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我这样说之后乱还会继续有来有往地接梗,但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乱他顿了一下。
然后忽然接下去了一句不符合他吐槽风格的话,“哎,我们是有多无聊才会就少女漫的不科学设定开始玩梗的?明明…明明我一开始只是想说小一这样什么话都当真太容易被骗了啊。”
一口气说完这些话的乱自己都愣了一下,表情有些疑惑,似乎在怀疑这些话到底是不是自己想说的。
我听着这个吐槽感觉有点不对,但是又感觉不出来哪里不对,表情逐渐慎重起来,沉吟了一下对乱说,“乱,你再说几句看看。”
“要说什么?”
“都可以,想到什么说什么。”
在我的提示下,乱的目光在万事屋里移动,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空掉的草莓牛奶箱子上,嘴一张就说出了一句话,“老板我说句大实话你不要生气啊,你摄入的糖分实在是太多了,这样下去早晚会得糖尿病的,年纪轻轻就得糖尿病的话就会变得像被留下来的烟头一样可悲的。”
我确认了,这绝对不是乱吐槽的风格,她一个美少女爱抖露(划掉),他这样一个精致的男孩子怎么会张口就是烟头这样的比喻呢?
“奇怪,这是怎么回事?”身为当事人的乱感觉更为奇怪,“突然就有很强的吐槽冲动,就连吐槽的词汇量也一下子变得超丰富。”
“别慌。”我想了想,想起乱的吐槽是从戴上眼镜之后开始的,就跟他说,“应该是眼镜的问题,乱酱你先摘下眼镜。”
乱依言摘下眼镜,过了一会儿他对我点了下头,“现在没有那种吐槽的冲动了。”
这么说就是真的跟这个眼镜有关了?
我从乱手里接过眼镜仔细看了看,不管怎么看都是一副平平无奇的黑框眼镜。
“这样……那小一,你来试试。”
如果要测试这个眼镜到底是不是和吐槽有关,果然还是得找一个平时不会吐槽的人来试才行吧。
铃木接过眼镜戴上,过了一小会儿,他面无表情地说出一句话:
“我感觉我跟整天玩梗吐槽的你们格格不入。”
……
这是吐槽。
居然连铃木都吐槽了,这个眼镜有点厉害啊!
难不成它的作用是戴上之后打开吐槽开关吗?世界上居然有这么神奇的东西!
不过我的第一个想法竟然是,连铃木戴上眼镜都吐槽了,那不会吐槽的织田作是不是也可以……我觉得这个可行性还挺高的哎!
就在我让铃木摘下眼镜兴致勃勃地想自己也戴上试试的时候,我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响起了来电铃声,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是阿部桑。
这么快就来了?
我只好先把吐槽眼镜收起来,出发去阿部桑开的牛郎店。
☆、第八十五话
阿部桑的牛郎店离万事屋不近,因为当初我是特意去离万事屋远点的地方找的兼职。
毕竟我万事屋老板也是要面子的嘛【小声逼逼】。
再加上这次的委托其实不算正经委托,是跟我个人有关,我就没让乱和铃木一起跟来,自己骑了小皮皮就往阿部桑的牛郎店去了。
牛郎店的营业时间一般是晚上十一点开始,现在大白天本来应该是休息时间,但是我到达阿部桑的牛郎店时,他们店外面正停着几辆豪车,有序还是有序的,就是看着就有一种莫名的压力,更别说还有整整齐齐站在车子边上还穿着统一制服的人,再看看阿部桑那有些无奈的表情,整个一被迫营业现场。
“望月你总算来了!来来来,这边!”阿部桑在看到我之后眼睛一亮,抹掉脸上愁眉苦脸的表情迅速进入营业模式。
“阿部桑啊,虽然我很敬佩你的敬业精神,但我今天不是来营业的,你没忘了吧?”我看着阿部桑欲言又止,“你这个样子让我有点慌了,该不会你和天海小姐商量好骗我过来,然后你拿那一千万跑路吧?”
之后的剧情可能就是我被蹲守的天海纯子蹲了个正着强行带走,然后发生这样那样的不可言说的事情,再然后......噫!我脑子里怎么会突然冒出这种设想?难不成是乱拿出来的那本那什么的小说给我留下的印象太深了?
“都是习惯性了。”阿部桑叹了口气,“天海小姐就在前面了。”
因为阿部桑的语气过于凝重,我不禁好奇起当初那个笑容软乎乎的小姑娘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
变化是肯定有变化的,毕竟也过去了很多年了。
跟着阿部桑继续往前走,我很快就看到了天海纯子。
用来招待客人的大厅灯光明亮,中间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妆容精致的年轻女性,面容白皙,头发乌黑,唇上艳色的口红在灯光下好看得相当晃眼。
她一边坐在沙发上交叠着双腿做出等人的姿态,一边从站在旁边的助理手里接过文件翻看,然后在听到我和阿部桑脚步声的时候地忽然抬起了眼睛。
这可真是...超有气势啊。
简直是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成功人士的气息,还是那种超厉害的成功人士。
“泷?”
天海纯子定定地看着我,看了一会儿之后,她像是确定了什么一样弯了弯唇微笑起来,“好久不见。”
“啊,好久不见。”我应了一声走过去,天海纯子把手里刚翻开一页的文件递给旁边的助理,助理立刻会意带着大厅里的其他人离开大厅,留出了一个只有两个人的空间。
怎么说呢,现在这么个情况稍微有点奇怪,就好像真的在往某种奇怪的剧情发展一样,我稳住没慌,走到天海纯子坐着的沙发边坐下来,顺手把随身带的木刀从腰间拿下来放在旁边,因为这样放在腰间坐着不大方便。
天海纯子就保持着微笑一动不动地看着我的动作,目光随着我的动作落到木刀上,又落回我身上,直到我不闪不避地回看过去,她才用一种闲聊般的语气开口:
“泷现在在做什么呢?”
这是在问我现在的工作吧?我想了想回答她,“我经营着一家以接受委托解决事件为工作内容的万事屋。纯子小姐你要是想找我的话可以直接到万事屋找我。牛郎店这边的话其实算是兼职外快,现在我基本已经不做兼职了。”
天海纯子眨了眨眼睛,语气平平甚至有些不大高兴地说,“你原来是叫我纯子的。”
“不,你记错了。”我用我不错的记忆里回想了一下,肯定地说,“我当时明明叫的纯子小姑娘。”
我一直管零到十八岁的女孩都叫小姑娘,除非是特别熟的会叫名字,几年的天海纯子还在小姑娘的范围线内,所以我都是叫的小姑娘。
不过...嗯...其实很多富婆也喜欢被这么叫,所以我在牛郎店兼职期间叫小姑娘的范围线偶尔会变大那么一丢丢。
天海纯子突然噗得笑了出来,捂住嘴笑得身体都在抖,笑着笑着她的声音慢慢小了下来,近乎叹息地说,“真好,你还没变。”
我看着她没说话。
但是纯子小姑娘已经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这大概也是她的潜台词吧。我倒不在意什么改变不改变的,人肯定是会改变的,区别不过是往好的方向去改变还是往不好的方向去改变。
“这些变化,有让你过得更好吗?”这样想着,我也就这样问了一句。
天海纯子恢复了我刚刚走进来第一眼看到的样子,偏头平静地微笑着,精致的妆容下面孔略带疲倦,却有着无与伦比的自信。
“有哦。”
按照惯例,这种时候果然还是要来点回忆杀什么吧。
我和天海纯子的第一件见面很平常,就是一个对未来迷茫的小姑娘恰好选了我来陪她,做她倾诉烦恼的一个临时树洞,然后我这个树洞尽职尽责开解她…这样。
天海纯子的家里是豪门财阀这一类的,而且还是我仅仅是在影视剧中看到过的成天搞联姻的那种豪门。
这话一说出来就感觉整本文的画风都似乎在这一瞬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一样啊。
总之当时的情况就是,在天海纯子高中都还没毕业的时候,她家里已经为她安排好了联姻对象。
年纪轻轻就要准备与一个不认识的人结婚,以后没有意外还要一直跟那个人生活,这这种一眼看得到头的人生单是想想就让人窒息。
但是天海纯子的家人眼里最重要的就是家族利益,公司利益,即使她把自己的心情跟家人说了,他们也只会劝她先跟未婚夫接触,好好相处,处出感情来就不会这么想了。
不被家人理解的天海纯子被朋友拉来了牛郎店散心,一番交流之后把她的烦恼对我说了出来。
“我是不大懂你们豪门的这些东西啦。”当时我听完之后是这样回答她的,“不过我觉得小姑娘你啊,至少应该拥有自己选择的权利,对吧。”
“这是你自己的人生嘛,你的人生不该是别人替你决定的,也没有人可以对你的人生负责。不如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做。”这么说着的我完全不知道她的想法是啥,甚至还避开阿部桑凑近了一点试图给自家起步没多久的万事屋拉拉生意,“对了,纯子小姑娘需要帮助的话也可以来找我哦!我的电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