可能是首领宰 完结+番外 (幻象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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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中原中也戴着深色手套的五指刚刚握住咖啡厅大门的门把,太宰就故意用细若蚊呐般地声线假惺惺道,“啊,中也,我突然想起来——”
显然哪怕对方的体质再异于常人,在这种开放式的环境下想要听到太宰刻意压着声线的声音也是几乎不可能办到的事,中原中也压根就没有回头,径直推开玻璃门离开了室内,踏入了遍布着夜色的街道中,回到了属于‘黑夜’的地方。
太宰这会才不紧不慢地接上了下一句,“那个人的异能和人数有关,你接下来最好还是单独行动……啊,居然走了?真是白费我的好心,不过这也没办法了~”
太笋了,这个人真是太笋了!他分明就是故意的,不然哪怕他现在拿出手机给对方打个电话也行啊!
我忍不住感叹道,“和三次的中原中也比起来,这边的这位脾气是真好啊……这都没把你打死,他的修养也太超凡脱俗了一点。”
“好过分!”太宰趴在我肩头委屈巴巴地假哭了一会,活像是暴打了别人家的小猫咪一顿后跑来恶猫先告状的狡猾猫猫,“那条小蛞蝓可暴力了,他现在有求于我的时候态度都那么差,小绮你都不知道以前他是怎么对待我的!”
“我知道。”我虚着眼睛提醒他,“你应该没忘我见过你的黑之时代吧?”
他猛地卡壳了一下,但显然心虚这种词汇压根就不会出现在这家伙的身上,他几乎是无缝地转移了话题,“那样也就算了,毕竟我是个大度的人,可是他每次出任务都会造成大规模的破坏,这种走账最后不都是我帮他平的?结果最后大家都把功劳归结在了他身上,说我一直在偷懒……”
“可那也是你故意的?”
太宰显然非常不认同我的说法,“就算我是故意的,那他们难道就一点责任都没有吗?没有一双善于发现事实的双眼怎么想都是他们的错吧?”
这都什么话啊?!你怎么好意思说出来的?!
我感觉我的三观再一次受到了暴击,这要我昧着良心赞同他的观点那也太困难了,可是眼看着他一副‘我好委屈、我好可怜、我一直在被霸凌’的忧郁表情,又实在让人忍不住想要抛弃智商,全盘相信他说的话。
这就是所谓的‘虽然我的猫横行霸道,见谁打谁,但是它可爱啊!它还会撒娇呢!’的真实写照吗??
算了,行为艺术罢了,正常人不要试图去理解黑泥怪啊!
硬要思考的话,就当这是‘职场霸凌,但是太宰治口述版’好了……
结果第二天,我发现我放弃思考的还是太早了一点。
早上醒来的时候我还在想,太宰今天居然没有凑上来粘我,怎么,是和另一个自己谈判失败了吗?
结果我一打开卧室的房门,原本还有些朦胧的睡意立刻就被吓醒了,只见客厅里简单摆放着的玻璃圆桌前赫然坐了两只长相完全一模一样的太宰治,几乎就像是其中哪一个太宰治在身边立了面落地镜,从镜子中倒映出了一抹毫无差别的身影一样。
“我靠,你是终于觉得身为人类限制住了你的极限,开始研究有丝分裂了?”我震惊道。
结果两只太宰治明显都露出了非常想要吐槽的神情,但是他俩都坚强地忍住了这种冲动,只是垂着眼帘盼我。
我立刻就意识到了他俩在玩什么把戏,不就是究极进化版的‘猜猜我是谁’吗。
其实要我说,这家伙自己才最玩不起,要是我上前站在中间说一句‘你们都是我的翅膀啊’那太宰不得直接炸毛,这种脆弱的合作关系立刻就要土崩瓦解。
但是算了,太麻烦了。
毕竟都是太宰治,要光从长相上区分他们两个几乎是无法办到的事情,而且他俩此刻都是武侦宰的打扮,细节上从那颗波洛领结上的宝石的质地,一直到衣角的纹路都几乎没有一丝差别。
他俩这会也都一言不发,好像铁了心地就想看看我是否能撇开其他所有的外物,只是从虚无缥缈的‘感觉’上把他们两个区分开。
我其实倒不奇怪太宰会给我整这一出,只是武侦宰会同意跟他一起胡闹还真是让我有些意外……
但其实……这样已经算是在放水了吧?
第167章 番外:武侦宰表示很淦(15)
说实话,按太宰那个龟毛的性子,他就算再过分一点戴上面具都有可能,现在这样愿意不遮不掩的的确已经算是在放水了。
但是跑到这里以来一直都是他玩的最开心了吧?我的目光倏地落向了左边的那只太宰治,跟他对上了视线。
对方鸢色的眼瞳中的确同样盈满了和煦的笑意,像是六月的微风一般清浅,只是如果通过那抹深色的弧光看去,或许会赫然发现,那里根本就没有半点情绪存在,唯独有的只是平静的审视与近乎寂寥的洞察。
紧接着,我在右手边的那只漆黑的猫猫一脸不可置信的神色中走向了武侦宰,停在他面前打量了他一番,轻声道,“抱歉,太宰给你添麻烦了。”
两只太宰治显然都对这番话感到了一定程度的不适,只是区别在于武侦宰是对姓氏的代指产生了产生了些许的错位感,而曾经身为首领的太宰本人则是对这句话表示了强烈的抗议。
“才没有呢。”他从位置上站起来,一脸嫌弃地解开了脖颈上的波洛领结,“如果没有我的话,这次的事件可没有这么容易?这种虚无的、并非实质改变的异能才是最难以推断的。”
太宰一边说着,一边异常小心眼地把我往身后带了带,又漫不经心地补充道,“尤其是在现在的时间节点下,对方的诉求的确不会造成短时间内的大问题,所以在面对不知具体深浅的敌人时,异能特务科那边会选择退让的可能性很大……啊啊,毕竟这也是他们一贯的行事作风,只是长远来看可能会造成的后果可就没那么容易确定了。”
……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太宰治不得不承认另一个自己所说的话的确是事实。
在这个世界上,未定的异能比确定的异能的危险性要大的多的多,哪怕是中原中也那样近乎于无解的异能,只要给他一定的时间与机会,他都有把握百分百地将对方的战力解除……毕竟,这个世界上或许会有真正无懈可击的异能,但是身为异能载体的人类可是很脆弱的?
也正是因此,陀思妥耶夫斯基才要如此小心翼翼地掩藏着自己的异能,并且费尽心思地潜藏踪迹,就像是真正的老鼠一样。
无论是肉体亦或者是心灵……只要能击溃敌人,实现自己的目标,哪怕是已经遵循着友人的意愿去到了光明的地方的太宰治有些时候仍旧可以不在意手段、亦不在意他人的目光地去贯彻他所坚持的‘正确’。
是的,人类本身正是如此脆弱的存在,而自人心所衍生处的情绪更是如此,所以他才会如此的困惑于另一个自己的选择。
哪怕他再厌恶另一个他自己,但他之所以会如此憎恶对方,其实也就代表着对方跟他的确有着相同的本质,那么……为什么会改变想法?为什么会愿意去相信那种东西?
又或者说,为什么有人能在接触到真正的他之后,还愿意走到他的世界里来?她看不出这里空无一物,荒芜到哪怕是空气中都盈满了能将一切侵蚀殆尽的腐蚀性气体么?
正是出于这种疑惑,在武侦宰和另一个‘太宰治’分开后,他对着身着一席西装,仿佛是从他过去的黑之时代中一路走出来的‘另一个他自己’提出了疑问,“你是真的觉得你不会后悔于自己的选择么?”
太宰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已经知道了答案的问题,还有提出来的必要吗?”
“那她呢,你又怎么能确定她绝对不会改变?”
“啊,那对她来说太麻烦了,她不喜欢改变。”太宰像是回忆起了些什么,唇角的弧度略微柔和了一些,不再显得那么气势凌人,“而且,你既然也是我,你难道真的觉得,这个世界上存在着不依靠任何外力就能存在着的‘永恒’么?”
“……还真是冷酷的想法。”虽然太宰没有接着往下说,但是武侦宰显然意识到了他想说什么,垂着眸看不清情绪地下了定论。
“这是最基本的法则。”太宰平静道,“你只是不愿意承认事实……不,你只是不愿意口头上认同而已。”
“还是说,比起‘只要你对我而言还有价值存在,我就绝不会背离你’的这种承诺,你更喜欢‘爱本身就是永恒的’这种脆弱的虚言呢?”
这并不是夏绮的原话,她当时所用的词汇与其说是在承诺,不如说只是想要给他指明方向罢了,亦可以视作是一种纯粹的祝福。
‘那就让自己变得独一无二吧,让我的眼中只有你、让我只能选择你、让我无法抛弃你。’只是太宰显然不想让其他任何人涉足这一段回忆,因此才换了种更为冷漠的说法,所用的语句不同,想法与情绪也不尽相同……只是这的确是他所发自内心地认同的结论。
比起那种真正虚无缥缈,不知道何时就会随风而逝的东西,还是有迹可寻的价值才更能令他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