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掉屑老板就回老家结婚[综漫] 完结+番外 (归途何在)
“师傅去镇子上散步了,家里没有人,你再跪着也没用的。坐在那边等。”
她抬起下巴向树下木墩示意,不笑时宇智波祖传的冷淡很有几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势。如果认真听她说的内容就能明白实际上这个少女并没有什么恶意,她就只是简简单单告诉上门求学的人师傅去了哪里。
桑岛慈悟郎收了个特别省心的徒弟,修行训练根本就不必催促,索性放手由她自行安排时间,自己没事了就四处溜达——做不来
饭被徒弟剥夺了掌勺权,他可以买买菜啊!
阿薰知道这个时间家里没人,狯岳可不知道。少年误以为自己被人认作小偷,放大声音哀求:“我不是在偷东西!我真是来拜师求教的。”
她侧过去打开篱笆走进小院,又指了指树下的木墩:“你坐那里去等着,等师傅回来有什么话对他老人家说。”
说完把刀挂在腰间,挽起袖子洗过手和脸就进了厨房。直觉让她不大喜欢这人,他的眼神在对视时下意识闪烁回避,似乎害怕着什么。
阿薰接触的人大多直爽坦率,就算是有些城府的也不会这样——你有必要强调自己不是小偷吗?我又没说你是小偷!但是收不收徒弟是师傅桑岛慈悟郎说了算,她不会越殂代疱替长辈随便做出决定,最多也就表达一下反对的意见。
万一他没有说谎呢?
狯岳自然不敢坐在木墩上,更不敢不听她的继续堵在门口,折衷一番便从跪在门外改为跪在树下,心里反复猜测着她的身份。
——应该是先入门的弟子,在这个讲究辈分的时代,她在桃山的地位天然就比他要高。除非他能在实力上压过她,否则就不得不弯腰低头,小心谨慎才能过活。
很不甘心啊,为什么走到哪里都有人分走本该属于他的东西?寺庙里时是这样,现在又是这样。
但是为了活下去……
阿薰在厨房忙得团团转,突然敏锐的察觉到恶意向窗外看了一眼,狯岳被她这一眼吓得几乎跳起来,冷汗哗啦淌下额头——不可能的,隔了那么远,还过去了好几年,她不可能知道那些事!
要不要离开换个地方拜师?
这样的念头忍不住油然而生,身侧有这样一个随时可能看透自己的人实在是太可怕了,他几乎快要发疯。
少年的拳头几番握紧又松开,不等他作出决定,桑岛慈悟郎提了一串水萝卜回来了。
“阿薰?明天中午吃萝卜饼!”老爷子最近日子顺心,嗓门也大得很,哇啦哇啦交代了菜单才定睛看到院子里多出来的“摆设”。
“你谁啊?”
狯岳来不及逃跑,只能硬着头皮把刚才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因为前一个徒弟特别省心的缘故,桑岛慈悟郎越来越多的
心软没地方用,听这孩子说自己也是被收养人苛待过,又遭遇过鬼的伤害,当下就点头允许他留下:“收不收你做徒弟先不急着定论,要是能忍耐训练的辛苦你就试试,等你真的一心要走这条路再来和我说。”
这老人家淳朴又善良,就和当初寺院里的僧侣一样,都是很好骗的模样,唯有厨房里那人……
他忍不住向旁边看,老爷子注意到了他的视线就笑着介绍:“正在忙的是阿薰,我的继子,如果留下来你是要喊师姐的。”
阿薰笑着出来从他手里接过水萝卜,目送师傅背着手往屋里走,转回来冷脸看了狯岳一眼:“要留下,随你,乖一点,不许让师傅操心。”
临时多了一个人,晚饭的量就有些不够,好在还有些隐送来的干粮凑数。吃过饭阿薰带着狯岳去另一边的房间安顿,还告诉他附近都有些什么:“前期都是基础训练,范围不会超出桃山。山上的桃树都能结桃子不要损坏它们,后山有口温泉,明天多分一个池子出来给你用。”
两人没有额外过多沟通,阿薰带他去了房间又把多的被褥送去就不管了。黑发少年让她很不舒服,就像日常行走的路边突然多了条毒蛇一样。
桑岛慈悟郎当然看出她的排斥,这孩子从来乖得让人心疼,老爷子自然就喊了她去问:“狯岳做过什么让你讨厌的事吗?”
女孩子挠挠刘海有点别扭:“说不上来,我回来时看到他跪在您门口就问了一句,他第一反应是声名自己没有偷窃……看人也总是低着头躲躲闪闪,总有点怪怪的。”
“就算曾经因为饥饿什么的偷过东西,只要引以为戒不再做那样的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为什么反应如此剧烈?”
她没说的是“难道导致了更严重的后果怕被人知道”,但言下之意桑岛慈悟郎也想得到:“我明白了,等下我去问问他的详细来历,晚上写信托隐们调查一番。”
师徒两个正商量着,鎹鸦扑腾翅膀的声音穿过窗棂,紧接着一大一小两只乌鸦落在桌面留下信件。
“哦?来信了,那封是花柱的妹妹写给你的吧?”老爷子挥挥手让阿薰拿了信就回去休息,她起身鞠躬告退,把信放回房间选择先去后
山泡温泉。
第30章
鸟雀开始鸣叫, 天色尚未大亮, 院子里传来进进出出的响动。狯岳小心挪到窗边透过和纸缝向外看去, 黑发少女打过水带了饭团正要出门。晨风将她的头发吹乱了几分,女孩子叼着饭团七手八脚把它们扎成一只毛茸茸的尾巴,瞬间就跑了个没影。
昨天桑岛慈悟郎后来又找他问过几个问题, 狯岳小心斟酌着一一回答,务必让答案听上去真实可靠。老爷子原本也不想对弟子们的过去过分纠结, 但是他这个样子就不得不让人心生蹊跷。
有一句话叫做此地无银三百两, 解释越多越可疑。
狯岳心里心虚, 就觉得别人都针对自己, 但又不想再喝脏水以偷窃为生。就这样逃跑先不说还能不能找到其他培育师,就算能找到万一这里走漏了风声……
也许这就是最后一次机会。
他不是没遇到过更惊心动魄的危险,同样是被其他孩子排斥才会——
上一次是怎么做的呢?
为了活命和报复, 他熄灭了寺院驱鬼的香炉,把鬼放进去后连夜逃离。后来果然听说那几个孩子似乎都死了, 就连寺院的僧侣也被当做杀人魔投入死牢,没人会泄露他的秘密, 他还是能活得好好的。
一种从深渊上走回来的侥幸喜悦刹那充斥全身, 伴随着复仇的痛快与些微不能说的、属于胜利者的傲慢让他快乐得如同一只单纯的动物。可惜好景不长, 失去庇护所的他再次面临流浪与乞讨的境地,所以他决心让自己变强, 变得不能被人忽略,变得可以理所当然享受供养。
但是桃山周围没有鬼,他不能再次故技重施。
只是想活下去啊, 只是想活下去而已,有什么错?就算以头抢地,就算无家可归饮泥水为生,就算偷窃受人责骂,只要能活下去不就好了吗,只要能活下去,总有一天会赢,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刮目相看!
他忐忑不已反复将昨天的应对问答回想数遍,确信没有纰漏才稍稍安心推开门走到院子里垂手左看看右看看,没事也找点事从墙角翻出一把扫帚有一下没一下的打扫院落。
过了一会儿桑岛慈悟郎带着鎹鸦从房间走出来放飞,看到他可怜兮兮衣衫单薄的站
在院子里打扫,本来打算无视最终还是心软:“行了,院子昨天阿薰打扫过,不用再折腾了。我昨天忘了和你说,每天早上都要绕着桃山长跑,吃了饭团就去跑,把二十五个标记都带回来才算数,什么时候跑完什么时候休息。”
他对弟子一视同仁,既然要留下,那就得按照他的训练规矩来。
“我去镇子上散步,你跑完休息好了就去找阿薰。”把徒弟甩手交给徒弟,老爷子跑路的背影相当潇洒。
狯岳:“……”
好像并没有被发现什么?
他在院子里又站了一会儿,放下扫帚裹紧上衣,抄着手跑了出去。
跑就跑,那个女孩子都能跑,他也能。
阿薰完成长跑回来就见昨天新来的少年脚步沉重慢吞吞向前挪,知道这是新人头一天的训练内容,她也就看看,什么也没说径自回了院子——没什么好说的,有问题难道不会张嘴问吗?既然不问那就是没问题。
上午仍是体术和基础训练,太阳爬到头顶时昨天桑岛老爷子带回来的一串水萝卜变成了萝卜饼躺在盘子里。她还炸了几样天妇罗,搭配裙带菜汤和白米饭,放在院子里的圆桌上等待。
先回来的是老人家,他抱着两个包裹,其中之一高高兴兴塞给阿薰,另一个放进房间洗了手出来坐在桌边:“狯岳还没回来?”
“他还不会呼吸法,大概得天黑前才能跑完。”她就是论事,专门留出一份午餐就和师傅提起筷子用饭。
这才是个正常新人的正常速度,老爷子闻言点点头,吃过饭就催着阿薰去房间看给她的包裹:“年轻女孩子家家的,不要总穿着一件衣服都不换,叫其他柱的继子笑话你。”
“有什么关系嘛,反正每天训练回来都是一身土,穿着旧衣服不心疼。”她摸摸布包里细密的布料十分珍惜,虽然颜色并不是自己习惯穿的,看在师傅一片慈爱还是拿出来比在身上试了试:“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