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个突然出现的气息所影响,Lancer和saber两人都不约而同调转了自己武器的方向,原本的致命伤都变成了细小的伤口。但是,与Lancer正在愈合的伤口不同,saber的伤口怎样也无法治疗。
几乎是同时,从天空之中划过一道火花,火光直坠于地,出现了一辆豪华庄丽的战车。
女神看都没看一眼坐在战车内部的Rider主仆,手握等身的权杖:“我是这次圣杯战争的Ruler,来自美索不达米亚、真名为普莱娅的命运女神。虽为裁定者(Ruler),你们也可以将我视作旁观者(Watcher)。”
普莱娅听着Rider说着他为“伊斯坎塔尔”的话语,觉得自己难得的好心就是一个错误。
特别还是一个熟悉的低笑声响起的时候。
“居然存在着两个不知天高地厚之辈,在本王面前自称‘王’的杂种——看在本王心情愉悦的份上,我赐予你们全尸。”黄金的英灵丝毫没发现自己的话语在旁人看来是怎样的匪夷所思,他只是微笑着看着女神,“我找到你了哦?普莱娅。”
女神在这个瞬间,听到了命运的奏响。
她敛去了眼底复杂的神色,用着与平日无异的语气道:“的确好久不见了,吉尔。”
这个瞬间,就好像又回到了千年前。
那还是他们的时代,而非像现在,在异地的时空重逢。
吉尔伽美什一步步朝她走了过去,黄金的盔甲随着他的步子“沙沙”作响,一直到她的身前站定,微微低着头:“不打算继续逃么?”
“我已经被你找到了吧?我向来信守承诺。”
她用着那样略带无奈的神色看着他。
这是他最讨厌的神色——就好像、就好像不管怎么样……映入她眼底的永远都是她需要抚养的幼时的自己。
却也是她一贯想要激怒他的手段。
“噢?难道不因为逃跑已经没有意义了么?”他微微倚在她的身上,漫不经心地玩弄着她的发丝,“那按照约定,我想做什么都可以吧?”
法杖在手中消失,普莱娅任由他摆弄,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她完全可以感受到他身上的气息:“……你到底在执着什么呢,吉尔?”
一旁的Rider问出了在场的所有人都想说的心声:“所以说,Archer和Ruler,你们在生前就认识么?”
“Rider,这与你无关。”吉尔伽美什用充满杀气的眼神看了Rider一眼,“你是打算在自称为王的不敬上罪加一等么?”
但是,更令黄金的王者不快的,绝对是这个突然出现地黑漆漆的家伙用着卑贱而又污浊的目光凝视着他。
普莱娅朝后退了一步,退出了他的怀抱,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吉尔,不赶紧去迎接他人的挑衅么?”
“……”深感憋屈的吉尔伽美什敞开了自己的“王之财宝”,复数的宝具凌空瞄准着同一个目标,王愤怒的话语在同时响起,“以你碎尸万段的惨况来谢我心头之恨吧——杂种!”
知道这位Berserker的真名的普莱娅没有打算提示吉尔伽美什,对方有趣的技能倒是难得能够破解吉尔攻击的方法——若是这样的角色能够在生前遇见,一定会使得“王之财宝”能设计得更有意思。
不像现在,吉尔只能蛮横地继续追加宝具的数量了。
虽然对于这次相见,普莱娅已经多少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她真的没想到……到了现在,吉尔还是……
这大大超出了她的预估。
这么一想,这位Berserker的到来还真是帮了她个大忙。
这样的吉尔……她真的一下子不知道怎么面对了。
“你也打算阻止我么?时臣……”
清楚地听到了吉尔伽美什的这句低语,普莱娅看着突然间转过头的吉尔伽美什,就听见他突然道:“天之锁!”
金色的锁链横空而出,普莱娅睁大了眼,一时之间猝不及防被捆了个正着——她真的没想到,吉尔会做到这一步。
他到底……
“既然是中立的Ruler,那么前往远坂府也没有干系吧?”
天之锁是用来束缚神明的锁链。
越是拥有神性,束缚只会越紧。
如果是生前的她,一定没有办法挣脱。
但是现在……
魔力在指尖跃动,清楚地知晓“天之锁”的构造的普莱娅选择了那个最脆弱的点,虽然做不到让锁链断裂,但已经足以获得可以挣脱开的空隙。
“你……”吉尔伽美什的脸色却变了,眼底似乎有惊涛骇浪般的愤怒翻滚,“你的神核怎么被削弱到这一步了!你到底身上发生了什么啊——普莱娅!”
普莱娅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的身形硬生生地消失。
应该说以吉尔E等级的对魔力,能够在令咒的命令下坚持这么久,已经是尽力抵抗的结果了。
等到他彻底离开之后,她才轻声回答了他的疑问:“……你不是已经猜出答案了么,吉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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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文收破200啦!开心!
现在刚刚到沈阳,这一章是在火车上写哒。
闪闪:辣鸡Rider辣鸡Berserker辣鸡时臣,本王全部记住了!!
闪闪的内心是崩溃的(摊手)。
普莱娅的神性被削才不是因为被召唤的事故。
你想想b叔半神也无法挣脱天之锁就知道她的神性得多少了。
之后还要修一修错之类的w
第15章 重逢(2)
是什么时候开始成长的呢?
那个孩子在不知不觉中长大成人,个头也渐长,最后超过了她。随着年龄和身高一起增长的,是他的暴脾气。
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
注视的目光在日积月累中变质,变得越发充斥着占有欲的灼热。伴随着日渐亲昵的态度,是越发不恭敬的行为。
是什么时候称呼变化的呢?
原先的“普莱娅老师”变成了“普莱娅”,她一开始以为只是这孩子迎来了迟来的叛逆期,就算已经察觉到了这份隐秘的情感,却也还错以为不过一时的执念。
他还是太年幼,刚刚起步的人生太过一帆风顺,难得的挫折大多来自于她。普莱娅既是他的教导者,同时也是他无法得到的存在。
正因为求而不得,才会让这份执念加深的吧?
就算察觉到了,普莱娅也装作不知道罢了,她以为,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他自己最后都会意识到这般行为的稚嫩。
但是,这份笃定——
……又是何时动摇了呢?
*
“时臣……时臣……”
在小巷深处,响起的那是如同恶鬼般的声音。
已经不成人样的人影蜷缩成一团,颤抖地自言自语道,笑声渗人:“看吧看吧……!像败家之犬一样逃走吧——那个黄金的Archer就由我的Berserker来打倒!”
身体的每个部位都在灼烧,对于这个男人间桐雁夜而言,拥有强大servant的代价,就是得用生命去燃烧魔力。
Berserker在Archer消失后突然的暴走已经被间桐雁夜用一道令咒勉强镇压了,残留的后遗症折磨得这个男人痛不欲生。
但就算如此,间桐雁夜已经做好了觉悟。
无论如何,他都无法认同那个男人。
远坂时臣……这个男人明明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全部,却从来都不知道珍惜——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
樱还需要他去拯救。
葵还在等着他。
绝对不能够在这里就——
突然笼罩在间桐雁夜身上的,是淡蓝色的光芒。
间桐雁夜后知后觉地抬起头,看着这位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陌生英灵,迟疑地说:“你是……Caster么?”
Assassin已经死去。
剩下的其余五名servant都已经出现,再加上他自己拥有的Berserker,用排除法下来只剩下了Caster。
然而,这不是问题的重点。
问题在于——
“为什么要救我?”
“间桐雁夜,间桐家的二子,在多年前选择了逃离却因为这次的圣杯战争在一年前归来——你的身体无法长久供给Berserker的魔力吧?”淡淡地说出间桐雁夜如今的情况,Caster的话锋一转,“你的目的,是想要杀了远坂时臣么?”
“……你是想要同我合作么,Caster?”
“余可不是在询问你的意见,”Caster面不改色地听着间桐雁夜的惨叫声,“虽然余对战斗略知一二,但对付你已经绰绰有余。间桐雁夜,回答我——”
“臣服,或者死?”
“啊啊啊啊——!!”
那是如同有千万只蚂蚁同时侵蚀着骨肉的痛楚,身体内所有的虫子都在朝同一点蠕动着,间桐雁夜猛然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虫子在地上蠕动着,Caster不满地“啧”了一声。
“不、不行。”间桐雁夜艰难地从口中挤出几个音节,“我必须要得到圣杯,只有这样……只有这样才能……樱……我要把她……救、救出来……”
“间桐樱么?”Caster的神色倒是从原来的漫不经心变得正经了些,“居然会对这位小女孩做出这般令人发指之事,哪怕是穷凶极恶的余都不会伤害未成年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