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可怜巴巴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病房,不仅没关门还把门开到最大,甚至还嘱咐了护士勤盯着点。
病房里只剩下我和森鸥外了。
“恭喜你。”森鸥外深深注视着富江,这个他最在乎的女人竟然猝不及防地给了他最致命的冲击,异能特务科的最高长官,十年来她一直瞒着他,恐怕连伊藤润家也丝毫不知情。真不愧是……他在意的女人。
“我倒是该说句抱歉,这么多年一直只字未提。”
“以后我们一定有很多合作的地方,到时候还请富江多多指教才是。”
“森会长客气了。”
打完了官腔,我们同时笑了起来,我往床一侧让了让,拉着森鸥外躺了下来。
森鸥外脸一红,“门开着……”
我:“……”
“怕什么,还有被子呢。你倒是可别发出什么噪音。”
神清气爽的久别重逢后,我们平躺在病床上呼吸着生命和谐的空气,我顺手捋了捋森鸥外黏腻的刘海,擦了擦他鼻尖的细汗。
【森大夫の日记】
富江晕倒那一刻,我脑海里划过的是——动了胎气。
算算时间肯定是那个英国鬼佬的。
他们不仅旧梦重圆,还、还、还……我换了个日记本,不小心捏碎了钢笔实在不应该。
我羞愤交加,恨不得立刻飞到英国将迪奥拉到太阳下,让他反复受烈焰焚身之痛。
然而上天果然还是保佑我这个不太懂女人的笨男人,富江只是惊惧昏倒。缘由是操劳过重。
她竟然成了异能特务科的最高掌权人,一想到她这么多年都在骗我,甚至当初的邂逅也是有预谋的,我的腹部情不自禁地热气蒸腾,敏感点还有点发胀。
富江,大约是很在意我的。
我又从保险柜里拿出我们定情的围巾放在膝盖上反复摩擦。
医院重逢,我们和好了,富江的新身份不会给我们的关系造成任何影响。彼此没有秘密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没想到富江竟然在医院里做出了如此大胆的行为,吓得我老脸通红,富江还不顾我的反对强行拍了照,说是最喜欢看把我掌控在手心看我失控娇、喘的样子。这这这让人看到该怎么办,我的小姑娘怎么学坏了呢。
记得初见富江那日,她明明不漂亮,却一下子撞进了我的眼里,这大概就是命运吧。
命运让我们相遇。
这时电脑弹出了一个广告页,这些垃圾广告总是屡禁不止还会偷偷安装,烦的我都想干掉相关人员。然而今天的广告内容让我迟迟没有点下鼠标左键。【人到中年的你是否感到力不从心,许多男性同胞都有相同的烦恼,时下最受中年男性群体欢迎的健康理疗产品,来自中国的肾宝,为您带来尊严……】
作者有话要说: 森大夫:我很健康,不可抗力不存在的。(努力逃避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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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大家的关心,我好了不知道会不会复发,好处是杯水车薪的瘦了几斤
第84章
不知何时起织田作之助染上了写日记的习惯, 十几年的时间日记本堆得半人高,作为一个时常需要更换居住地点的杀手来说着实不算什么好习惯。
写完了今天的日记,放下日记本打开房门的瞬间,厨房里炖汤的香气和新米的气息、孩子们噪杂的喧闹声融合在一起, 混合出浓郁的烟火气。
昨天上司的儿子结婚, 为了感谢织田作之助临时接手紧急工作的报酬, 上司大方的送来了十斤上等牛肉。
此时,炖了小半日的牛肉侵泡在洋葱、胡萝卜、白萝卜、马铃薯的汤汁里, 争先恐后地从陶瓷锅倾倒在纯白的瓷盘里。
“哇……”孩子们发出了赞叹的声音。
“开饭了。”
“得给富江大姐送去一份。”
“富江大姐家里人口又增多了。”
“他们应该有工作吧?”
早早领悟“不劳动者不得食”的孩子们拿着大号容器倒了小半锅蔬菜炖牛肉送到了隔壁的花店。
并没有讨论谁去送菜,而是五个人一起去了。他们之所以这么积极, 完全是为了找机会和看板狐交流。
富江大姐家的看板猫跳槽后, 据富江大姐说是有了更好的去处,新招募来的看板毛茸茸变成了一只红色的狐狸。
——有九条尾巴的神奇动物。
虽然有九条尾巴的狐狸很稀奇,但是不久前地球上一半人类和生物都失踪了, 所以狐狸什么的一点都不稀奇。
推开旅狐的大门, 层层叠叠各种各样的花束井然有序地摆放, 兼顾收银台与小饭馆吧台的原木色柜台上, 一只不到小手臂长的红狐狸翘着后腿挠了挠脖颈。
“隔壁的人类小鬼。”
忽略掉过于成熟性感的大叔嗓,还真是一条有颜值、气质的狐狸。
“我们来送炖牛肉!”最大的男孩子将锅子举到头顶,进到店里, 身后一串小孩子也跟着走进来。
这几个不知死活的人类的孩子又在用恶心的眼神看九喇嘛大爷,九尾动了动鼻子,机灵的孩子已经钻进柜台里拿出了盘子, 捡出酥烂的牛肉送到狐狸嘴边。
吃一口也不是不行。
“这是织田作的拿手好菜哦。”
“完全可以出嫁了吧。”
“富江大姐不在家吗?”
“长得好看的叔叔在不在?”
“好像是姐姐又像是哥哥的人呢?”
“般、般若在吗?”
最后一个细细的不仔细听都听不见的女孩子的声音,突兀的让几个男孩子停下了层出不穷的问话,就连九喇嘛也不禁看向落在最后穿着格子连衣裙的女孩子。
撇开过去了真面目不说变成妖怪的般若真的是非常漂亮的男孩子,小学女生最容易心动的对象。
最后以女孩子捂着脸疯跑出门告终。
“什么呀, 为什么她会反应这么大。”几个小学男生自然不懂早熟的少女在想什么了。
·
“冰原太太,你离伊藤润桑家最近,可看见了。”
“看什么?”
“那家住进来好几个十几岁的男孩子。”
“有什么稀奇的,是中也的朋友吧。”
“岁数差着不小呢。”
“伊藤润桑真是神秘啊。”
不知不觉地,伊藤润富江变成了附近主妇们茶余饭后谈起的对象,因为出入旅狐的各种出色的男孩子多了起来。
“你不知道,我家奈奈跟伊藤润桑家的一个男孩子在一个学校,回家总说起那个孩子,叫宁次的。”
“真那么优秀?”
“听说是能轻松考进东大的孩子。”
东京大学在日本什么地位不用多说,“伊藤润桑说过家里只有一个妹妹,老家是在鹤见是吧。”
“我记着也是。”
“那个叫宁次的孩子是老家来的亲戚?”
“似乎不是一个姓氏的。”
“有可能是妈妈那边的亲戚。”
“我家也有亲戚住在鹤见,没听说有这么优秀的男孩子。”
一直默不作声的餐馆老板娘:“你们欠富江桑的钱还清了?”
此话一出,喋喋不休的主妇们纷纷闭上了嘴。
生活压力越来越大,需要用钱的地方越来越多,哪能是轻易还的了。
“你家的债还清了。”
“总不能一直欠着人家。”
“也不知道伊藤润桑是怎么赚到那么多钱的,花店的生意一直半死不活。”
“人家铁定有其他门路,花店是玩票的吧。”
“是的呢。”
主妇们小声嘀咕了一阵,结了账拿起包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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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在飞往英国的飞机上。
今天的伦敦也是大雾弥漫。
坐在我隔壁的云雀先生悠哉地闭着眼睛,完全看不出他所在的彭格列家族正处于危急边缘。
两个小时前,这位云雀先生在森鸥外的介绍下和异能特务科也就是我签订了三方协议。彭格列与钟塔侍从争夺欧洲第一组织地位的冲突愈演愈烈,已经需要第三方介入的地步。而森鸥外选择此时再一次和彭格列结盟,其中目的也很耐人寻味。
港口黑手党有能力插手欧洲事物吗?
我对此打上问号。
至于请神盾局来,算了吧,谁不知道神盾局请来容易送走难,找机会就要在人家地盘建立基地,估计是从印第安人身上尝的甜头多了。
抵达伦敦机场立刻有防守严密的车队将我接到了钟塔,这个古老神秘超过四百年的组织,幸好成员没有把脸涂白……诶,这点倒是和日本的艺妓很相似。
一番交谈后我懂了,我不需要有什么主意,当个工具人就可以了,不论是钟塔还是彭格列我都是第一次接触,哪怕他们的资料早就搁在我床头已久。
只是意大利黑手党的高层清一色是日本人,这个组织真的没问题吗?而且他们连国籍都没有更换。
虽然彭格列十代号称是初代的后裔,可这一点意大利混血都看不出来。
我想了想,只能认为彭格列格局大得不行,根本不在乎人种和国籍。
再者在美国加拿大澳洲不也有日本结社组织嘛,虽然没混到领头羊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