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永苟脚步一顿。
“那曹先生当初曾说过家中还有一女,那孩子如今也不小了吧。”
“先生说的是那丫头啊……”
接下来的话,曹永苟就听不太清了,可是他心中对这突然冒出来的男人突然充满了警惕,等摸完了螺蛳也没摸鱼就直接回了家,早就将要给曹知礼送鱼的事给忘了。
他神秘兮兮的回家关上了大门,拉着自家媳妇就进了屋子。
“死鬼,大白天的你干啥呢。”永苟媳妇见自家当家的急切样子,顿时老脸一红。
曹永苟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自家老妻说的是啥意思,顿时眉头一皱:“你怎么越老越不正经啊。”
“老?”
永苟媳妇顿时脸一沉:“哟,嫌弃老娘老了,是不是想去找个年轻鲜亮的啊。”
“行了行了,少说这些话,我有事要说。”
“有屁快放。”
“刚才有个人过来问路,问的什么陆村,我带他去见里正后,他就把话扯到芳妹子身上,我瞧着怎么不太对劲呢?”
永苟媳妇立刻将刚才的不悦抛到脑后去:“陆村?这村子听着耳熟。”
“你知道?”
永苟媳妇想了一会儿,摇摇头:“我想不起来了,就是耳熟。”
曹永苟立刻失望。
叹了口气,打开大门拿着镰刀去田里收麦子去。
一直到中午曹永苟满身大汗的回来,永苟媳妇才一拍巴掌:“我想起来了。”
“什么?想起什么了?”
“那陆村啊,就在离我娘家那边十里地外的山上,拢共也就五户人家,当初我生咱们家老三的时候,那陆村上又绝户了一户人家,如今的话,已经好些年没听过陆村的消息了。”
曹永苟没想到竟然会听见这样一个答案。
他抹掉脸上的汗,一脸茫然:“那个人找陆村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永苟媳妇也跟着茫然:“管他的,和咱们有关系么?”
“没关系么?”
曹永苟蹙眉,自己思索片刻:“哦,好像确实没什么关系。”
范泰安辞别曹知韦,骑着小毛驴慢悠悠的离开了曹家庄,一路就这么走着,一直到了傍晚的时候,他才来到了一座山下,他将小毛驴拴在树干上,然后直接开始爬山,明明是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可那脚步稳健的可不像个老人,只见他足尖轻点,几个纵跃便入了深山。
若司蛮在的话便能发现,那人的身法与轻功极为相似。
山顶陆村,拢共两户人家。
一户人家只剩下一五岁小儿,一户人家只留下一个老人。
五岁小儿想要同老人相依为命,老人家却没心情伺候一个孩子,不管孩子给他干多少活,他顶多会给些食物,其他的照顾就再也没了。
范泰安走进院子里,就看见那孩子落寞的神情。
撇着嘴,要哭不哭的样子十分可怜。
“鹿茸。”范泰安走上前去大力的拍打着紧闭的门。
很快,那门就开了,里面走出来一同样鹤发童颜的老人家,他看见范泰安,先是一愣,随即满脸的嫌弃:“饭桶,你怎么又来了。”
“什么叫我又来了,我上次来还是二十年前呢。”
范统抿嘴,心情极度不爽。
“说吧,找我什么事?”
“找你出山。”范统一句废话都不想多说,这个曾经的同僚实在是个十分暴躁的人,若他说多了,反而容易挨打。
“我都说了,老子要在这山上养老,不去。”
鹿融满脸的不耐烦,他被困在这世界将近五十年,如今虽说身体还硬朗,可到底年岁大了,他实在没那个心气儿在下山去搅风搅雨了。
“呵。”
范统仰头,盯着鹿融那张脸,声音里带着几分癫狂:“当初咱们几个来到这里,想了许多年都没能想起来这里是怎样的世界,你知道这些时日我发现了什么么?”
“什么?”
鹿融垂眸,盯着范统的眼睛。
“湖州,固县,曹家庄,有一秀才名为曹知礼,他有一女曹芳儿,曹芳儿有一个小了十五岁的未婚夫……”
范统眼看着鹿融脸上起了波澜:“这个故事耳熟不耳熟?”
鹿融蹙眉,耳熟。
当初他任务时,有位前辈,曾经吐槽过这个故事,而范统那时候还只是个刚开始做任务的新人,连在他们面前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曹芳儿本该绣花抚养沈梦霞长大,可如今,曹芳儿入了宫。”
范统的眼睛在发亮。
“当我得知宫中出现一位芳昭容时,我就知道,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回头,语气中掩藏着无限的激动:“我们终于能活着离开了。”
鹿融看着范统,心中却没那么乐观。
“是敌是友尚不可知。”他叹了口气。
范统一甩袖子:“我不管,只要能活着,无论是怎样的代价,我都愿意付。”
但凡享受过长长久久的生命,谁又甘心就那么死去呢?
他想活着。
这个想法,从一开始就从来没消失过。
“好吧,我跟你下山。”
鹿融最后还是同意了,只是他到底是因为什么同意的,范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他现在必须尽快回到朝堂,然后见一见那位据说怀了龙嗣的芳昭容。
鹿融下山时,村里的那个五岁孩童跑了出来,怯怯的问道:“爷爷,你要走了么?”
鹿融点点头:“嗯。”
“能带我走么?”孩童又跑上前问。
鹿融想了一会儿,想说不能,但看到那孩子惊惶中带着绝望的眼神:“你回去收拾东西吧。”
那孩子顿时一蹦三尺高,兴奋的回去收拾行李了。
“你还带个孩子下山?”范统一脸狐疑的看着鹿融,十分不理解他的行为。
“你不还养了个女儿?”
“那是范统的闺女,而且……”范统一脸平淡的拍手:“当初我让她别进宫,非要进宫,进了宫又没本事留住钟厉,可不就死了么?”
“钟厉不是你弄死的?”鹿融满脸写着不相信。
“我弄钟厉做什么,我又不想当皇帝。”
范统一脸理所当然的拍手。
鹿融眯了眯眼睛,对这个同僚并不相信,不过,既然决定了下山,他也不想对以前发生过的事情追究那么远,等那孩子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三人就下了山,等到了山下的时候天都黑了。
鹿融:“我们为啥不在山上待一晚上,明早再出发?”
范统:“我咋知道。”
“都怪你,咋咋呼呼的。”
“老东西,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
司蛮这些日子过的有些心神不宁的。
谢贵妃被钟晋打压成了谢修媛,左相谢之安虽说心中不满,可却什么都没说,反倒是以前蹦跶的还挺厉害的林淑妃,这些日子也仿佛受了刺激似的,变得深居简出起来。
就连那日来挑衅的薛宝林,也因为被钟晋训斥了而消声灭迹。
可她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
就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
她的肚子已经大了许多,如今怀胎近七个月,孩子已经会动了。
这些日子来,钟晋最喜欢的就是将耳朵贴在她的肚皮上,孩子在肚子里踹一脚,他都能感叹双修功法果然不同凡响,这孩子出来后肯定是战神级别的。
是不是战神司蛮不知道,她只知道,六个多月的孩子已经会动了。
“陛下呢?”
天黑了,钟晋还没回来,司蛮站在外面园子里,手指轻柔的抚摸着绽放的鲜花,白天太热,夜里太凉,唯独这会儿凉风习习,正是舒服的时候。
“回娘娘话,陛下还在垂拱殿没回来呢。”徐难弓着身子回答道。
最近前朝事情虽然不多,但由于天气炎热的缘故,许多地方都开始变得干旱了起来,就连田地里的庄稼都开始有减少收成的架势了,所以钟晋很是着急,火气也大,嘴角都燎起了泡。
“可是出了什么事?”
“这……奴婢就不知晓了。”徐难尴尬的笑笑。
司蛮抿嘴:“我让厨房炖的汤呢?”
“已经炖好了,这会儿正晾凉呢。”徐难说话时,脸上是止不住的为难:“这汤真的要给陛下喝么?是否需要让太医过来瞧瞧?”
“不用,这可是我小时候喝习惯了的汤。”
司蛮摆摆手,挺着大肚子就去往小厨房去了。
“娘娘,您可不能去那里,还是让奴婢去吧,您这金贵身子,怎么能去小厨房呢。”徐难又连忙追过去了,香蕊则是瞪了徐难一眼。
小声嘀咕:“不会说话就少说话。”
徐难倒抽一口气:“我能不会说话?”
开什么玩笑呢,他是谁?徐难徐公公,徐大总管的干儿子兼弟子!
“还不赶紧去小厨房端汤去。”香蕊又是一瞪眼。
“姐姐你可别再瞪眼睛了,眼珠子快掉出来了。”徐难一边打趣,一边飞毛腿似的往小厨房跑去了。
不多时就拎回来一个小食盒。
司蛮先舀了一碗汤递给试药的小太监,那小太监喝了一口后,过了大约一刻钟都无反应,司蛮这才慢悠悠的舀了一口自己喝了,然后才将汤给放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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