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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尸体发现的地方是在溪边, 他们一行人便转了方向, 顺便带上这个乡人前往溪边。
路上, 西门庆庆故作无意地朝乡人打听晁保正的事情。
小鱼几人则凑在后面讨论起了西门庆庆。
小鱼好奇道：“他都不怕吗？谈论尸体的时候，我都看到他眼睛里在冒光。”
大鱼：“好歹也是个汉子, 总不至于说起尸体就吓得屁滚尿流吧？”
林冲开口道：“你们在开封府的时候也听说过官人曾经解决过不少案件吧。”
小鱼：“听说是听说了, 可看到小官人的模样真的很难能想象他是能直接上手翻动尸体的人。”
大鱼猛点头, “小官人看上去就是娇生惯养的, 让人忍不住想要护着他, 谁会忍心让他看什么尸体啊血啊。”
林冲叹气道：“那你们还是对他了解的太少了，他曾说过他一生都将致力于揭露案件真相，将真正的凶手绳之以法。”
“若你们昔日所见都是黑暗，那小官人就是破开黑暗的那一道曙光，玉面判官之名从来不是浪得虚名。”
林冲瞪了一眼正默默听着的刘唐，“小官人这么好, 不知道你们这些人为何要来谋害小官人，这岂是好汉所为？”
小鱼将刘唐嘴里塞的布□□，刘唐啐道：“你们是中了妖术！”
林冲冷笑一声, “可笑, 小官人揭露真相、洗刷冤情的时候，我是在眼前亲眼见着的、当日，我被高太尉谋害, 误入白虎堂，被人指责在白虎堂杀人的时候，也是小官人为我辩解, 找出了真正的凶手。”
“我中了妖术？我看是你们这些一心要害小官人的人才是受了什么蛊惑。”
吴用眼睫一颤，看向林冲。
刘唐仍旧不信，“蔡太师的干儿子能做出什么好事？况且他把好汉都抓了去。”
林冲眉头一皱，“你说的是谁？就我所知官人抓的都是真正的罪犯。”
刘唐冷哼一声，不说话了。
林冲：“喂……”
刘唐瞪着他，“我原想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也是响当当的一员好汉，没想到如今也给蔡太师的干儿子当了走狗。”
林冲冷淡道：“若是能为天下人揭露冤情，还天下一个公道，那林冲情愿当西门官人的门下走狗！”
刘唐跳着高道：“不要将自己说的像是替天行道一般，你可知那西门大官人在自己县里是如何为非作歹的？他害死了武大郎，霸占了武大郎的娘子，还将为武大郎报仇的武松关押流放！”
林冲：“这不可能！”
刘唐：“还有那鲁智深，原本是提辖，却为了替无辜被害的娘子出头，打死了为非作歹的镇关西，被官府张榜通缉，那西门大官人就为了区区赏银就设下诡计，捉了鲁智深献给官府。”
林冲：“当街杀人，目无王法！”
刘唐瞪圆了眼珠子，“你也是被他蒙蔽了！”
大鱼和小鱼左看看，右看看，看着两人吵来吵去。
大鱼不耐烦道：“反正我是认定官人了，官人绝对不像你说的那种人。”
小鱼笑眯眯捅了捅身旁的吴用，“喂，秀才，你怎么说？”
吴用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反倒把小鱼看得莫名其妙。
吴用笑道：“告诉你，你又要去跟官人告密去了。”
小鱼挠着后脑勺，“啊哈哈，你说什么呢？”
吴用笑了笑，“你每次都来套我的话，真当我没看出来吗？”
他看向刘唐道：“你不妨将这些事情都告诉给官人，看他如何说。”
刘唐翻白眼，“他肯定各种狡辩，哼，这厮就长了一张如花似玉的脸，一条灿若莲花的舌头。”
他们这边没争论出结果，却已经行到了东溪村的溪水边。
乡人从马车上下来，这才看到五花大绑的刘唐，被吓了一跳。
刘唐没好气瞪了他一眼，“你这鸟人看甚！”
乡人被唬了一条，怕惹事，忙缩着肩膀跑了。
西门庆庆瞧了他一眼。
刘唐又骂：“你又在看甚！”
西门庆庆笑眯眯：“在看你这个鸟人。”
刘唐张嘴刚要骂，小鱼眼疾手快就将布塞进他的嘴里。
“唔唔——唔唔——”
他都快把自己的眼睛给瞪出来了，西门庆庆笑嘻嘻道：“啊，我知道你在同意我的说法。”
“唔！”
放开他，他一定要弄死这厮！
林冲无奈道：“你别欺负他了。”
西门庆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哎呀，少见这种没脑子的暴躁狂，一不小心就玩了起来。”
刘唐：“……”
他肺管子要气炸了啊！
他就像是条死鱼不断在地上蹦跶着，好像还要用鱼尾拍她一巴掌似的。
西门庆庆赶紧离他远了些。
“唉，火气好大啊。”她“啧啧”两声，摇了摇头。
刘唐“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若是目光能杀人，他早就将她刺穿了。
……
西门庆庆下了马车没走多远，就见一群人将溪边包围了，指指点点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她心中一叹，无奈道：“我算是发现了，无论发生什么命案，死者的死状有多么凄惨，永远不缺好事者。”
她站在人群外边怎么也挤不进去。
这时，她感觉身边站过来了一个人。
她抬头望去，吴用低头对她笑了笑。
他从袖子里掏出一把铜钱，猛地往地上一撒，铜钱“叮叮当当”落在石子上。
他故作惊讶大声道：“这时谁的钱袋子露了，满地都是钱呢！”
“哪里？哪里？”
“钱！是钱！”
“快捡快捡。”
“别捡，这些钱都是我的。”
趁着人群捡钱乱成一团，他拉着西门庆庆挤进了人群。
西门庆庆一脸惊叹，“教授，我发现你……”
“嗯？”他微微含笑，眼中有光。
西门庆庆：“……好奸诈啊。”
吴用：“……”
他抬起手，大手按在她的脑袋上，转过了她的脑袋，笑眯眯道：“官人，这个时候只要跟我道谢就好了。”
他将她的视线转向尸体的方向。
一具被溪水泡的肿胀苍白的尸体正以面朝下的姿势卧倒在溪水边，尸体旁还蹲着一个男人。
那男人背对着西门庆庆，手正抓着这具溪边尸体，似乎想要将尸体翻过来。
他袖子挽到肩上，露出半个肩膀和结实的手臂，手臂用力时薄薄的春衫贴合他后脊背，凌厉的肌肉在春衫下抽动，春衫下半截都被他撩到腰带间扎着，腰窝凹陷处结实，腰下股处紧翘，因为下蹲的动作，他大腿上鼓鼓囊囊的肌肉撑着裤子快要裂开。
好个身强力壮的好汉！
西门庆庆往尸体方向迈了一步，不小心踩在碎石子上，发出“咔嚓”一声轻响。
那好汉立刻扭头望来，双目灼灼，犹如雷鞭，这雷鞭触及西门庆庆面容便停住了。
他喊道：“你是何人！”
西门庆庆拿出扇子，盈盈一笑，拜道：“在下只是途经此地之人，敢问您可是这里的保正？”
他拍了拍手掌，站起身，“不错，我正是此地保正，晁盖。”
西门庆庆笑道：“我们一行人昨晚在破庙中休息的时候遭遇一个盗贼，我们便把他绑了，想要交给此地的保正。”
晁盖点了点头，“稍等些时候，官人也看到了，我这边出了点事情。”
西门庆庆：“我曾给官府帮忙，充作仵作检查过尸体，能否让我看看这具尸体？”
晁盖目中多了丝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可以。”
西门庆庆走上前来，仔细打量这具在水中浸泡好久的尸身。
晁盖在一旁道：“恶鬼作祟，可恶！”
西门庆庆扯着袖子缠住自己的手，想要将尸体翻过来，可这死尸死沉死沉的，她竟一点也搬不动。
哎呀，就好气！
晁盖在一旁低笑一声，伸手将尸体翻了过来。
尸体的面貌虽然有些改变，但大体还能辨认出生前的模样。
西门庆庆：“是你们村内人吗？”
晁盖冷硬道：“不错，他正是我们村的村人。”
西门庆庆扯开尸体的衣领，看了看脖颈等各处，又开启尸体的嘴，往里面摸了摸，甚至还检查了一下尸体的鼻子。
晁盖转过头，一直盯着她看，不解问：“你在做什么？”
西门庆庆：“我在看他是溺水而死，还是死后才被人抛进溪水中的。”
晁盖：“这难道不是恶鬼做的吗？虽然他跟西溪村死的那两人不一样，但也不能说不是恶鬼做的吧？”
西门庆庆瞥他一眼，笑了，“恶鬼？在我所经历的神秘事件中，大多是人为作祟。”
即便涉及到神秘生物的事件，除了少部分是那些生物自己搞事情，大多都是狂信徒们主动召唤这些神秘生物，人类真是她见过的最能作死的生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