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伙流民人数大约有十几人,在人数上,自己这方并不占优势,虽说不知徒晏清暗中是否还安排了人手,但为了以防万一,贾瑾还是对一旁的洛雨轻轻使了个眼色。
敢在官道上动手,这伙人背后定是有靠山的。
洛雨微不可查的点点头,人也往后退了两步,隐在了几个护卫身后,将手伸进衣襟中,就等着贾瑾一声令下。
贾瑾眼神滴溜一转,面上的神情也变成了惊恐失措,明显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
“四,四叔,我,我怕!”贾瑾身量还未长齐,原就比徒晏清身量要矮小的多,如今换上这副畏缩的样子,看着倒是真像被眼前的状况吓到。
他一步步往徒晏清那里靠近,让徒晏清也微微有些疑惑,等贾瑾靠到他身边,他才知道少年人的目的。
贾瑾到了徒晏清身边,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徒晏清原还想安慰少年几句,却听贾瑾突然对着他们那群护卫喊了一声“跑”,扯住他的手臂向城隍庙的方向开始狂奔起来。
那些“流民”还没反应过来,贾瑾已经带着徒晏清跑了很远,等他们反应过来刚要动手,却见人群中的洛雨从怀中摸出两个圆形的铁疙瘩往他们中间一丢。
“轰!”已经跑的很远的徒晏清和贾瑾不约而同都停下了脚步。
贾瑾带着丝兴奋的喊道:“成功了!”
若不是还不知后面发生的情况,徒晏清真想拉着贾瑾好好问问。
刚才贾瑾装成那个样子靠近他时,他就知道这小子怕是有了主意,因此倒也不动声色的配合着他,等着小子拉着他开始狂奔,他才知道这小子打的竟然是逃跑的主意。
他刚想跟他说他暗中还安排了人手,却听见后方传来嘭的一声。
贾瑾远远望去,爆炸带起的尘土散去后,原先站着“流民”的地方,已经横七竖八的躺了七八具尸体,其他人无一不是受伤躺在地上。
洛雨那两颗“轰天雷”位置扔的十分精准,几乎就丢在那伙流民的中间,又因贾瑾提醒的及时,洛雨他们虽说也闹了个灰头土脸,但好歹各个都全须全尾!
贾瑾见那伙“流民”已经威胁不到他们,这才带着徒晏清慢慢走了回来。
徒晏清看到那伙“流民”的惨状,心中对洛雨刚才投出的那两个铁疙瘩更是好奇。
大周朝也是有火器的,但威力并不是不大,且因制作过程十分危险的缘故,便一直被搁浅着。
如今见到这般杀伤力十足的东西,徒晏清连这伙“流民”背后的主谋都不顾了,只一个劲儿的盯着贾瑾,似乎是要他给一个解释。
贾瑾顶着徒晏清灼灼的目光,吩咐洛雨将那伙流民处置好,这才对着徒晏清道:“这东西叫轰天雷,今日也是第一次派上用场,您也知道我喜欢瞧些杂书,我手底下人就给从其他地方搜罗了一些,这东西原是古时就有,只是那做法太粗糙了些,于是我便改良了下,今日一试看着倒是效果还不错!”
徒晏清:这哪里是还不错的样子!
“原这东西做出来时我就想与四叔讲的,只是,只是,这不是怕您说我不学无术嘛,就想等什么时候时机合宜了便与您讲!”
徒晏清看贾瑾的眼神仿佛看见了什么稀罕的宝贝一般,见状,贾瑾赶忙转移他的注意道:“四叔,您看今日之事倒是像何人所为?”
徒晏清表情一凛,周身的气势也变得深不可测起来:“哼,还能是哪些?不过就是那些人了!”或许,是那位高高在上也说不准。
贾瑾见状,就知徒晏清已经有了想法。
只是他与徒晏清想的却是不同,这事怎么样都透着丝古怪,这幕后之人明着是要刺杀徒晏清,却选在了这来往频繁的官道上,虽说这地方偏僻,但也并不是没有行人,只要有人发现他们这儿的动静,势必就给他们留了生机。
贾瑾只将这疑惑放在了心中,倒是未向徒晏清言明。
京郊某处,一个全身黑衣的蒙面人正向一个穿着玄色衣袍的男人汇报。
“主子,已经照着您的吩咐安排了人去刺杀四皇子,不出意外,四皇子应能安然无恙!”
那背身对着他的男人轻轻颔首,他摸了摸手上带着的玉质扳指对着蒙面男子说道:“倒是不知道这四皇子竟是个这般有城府的人,以前倒是我眼拙了!罢了,今日这出怕是能让他与那位隔阂更深,我们便等着坐收渔人之利便可!”
“主子,近日四皇子与荣国府二房的贾瑾倒是亲近,您看是否要派人盯着?”
那男子轻哼一声未在意道:“不过是一落魄勋贵倒是也值得亲近?罢了,便找个人守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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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药(倒V)
两人遇袭后的第二日, 贾瑾便去了林如海府上。
因着贾史氏前个儿身子不适的缘故,贾敏便常去荣国府侍疾,黛玉见母亲来回奔波,心疼贾敏身体, 便主动请缨回林府料理家事, 贾敏沉思过后, 便答应了黛玉的请求。
黛玉七岁起就跟着贾敏学习打理些府中的庶务,虽经手的都是些小事, 但黛玉自有一番处事的风格。
且林家人口简单,因着林如海管家甚严的缘故, 倒是没有什么腌臜事情, 贾敏将自己的心腹嬷嬷安排在黛玉身边,便放心的去了贾史氏那儿。
赖家一事对贾史氏的打击不可谓不大,她始终都想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如今赖家一家被贾赦报官给抓了进去, 除了已经放出去的赖嬷嬷以及自小便被免了奴籍的赖尚荣, 赖家上下几乎全都锒铛入狱。
贾赦报官的因由是说赖家偷窃主家财物以及不敬主家等, 零零散散在赖家人头上安插了十多道罪名, 因着在赖家查抄出了不少属于贾琏生母张氏的东西,又有张氏的嫁妆单子在手,赖家一个偷窃主家财物的罪名已经少不了。
贾赦好歹还是给贾史氏留了两分颜面, 没有对赖家一家赶尽杀绝,只是跟官府的人打了招呼,将这一家都发卖到了陇西的矿山上, 至于剩下的一老一少如何,倒也没有特意去刁难。
赖嬷嬷曾撑着病体来找过贾史氏,只是人还没有到府上,便被早守在那儿的鸳鸯给看到, 也不知鸳鸯与赖嬷嬷说了什么,只知那赖嬷嬷在听见她说的话后似是全身的气力都被抽走般,踉踉跄跄的缓了好一会儿才从鸳鸯手中接过一个小包裹离开了贾府。
几日后的一个清晨,曾经有人看见一个带着斗笠的青年带着一个年老的老妪出了城门,看他们离开的方向应该往陇西那儿去的。
曾经在荣国府不可一世的赖家以这样的方式收场,也不可谓不让人唏嘘。
至于那偷了迎春箱笼的王婆子一家,也与赖家人得了相同的下场,只是那王婆子许是年纪老迈的缘故,听说到了陇西之后,没干两天活儿便病倒了,没熬两天便去了,也算是善恶到头终有报了!
三家人中也就周瑞夫妇两人是全须全尾的从贾府全身而退,不仅如此,王氏顾念以往与周瑞家的情分,还将两人的身契还予了两人。
周瑞家的因着这几年王氏不管事的缘故,偷拿了好些王氏的东西出去变卖,这事贾瑾早就有所察觉,私下也提醒过王氏,只是王氏念着旧情便没有发作,只盼着周瑞家的能够回转过来,如今闹到这个地步,让他们安然离开已然是极大的情分了。
只是周瑞夫妇如今年岁已大,出了贾府唯一能够仰仗便只有女儿女婿一家,只是冷子兴是个重利的商人,如今没了贾府,周瑞夫妻于他不过是个累赘一般,以后这夫妇两人的日子如何,便也只是看他们各人的造化了!
信步到了林如海的书房,林如海已经端坐在太师椅上饮茶,看见他来也没有理会他。
贾瑾知林如海是迁怒,他摸摸鼻子也有些理亏,他当初算无遗策,整件事的细节都安排的妥妥当当,偏巧就是没有算到贾史氏病倒后竟要贾敏过去侍疾,以林如海宠爱妻女的模样,也不知他这位姑父等会儿怎么处置他!
“昨日城北那边的动静跟你小子有没有关系?”
贾瑾还想着如何开口,倒是不妨林如海首先发问,见他没有过问贾府的事,他轻轻的舒了一口气。
他知上次九皇子一事后,林如海与四皇子一直有联系,倒是不知道林如海的消息如此灵通。
见贾瑾没有回答,又见他一副疑惑的表情,林如海放下手中的茶碗,颇有些无奈道:“你闹出来的动静这般大,若不是我私下里帮着周旋,这事怕是已经呈上圣人的案头,你说说你,哪次出去不搞出点响动来,上次甄家的事情还没消停,如今又弄出了这般器物,若不是知你没那心思,我真以为你是要······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