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某种意义上来讲的话,缘一一定有什么过惹的方面。
这个过人,指不定还超越了鬼舞辻无惨。
但小芭内毕竟没有见过鬼舞辻无惨,所以也不敢妄加猜测。
对于缘一和自己一起出任务这件事情,小芭内表示了一定的担忧。
“万一你被别的鬼发现了该怎么办呢?”缘一克服了太阳这件事情,除了他、炼狱一家和主公一家知道外,其余人都尚未得到这个消息。如果其余的鬼意外发现了这一点并报告给鬼王的话,该怎么办呢?
缘一摇了摇头。他的眉目很柔和,是那种美男子年幼时会有的形象。
大眼睛,小嘴巴。
他有着相当漂亮的一张脸。
而这张脸,与小芭内毫无相似之处。
但是他们的确是兄弟。
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杏寿郎接道:“那就在鬼通风报信之前!把他们杀掉吧!”
小芭内总是觉得杏寿郎会用他那张天然的脸说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
其实缘一之所以提出要和小芭内、杏寿郎一起出任务,是有自己的打算。
在听闻“柱”“日轮刀”“鬼杀队”“呼吸法”后,他潜藏在深处的记忆开始一点点浮现。但在两年前,已经不再有任何新的记忆出现了。
他想着,如果与鬼接触的话,是不是会想起更多的事情呢?
虽然不明十五岁的自己为什么会拥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记忆,但是他始终相信,这些记忆一定是有用处的。
他得全部想起来才行。
基于这种考虑,他来到人间,想要见到鬼和太阳。
三人于下午出行,于夜间到达了目的地。
来晚了。
场面非常凄惨。
这个远离城镇的村庄,房屋已经塌陷了一半。地面上躺着横七竖八的村民的尸首,大多数都是残缺不堪的。与尸体一起的,是一些不怎么锋利的铁铲和刀子。
想必,在恶鬼来袭的时候村民做了很大一番的努力去抵抗吃人的鬼,但还是失败了。
附近的树木上有许多条抓痕,是鬼的爪子。
杏寿郎站在一具女孩的尸体前,默默地双手合十。
又是这样的场景。
小芭内的眼睛有些抽抽地疼。
第一次出任务时的那份半大的喜悦消失不见,余下的只有悲伤。
夜晚有些黑沉沉的,月光不太亮,天空中只有一颗残星。
冷酷的风吹啊吹啊,穿过树林间的时候发出了如同哭泣般的声音。
“是我们来迟了。”杏寿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假使他们来得再早一点的话,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无论是杏寿郎还是小芭内都在此刻怨恨着自己。
杏寿郎对着死去的人进行了祷告之后,转头对小芭内说:“先确定以一下附近有没有鬼,再来安置这些离去的村民吧。”
如果在没有确定周围情况的前提下就擅自行动的话,也许会被鬼袭击。
小芭内点了点头。
“缘一,能留在这里看护一下吗?如果鬼回返的话,记得通知我们。”
小芭内是基于“缘一是鬼”这一点而说出了这样的话。
于是缘一也点了点头。
两名猎鬼人的身影分别消失在黑黢黢的树丛之中。
缘一找了块石头坐下来,垂下来的眼睛所投出的视线,落在那些被鬼所杀的无辜的人身上。
过了大概几分钟,附近传来了簌簌的轻微声响。
他们回来了?
……不对劲。
他暖红色的眼睛转为了赤红。
嗅到了鬼的气味的他,血液被牵动了。
“我还以为有小孩子被我漏掉了……结果居然是同类。”一个阴森森的女声慢慢靠近。
鬼高超的视力让缘一看清了眼前的家伙。
一只女鬼。
通透的眼睛告诉他,这是一只肚子里装了许多血肉的女鬼。
显然,她刚刚吃完“饭”。
扎着发髻的女鬼垂着满是血浆的长长的袖子,宛如醉酒了般走过来。
“不过我警告你哦,这里是我的猎场,别想从我这里拿到任何东西。”对方的语气里有着一股愚笨的威胁。
毕竟她是如此弱小的鬼。
——对鬼来说的话。
可是鬼就算再弱小,也比普通人要强大。
强大与弱小,在种族不同的情况下相互转化了。
女鬼见缘一不说话,皱了皱眉,“小鬼,离开我的猎场!”她的喉咙间发出了粗鲁的叫唤声。
偌大的愤怒盈满了缘一那空无一物的心间。
每一次,每一次都是这个样子。
被愤怒这种可怕的情绪填满了心胸。
也只有这个时候,缘一才会感觉自己是活着的。
他的手指伸出了尖锐的红指甲。
也许这个时候用日轮刀比较好。他心想。
但是……
缘一至今还没有拿上日轮刀的勇气。
他在抗拒。
一定是因为某个原因而抗拒着。
尖锐的红指甲下一秒直接捅破了对方的脖子。
“想什么呢……鬼与鬼的战斗没有——”
女鬼想说,鬼与鬼的战斗没有任何意义。因为鬼是可以再生的存在,除了太阳光和日轮刀,以及那位大人,没有人能够使他们死掉。
可是女鬼无法将话完完整整地说出来了。
她喉间开始腐烂。
不远处传来了水流“疾驰”的声音。
水之呼吸·四之型“击·打潮”!
富冈义勇挥动日轮刀,斩下了背对着他的鬼的脑袋。
作者有话要说:
“莲歧:突然想起来,这文原本是打算写成太阳之刃的前传的,但是我忘记了……emmmm算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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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来人身上,鬼杀队制服上的金色扣子闪闪发光。
在鬼杀队之中,唯有柱才能够使用金色的扣子。
毫无疑问,这个和杏寿郎、小芭内几乎是同样年龄的青少年,是一名柱。
水柱——富冈义勇把日轮刀塞回刀鞘之中。
“你是这个村子里的人吗?”
早在女鬼的头颅被砍下之前,缘一就收回了自己作为鬼的特征。
红色的竖瞳与尖锐的手指甲。
缘一摇了摇头。
面对既不是这个村子里的人又突然出现在这片地方的缘一,富冈义勇保持了一定的警惕。但是他的脸上始终没有什么表情,这让他看起来呆呆的。
两个不擅长表达的人被放在一起时,常常会发生尴尬的化学反应。
比如说:你不说话,我也不说话。
但是好在,杏寿郎和小芭内就赶回来了。
“缘一!”当小芭内看见一个披着双色羽织的黑发青年出现在这个村庄的横尸地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按住了刀。但是在看见对方的制服以及制服上闪闪发亮的金色扣子后,小芭内才意识到这是一名柱。
能够成为柱的剑士都非常优秀。不同于更换次数特别频繁的十个阶级,柱是鬼杀队的支柱,是支撑这个组织继续前行的基础。
小芭内发觉双色羽织的少年人和他差不多大。但是同样的年龄对方就已经是柱了,而自己则还是个最低等级的队员。
这一点让小芭内感到自卑
但是在自卑的同时,还有一点让他感到兴奋。那就是杏寿郎总有一天也能够成为这样的人。
出于对炼狱槙寿郎的仰慕,小芭内对尊敬的炼狱先生的儿子也抱有特别高的期待。
缘一从石头上跳下来,然后走到小芭内身边去。
富冈义勇头顶上似乎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
“名字?”
“我是甲级队员炼狱杏寿郎!”杏寿郎的嗓门一向很大,这让面无表情的富冈脸上出现了一丝小小的波动。
小芭内紧随其后,“我是癸级队员伊黑小芭内。”末了,他补上一句,“这是我弟弟,缘一。”
富冈义勇空旷的蓝色眼珠里涌上一些迷惑。
“就算是再怎么担忧弟弟,也不应该把这么小的孩子带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
小芭内又不能把缘一不是人是鬼这件事情告诉富冈——说不定会被对方砍,因而只好点点头,“下次不会了……”
富冈义勇说:“下一次,也许就不再有见面的机会了。”
小芭内觉得对方说的话很难听,但是又非常有道理。
……隐隐有些令人讨厌。
杏寿郎唔姆了一声。
“那么你的名字是什么呢?你是柱吧!是什么柱呢!”
他一向是个心直口快的人。
小芭内把缘一往身后攘了攘,试图用自己黑白条纹的羽织盖住对方的脸,让眼前的柱不再想起对方的脸。
否则又会得来一通教训吧。
面对杏寿郎的大声询问,眼前的柱回答道:“我是水柱,富冈义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