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我靠厨艺制霸鬼杀队 完结+番外 (彼岸有马)
“我倒是觉得五月你更加厉害呢。”中岛敦指了指她袖口上的校徽,“你现在是清原的学生了吧?”
“呃……哈哈哈……”
没想到清原的名气大到连身在横滨的中岛敦都知道。
一提起这个,五月难免显得有几分尴尬。她笨拙地笑了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想到身后还站着一个搞不明白状况的富冈义勇,她便就不着痕迹地扯开了话题。
“忘记给你介绍了,这位是富冈义勇。”说着,五月很自然地拍了拍义勇的手臂,对他说,“这位是中岛敦,过去和我在同一个孤儿院长大。是我的好朋友!”
说出“好朋友”时,五月的语气骄傲极了,听得中岛敦也一阵骄傲。他直挺挺地向义勇一鞠躬。
“您好!”
元气十足地问了一声好,中岛敦看向五月,有几分好奇地问道:“他是你的朋友吗?”
五月一僵。她语塞了。
与此同时,她也意识到,敦问出了一个好问题,一个值得她认真思考的问题。
——富冈义勇,究竟是她的谁呢?
是朋友吗?
可能是吧。因为他们相处的感觉,确实有几分像是朋友,但以“朋友”这个词来形容彼此之间的关系,好像显得有几分……轻率?而且听起来就像是她对义勇丝毫没有怀揣任何敬意似的。
天地可鉴!五月她可尊敬义勇了!
那么,是师徒吗?
五月心里总觉得这个答案很不贴切,打心底地想要否认。
没错,她的水之呼吸全部都是由义勇教会的,说是师徒好像也没有什么错。不过义勇倒是从来没有摆出过师父的架子——他没有在自己的面前表现出过多少严厉的特质。过于正是因为这一点吧,五月可以下意识地说出她的师傅是桑岛慈悟郎,但却没办法说义勇也是自己的师傅。
她下意识地很抗拒,怎么也不想和义勇建立起这种充满隔阂和阶层的关系。
那么问题就来了。
她和富冈义勇,究竟是怎样的关系呢。
“唔……嗯……我和义勇先生啊……嗯……”
看着五月一脸困扰与苦恼,中岛敦有些懵。他也忍不住开始反思起来,自己刚才是不是说错了话。
气氛变得有点古怪,不过义勇倒是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沉默的空气僵持了一会。五月还是没有想到答案,她蹙紧眉头,撇着嘴角,很不自然地用手指摩挲着鼻尖,时而盯一眼义勇,时而又看着自己的鞋尖。她这幅表情持续了很久,才好像终于想出了一些什么似的。
她垂下手,一本正经。
“敦,我坦白地告诉你吧,我是义勇先生的继承人。”
义勇没有否定。他们两个人心里想的其实是一模一样的——五月是水柱继子嘛。所谓的继子,不就是继承人吗?
不过他们俩显然没有注意到这话里有一点歧义,五月自己也没有注意到。她只庆幸于自己终于成功解答了这个困扰着自己的疑问。
听着她的话,中岛敦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忍不住也向义勇投去了目光。
实不相瞒,他的脑海中刚才跑过了各种各样的奇妙猜测。不过这些猜测实在是太过于无厘头了,所以他也就没怎么多想,只小声感叹了一句:“五月,原来你是有钱人家的小孩吗!?”
继承人什么的……一听就是贵族人家才会有的角色啊!
“……咦?”
五月怎么觉得情况变得好像有点不太对劲了呢?她只好尴尬地笑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那就还是继续误会下去吧。五月无奈地想。
絮絮叨叨的,两个人又胡乱聊了很多,说得都是些彼此生活中空白的事情。
还顺便得知了,院长发生车祸去世的事情。
五月很惊讶——但好像也仅仅只是惊讶而已。院长没有给予过她任何的爱,所以现在的她好像也没有办法给出任何的怜悯与同情。她只是有些说不出话来,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哎呀,差点忘记我还有事情要做了。”中岛敦一脸歉意,“不好意思,我得走了。对了,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一下吧。”
说着,他拿出了手机。
五月的笑容忽然顿住了。恰好一片阴云落在头顶,一阵阴冷感让五月想要发抖。
“那……那个……我的手机坏了……”她结结巴巴地说着,垂下了眼,目光不自然地乱飘,“下次再告诉你吧,好吗?”
她的异样态度并没有让中岛敦察觉到有什么不对,他只是有几分失望而已,但也能理解。
“手机坏了的话,那也没办法啦。”他重新扬起笑,向五月挥挥手,“我走咯。拜拜!”
“嗯。拜拜。”五月努力地挤出笑容,但看起来却根本不像是在笑,却像是快要落下泪来了似的,大声喊着,“再见……再见!”
中岛敦的身影消失在了人群里,义勇听到五月轻轻地叹气着。
“这是最后一次和他见面了。”她像是自言自语般说着,“从此以后,我就再也见不到这里的朋友们了。”
这话听着实在伤感。义勇不知应当说什么才好。
不过,在他能够想出安慰的话语之前,五月似乎就已经自我恢复了,扬起惯常的明媚的笑。
“回家吧,义勇先生。”
“……嗯。”
他依旧是走在五月的身后。
快速愈合确实是很好,可义勇更希望她能够把心事统统都说出来——哪怕是只说给他一个人听可以,他会认真地听的。
但五月却依旧是什么都没说。这一天剩下的时间里,她显得格外的沉闷,直到熄了灯钻进各自的被窝里,依然还是这样。
楼下好像是出了什么事情,能听到警车的声音,男人之间的吵骂响得都清晰地传进了他们的耳朵里。义勇被吵地无法安宁,辗转反侧许久,还是无法入眠。
五月的情况好像和她差不多。他能听到席梦思在嘎吱嘎吱的响。
过了好久,楼下的声音才终于消失。耳旁传来了一声低语:“义勇先生,你睡了吗?”
是五月在叫他。
义勇把手臂垫在脑袋下:“什么事情?”
“唔……是这样的……”
她好像有些支支吾吾的。
“您觉不觉得待在家里有点无聊?唔……其实我觉得吧,待在家里也没什么意思嘛。而且坐在这个小公寓里,我总是会胡思乱想很多事情……所以……呃……我没有很特别的意思,我就是想说……想说……”
可支支吾吾了半天,她都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其实她想说的很简单。
明天很闲,我们一起出去玩——就只是一句话的功夫而已。为什么就是说不出来呢!
她用被子蒙住脑袋,疯狂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可无论心理建设做了多少,都还是没有办法支撑她说出这句简单的话。
最后还是有义勇自己补全的。
“出去走走吗?可以啊。”
回答来得太过爽快,五月差点没反应过来。
“您愿意?”
“嗯。”
这有什么好不乐意的?义勇想。
席梦思又嘎吱嘎吱地响起来了——是五月在床上打滚。
“那我们明天去动物园吧。好吗?”
第44章 不眠梦
“动物园?”
又出现了义勇知识范围之外的名词。
“都是动物的园子……吗?”他试探性地猜测着。
“是呀。”
他听见五月翻了翻身, 趴在床的边缘, 双手交叠着压在被子上,探出半个脑袋来看着她, 眼底是藏不住的兴奋。
看起来她好像挺期待去动物园这件事的。
“不瞒您说,其实我之前都没有去过动物园呢。”她晃荡着小腿,特地压低了声音,向义勇悄悄说着这个关于自己的小秘密,“嘛……你也知道啦,在孤儿院的时候肯定没办法自由自在地出去玩耍的咯。就算后来去了寄养家庭, 他们不会特地带我去玩。陆阿姨的话……她家离动物园很远,所以也没有带我去过。但是我有在电视上看到过动物园是什么样的哦!”
她还不忘给自己挽回一点颜面。
虽然她说话时的语气很轻快,听起来就像是某种自嘲似的, 但当这些话语落在义勇的心里时, 他好像能够摸索到一些尖锐的、凄然的棱角。
他从被窝里伸出手,轻轻地拍了一下五月的额头。
“只从电视里看, 总还是不够的吧。明天就能看到了。”
他的话语中绵长的不知是缱绻还是困乏,五月判断不出来。她只是觉得, 自己好像很喜欢这番话中带着的舒心感。
她依旧是趴在床上,看着义勇。状态不太好的肋骨被这种姿势压得一阵阵抽痛, 不过五月没怎么在意疼痛感——她才不会把注意力放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上。
楼下似乎是驶过了一辆车。车灯直对着阳台的落地窗,霎时间把屋内照得微亮,整个客厅连带着义勇全都被笼罩在了淡色的灯光下。
忽然变化的亮度让义勇有几分不自在。他眯起眼, 抬手挡在额上, 勉勉强强算是遮去了一些光。他轻叹了一口气, 等着那辆碍事的车开走,可车却不知道因为什么,竟然停在了楼下,灯依旧是开着,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