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美,光彦,元太他们立马上前去打算将孩子们身上的绳索解开。
只是趁他们在捣弄绳子的时候,那名被足球踢中面部的犯人却忽然动了动指尖,开始有恢复意识的预兆。
“区区几个小鬼,竟然敢……”
咬牙呢喃着这番话的诱拐犯倏地从地面爬起,柯南一个不慎,被他从后面用胳膊锁住了喉咙,整个人悬在空中乱蹬双腿,呼吸逐渐困难:“呜呃——”
犯人这黄金般顽强的意志简直让人动容,可惜时代已经变了,黄金这种东西,只要往其上浇灌对应的溶液,就能轻易使他的所有算盘气化为一缕轻烟。
“柯南!”
阿砾当机立断冲入了战局,迅速由后方接近犯人,一横腿扫中了对方的膝弯。
由于膝盖冲击而来的力度,犯人登时曲折了双腿,无法平衡身体的他扑倒在地面,原本被束缚住的柯南因而甩飞出去,在地面翻滚几周后捂住喉咙咳嗽。
“是谁!”
犯人终于反应过来,似乎想要掏出自己口袋里的枪应敌。可阿砾瞄准了他掏枪的那个空挡,一脚将冒出头来的枪械踢飞到了远处的草丛。
犯人不甘就范,猛然起身打算朝她发泄自身的怨尤。他张开了手欲要逮住眼前这小丫头,而阿砾却不避不让,直接抓住了他伸过来的其中一根手指狠狠往反方向掰动,男人当即发出惨叫:“啊啊啊——”
趁对方被她扯落身形的间隙,身形娇小的阿砾足尖轻转,回旋踢中犯人的颈侧,裙摆飘扬成圆形花蕾的那一瞬画面竟与美妙的芭蕾重合。可她的反击本身并不如舞蹈般无害,而是危险至极。
踢中犯人的腿弯顺势勾住了对面的脖颈,阿砾跳至半空,以双腿剪住对方脖子的姿势荡起风车旋转一周,将他重重摔翻在地。
犯人脑袋一歪,彻底的昏了过去。
轻而易举完成高难度动作收拾掉犯人,阿砾‘嘿咻’落地,走去柯南倒下的方向,少年侦探团的同伴已经担忧得聚在了他的周围。
“你怎么样,没受伤吧?”
柯南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眼镜架都歪了,却还是回答道:“我没事……”
阿砾这才放下了心头巨石,接着缓和表情冲已经吓呆了的几个孩子说:“警察应该很快就到啦,把那几个孩子身上的绳子解下来废物利用吧,刚好用来捆住那个家伙。”
步美他们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应该要做的事情,纷纷行动起来。
“小砾,你刚刚真的好厉害呀,那些招式都是从哪里学来的?”途中步美兴奋地向她问起这个问题。
“跟我爸爸学的,他比我厉害好多,我跟他比起来就是三脚猫啦。”
大概在女儿的心里爸爸就是天,觉得他无所不能,阿砾完全不吝啬给社长吹彩虹屁。这会接过了步美手里的绳子,阿砾干脆自己动手绑人。
她对捆绑这一技术还挺有心得,毕竟她是那个武装侦探社的成员,平时绑太宰……啊不,绑那些不愿意配合的罪犯不在少数,很有经验。
三下五除二解决掉诱拐犯,大家正是松懈警惕的时候。只不过,正在默默帮忙的灰原忽然间似乎透过了瞄见了什么东西,迅速出声提醒。
“那边还有人!”
阿砾紧急回头,发现另一名犯人的同伙站在不远的草丛边,拾起了掉落在里面的枪。
“白痴,究竟是怎么回事,居然会被孩子给放倒——”
很明显他这句话是对自己倒在地上的同伙说的。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既然罪行败露,便只有将就掩盖。前来接头的同伙当即拉开保险栓,枪口对准这边,摆明不打算让他们好过。
阿砾的脸色瞬间沉下来,起身站在了所有人的面前展开保护。
“敢拿枪对着我,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同伙见是她这一小孩子走出来出言不逊,稍微被刺激到了神经。
“活得不耐烦的是你这小鬼才对!”
千钧一发的时刻,同伙身后蓦地出现了一位穿着淡青和服的挺拔身影,他出手稳健地擒住了男人的腕骨上抬,那男人吃痛之下,□□被迫高举到头顶发出了一发空枪。
“嘭——”
淡淡的硝烟味飘散在空气中。
被扼制住的男人下意识想用肘部攻击后来的人。
而这正中那银发男子的下怀。
合气道讲究周流圆活,以巧取胜,尤其如他那样的武道高手,更是敌人无论从何种姿势起手都能将人猛摔出去。
银发男子微微垂敛双目,他就宛如闲庭信步的赏花客,拂花弄叶般潇洒自如地掀起了衣袍,那敌人便瞬间感觉视野天旋地转,整个身体狼狈地被狠狠摔翻出去。
“你想要对我的女儿做什么?”
一步步接近躺在地面哀嚎翻滚的男人,福泽渝吉居高临下地对他冷声道。
来阻止犯人的正是社长他们,在社长的身后,还冒出了个戴着贝雷帽的小脑袋四处张望。
阿砾不由流露出几分惊喜,仿佛乳燕投林朝他们的方向扑去:“乱步!爸爸!”
有了社长的介入,这起诱拐未遂的案件总算是平安落幕,孩子们也毫发无伤,这就是最大的好事。
唯一引起混乱的则是方才朝天空射出的那道枪响,吸引来了非常多的游客聚集在现场看热闹,工作人员唯有拉出警戒线,维护好公众秩序。
不明事态的群众讨论声沸反盈天,而阿砾就是在这嘈闹的时候,发现人群中一晃而过了张有些眼熟的面孔。
灰发灰眼的男子,面容宛如冷酷而无生气的石膏灰岩,漠视着被逮捕的那两名诱拐犯,他不经意转眸,期间恰好与阿砾在半空对上了视线。
周遭的声音一刹那远去。
“那个人是……”
阿砾下意识出声,可眨眼间那个人就消失在了人群里。
“胜山传心?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阿砾不禁微微聚拢眉心,难道说……他跟这件事也有关系?
还不待她想通来龙去脉,警察们很快抵达现场。让人意外的是负责带队赶来的警官居然是阿砾也认识的人,正是那位鸣瓢秋人警官。
得知案发在这间动物园,身穿整洁黑西装的粉发青年不复自己往日的平静,语速飞快指挥下属控制好现场,他便连忙挤开同事赶向被害人家属那边。之前在人群里向过往路人询问女儿踪迹的年轻夫人正抱着自己意识不清的女儿,一声声倾情呼唤着她。
“椋,你醒一醒……”
在母亲的呼唤下,那少女缓缓睁开了双眼。
“……妈妈?我这是怎么了?”
少女有些恍惚地说,浑噩的脑袋让她无法那么快厘清现状。慢慢的,微睁的眼眸透过母亲的肩头,她看见了匆匆赶来,却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怯步不前、胸膛起伏喘着气的粉发青年。
椋的眸光微微染亮了几分。
“爸爸……”
听见她的话语,夫人也眼神讶异地回头看向了赶来的警官。
鸣瓢躲不过这对母子目光中饱含的重量,只好抬起沉重的步伐走近,每一个落在地面的脚步都沉甸甸的载着无数失而复得与后怕。
经过这段时间的整理,那位叫椋的女孩也回想起了自己是被诱拐犯绑架了的前后。
她不由怒视了自己的父亲:“爸爸,你来得太晚了!”
鸣瓢当即就停下了脚步,面容泛出了几丝苦涩。作为一名刑警,他的工作态度优秀到堪称挑不出任何错处,可是作为一名父亲他却很差劲,甚至在女儿受到生命威胁的时候都没能出现。
所以,被埋怨怪罪也是应该的。
“对不……”
可在他将道歉完全说出口之前,少女面上的怒气冲冲却在这时突然云销雨霁、转变为云后和煦的笑容。
“真是的,明明说好今天要陪我和妈妈一起逛动物园的,结果都快逛完了你才出现!”
女儿温柔的指责使鸣瓢的所有话语都更在了喉间,那些无法宣泄的只言片语,随同着各不相同的情绪堆积在胸膛里,杂然而陈。
在他独自冷静的这个过程中,那对母女俩人的眼神一直包容地凝视着他的身影。片刻后,鸣瓢不禁捂住自己的额角失笑。
“抱歉,是爸爸来晚了……你们没事吧?”
他大步往前去安抚了自己的妻女,那般宽阔坚强的背影,营造了出一家三口温馨的场面。而位于另一边的一家三口,同样融洽和谐。
制服了诱拐犯同伙的社长负责出面与警方沟通,讲清这件事情的始末。阿砾则跟乱步在后方望着他可靠的背影,眼里注满了敬佩与仰慕的情愫。
“爸爸刚才制服犯人的样子好帅——”
制敌的招式利落之余又不累赘,行云流水得像是一幅画卷,让见过的人感觉赏心悦目。
阿砾在那边夸社长夸得天花乱坠,渐渐的乱步听着有点小情绪了。
“明明是我特地叫社长过来的,怎么不见你夸我。”
阿砾偏过头来眨眨眼睛,乱步却赌气般避开了她的眼神,手里握住的两瓶橘子汽水也被他藏进小斗篷里,浑身上下似乎在透露着‘不哄好我就独吞掉你的汽水’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