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福尔摩斯家的华生小姐 完结+番外 (一墨倾星)
厄休拉用手比了一个画框,将这幅舞会间隙的众生相框了进去。
“有点油画构图的味道了。”她想。
“刚刚那位和我跳舞的夫人名字伊芙·波顿。”艾瑞克还在继续自顾自地说着:“伊芙这个名字算常见吗,我记得我有个远方姑姑也叫这个。”
是那第一对密谋的夫妇!听过这个被那位丈夫叫的名字的厄休拉,放下手,总算转过头去给了笑眯眯的小福尔摩斯一个眼神。
“还有,我赞成你的想法。确实很像一副画,也像是小说。没有一个人物的性格和表情是重复的,也没有一个人是相似的。”他轻轻地说。
这是……福尔摩斯式的微表情读心术。
厄休拉笑了。
“这还没下船呢,就不装傻?还是你又给自己写了新的人物背景?”她回忆着艾瑞克刚刚更新的傻黑甜人设。
“是的,我想了想,还是又临时给自己加了一个角色设定,毕竟这里每个人的人设都比我复杂,单纯的为爱黑化人格已经泯然众人了。”年轻的侦探理直气壮道。
“瞧瞧,装成男孩的少女,古板严肃的年轻绅士,金发的法国花花公子,热情似火的红发姑娘。”
“一对夫妇,一对绅士,一对主仆。”厄休拉接着说。
“谋杀,爱伦·坡,无人认领却价值连城的红宝石。”
“以及……”小福尔摩斯拍板定音。
“满满一个棋牌室的绅士们居然都意不在打牌,而是在等待大门被敲响的那一刻。”
他微倾上身,凑近少女的耳畔,语气中带着些委屈。
“在这群装模作样的家伙中,为了让自己输牌,可比赢难多了。”
听到艾瑞克这句带着些撒娇意味的话透露的信息,厄休拉不禁瞪大了眼睛。
“福尔摩斯先生是说了什么啊?”安妮小姐拉着一脸不高兴的罗丽娜小姐走过来,她的步伐还带着前一首舞曲的余韵,三步一停,嘴里哼着断断续续的曲调。
后面跟着才向罗丽娜小姐献过殷勤的保罗·杜兰。
“让你这么震惊,难道是求婚不成。”她调侃道,然后先自己乐了,哈哈大笑起来。
这句话就算是玩笑,也有些冒昧了,可红发少女自厄休拉认识她以来,一直是这种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做什么的性格,难得的是,这艘船上的人周围的人都非常包容她,因为年轻活泼,那些不恰当的话大家也就笑笑过去了,不会追究。
“安妮!”罗丽娜小姐皱起了眉:“这样说不太好。”
“啊!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只是看你们关系好。我……”被朋友拽了的红发少女表情空白了一瞬,赶紧道歉。但话说到一半,她又感觉有哪里不对,停了下来,轻轻抿住唇。
这个动作,让厄休拉内心咯噔一下。
“真的那么想知道他对我说了什么吗?”
她沉吟了一会,抬起头向前来的三人微笑道。
“这个……也不……啊,其实我超级想知道!”红发少女又抿了下唇,然后突然绽开笑容,带着极其八卦的表情,一屁股坐到厄休拉旁边,抱住了她的胳膊,亲亲热热道。
“你可以悄悄告诉我,我绝对不给别人说。”她又想了想,这样说。
“没那么麻烦,也没什么不可说的。”厄休拉将手放在对方胳膊上,温柔地将自己从这个过于亲密的接触中脱离出来,站起了身。
走到了艾瑞克的椅子背面,然后……
少女微微弯下腰,用那双白皙的胳膊,绕上了正襟危坐的年轻绅士的脖子。
“其实……你猜对了。”
在他们困惑的注视下,少女的黑发与青年的黑发纠缠在了一起,她琥珀色的眸子微微抬起,流淌过一道金光。
“我们刚刚订婚了”
“咦?”安妮小姐发错一个单音。
“恭喜我吧!亲爱的朋友。”少女极具柔情地说。
三个年轻人一起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第89章
“真是让人惊讶啊。”法国青年咽了口唾沫,看向坐得板正,惊讶程度看起来也不比他小的艾瑞克·福尔摩斯。
“那,恭喜?”他犹疑道,总觉得男方的表情有些奇怪。
“谢谢,我要失陪一下。现在,我非常想和我的未婚夫单独聊一下。”厄休拉松开绕在自己新鲜出炉的未婚夫脖子上的手臂,一把拉住他的手,将对方拽出舞厅。
“……”几个年轻人看着他们的背影,面面相觑。
厄休拉拽着侦探先生直冲甲板。
“差不多了,再向前就要跳海了。”艾瑞克看着少女埋头往前走,赶紧开口。
“为什么是这种情况啊!”厄休拉松开手,转身靠在栏杆上抱头。
“你抢了我的台词,达令。”
“因为我忍不了了。今天晚上是不是要靠岸一个小港口来着?”厄休拉难得暴躁地快速说道。“你前面说的私下联络的方式太慢了,我得把你重新拉入伙,现在这种情况要是我们两个消息接收进度不一样,会很麻烦。”
“什么麻烦?”
“别装傻。”厄休拉将被海风吹乱的发丝掖到耳后。“明明是你点醒的我。”
“点醒什么了,点醒你发现自己爱上我了?”刚刚还一副无辜脸的侦探轻笑。
“关于……带着假面的不止我们两个这件事。装作不认识的也不止我们两个这件事。”厄休拉直接挑明。
,听完这段话,小福尔摩斯突然蹲下了。
“你在干什么?”厄休拉莫名其妙看着对方这个奇怪的举动。尤其他用一种异常认真的表情,突然用食指戳了一下她穿的软鞋鞋尖的时候。
少女忍住没有踹上去的冲动。
“在观察你的鞋底在不在甲板上。”艾瑞克抬起头,弯起了眼。“既然你主动打破了在船上是陌生人的约定,那我的追求就算成功了是不是?”
“……”
最终,厄休拉没忍住。
“给我说正经事啊!”
她抱着胳膊俯视着,用脚背轻轻一踢,那力气绝对不比刚刚艾瑞克戳她鞋面的力气大多少。
但是,如果这时候不乘机碰瓷就不是一个福尔摩斯了。
他装模作样地痛呼了一声,倒在甲板上,躺平,然后用极具戏剧化的腔调大声吟诵。
“我不再多说,让台上的表演
把剩下的故事讲述传达。
我的言词已经无法描绘。
请各位动用自己的想像,
设想这戏台就是大船。”
(引用自莎士比亚《泰尔亲王佩里克利斯》旁白)
“设想……”他抬手捉住了蹲下来生气地捏他脸的女巫小姐的手,看着对方的眼睛继续说道。
”我们皆为这一出悲喜不定的好戏的演员。”
“什么好戏!明明是恐怖故事!”厄休拉抗议道。“你知道卡兹曼先生和我跳舞的时候,给我说了什么吗?”
“我知道,幽灵船,隐形人之类的。”小福尔摩斯笑道:“要我说,哪怕是专业的演员,也会对扮演与自己本身差太远角色头疼,更不必说普通人了。”
“我们的这位看似严肃精明的先生就是最好的例子,性格还好说,但是强让一个笨蛋演聪明人就很离谱了,尤其这位先生看起来还喜欢给自己加一些带有戏剧性的内容,加戏来渲染气氛。”
“卡兹曼先生怎么就是笨蛋了。”厄休拉惊讶道。“你是以你的智商去衡量的吗?”
“当然不是,如果那样世界上就没有几个聪明人了。”他坐起来,伸出手,示意少女拉他一把。“我是在把他和其他男士们相比。”
然而厄休拉完全不上他当,她站起来,退了好几步。“自己起来。”
“啊,这是利用完就抛弃我吗?”小福尔摩斯故作惊讶。
“这个船都成一个大舞台了,你就别再给自己加戏了!”厄休拉捂脸。
“好吧。”小福尔摩斯从善如流地拍拍裤腿站了起来,紧挨着厄休拉,也靠在了护栏上。
“在男士中他也太寡言了,这和他的人设不太符合。如果你注意听他们谈话就会发现,他其实没有参与任何有深度的话题。”
“时事和历史吗?”厄休拉挑眉。
“差不多吧。反正是有所成就的男性会谈的那些,田产,工厂,债券总总,对了还有打猎。”他抬头看了看天:“总而言之,这位卡兹曼先生只在提到猎犬的时候,兴致勃勃地参与了几句,哦不,是很多句。可当那些绅士们转头去谈生意和政策的时候,他就不吭声了。”
“如果有人一定要让他说两句,那他也只是去称赞另一个人的观点。这和我拿到的他的背景资料不符。”
“等一下,哪来的背景资料。”厄休拉打断他的分析。
“我自有我的秘密渠道。”艾瑞克眨了下左眼。
看到对方这幅样子的厄休拉,掏出放在口袋里的糖果盒,挑了一颗草莓味塞进嘴里,发出轻哼。
“问家长这种渠道吗?”
“呀,被发现了。”
“对方都站在我眼皮子底下擦柜子了,我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厄休拉将糖果盒递给他,顺便送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没想到你居然主动向夏洛克求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