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就是说,你在类似营养液的东西里睡了很久么?对身体的影响如何?”
迪克很关心小鸠的状态。
虽然他能够感觉到小鸠现在状态很健康,可在‘魔力纯液里泡了一段时间’这个描述听起来总让人感觉很不安。
针对迪克这个充满了浓浓担忧的提问,小鸠细致给他讲了一遍其中原理和魔女试炼带来的好处。
她也把自己遇见的试炼原原本本的跟迪克说了一遍。
“虽然那个梦真的很棒,不过我还是更愿意活在现实世界啦。”
小鸠以这句话作为了结尾,虽然很快她又把话题飘到了另一个地方:“此方头发颜色比你之前更深一点呢,不过都是好看的蓝色!”
她的思维总是跳跃的很快。
好在迪克完全能跟得上。
虽然二人就此聊了一段后,迪克遗憾表示魔法少女蒂蒂已经不会再出现了。
端详了一番迪克结实高大的身躯后,小鸠不得不对此表示同意。
“不过杰也许可以像我以前一样,也兼职魔法少女。”迪克一脸兴致勃勃。
“你先去了哥谭,你见到他了吗?他叫杰森,是布鲁斯新收养的男孩,我的弟弟,我把罗宾制服交给他,让他接任了罗宾。”
“我见到啦,远远的以为是你,结果过去才发现不是。”
小鸠点点脑袋,双手托腮:“那他也有魔法少女好朋友吗?斯蒂芬妮是不是回哥谭了?”
“是的,第二年她就回哥谭了,”迪克顿了一下:“我不太确定,但我想他们会是一对好朋友。”
虽然和布鲁斯和好了,但夜翼的身份,大学的课业,还有泰坦的活动都占用了他太多时间,他回去的时间并不多。
他有一阵子没回哥谭了。
“不过我知道斯蒂芬妮和芭芭拉关系很好,芭芭拉是蝙蝠女,布鲁斯的新搭档之一。”
小鸠眨了眨眼睛,她忽然意识到三年多其实是一个非常长的时间。
三年多的时光,让迪克从纤细的男孩子变成了有很多肌肉又很高的成年男性。
蝙蝠侠先生身边的罗宾已经是另一个男孩子,还多了一个被称为蝙蝠女的新搭档。
斯蒂芬妮也长成了可以独自守护一座城市的魔法少女。
成为魔女时候,她感觉世界对她展开了崭新的一面,现在意识到岁月的力量,她好像又多了一种崭新的视角。
其实看由乃她们用新手机,讨论新的动画片时候就隐约有一点这样的感觉了。
只是那个时候她注意力大部分都在去见迪克上,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这种感觉。
沉睡了三年重新面对这个日新月异世界的她,几乎像是一个初生的婴儿般无知了。
新的魔法少女,成长变化的朋友,突飞猛进进步的科技……只是三年多的时间,世界就可以变成好像完全不一样的样子。
这可真是……太让人惊喜啦!
小鸠眼睛亮闪闪的看着迪克:“我们一起回哥谭看看吧!我好想知道哥谭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也好想认识你说的新同伴啊!”
她原本就总是对各种各样的人事物感到好奇,世界对她来说就像一个大游乐场,一个大博物馆。
现在世界几乎又变了一副样子,不就相当于游乐场推陈出新,原本就没探索完的博物馆又多了一大批她没见过的东西吗?
新的科技,新的魔法,新的建筑,新的同伴……光是想一想她就好高兴了。
虽然沉睡的三年好像是延迟了探索的脚步,可是当作一觉醒来面对一个更加有趣的世界,不是也很好吗?
而且旧时的友人长辈依旧在身旁,沉睡的三年也不是完全虚度(她也因此认识了擅长治愈的魔女姐姐们呢)
她没有失去任何。
而且现在还要和她最好的朋友——如今已经是最好的男朋友一起展开新的冒险。
还有比这更棒的事情吗?
像是被少女眼中的笑意所感染,迪克也轻轻笑了起来:“好啊,我们等会就出发,还能赶得上阿尔弗雷德的午饭。”
——所以迪克完全忘记了今天是周二,他的上午和下午都有课。
第六十章
去布鲁德海文之前, 迪克终于后知后觉的想起他之前没能送出去的生日礼物。
那个礼物盒同他之前的魔法少女制服还有各种魔法道具, 相册一起,被他很小心的保存在衣柜的一个小箱子里面。
礼物盒在箱子的最下方, 迪克拿的时候就先把制服放到床上, 然后再去把盒子拿出来。
由特殊布料制成的制服,即使在箱子里放了三年也没有泛黄, 只是也因为布料的特殊,虽然迪克使用了尽量相同颜色的线来缝合, 上面修补缝纫的痕迹也还是很明显。
准确说, 这件制服几乎有一半的地方都是由其他布料拼接缝合起来的。
那个时候他们都受了很重的伤, 制服理所当然的也被弄得破破烂烂, 几乎成为一团破布。
小鸠的记性很好,她非常清楚的记得那个时候,这件制服到底被损坏成了什么样子。
可现在,抛却布料和针线这没法解决的限制,这件制服其实已经被修补得接近于完美了。
每一处被划破的地方都被线细密的缝起来,被烧焦的蕾丝也有样式相近的蕾丝进行替代……就算是让小鸠自己用魔法来, 也不会比这做得更好了。
小鸠把这间制服抱在胸口,低头闻了闻。
她闻见淡淡的樟脑丸的味道, 小时候她妈妈总是会在衣柜里放樟脑丸, 这样可以保护衣服不会被虫子吃掉。
一种奇异的心情从她心口涌出来, 像是柠檬糖果一样让人感觉有点酸, 又在那酸还没褪去的时候, 就泛滥出格外的甜。
她抱着衣服看迪克穿白T恤的背影, 看他把东西一件一件的放到床上,又一件一件的放回去。
当床上仅剩下一个盒子时候,他坐在地上,把盒子递给了她。
“之前没来得及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他说完才看见小鸠怀里的衣服,愣了一下后露出了似乎有点不好意思的表情:“没缝好,那之后也一直放在箱子里。”
小鸠接过盒子,却没有立刻打开,而是把衣服放到一边,嗷呜一声直直扑进了迪克怀里。
“好开心!”
她不知道心中那复杂的情感该叫做为什么,只是其中最强烈的情绪应该是开心。
同时,她忽然很想要抱他。
而因为想要这样说,这样做,于是就这样说和做了。
忽然被小鸠抱住的迪克只感觉对方蹭得自己脖子痒痒,又让他很想亲她。
他捧起她的脸,亲亲她的额头,又亲亲她的眼睛,接着吻住她的唇,给了她一个缱绻绵长的吻。
小鸠学什么东西都学得很快,接吻也是。
她一手拿着礼物盒,一手按住迪克的肩膀,在这个吻快结束的时候反客为主了一下。
两个人黏糊糊的亲了好几分钟,小鸠才坐在迪克怀里打开手里粉色的礼物盒。
里面是一条粉钻和碧玺制成的樱花项链。
像是与赠礼者心有灵犀,小鸠把项链从盒子里拿出来没几秒,就在一朵樱花的背面发现了一行用细细的银镶刻的英文——献给我亲爱的小鸠。
“好好看——!”
这是小鸠第一次收到首饰作为礼物,她毫不掩饰自己对这份礼物的喜爱,在翻来覆去又看又摸了好几遍后,她转头两眼放光的看向了迪克。
“可以帮我戴起来吗?”她毛茸茸的脑袋蹭在迪克的下巴上,声音像小鸟一样轻快雀跃。
小鸠这个名字本就来源于一种鸟,迪克忽然想到。
这三年里他学习了很多东西,各种流派的格斗技巧,电脑技术,伪装技巧,考了汽车和飞机的驾驶证,拉丁语等外语……他还很用心的学了日语。
他还想起,小鸠‘死’后第二个月,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带他去了一趟日本。
他们在那里的一间民宿住了三天,他一个人跑去小鸠跟他提到过的小学,吃了学校附近的她跟他念叨过很好吃的铜锣烧,漫步过她曾走过的街道……最后在她父母的墓前想了很多东西。
他的死对他来说是一个非常大的打击。
那段时间他很难睡着,总是梦见她被黑暗吞噬,自己却无能为力。
布鲁斯不知道怎么安慰他,然后阿尔弗雷德给出了带他去日本的建议。
到京都的第二天,迪克用半生不熟的日语混杂英语比划着,从当地人那里问到了小鸠原本的家附近的公墓在哪里。
然后他买了花和甜馒头,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找到她父母的墓碑,替小鸠给墓碑浇了水,把东西放到墓碑前——她告诉过他,她每年都会去给父母扫墓,又是怎么给父母扫墓的。
路上他想过自己应该说什么,是不是应该道歉他没能保护她,可直到黄昏,他都没能说出一句话。
他似乎只是在埋葬了她父母的墓碑前坐了很久。
回来后他再也没有做噩梦。
也许那个时候他想通了什么,可当他再次触碰到她时候,他才感觉自己心脏有一部分腾然放松了一下,某个巨大的潜藏的缺口也终于被填补上应有的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