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佐助的内心被刚刚听到的话掀起了阵阵惊涛骇浪。
他无法不生气。
无法控制的情绪就如同要淹没他一般将他笼罩,周围的一切都跟他割裂开来。
除了面前的男人,什么都无法映入他的眼中,也没有声音可以进入他的耳中。
整个世界就仿佛只剩下他和那个人。
啊啊,这就对了。
这才是他所追求的。
一直以来他想要的,就是这个。
想要那个男人把自己看进眼里,想要……杀了那个男人。
这样只有两人的决战之地,再好不过了。
宇智波鼬自然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
“这点定力都没有么?”
宇智波鼬标志性的嘲讽一出,面前的少年就是一愣。
若是平时,宇智波佐助说不定会因为这如同泼到头上的冷水一般的嘲讽冷静下来,但现在的他那根名为“理智”的线已经因为男人先前的话彻底绷断了。
所以他不仅没有冷静,反而开口挑衅:“那又如何?只要能杀了你不就好了。”
宇智波佐助觉得自己的思路前所未有的清晰。
没错,只要那个男人死了,只要能杀了他。
那过程怎么样,冷不冷静、是好是坏……又有什么关系呢?
宇智波佐助笑了。
手上也跟着动了起来。
“火遁——”
这种地方用火遁!?
宇智波鼬立刻做出了判断。
佐助已经失去理智了,这种情况下不管是劝说还是讽刺,都不会起到应有的作用。
那么……
宇智波鼬也开了写轮眼,同时迅速结印。
宇智波鼬选择跟佐助一样使用火遁,只不过并非是正面敌对。而是利用凤仙花爪红中暗藏的手里剑将宇智波佐助的火遁打向天空。
然后像是焰火一般炸开。
这种时候,只能挑衅了。
“才说过佐助你变强了……现在就只有这种程度了么?”
宇智波鼬决心把仇恨死死拉到自己身上。
“火遁?”
注意到动静,人们纷纷看向天空,其中的忍者们自然能分辨出这并非是普通的‘烟花’而是‘火遁’。
“用火遁做烟花么?”
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的其他游客也仰头看向天空。
别说,这炸开的火遁还挺好看的。
哪怕是白天,也能看清楚像是像是散落的花瓣一样的火焰。
“难怪敢在白天放烟花,原来是因为有特技啊!”
人们议论了起来。
其他忍者游客们虽然也心存疑虑,但想到这次庆典中处处可见忍术秘术的痕迹,就没有贸然做出评价——万一真的是表演的一种呢。
只有当事人,还有庆典的负责人们知道,这绝不是什么准备好的烟花。
“焰火”一个接一个的出现,向着远离城市的方向飞去。
而焰火的下方,则是杀红眼的宇智波佐助,还有想尽一切办法引诱他前往城外无人之地的宇智波鼬。
宇智波鼬先是分出分身在姬君身边保护,接着本体用幻术和忍术配合,一路引诱宇智波佐助在无人或只有少数人的小巷中穿梭向外。
“我会把佐助带走,这里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已经不安全了,还请您前去同各位大人汇合。”
宇智波鼬的分身还是呈护卫状站在阿缘身边。
虽然他大致上可以肯定佐助是被本体带走了,但也不能忽略他还在此处留有后手,或者有其他不轨之徒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跑来的可能性。
“不,我们跟上去。”阿缘摇了摇头。
现在可不是避不避难的问题。
“姬君!”
宇智波鼬的分身语气也重了几分。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姬君的安全,怎么可能追上去。
“我的意思不是说缀在以后,只要能跟上他们最后选择的落脚点就行了。”
“不然那两人这次可能真的活不下来了。”
阿缘没开玩笑。
战斗或者只是他们两人的事情,但赶在庆典上闹事,尤其还是当着自己的面。
这是真的打破人们的容忍底线了。
就连当年的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可都没这么干过啊。
阿缘怕自己拦不住的话,这两人真的会被打死在城外。
——
因为是遍布忍者的城市,人们对有忍者飞檐走壁就是不走寻常路的行为有相当高的接受程度,再加上幻术的隐蔽,总算是有惊无险的远离了市中心。
然而宇智波佐助却变得不耐烦了。
“够了。这样像老鼠一样的逃窜究竟要到什么时候。”
宇智波佐助脱离了同宇智波鼬的追逐,落到了房顶上。
“你在看不起我么!?”
只是逃和反击,却不进攻。不仅如此,还频繁使用幻术……
“你又想耍我么!?”
宇智波佐助咬牙。
宇智波鼬最擅长的就是幻术,过去他无数次被他的幻术欺骗,被主导了战斗。
这次他绝不会再给对方这个机会了。
宇智波佐助脚下用力,随着房顶瓦片的碎裂,他人也跟着消失在了半空中。
佐助的气息消失了。
但宇智波鼬并没有停下向外的脚步。
只要宇智波佐助的目标是他,那就一定会追逐自己离开。
比起停在这里花时间去寻找,倒不如干脆就这样把人带到城外去。
那样一来才能把损失降低到最低程度。
就算是这种时候,宇智波鼬都没有停下算计。演戏、算计……都已经几乎成为他的本能,无时无刻都在进行。
甚至他还在盘算着另一件事。
——若是能借由这一站让他们看到佐助的潜力,从而增加一些能够留在此处的筹码,那就再好不过了。
宇智波鼬不会吝啬于用自己的身体去当这个“试刀石”。
叮叮当当的响动之后,格式忍具落了一地。
插进地面的,刺入墙体的。
就像是以宇智波鼬为核心开了个忍具展。
方的扁的圆的,有刺的没刺的,开刃的没开刃的。
按照正常来说,只要打飞了这些忍具,被攻击的人就安全了。
甚至还能靠着这一地的残骸展现一下自己的本领。
但使用它的可是宇智波。
有着可以将不可能化作可能的力量的写轮眼。
那些看似被打飞的忍具中有许多都带着细到几乎看不到的钢线。松松垮垮的垂着的时候,就像是不存在一般。然而随着主人的动作,那些钢线纷纷绷紧拉直,形成了错综复杂的包围网,生生将宇智波鼬包在当中。
钢线与钢线之间互相交错,他们当中大多还捆绑着格式的忍具。而这些原本以为是被打飞的忍具,则充当了固定位置的锚点或者滑轮。
更恐怖的,是在这些钢线上,还有着并未被使用的忍具,并且它们的尖端,全都瞄准了中间的男人。
稍有挣动,这些忍具就会以万箭齐发的姿态冲向中间之人。可若是不弄断,不断向里收紧的钢线同样会割断中间之人的躯体。
“看来你是真的想要杀死我啊。”
拼着受伤割断钢线的宇智波鼬不出意料的被刺中了身体,鲜血溢出,口中也吐出了一口鲜血。
“我就是为此而活的。”
现出身形的宇智波佐助冷冰冰地回应。
“你太自满了。”
他猩红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受伤的男人。
“以为我失去了理智,就只会追着你机械式的进攻,才被我抓住了机会。”
“哼……确实长大了啊。”被攻击的宇智波鼬却笑了。
“看来在那边的战斗,还不是你的极限啊。”
他的语气冰冷,但似乎又有些许欣慰。
“但是。”
这次换宇智波鼬看向面前的弟弟。
“这就是全部了么?”
他说话的同时,抬起手指向侧面。
看到这熟悉到让人厌烦的收拾,宇智波佐助立刻转过头跳开。
就见一柄苦无落在了自己刚刚站着的地方。
但这并不是结束,因为他发现不知何时,自己手臂上也缠上了一圈圈的钢线。
没有给他机会,那绷直的钢线瞬间将他拉了出去。
同钢线一同出现的,还有沿着钢线一路蜿蜒向上的火焰。
凶猛的火焰瞬间将原本自信的少年吞没。
原本被忍具包围的宇智波鼬也化作纷飞的乌鸦消失了踪影。
但展在外面的宇智波鼬却并没有松懈。
相反,他再次向外退了几步。
“究竟什么时候开始是幻术……什么时候又不是幻术了呢?”
“哼。”同样毫发无伤的少年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谁知道呢,反正你就会玩这种无聊的把戏。”
宇智波佐助说话间抽出忍具甩向对面的男人。
忍具没有一点停顿的穿过了男人的身体,没入对面的墙壁。
“果然又是幻术。”
宇智波佐助脸上不由露出了厌恶的神情。
“若是连我的本体都找不到,那我劝你还是干脆交出眼睛给我,然后留在这里吧。”
宇智波鼬的声音说完就消失在空气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