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掉屑老板就回老家结婚[综漫] 完结+番外 (归途何在)
这样的恶意实在是太过分了,如果是个普通小孩一定会哭出来。然而鸣柱可不是真卖身进来讨生活的,一门之隔,猩红色的眼睛正盯住妈妈桑的眼睛翻找线索。
“知道了,今后你就叫朱砂。”朱砂是一种红色金鱼的别称,很多扬屋都有饲养了观赏。
妈妈桑目光呆滞肌肉绞紧,倒是说话还一如平常。蕨姬没听出端倪,自然心满意足请哼一声暂且不作了。
阿薰死死盯着妈妈桑看了五分钟,动手改过她此刻的记忆才缓缓收起写轮眼。
啧啧啧,这个运气,简直是好到让人不敢相信。花街里大大小小的扬屋总也有那么十几座,能拿得出手的高级游女几乎数不过来,好死不死一下子就正中目标,跟两枚铜板就抽中大奖的概率差不多。
要不是刀不在身边就直接动手了!
她和宇髓天元进来时就已经打听过消息,大门处的守门人没有见过任何失踪女子进出,因此她们必定都还在花街范围之内,“抽足”不过传言。然而九条街区中但凡萧条零落之处都早已被人几次盘查终无所获,由此可见一定是有人专门将她们困在某处不会被妈妈桑和打手们想到的地方。
从这京极屋鸨母的记忆里阿薰看到蕨姬几乎处处都是疑点——就算她脾气坏得要死,那些凭空消失的花街女
子却也或多或少都与她有些来往。
也许是和她争执过,也许是和她抢过客人,也许被她挂在嘴上念叨过。
好吧,看来这位蕨姬的人缘还真是……有够差的。
夜越深百花深处越发迷乱,刚买进来的女孩子自然被锁进屋子免得添乱,趁着这个机会她通灵出自己的鎹鸦打开窗户放飞,就等明天天亮队友前来支援。
估计来的会是忍,此前就说好了她将以“追查被拐卖妹妹”的名义混进来……用不上太长时间。
结果,阿薰万万没想到,第二天一早京极屋的妈妈就气急败坏摔摔打打看谁都不顺眼。
嗯?
“姊姊,谁惹妈妈生气了吗?”小女孩睁大眼睛乖巧得很,像个娃娃似的比昨天看上去更加精致,几个新造抱了她躲进角落咬耳朵:“别往前面去,怕妈妈要迁怒你。”
“是啊”另一个穿着蓝衣的女孩凑过来:“昨日买了你,今天一早外面有位凪小姐进来想要找家扬屋安身,妈妈没能谈拢价格,让人被时任屋接走了……”
先不说这里面的因果关系,新人听到这个“凪”字时的表情精彩极了。
宇髓先生……您可真有本事!
“那个、那个,我能偷偷跑去看看嘛?”
小姑娘对着手指大眼睛眼泪汪汪,几个新造互相对视一眼,瞬间达成一致:“那你就去看看呗,我们会替你遮掩,去吧。”
这个很有威胁的新人还没见识过花街里的残酷现实,不如就由她们先教她学会“不能相信任何人”。
阿薰才懒得计较她们那些有的没的小心思,胡乱听完甩着袖子光脚就往时任屋跑,跑到后院找了颗树爬上去翻进院子,又顺着木廊跳上三层,小心挨着窗户缝一间间屋子找过去。
换个其他地方白天这么操作就太奇怪了,然而在花街里……白天比晚上清净,人人睡眼朦胧,谁也不会往房顶上看。
她翻了四、五间屋子,一直找到靠东边的大隔间外,先是挨着窗户缝喷出奇怪的笑声,然后直接动手拉开窗棂,隔着木框子憋得直抖。安静坐在里面发呆的“凪小姐”扭过来,沉默着一脸谴责的看向她。
就……就……富冈先生,您头上紫藤花的钿子,可真合适啊!
噗!
第90章
“噗……”团子鸣柱趴在窗户外面缩成一团发出“吃吃吃吃吃”的窃笑, 坐在屏风前的“凪小姐”僵硬片刻, 缓缓吐出一句话:
“我……没有被讨厌。”
鸣柱差点没顺着房顶滚下去, 抖得更厉害,水柱默默转回去用后背对着她, “砰”的一声后三花猫用脑袋顶开窗户跳了进来。
柔软皮毛擦着他的和服袖子走过, 猫咪绕到正面端坐。屋门被人推开, “服侍”“游女”的“侍女”抱着锦盒走进来, 大眼瞪小眼……全都是熟人。
除了音柱宇髓天元不在,她面前站着侍女状的虫柱胡蝶忍,以及侍女状的霞柱时透无一郎。
不用说了, 锦盒里装着的肯定都是日轮刀。
“欸?小薰来了,动作挺快的。”忍将盒子放在一旁坐到猫咪身边正对窗口,富冈先生的视线就没离开过门户,等无一郎也找了地方坐下猫咪才重新变回鸣柱一脸正经,就好像没看到多出来的两位“女士”:“京极屋的花魁蕨姬, 正是失踪事件的中心人物。即便她不是为虎作伥之人, 至少也是鬼放在外面掩人耳目的靶子,或者说……”她低头想了想:“或者说她就是鬼。”
这个消息昨夜已经由鎹鸦传递出去,此刻不过确认。
花街的女人白天窝在房间里作威作福,夜晚开张做生意,谁也不会觉得奇怪, 正好就能隐藏不能见太阳这一弱点。
“这样看来,她的嫌疑确实最大,就不知道失踪的女人是否还活着。”忍沉吟片刻同意她的看大, 又提出些许补充。按照一般规律,鬼吃人就跟人正常进食一样,吃了之后需要一定时间消化再吃下一顿。最近突然消失了那么多人,不可能一下子全都被吃掉。
四人面面相觑,阿薰“砰”的一声变成团子:“我该回去了,晚上查查那些人都在哪里,能救尽量救。”
说完她又顺着窗户灵巧钻出去,忍在后面追问:“你的刀怎么办?”
“交给你们了!”声音尚在人影已远。没一会儿妈妈桑进来攀谈,水柱把嘴一闭假装自己是个哑巴,一应来往全交给虫柱做主,至于霞柱……他同样只需要穿得漂漂亮亮站在旁边充当装饰品就
足够。
要不是宇髓天元把鸣柱的处境描述得岌岌可危——现在看来……嗯,被骗了,结结实实的被骗了呢。
京极屋。
“你跑哪儿去了?我允许过你出门?”阿薰一只脚刚踏过大门眼见朱红烟管劈头盖脸砸过来。变身术可经不起太大力道,急中生智下她矮身整个人跪趴在地瑟瑟发抖,将个胆小怯懦却又好奇心十足的小女孩扮得惟妙惟肖,脸色也一并涨红了憋着两泡眼泪要哭不哭。
“你这副死了全家的样子给谁看?我可不会像那些花钱进来寻乐子的男人怜惜你,少在我面前玩儿这一套。哼,我劝你收一收,臭烘烘的乡巴佬。人呢?都死光了?给我出来把她扔水里洗干净!”
蕨姬抬着下巴用脚趾轻踢女孩额头把她翻过来,对方目光中满是惊惧,这让她心里舒服许多——这只是个人类,就算将来长大能比自己好看又怎样?美貌在花街这种地方就是不幸的开端,而且……她也活不到长大后盛开了。
——不知道吃下漂亮的食物会不会让自己变得更漂亮?
粗使侍女哪敢违抗花魁的意思,伸手捉起坐在地上哭泣的女童拖着就扔进厨房旁的浴桶。又是刷子又是澡豆,连头发都没放过,差点把皮都给搓掉才罢休,将她拽出来裹了件青色粗布小浴衣:“别怪我们手狠,蕨姬姊姊最讨厌紫藤花味儿,你怎么就跟她作对似的一身这种味道?”
鸣柱“哭”着把锅栽在音柱头上:“都是那个人贩子,他偷了别人家的紫藤花逼我吃下去,说是这样能卖个好价钱。我怕他打我,不吃也得吃。”
“那你还真是挺可怜的。”粗使侍女边说边把她头发擦了擦,顺了跟布条绑了两个小揪揪:“手脚利索点,别指望偷吃东西,好好跟着蕨姬姊姊学本事去吧。”
“哦……”一听没有零嘴,小姑娘瞬间变得蔫巴巴。
——能跟蕨姬学什么?
自家花魁是个什么德行妈妈桑心里一清二楚,要不是不敢惹她,真恨不得逼着这花瓶多学些才艺好多榨些油水。也就是她漂亮到能持美行凶的地步,不然单看这破脾气早该过气了。
就算是操持着风尘行当的贱业,也得时刻提升职业技能啊。
所以
妈妈桑把希望寄托在了新买来的台柱子身上。
这个小女孩性格柔软,想来不会再捧出个说不得惹不起的祖宗。
一整个白天阿薰都被人盯得死死地,连解个手都有人跟着提醒要注意些什么——总而言之一切的宗旨就是要让自己无论何时无论做什么都必须看上去美美的,彻彻底底物化自身价值,让人觉得花大价钱消费很值。
礼仪、才艺、书法、茶道、舞蹈、乐器、和歌、围棋,大户人家的姬君们学什么,花魁预备役们就要学什么,甚至连冷淡高傲的仪态最好也能学了去,这样才能满足客人对阶级的幻想以及贱兮兮的本性。
倒不至于一天之内就学多少内容,更多则是在潜移默化中凭借各人自觉侵染。
阿薰识字,书法围棋和歌早有“名师”指点,把妈妈桑高兴地直咧嘴,也不去管她的表现是否与那“人贩子”的描述吻合,开了库房就让她自己挑乐器。
那必然是三味线,相对于琴来说比较简单,凑合凑合差不多糊弄事儿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