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宝玉尿床的事告诉黛玉总感觉有些什么东西会碎掉似的。
哦,也许那东西叫节操。
╮(╯▽╰)╭
宁国府的赏梅宴结束后,楠笙还有意无意的观察了袭人和宝玉几天,发现二人间确实没有苟且之事这才放下心干自己的事。
其实楠笙也没甚要紧的正事,就是乔母嫁妆里还有些在姑苏和扬州等地的产业没处理。
庄子都是上等良田的好庄子,铺子的位置也都极好。只是如今有林如海在上面罩着,她倒不怕有人欺压,可林如海这座大山哪天山陵崩了,他的余荫连黛玉都护不住,更何况她这个表三千里的外甥女了。
再个,如今田税极重。她是将那些庄子都挂在林家户头上这才免了税。将来若是没了林如海,光是这税就是笔不小的支出。碰上个灾年荒年,整个就是赔钱赚吆喝。
而且将来她是要回现代的,留下这些庄子和铺子,指不定便宜了谁呢。想到这里,楠笙便将姑苏和扬州那边的地契和房契都找了出来。
找出这些东西的同时,楠笙还将她从乔母那里继承来的下人花名册也找了出来。卖了这些庄子和铺子容易,如何安置那些下人却不容易。
唉,这就跟现代企业减项裁员似的,让人头疼。
月里,楠笙为贾母画的半身像终于完工了,整幅画跟真人似的,让人看了咂舌不已的同时,也对楠笙露的这手表示了由衷的佩服。
楠笙其实还是偷工减料了的,比如说她为贾母画的脸就少了好多褶子,而将人的脸画的很年轻。双眼睛也没敢按超写实的画法画的跟真人样,就怕让人觉得用了什么妖法。
记得以前看电视时,人们因为没见过照像机便觉得照像机是个妖物,可以摄人精魂。楠笙想到这里,才悄悄留了手。
因为半身像再怎么画都或多或少有点像供在祠堂里的感觉,为此楠笙还特意‘点灯熬油’的在贾母身后画上了宝玉。从‘单人照’变成了‘双人照’
这行为还挺讨贾母喜欢,哪怕楠笙没参加寿宴也让人赐了桌小席面到楠笙房里,还叫楠笙好好将养身子。
楠笙装病躲清闲,是早就想好的主意。毕竟以贾家人爱炫耀的性子那幅画说不定就会被拿出来在宾客面前炫耀番。若她出现,有贵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要求她去给她们画画,她是答应呀,还是不答应呀。
所以她装病躲在屋里,是将这件事推给贾家去应付,二来也是要告诉世人画上这么幅画,忒耗精血,人得好好养上段时间,不然动不了笔。
事情真叫楠笙说着了。
贾家还真的秉承着有东西炫耀就极力炫耀,没有也要强行炫耀的精神将楠笙画的那幅画拿出来给赴宴的宾客们好好的炫耀了番不说,在旁人问起楠笙身份的时候,贾母竟然还说楠笙身份可怜,无父无母依傍舅父舅母生活,她心里极爱楠笙品格,待她就跟她亲孙女无二。已经给她那远在扬州的女婿去了信,要认楠笙做孙女了。
向兰出去溜达了圈,便将听来的消息五十的学给楠笙听。
楠笙放下素描本和碳笔,看眼咬着毛线球睡成小猪的小猫眼,脸轻蔑。
“呵呵~”江湖险恶。
第15章
楠笙对贾母的抬爱很是不以为然,你说说这得是多大仇呀,要往死里坑她?
冷子兴曾说过贾敏那辈也是姐妹四个,贾敏是最小的,也是死的最晚的那个。到了孙女这代,进宫虚耗青春搏前程的,抵债被打死的,远嫁西海沿子和亲的,青灯古佛出家化缘的,四个孙女,就没见哪个过得好的。
除了女儿和亲孙女,还有被她放在嘴上疼爱过年那些小姑娘们,个个的也没落个什么好下场。
侄孙女出嫁守寡误入花船,外孙女客死异乡灵柩回籍,认回来的干孙女千里出嫁又被梅家退了亲事,当孙女留在身边的鸳鸯最后还剪了头发心如死灰天天琢磨哪根房梁更配她
真给她做孙女,怕是最后那点福气都被她吓跑了。
不过这种事情她好像也没拒绝的理由。
不拒绝吧,眼瞧着自己会被推进坑里。
拒绝吧,那她的处境怕是会更加的坑。
而且做孙女总好过做她孙子的偏房妾室强
别觉得这是危言耸听,那老太婆还真能干出这种事来。
心黑着呢。
她这年纪,不上不小。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配贾琏没问题,配宝玉也能说得过去。配这俩,那就是偏房的命。
当然,除了他们,荣国府还有贾琮,贾环两个庶子。
配这俩也许能捞个正房,可问题是黛玉和探春同岁,贾环又是探春胞弟,年纪小的这会儿晚上还要奶娘搂着睡呢。
那贾琮到是跟探春同岁,是大房的庶子,可她乔楠笙比黛玉大了整整6岁呢。那不是娶妻,是娶姨了吧。
若说年纪般配,还未娶妻的,就剩下宁国府那边的贾蔷了。可贾母会将自己手里的鸭子送到亲戚家的碗里吗?
她又不傻。
再个,若真成了贾母的干孙女,在这府里也算是名正言顺,护着黛玉也更容易些。至于贾母会怎么卖她?
这到是不用担心,可着贾母漫天要价,等交货的时候交不出货来的人也不是她要操心的事。
再个,若贾母心再黑些,直接以什么天煞孤星克夫克子这类的话绝了她出门子的可能呢?她怕是会成为贾家养的第位画师了吧。
嗤笑了声,楠笙又想到说不定人家老太太只是想要在众宾客间表示下自己的‘使用权’而并非真心想要收养她个‘小门小户’,‘没见过世面’的丫头做孙女呢。
撇了撇嘴,楠笙决定这事还是‘顺其自然’比较好,所以复又拿起碳笔给呲牙睡觉的小奶猫画素描。
小奶猫就睡在她床内侧,楠笙也就抱着素描本靠着床头有下没下漫不经心的画着。正画着呢,赖大家的就带着几个丫头来了。
向兰和莳珊坐在外间做针线,听到门口的小丫头给赖大家的问好,两人对视眼,放下手针线,个走到里间去给楠笙通风报信,个向门口迎了两步。
纸糊的窗户,小丫头的声音又脆声声的,楠笙又怎么可能点都听不见。莳珊推门进来的时候,楠笙已经将素描本和碳笔收到被子里,整个人都窝在被子里做熟睡状。
莳珊进来,先是快手快脚的将素描本碳笔收到旁的案子里,然后又帮着拢了两下头发,将挂着的床帐放下来。正整理床帐呢,赖大家的就走了进来,莳珊手上顿,做出要将床帐挂起来的样子。
“姑娘还睡着呢?”赖大家的探头朝床里看了眼,楠笙朝外的侧躺着,散开的头上加上刘海盖住了她半张小脸,下巴藏在被子里,双眼沉沉的闭着,呼吸轻缓。
莳珊往赖大家的跟前走了两步,压着音量小声回道,“这些日子姑娘画像耗了心神,这会儿子画成了,整个人便受不住了。早起便没起来,那会儿老太太赏了席面,勉强用了些,这不,又睡下了。”
赖大家的闻言,又看了眼床上‘熟睡’的楠笙,回想了下那幅极逼真的画像,不由点了点头,“那便叫姑娘好声歇着吧。老太太赏了些东西,今儿来赴宴的几位贵人也赏了东西给姑娘,老太太叫我给姑娘送来,本想着姑娘若是大安了,便亲自去谢回。姑娘既是睡着了,那便罢了。”
说完便率先退出了楠笙内室。莳珊等人边替楠笙收了赏赐后,边替楠笙谢过老太太,然后又脸纠结犹豫的询问了回真不用将楠笙叫起来吗?在得到赖大家的肯定后,又‘体贴’的去旁的多宝格处,打开个雕花檀木匣子,从里面拿了个荷包出来。
“我们姑娘不能去给老太太贺寿,还麻烦赖大娘替我们姑娘给老太太磕个头。知道赖大娘什么都不缺,也看不上我们那点子东西,这是我们姑娘家常绣的荷包,还请大娘不要嫌弃。”
荷包不是重点,重点是荷包里装了三颗玻璃珠子。
没错,就是玻璃珠子。红黄绿三个颜色的那种。
楠笙有几套玻璃珠子的跳棋,如今到了这个时代,玻璃既然辣么值钱,那就拆开送人吧。
谁叫她是小门小户,没见过世面的捏。对了,等将来凤姐儿生大姐,她就送上她整套玻璃跳棋。
六色的那种~
(→_→)
莳珊拿楠笙‘亲绣’的荷包送赖大家的时候,向兰也从另个装铜子的匣子里抓了两把铜子,分别给了捧着东西过来的小丫头们。
等打发了赖大家的行人,莳珊才和向兰回了内室。此时楠笙已经从床上下来,正在那里翻开贾母等人送来的赏赐。
绫罗绸缎,钗环配饰。拿起串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红珠子手串,楠笙边把玩,边问走进来的二人,“赖大家的是个什么神色?”
“看起来挺客气的。”莳珊想到荷包里的那三颗玻璃珠子就有些心疼,“姑娘何必如此抬举她,再养叼了她的胃。”
三颗玻璃珠子就能养叼的胃这话听得楠笙满心黑线跟瀑布似的。
“什么阿睹物,何必放在心上。我早就说了,这府里妖风大,上上下下没个好相与的,能用东西打发的,就都是小事,且当破财消灾吧。再个,咱们本就与府里没甚相干,总不好让表妹夹在间为难。”伸手指了指桌上的赏赐,楠笙笑容灿烂的挑了三块尺头出来,“这三块看着不错,你挑块,剩下两块给向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