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也马上认出了和杀生丸战斗的另外两人。
再三确定对方的身份后,他惊讶地睁大眼。
三日月静静地端详着。
“怎、怎么可能?”邪见惊愕地捂嘴,满脸地不愿相信,“妖夜族还有残党就算了,为什么连鼬一族的那个臭小子也来参一脚了?”
“哦,看来你是知道些什么。”三日月挑眉。
邪见虽不满他,但还是老实地把鼬一族的族长犬火纠缠月咏数百年的事情全盘说出,说起来那段时期是因为月咏和杀生丸之间有代沟再加上她个性隐忍这才有这样的恶性循环。
说完后,邪见小心翼翼地打量起三日月来,本来觉得杀生丸已经够难以捉摸了,但很明显这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要不然他也不会被耍得团团转了。
“也就是说那个犬火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都对月咏纠缠不清,我这么理解没错吧?”看向上方缠斗中的几人,三日月又问,“是哪个?”
“你以为就你那点本事能把他怎么样?”邪见没好气地说道,“妖族之间的战斗不是你们这些不上道的家伙说想干涉就能干涉的。”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呢?”
“别自大了,我看你连碰到对方都成问题吧,还是别多管闲事了,杀生丸大人自然会收拾他们的,你就在一边舔着手指看着好了。”邪见又道。
“那还真是苦恼呢,既然来了这里就得做点什么才行,不然——”三日月忽然勾唇诡谲一笑,“我可不会安生啊。”
说完他便加速助跑起来,进而又跳上一边的屋顶紧接着一个蓄力往上一蹬,而这一连串动作几乎是在一瞬的时间内完成的,动作流利丝毫不拖泥带水。也因此他一下子就从平地上一跃升上了高空,而他所瞄准的位置正是和杀生丸交战中的其中一人。
三日月速度奇快,一下子命中了目标,被击中的那人一下子被打了下来,而三日月也趁机找了个制高点落了脚。
反观杀生丸这边,早在三日月在下面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三日月突然的加入他持不予理会的态度。
“我可是击中了犬火?”三日月仰头望向空中的杀生丸,意气风发。
杀生丸眯了眯眼,显然并不想回答他的话。
“嗯,看样子应该是打中了。”比起杀生丸的冷漠,三日月显得很是从容温和,接着他又道,“抱歉,可以把那家伙让给我一段时间吗?稍微有点私人恩怨想了解一下。”
杀生丸不语,睨了眼面前的妖夜族长,再看了眼被打落地面的犬火,表情冷酷而傲慢,不知心里在想着什么。
“……那么我就当你默认了。”
说完,三日月敛去笑意,严肃地看向下方,再往下一个俯冲,给被打成重伤的犬火补上了更为沉重的攻击。
三日月这一下是下了狠手的,纵使敌人刚才已经身受重伤已无力反抗,但他仍未为其留有余地,在他攻击的那一刻,地面瞬间炸裂,周围的建筑也难以幸免。
底下动静很大,杀生丸却只是哼了声,看上去依旧满脸不快。
不过也因此他能够专心对付妖夜族长,因为犬火诡计多端使得他不能很好地发挥自己的实力,这下也算是清净了。
“事已至此,也没有退路可言,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妖夜族长手握重刃,嗜血一笑。
而杀生丸面容寡淡,语气缓而平静,“你本应在一个月前就死了,苟活至今也就只能大言不惭。”
说完杀生丸便挥舞起爆碎牙来,招招狠辣把人逼至绝境。
……
战斗算是平息了,虽然最后妖夜族长想要自爆以此摧毁整个妖殿但却不敌杀生丸,最终只能含恨而终。
当月咏赶到的时候,新一轮的战斗已经开始了。
三日月和杀生丸又一次交战了。
邪见一看到月咏便冲上来成片成片的诉起苦来,抱怨起这一个月来自己在本丸受到的“非人待遇”,月咏意外的同时也在担心着那边的情况。
从这么多人的言辞之中她算是整理出了自己不在本丸的这一个月的时间内发生的事情,也才意识到三日月竟然替自己一力挑起了这么多重担,又是心疼又是愧疚。
在她还在这边享受着无忧无虑生活的同时却不知那边的刀剑们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她记得他曾说过不喜欢繁重且古板的缛节公务,结果他却付出了这么多。
背负着她的意愿,一定很累吧。
“果然还是不行啊,即使在最短的时间内进行修行也还是难以拉近我与你在实力上的差距。”交战激烈之时,三日月无奈地感慨。
“上一次是你运气好。”杀生丸也不会说恭维话,语气清冷而孤傲,“这一次做好了赴死的觉悟了么?”
“抱歉啊,我可不能轻易死在这里。”三日月握紧本体,挡下杀生丸沉重一击,咬着牙关坚持着,“要是我死在这里了,她会伤心的。”
“我想那种局面你也不会想看到的。”三日月汇聚力气反手弹开他的斩击。
杀生丸看着发颤的手,而后定眼审视着三日月,不屑地哼了声,“你在威胁我?”
“不敢不敢,我只是把猜测说出来而已。”
“想要得到我杀生丸的认可,你还不够格。”
三日月叹了口气,“那还真的是伤脑筋啊。”
杀生丸不快。
“不过我想,得到你的认可,应该不单单只是看战斗力这么简单吧。”三日月忽然收起武器,一动也不动地站着,“那么接下来,请说出你的考验吧。”
见他收起武器,杀生丸眉头一皱,进而握紧刀朝他飞去,转眼间就见爆碎牙已于其面门上就要劈下,见识过爆碎牙实力的都知道,这一下无论什么都怕是要灰飞烟灭的。
“父亲大人!!!”
底下一直心急如焚的月咏忽然大喊出声。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爆碎牙停止了。
杀生丸看着面上依旧含笑,双眸镇定且没有流露出一丝畏惧的三日月,皱着眉。
“你不怕我杀了你?”
“怕,但我更担心你会让月咏不高兴。”
余光扫向已经变成妖怪形态并随时要飞上来阻止的月咏,杀生丸忽然收了刀。
“感谢不杀之恩。”三日月笑着,“作为回报,我也得让你见一个人才行。”
杀生丸不说话,眼里满是不屑。
“就请你见过以后再做决定也不迟。”说完,三日月周身泛起了诡异的黄色光芒,那光越来越亮,一下子将整个天空照亮。
饶是杀生丸也不得不闭上眼睛。
而闭眼的那一刻,耳畔忽然响起一个柔美的嗓音——
“杀生丸大人。”
杀生丸身形一怔,想要睁开眼,然而这时眼睛却被人给蒙住了。
“请暂时维持这个状态,一会就好。”
“这不是在做梦。”杀生丸整个人放松下来,随即伸手覆上那温暖的小手,语气里多了一丝柔和。
“是,杀生丸大人您没有在做梦,这是现实。”感受着杀生丸的温柔,那声音颤了颤,似是哽咽。
“铃,是你。”杀生丸肯定地说道。
“是,杀生丸大人,是我。”
这时杀生丸的面前的光源忽然汇聚于一起并具现化出一位长发女子,而那声音正是她所发出的。
“已经整整四百年了,铃一直在等待着和杀生丸大人以及——月咏见面的这一天。”铃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元气,一如当年那般,“看到杀生丸大人有很好地照顾月咏,铃很开心哦。”
顺着手,杀生丸的手向前方探去,直至碰触到那柔软的脸颊。
“杀生丸大人还是一成不变呢,说了就算铃不在也要坚强的呀。”
“不然,铃会舍不得离开的。”
“铃。”杀生丸抚摸着她的脸颊。
“是,杀生丸大人。”铃低垂着眸子笑着说道。
“……留下来,不要走。”
一个人的生活,真的好寂寞。
光圈之外,三日月全身而退,但交战太久还是损耗了太多的灵力,导致下地的时候有些不稳,不过月咏眼疾手快早一步在他摔跤之前扶住了他。
感受到彼此熟悉而又温暖的怀抱,月咏又一次止不住落了泪。
有好多好多想要和他说的话,可是再看到他的时候却又一句也说不上来,光是这样看着她都要让她觉得那么不真实,就像是做梦一样。
过去的一个多月里,她曾无数次在梦中与他会面,可没有一次让她这样震撼和感动的。
“别哭了,我这不是来了吗?”三日月一手捧着她的脸,轻轻地拂去她眼角的泪,怜爱地说道,“再哭个不停的话我可是会心疼的。”
月咏贪恋着他的怀抱,依靠着他的温暖企图找到一丝依存和真实感。
“罢了罢了,这次就让你尽情哭个够吧。”三日月揽她入怀,温和地笑着,“毕竟难得撒娇一次,我也得好好把握机会才行。”
不知道哭了多久,月咏终于不再哭了,只是抬起红红的眼睛望着三日月。
“对不起。”开口第一句就是道歉,月咏抽噎着,“我不在的时候让你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