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和喜欢的朋友一起玩怎么这么困难呢?
而且为什么此刻的心情会如此失落?这就是被朋友无情抛下的滋味吗?
“不是哦,这是失恋的滋味呀。”
渡我被身子愣愣的回过头,看到那个鸢色眼眸的黑发青年正笑得非常友善。
太宰治用充满蛊惑味道的声音说:“你是不是很想跟银子小姐一起玩?我可以帮到你哦。”
这算什么?骗小孩子吗?
小孩子也不会受骗啦,这家伙刚刚才被银子用木刀挡开过,根本也是个不被银子待见的倒霉蛋呀。
一想到这里,渡我突然产生了几分同病相怜的心情。
“你要怎么帮我?”
“很简单的。”太宰治笑着对中岛敦挥了挥手,“呦,敦敦,来这边。”
——
坂田银子没敢再进什么漫画书店,她从一条街晃悠到另一条街,无所事事的看着周围的景物变换。
在这个80%人口都有个性的社会里,随便一个路人都成了值得多眼一看的景色,有的人头上长角,有的人皮肤发蓝,有的人脖子奇长……
一旦异常的事情太多,人们就会变得见怪不怪,也不再像是孩童那样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这个世界了。
坂田银子目光平淡的注视着每一个与自己擦肩而过的人,思考着自己的占卜屋是不是该换个地方开了。
不换地方的话,下次再被渡我被身子找上门,她又得跳窗跑路,那么生意就完全没得做了。
走着走着,银子停下了脚步,眼前一个白色的大家伙挡住了她的去路。
那个白色的大家伙,要怎么形容呢?感觉就像是一个大叔套在白色的被单里,被单上画着两只假眼睛,装着卡通鸭嘴,那个鸭嘴从正面看很像是发黄的槐树叶。大叔的脚上穿着黄色脚蹼鞋,走路的时候偶尔还会露出一小节小腿以及小腿上威武粗重的腿毛。
总体来说,像是白色的企鹅,又像是变异的鸭子。
哪怕是在这个将异常当平常的个性社会里,如此模样的“人”也过于离奇了。
银子盯着这个奇形怪状的家伙沉默了一会儿,于是对方也盯着她沉默了一会儿。
双方就这样面面相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黑长直的棕眼青年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他面容俊美,穿着蓝色浴衣和白色羽织,声音有些急切的呼喊着:“伊丽莎白,你在干什么呢?”
银子歪了歪身子,越过白色障碍物探出头去,伸手友好的打了个招呼:“呦,假发。”
“不是假发,是桂。”黑长直下意识的反驳道。
等反驳完,黑长直才意识到自己这是遇到了谁:“原来如此,是看到银子所以才停在这里了吗?那么我就来为你们相互介绍一下。”
他抬手向银子示意:“这位是坂田银子,我的童年好友,目前正在经营一家万事占卜屋。”
接着他又向白色家伙示意:“这位是伊丽莎白,坂本辰马介绍给我的伙伴,目前随我一起在努力发展无个性联盟。”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哒宰表演的徒手接刀片属于危险动作,非专业人士请勿模仿。
第4章 、老天爷赏饭吃的事嫉妒不来!
相逢就是缘分,由桂小太郎请客,大家一起钻进了一家居酒屋。
两人熟练的点了酒水,伊丽莎白则一言不发的举起一个木牌子,上面写着:“给我汽水就好”。
看样子伊丽莎白不会说话,这让“它”变得更加难以分辨,不好说是人类还是动物。
居酒屋的老板是个不会吐槽的无趣家伙,面无表情的满足了每一位客人的需要,对于伊丽莎白的存在和行为都没有任何质疑。
银子舒舒服服的端起酒盏,斜睨着身边的老相识桂小太郎:“你那个一听名字就很反动的无个性联盟还没解散啊?”
“无个性联盟是我的事业。”桂一脸正直,哪怕身边那个银发女人已经像是没骨头一样歪歪斜斜的靠在了桌子上,他也依然坚持采用端正而拘谨的坐姿。“说到这个,银子,加入无个性联盟和我们一起奋斗吧。”
“哈?我拒绝。”银子连连摇头。
头脑正常的人才不会加入吧?需要加入什么组织的话,她个人更想加入贫困社会人互助协会,或甜食与漫画狂热者军团之类的。
虽然那样子的名称感觉上比无个性联盟还反动一些。
桂有些遗憾,但是被银子这样一口回绝也在他的意料当中,毕竟从很早开始银子就是个讨厌卷入麻烦的人了。
所以他只是平静的喝下一杯酒,又向居酒屋的老板点了三份荞麦面分给大家。
“银子,有一件事我需要向你坦白,其实你的占卜屋地址是我透露给渡我被身子的。”慢条斯理的吃完自己那一碗荞麦面,桂淡定而严肃的说。
听到这话,银子默默的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筷子。
接着她一拉揪住桂的衣服前襟,激动地整张脸扭曲起来,咆哮道:“原来是你在暗算我啊混蛋!你以为请我吃这一顿我就会原谅你了吗?瞧不起我是吗?!”
“如果你能原谅我的话,我会再双手奉上一年份的特级甜点打折券。”
银子两手一松,将眼前淡定的仿佛面瘫的桂扔回座位上,拿起筷子继续吃还没吃完的一点荞麦面,并举手对老板喊道:“老板,再来一碗拉面,还要一瓶冬佩利。”
居酒屋无比沉默的老板总算开口说话了:“抱歉了客人,我这里没有那么贵的酒。”
银子点了点头:“没有吗?那么就换成冬佩利加冬佩利吧。”
“抱歉,也没有冬佩利加冬佩利。”
在银子喊出“冬佩利加冬佩利加冬佩利”这类明显是在搞事的话之前,桂赶紧制止了她:“银子,你不想知道我是怎么和渡我被身子认识的吗?”
“不想。”
“其实这是昨天才刚刚发生的事情,当时我走在路上——”
“我都说了不想。”银子不耐烦的打断道。
但是桂并没有放弃,仍然坚定地继续自己的陈述:“——我看到渡我被身子拿着刀具,正企图袭击一个独自走夜路的人。”
银子张了张嘴,不说话了。
她听桂继续讲道:“当时渡我被身子非常疯狂,一边说着喜欢鲜血之类的话,一边企图刺死那个路人,我在将路人救下之后,她又转而想要刺死我。”
回忆着当时的战斗,桂的表情有些凝重:“她的战斗天赋很高,与我战斗时还会假装受伤,以骗我露出破绽。而且她的个性并不是战斗系的,我在刚遇到她的时候,她还是一个男性的模样,和我打了一会儿之后,她才慢慢变成了女性。”
认真倾听的银子顿时慌张起来:“所以渡我被身子是个变性人?她的裙子下面其实藏着大○○?”
“不,我是说她的个性似乎是通过血液变身成他人的模样,这可是非常危险的个性,作为敌人她可以伪装成你身边的任何一个人,你明白这有多可怕。”
面对着桂那个严肃而冷峻的样子,银子也不好继续瞎开玩笑了:“所以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我想提醒你对渡我被身子多加提防,因为她似乎对你产生了什么深刻的执念,从我这里问到你的占卜屋地址之后就战意全无,迅速离开了,我本想立刻通知你的,但是后来被别的事情耽搁了。”
“别的事情是指什么事情?”
“在路上看到了一家似乎很不错的荞麦面小店。”
于是银子的面孔又一次扭曲了。
但对方毕竟是一直关系不错的老友,哪怕恨得牙根痒痒也不能直接动手打死,所以最后银子还是心平气和的收下了一年份的特级甜点打折券。
对于桂的提醒,银子还是挺感激的,但老实说这个提醒对她来说已经没什么用处了,因为她早就领教过渡我被身子的凶残。
泛着寒光的刀锋,疯狂而痴迷的笑容,关于“血”和“喜欢”的喃喃细语,以及稍不留神就出现的伤口和弥散到空气当中的血腥气。
就像桂陈述中的那个无辜路人一样,银子也曾遭遇过渡我被身子的袭击。
不过当时渡我被身子显然不够了解坂田银子,把银子当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平凡少女,所以最终被银子用木刀“洞爷湖”打成了重伤。
当时渡我被身子倒在地上,明明身受重伤却仍然痴痴地笑着,她仰望着银子,满面红晕,眼神狂热的令人心寒,仿佛在无声诉说:“我还会去找你的。”这种经典恐怖台词。
原本想着躲开就没事了,但如今看来……
“如果找不到我,渡我被身子就会不断袭击无辜路人,是这样的吧?那还真是麻烦啊。”嘴上说着麻烦,银子看上去却并不是很烦恼的样子。
因为说到底,银子虽然是个讨厌麻烦的人,却绝非害怕麻烦的人。
这也正是桂决定把这个名为渡我被身子的麻烦交给银子的原因,因为他完全的相信着银子。
“不能等渡我被身子犯下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行之后,再补救式的把她关到监狱里去,所以就麻烦你来关注她了,银子。”桂郑重的拜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