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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有些昏昏沉沉的。
太宰挣扎着从朦胧混乱的梦境当中醒了过来,卧室里的窗帘严密地拉着,冬日里的阳光透不进来,只能微微给这间屋子带来一点亮光。她下意识地伸手去够了够自己身边的位置,没有人,也没有暖意,想来是她的枕边人已经醒来有一段时间了。
太宰坐起身来,揉了揉本就不太齐整的头发。她好像做了一个很不好的梦。梦里有个人一直在她的耳边说话,说的是什么内容太宰已经记不太清了。只记得似乎是一些家长里短的平常事,却让她有了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仿佛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她的胸口,不上不下的,让她憋闷着喘不上来气。
冬天室内的温度已经要比室外高出不少来了,可太宰从被窝里出来的那刻,还是被突然的冷意激了一下。她随手抄起衣架上的一件外套,披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走出卧室的房门,“……中也?”
她喊了一声,屋子里面却没有人回应她。
不知怎么的,太宰又想起来刚刚做的那个让她感觉怪异的梦。她完全忘记了梦的内容,可现在顿时袭上来的感觉,却和她在梦里感受到的一模一样。还来不及再去想一下这个感觉到底是什么的时候,太宰的鞋一扯,一只足有半人高的金毛正试图窝在她的鞋面上。
太宰:“……”
“阿雷克斯,你现在都快有半个中也高了,还以为你是小时候的自己吗?”太宰无情地把脚从阿雷克斯软乎乎的肚子底下抽了出来,然后给了一个金毛并不能看懂的眼神。
“嗷呜……”阿雷克斯还以为太宰这是在跟它玩,毫无威慑力地叫了一声之后,竟然又巴巴地凑了上去。
一人一狗,一退一进,开始了第不知道多少次的大战,直到公寓的门口有了一些零碎的响声,随后是中也在外面推开了门。
“起来了啊?”中也看见太宰的第一眼就说了这么一句,和以往早起时他对她说的一模一样,但太宰却在陡然间有了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好像已经许久没有和中也这么说过话了一样。
“啊……”她迟钝地应和了一句,“你去干什么了?”
“我还能去哪里,当然是去楼底下晨跑了。”中也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打量的眼神还以为他是在看太宰的脑子终于出了问题一样,“既然起床了就快点去洗漱吧,然后过来吃早餐。你昨天不是说隔壁街的包子好吃吗?我特意给你买回来的。”
“哦……好。”太宰还是那副仿佛没清醒的样子,明明已经答应了话,却还是愣愣地站在原地。
这下中也是真的觉得她有哪里不对劲了,连忙走过来探了探她的额头,“太宰,你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额头上突然多了属于另一个人的温度,这让太宰终于从那种玄之又玄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结果刚一回神她就听到中也的这么一句话,顿时满头的问号,“???”
“哪里有人在新年的一大早就说别人不对劲的?”太宰一把挥开他的手,“我去洗漱了。”
“啊对了。”她站住脚步,转头又回来说道,“等会儿我们一起去神社参拜吧?”
中也有些意外:“你昨晚不是还说没兴趣搞这些东西的吗?”
“那你就当我现在有兴趣了吧。”她哼着欢快的调子,心情好像已经重新变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