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照片上映着的,是舞会里最漂亮的公主与最帅气的王子。
森鸥外在毕业后得偿所愿的跟在了绘理身边,成为了港口黑手党里的一名医生。
绘理在最短的时间里就规整了一团乱糟的港黑,在获得了异能开业许可证后,港黑再回到了横滨霸主地位的同时,势力也在不断的往外扩张。
在这个五大干部之位都无人的时候,却没有任何一方势力敢招惹港黑。
因为五大干部的权利都掌握在绘理这个新任首领手上。
在发觉自己好像在武力上没办法给港口黑手党施加压力后,那些觊觎着港黑势力的人们开始在别的地方蠢蠢欲动。
比方说,在绘理参加宴会的时候,发现其他参加宴会的首领干部或者是政要们带来的女伴明显少了很多。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比一个帅气,或是一个比一个妖媚的男人。
而这些男人都打着是谁谁谁儿子/干儿子/朋友/朋友的孩子之类的名号,心思昭然若揭。
但那些人却失落的发现,绘理对那些他们找来的貌美男子不为所动。就算直言是献给绘理的礼物,绘理也能原封不动的送回去。
换成美人珠宝金钱等等东西,绘理仍然有本事面不改色的让人扔回去。
于是看起来好像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打动这个刀枪不入的港黑首领了?
不,并不是。
一个规模小却做着白日梦的组织,以首领被绘理找上门亲自杀死的代价,把绘理的一片逆鳞展现在了众人眼前。
那就是森鸥外,港黑首领的长子。
那天是森鸥外去考医生资格证书的日子。
在拿着意料之中通过的证书回横滨的路上,森鸥外忽然发现,给他开车的司机好像与送他来的那位司机不是同一个人。
在窗外的景色越来越偏僻的时候,警报声瞬间在森鸥外心中拉响。
森鸥外握紧了衣袖中藏着的手术刀,做好了召唤爱丽丝的准备,装作不经意的问道:“这条路好像不是回横滨的路?”
“当然不是。”
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声音带着古怪的沉闷。
汽车的速度越来越慢,在森鸥外拔出手术刀的前一刻,司机回头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带上了防毒面具的司机桀笑着说道:“乖乖睡吧,还是祈祷自己能做梦回到横滨吧。”
握着手术刀的手忽然慢慢失去了力气。
森鸥外瞬间反应过来车子里被下了药,但是已经晚了。
在他抽出手术刀虚弱无力的向男人袭去时,男人轻易的避开了他的攻击,狞笑着伸手把他的头用力往车窗砸去。
鲜红的血液顺着车窗流下。
这辆车慢慢的驶离了原地。
车偏离轨道后,在车上装了定位器的绘理几乎是瞬间发现了不对劲。
在发现这辆车往废弃的港口开后,绘理立刻让广津做好准备,自己先赶去了港口。
这两件事的时间差不过只有半小时。
但就是这半小时,让绘理踹开集装箱的铁门时,看见的是一个身上伤痕累累,却仍然不愿意吐露港口黑手党任何事的少年。
绘理瞬间赤红了双目,从肮脏恶臭人身上流出的鲜血染红了集装箱。
但是事情还没完。
在森鸥外被她亲自送进医务室后,绘理单枪匹马的打上了那组织的总部,把坐在办公室里还在幻想抓到了森鸥外要怎么来威胁她的首领直接干掉了。
但这件事情让绘理忽然有了些许茫然。
她这么多年一直把森鸥外保护在羽翼之下,做的到底对不对呢?
她待在这个世界的时间已经三十多年了,保不齐她哪一天就突然回到了自己原本的时间线,那森鸥外要怎么办呢?
在她消失后肯定会陷入动荡的港黑,又有谁会庇护他呢?
绘理坐在病床旁,看着森鸥外因为擦伤而被绑上绷带的脸,忽然陷入了茫然。
直到天色从黄昏到日暮,直到月亮慢慢的挂上了树梢头,绘理垂眸看着醒来的森鸥外,轻声问道:
“林太郎。”
“你想坐上我的位置吗?”
成为港口黑手党的首领,继承保护这个大家庭,保护这个城市的责任。
作者有话要说: 3.23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数学杀我!!!
绘理母亲这一块……其实算一个小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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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孩子
躺在病床上的森鸥外, 应该不能再被称作为是少年了。
二十多岁的年纪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在与监护人如出一辙的温和眉眼之下,是掩藏不住的锋芒。
似乎只要绘理一声令下,那掩藏在温和无害外表下的利刃就会瞬间出鞘, 成为绘理手中最锐利的一把刀。
森鸥外真的像表面那么无害吗?
不, 当然不是。
他可是从贫民窟里爬出来的孩子, 从小就在弱肉强食的血腥里成长,在绘理把他带回港口黑手党后, 按照绘理的意愿收敛了獠牙,躲藏在绘理的羽翼之下。
他的母亲想要保护他, 想让他远离黑暗。
他便如绘理所愿, 安分稳当的走过的自己前一半的人生。
可是现在,这种虚假的平静好像被打破了。
——你想坐上我的位置吗?
他的母亲这样问到。
将港口黑手党这个庞然大物掌握在手中,在享受着权势带来的好处与利益的同时, 将自己的灵魂奉献给港黑与这座城市。
森鸥外的眼中燃起了光芒。
无需言语, 绘理便知晓了森鸥外的选择。
第二天, 港口黑手党多了一位干部。
而这位新上任的森干部成日跟在首领身边, 接受首领严苛的教导。
在绘理做出了这番举动后,几乎是所有人都明白了港口黑手党有了下一任继承人。
但是在这个时候,绘理接到了一通来自东京的电话。
“绘理, 我怀孕了!”
绘理手中的玻璃杯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坐在绘理办公桌旁看书的太宰治抬头看去,就见绘理缓缓地勾起唇,以一种似哭非哭的表情对电话那头的人祝贺道:“恭喜。”
在宴会结束后, 绘理与迹部千穗时不时的有联系。
在绘理的要求下,迹部千穗就没有再对绘理用敬称,于是一直强忍别扭对着这张比她还年轻的脸叫伯母的千穗松了一口气。
而前一段时间,迹部千穗与绪方晴人结婚了。
绘理虽然没有去, 但还是让人送去了她的礼物与祝福。
直到现在,这位绪方夫人怀孕了。
“医生说这个孩子很健康,但是我的身体还是需要调养,要不然可能无法正常供给给孩子的营养。”迹部千穗絮絮叨叨但又满含欣喜的说道:“我希望是个女孩,不过男孩也不错……绘理你觉得呢?”
绘理没有说话。
电话挂断后,绘理伸手把依偎过来的小孩抱进了怀里。
小孩不管是身高还是体重都比森鸥外小时候低了一截,让绘理可以轻轻松松的抱起来,小孩也可以蜷缩在绘理怀中。
绘理把下巴抵在小孩的发梢之上:“太宰,天要变了。”
不管是横滨。
还是迹部千穗。
*
在森鸥外能够独自处理事物后,绘理就开始把心思投注到了太宰身上。
有了抚养森鸥外的经验,绘理便没有选择一味的把太宰治保护起来,而是选择让他和红叶一起学习剑道与枪术。
绘理是不会手下留情的,于是这个刚刚才开始学习剑道的小孩在绘理的严格要求下,每日练习的强度是和红叶一样的。
这样的话,身上就免不得有许多青青紫紫。
太宰治没有对此有什么表示,但绘理还是难免会心疼。
“为什么不喊痛呢?”
在夜晚昏黄的灯光下,绘理拿药酒揉着太宰治膝上的青紫,低声问道。
就像绘理对森鸥外说的一样,和同龄人一起长大是属于小孩子的权利。在如今也是一样,撒娇喊痛也是属于小孩子的特权。
但是太宰治没有,如果没有痛到极致,他甚至不会掉一滴眼泪。
“因为喊痛没用。”
太宰治低着头,垂眸看着绘理放在他膝上的手。
从小时候开始,他就明白这个道理了。
不管是生病还是受伤,一旦他喊痛了,换来的都不是关心与问候,而是父母的皱眉。
——修治,你将来可是要继承津岛家的,怎么能这么软弱?
于是他深刻地将这个道理记在了心底,就算再苦再累也没有再喊过一声痛。
小孩的眼神如水般无波无澜,静谧的倒映着绘理的身影。
他的眉眼秀气清隽,但是那本应该灵光闪动的双眼却泛着无机质的光芒,冰冷凉薄的像一个精巧的陶瓷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