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是巫女小姐你误会了不是吗?”不是很懂女孩子小心思的炼狱杏寿郎被千晴绕得有点昏,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说介意还是不介意。
“算了,过去的事先不提,我接下来说的事情,杏寿郎你给我听好了!”
放弃了和直男解释这里面微妙的差别,直奔主题的千晴停下了脚步,转过头,一脸认真地盯着被她扶着肩,与她不过半手臂距离的少年。
“把你错认为其他人,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经过这一个月的相处……虽然说起来我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我真的喜欢——”
“轰隆——轰隆——”
千晴话还未说完,天边忽然闪过一道刺眼的闪电,紧随而来的便是在山间引起阵阵共鸣,盖过了她话语声的雷鸣。
“……巫女小姐你刚刚说什么?我、我没听清?”
话已至此,迟钝如炼狱杏寿郎内心也隐隐有了答案,虽然还没想好自己要不要应下,从不逃避他没有选择自欺欺人地含混过去,而是有些结巴地,请千晴再重复一遍她刚刚所说的话。
“……”但千晴没有回答他。
原本双眼发亮,专注无比地仰头看着她的少女,不知何时把目光转向了落起了豆大雨点的夜空。被雨水打湿了的乌黑长发遮住了她的眼神,衬得她的皮肤愈发苍白。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后,她叹出了声似哭非笑,比冬日夜晚还要哀凉的声音:
“什么都没有,杏寿郎你听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总算回忆完了.......我好想快点写到无限列车啊!
第40章 不擅长说服人的巫女小姐
“所以,巫女……千晴少女、小姐——”
“直接喊我千晴就好。”千晴看着犹犹豫豫地换了好几个称呼的炼狱杏寿郎,心一软,开口为这位一年半过去个子长了一截,耿直老实程度半点没变的少年解了围,“反正我也是直接喊你杏寿郎,加敬语太变扭了。”
“哈哈,也是!”
千晴的语气很是亲近自然,仿佛一年半之前把炼狱杏寿郎扶回村上老板娘的旅馆就消失不见,半点字语都没有留下,让新上任的炎柱大人苦苦找到现在的人不是她一样。
不过,炼狱杏寿郎不是那种喜欢戳人伤疤的人,见千晴绝口不提那天的事,也就顺从地闭口不谈。
反正现在他不仅重新见到了巫女小姐还知道了她的名字!她也不再躲他!这已经比他预想的好太多,他已经满足了!
不过,虽然过去的事情可以不提,当下的事情,他还是要提的。
“千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天下第一光明磊落的炎柱大人,没有过多的停顿,直接了当地问出了自己心底的疑问。
“这个……其实我就是一个月前加入鬼杀队的晴柱。”
虽然在松口答应加入鬼杀队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躲不过这一天,千晴本还以为自己至少能躲个一年半载,没想到这么快就穿帮了。
真是的,论和小孩相处,怎么样也该是香奈惠啊!天音姐姐怎么把杏寿郎给找来了?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地辛苦躲了一年半,结果就终结在此。
不过,也就是因为做下此事的是她很尊敬的天音姐姐,千晴只是不开心了短短一瞬,很快就抛在了脑后。
“这一年半发生了不少事情……总之,以后我们就是并肩作战的同伴了!还请多多指教!”
“唔好的!请多多指教!”
“……”
“……”
千晴与杏寿郎两人一个比一个大声,元气满满地打完招呼后,都像被按了消音键一样没了声音,面带微笑地对视着直到嘴角僵硬,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杏寿郎,这次请你来,是想拜托你说服时透有一郎,时透无一郎这一对双子,让他们和我们一起回鬼杀队。”最终,还是自始至终都维持着一脸淡漠的天音发话打破了沉默,“不仅是因为他们是日之呼吸使用者的后裔,他们两个小孩子这样单独生活在深山里,也太不安全了。”
“天音夫人说的是!”谈到正事,炼狱杏寿郎便又恢复了之前精神抖擞的模样,大声答道,“与世隔绝的生活对小孩子的成长也不好,我一定全力劝说他们!”
“……”千晴看着精神百倍的炼狱杏寿郎,抽了抽嘴角,强忍住了吐槽的冲动。
这年头的小孩难搞得很,杏寿郎这种以一往无前的热血感染人的套路应该早就行不通了。尤其是那个难搞的傲娇小鬼,想说通他估计不大可能,最后说不定得动用武力……
唔,小孩子细皮嫩肉不禁电,要不就用风把他们卷到半空吓吓他们?
“千晴,我们现在就一起去说服他们吧!”明明是刚刚才得知的名字,炼狱杏寿郎说起来却无比自然,仿佛过去已经说了千百遍一般,“我们两个一起去的话,一定可以的!”
“……你这是哪里来的自信。”听人喊自己这个名字喊了十五年,千晴还是头一次觉得这个名字这么悦耳动听,听起来让人通体舒畅。
当然,作为一个有原则的人,她是绝不会被这点小事所收买的!
“我刚刚出手戏弄了那两个小鬼一番,估计接下来他们都不会给我好脸色,说服他们这一重大任务,就交给杏寿郎你了!”
拒绝用笑容去捂有一郎的臭脸,千晴笑眯眯地把这个任务踢给了洋溢着热情笑容,仿佛有用不完干劲的炎柱大人。
“好的!就交给我吧!”
对千晴‘合乎情理’的请求,炼狱杏寿郎毫不犹豫地满口应下,决定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也要说服那对双子加入鬼杀队!
若一时无法用言语说服他们,他就在他们家门口站着不走!时间一久,他们肯定会看到他的毅力与决心而认可他!
靠着千晴的领路顺利找到了时透双子住着的小木屋后,炼狱杏寿郎信心满满地上前敲门,结果吃了个闭门羹,顺便得到了小少年暴躁的一声怒吼:“我们是绝不会跟你们走的!滚回去!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
“不!如果时透少年你们不见我,我就在门口一直站着不走,直到你答应为止!”
直接被拒之门外的炼狱杏寿郎也不放弃,以比少年清脆声音洪亮百倍的声音喊了回去:
“无论刮风下雨,雪打冰雹,我都不会放弃的!”
“哥哥,他都这么说了,就先让他进来听他把话说完吧?要是真的冻发烧了——”
“无一郎你给我好好动脑子想一想!现在可是夏天,哪来的雪和冰雹?”
屋内两个清亮音色一模一样,语气却截然相反的声音吵了起来,不出意外,暴躁的那个盖过了前面那个温和的,直击灵魂的问题将他问得哑口无言。
然而,不等这位暴躁小哥举一反三,好好地对自己小白兔一样单纯善良的弟弟讲一讲人间险恶,他们家去年刚加固的木窗就猛地一晃,发出咯吱的声响。
“起风了?又是那个白衣服女人搞的鬼吗?!”
一听到异常响动,有一郎立刻站起来把弟弟拦在身后,如临大敌地盯着那扇被风吹得呼呼作响……而后像是被什么小石子一样的东西砸着,不停地传来哒哒闷响的窗子。
“……哥哥,这个声音,好像是冰雹?”被哥哥抬手拦在身后的无一郎看不到哥哥的表情,小心翼翼地拉了拉对方的袖子,不大确定地开口,“现在是七月,这个时候也会下冰雹?”
“不,不会。”有一郎努力维持着倔强的站姿以及冷漠的小表情,不让弟弟听出自己的动摇,“不过是那个女人为了动摇我们,用风制造出的类似声音而已。”
“这样。”听了哥哥的话,无一郎迟疑地点了点头。
而这点迟疑,在那扇扛过了去年冬天寒风暴雪的木窗被砰地一声推开!无数细小冰雹乘着寒风侵袭而入时消失得一干二净。
“真的下冰雹了诶哥哥!现在可是夏天啊夏天!”
穿着无袖粗制和服的无一郎虽在寒风冲进来的第一时间就抱住了自己的胳膊搓了搓手,但他一脸掩不住的兴奋好奇之色,成功地把他双胞胎亲哥哥给气了个仰跌倒,一瞬间甚至想把这个傻弟弟丢出去让他给敌人数钱。
“这明显就是那个女人的能力!你在高兴什么?快点抓住点什么稳住身子!”
虽然又当爹又当妈的有一郎很想希望他的宝贝弟弟能抓住个在家里生了根的大树,免于被这妖风吹走的命运。事实上他们一盆入洗的家里并没有什么大件家具,一向乖巧听话的无一郎左看看右看看,最后伸手抓住了巍然不动挡在自己面前哥哥的衣角。
“?”以为自家弟弟又要闹幺蛾子的有一郎没好气地转头,拔高了的声音穿过狂风,传进身后和他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少年耳中,“又有什么事?”
“哥哥是这个家里最让人安心的存在,这种突发情况下,当然是抓着哥哥的衣角最安全了。”狂风冰雹中,少年蓝绿色的眼眸微弯,只映出担忧皱眉哥哥一人的身影,“有哥哥在,即使是能操控天气的神明来也没什么好怕的!”
“……什么操控天气的神明,这世上根本没有那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