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我靠厨艺制霸鬼杀队 完结+番外 (彼岸有马)
然后,她要和义勇好好地聊一下……
“水柱大人今晚回不来哦!”
鎹鸦不知怎么的,又冒出来了,站在窗台的边缘,睁大了一双乌溜溜的小眼睛,嘎嘎冲五月叫着。
“水柱大人他去了……”
“走开走开!”
毫无怜悯之心和客气可言的五月直接打断了鎹鸦的话,根本不想听它说下去。然而鎹鸦才不会这么轻易地就闭上嘴。它正想继续叨叨,却见五月沉着脸正朝窗户的方向用来,好不温柔地挥手打在它的身上。等它一从窗台上飞起,她就立刻关上了窗。
一人一鸦,被一扇窗相隔千里。
“飞远一点,我不想和你这只臭乌鸦说话。”
五月的声音从窗户的空隙间钻出,听得鎹鸦瞬间炸毛,直在窗外跳脚,无能狂怒。
“哼!明明自己是个胆小鬼,居然还要怪我吗?我可是在帮你啊!”它尖声嚷嚷着,“哼!我走了!”
能赶紧走掉,那可真是谢天谢地了。
五月在心里好好向自己的鎹鸦道了别,继续耐心地坐在榻榻米上。
过了一会儿,她换了个姿势,变成半躺在榻榻米上。最后整个身子都瘫倒了。
嫌榻榻米有点硬,她抽来了几个软垫放在身下,弯折起手臂垫着脑袋。这姿势稍微舒服一些了。她继续等待,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耐心。
鎹鸦真的没说错,义勇今晚没有回来。
强等了一晚上,都没有等到人,五月居然一点困意都没有。
只是有一点头痛罢了。
白天随便捣鼓了点东西勉强填饱肚子,五月继续重复昨夜未尽的工作——坐在榻榻米上等义勇回来。不过这会儿她倒是不再孤单了,因为煤球正陪在她的身边。
它和五月一样,从坐姿变成了半躺,最后完全趴下了。
但在这个白天,五月依旧还是没有见到义勇。
五月不想当个悲观主义者,可面对着这样无望的等待,她忍不住想,义勇是不是在躲着她。
是不是因为知道自己回来了?为了避免相见的尴尬,所以才不愿意回家?
不是吧……她寻思着自己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也不至于把义勇压迫到有家不回的地步吧……
五月越想越慌,躺也躺不住了。她甚至都推测出了义勇会是怎么知道她正在家中的消息——肯定是义勇的鎹鸦告诉他的!
这个推测可是有理有据。毕竟她自己的鎹鸦都有办法知道义勇昨晚不会回来,那么义勇的鎹鸦会知道自己已经回家来了,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唔……
五月的心中略微有些动摇了,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应该在这里等着义勇回来。反复权衡了好久,久得连煤球都趴在她膝盖上睡着了,她才总算是做出了决定。
她愿意继续等在这里,至少今天她是不会从这里离开的。
如果当真再等不到义勇的话,那么就动身去找他。
不管怎样,她都一定要见到义勇才行。
下定了决心,五月的所有耐心瞬间全部都回来了。她重新坐直身子,继续等待。
天色逐渐暗下,身处室内,四周黑得更快了。五月点亮一只蜡烛,摆在矮桌的中央,以免自己一不小心把蜡烛碰倒。
煤球把两只前爪踩在矮桌的边缘,伸长了身子,探头探脑地盯着摇曳的火光,被五月训斥了几声,它才从桌上下来。
火光一点也不好看,它根本理解不了为什么五月会盯着看这么久。反正它是倦了。
它在周围踱步了几圈,想选择一个心仪的位置好好地睡上一觉。转悠来又转悠去,最后还是回到了五月身边。它往腿边一倒,把毛茸茸的身子蜷缩成一团,闭上眼,只一会儿就陷入了熟睡。五月悄悄把手伸到它柔软的肚子里,权当是暖手。
不过,义勇怎么还没有回来呢?
渐渐的,从熟睡煤球身上散发出来的困倦气息传染到了五月的身上。她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每一个哈欠将昨夜未免的倦怠给抽出来了,好像是在提醒着她该睡觉了。
不行。不能睡。
没有等到义勇回来,她怎么能有睡觉的心思呢。
现在她心里都快被愁给填满了。尽管已经在心里演练了好几百遍该对义勇说的话,可她却总觉得心中的话语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于是反反复复地再构思,反反复复地去打磨这些话语。
啊——
她又打了个哈欠。
不能睡……不能……
神智快要游离走了,身子不受控制地左右摇晃。摇晃着摇晃着,扑通一下,倒在了榻榻米上。
五月睡着了。
火光依旧摇曳着,蜡烛已经快要烧尽了,从燃烧着的烛心间钻出的难闻气味充斥满了整个房间。
——我家着火了。
这是踏入家中的义勇,脑子里第一个窜出来的想法。
他一时有些紧张,急忙四下张望,只想知道究竟是哪里起了火。
大团大团的火焰没有见到,他的眼前就只有小小的一簇烛火而已。
还有蜷缩着睡在地上的五月。
义勇愣了愣,下意识地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呆愣愣地在原地站了好久,他都不敢靠近。
他以为五月不会再回来了。
但她确实回来了。
一阵复杂的心情纠缠在胸口,将义勇压得难以喘息。
想要走近她身边,想要向她探出手,义勇想了很多很多,但却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拿过了桌上的蜡烛,将火吹灭。随即又打开了窗,让难闻的味道散去。
眼下这个季节,天亮得很快,义勇依稀记得进门是天还黑着,此刻就已经是破晓时分了。
那确实是不需要蜡烛照明了,他想。
不过,他倒是想不明白,五月怎么能在这种并不舒适的环境下睡着。先前在自家道场的地上,她也是睡得相当安稳。
这算不算是一件好事呢?义勇没办法想出答案。他只知道,只穿着这么一件单薄的衣服,什么也不盖就睡在地上,一定很冷。
否则也不会蜷缩得像是一只猫似的了。
义勇默默叹息着,从房间里搬来了一条薄毛毯,轻轻搭在五月的身上。他没有忘记为睡在她身边的煤球盖上一块手帕。
虽然手帕真的很薄,但聊胜于无。
无意间,义勇发现,五月睡觉的姿势像极了煤球——都是侧着身子,把自己蜷缩成一团。不过煤球喜欢用爪子盖住脸,而五月只是把手摆在了身边而已。
能听到她的安稳呼吸,也能看到她微微颤动着的纤长睫毛。
柔软的长发都被睡乱了。义勇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为她捋顺长发。在指尖触碰到发丝的那一刻,义勇的心莫名的被刺痛了一下。他立刻收回手,放弃了这个略显放肆的念头。
走吧。他也该睡了。
尽管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但义勇却还是没有挪动脚步,依旧是坐在五月身边,目光落在她那熟睡的脸上,不自觉的,嘴角竟扬起了一个微不可察的小小弧度。
等她醒来,大概就没办法这么好好地看着她了吧。
屋外的日光从窗户的缝隙间透入,落在触手可及的不远处。不想让光亮打扰到熟睡的猫和人,义勇又把窗关上了。
回头时,他注意到,五月左手臂上的绷带松脱了。
与其说是松脱,倒不如说一开始就没有系紧。
之前她都是拜托义勇帮忙处理绷带的。看这粗糙的绷带结,想来这一次应该是她自己用单手绑上的吧。
义勇猜她睡着的时候大概总是在不自觉地挪动手臂,这会儿连袖子都快要卷到肩膀处了,松垮垮的绷带自然也远离的原位。
真没办法啊。
义勇无奈地一叹气,轻轻抬起五月的左臂,动手帮她解开绷带,重新缠好。他把自己的动作放得轻柔,不想弄醒熟睡中的五月——与其说是如此,倒不如说,是因为害怕醒来的五月见到自己,所以才不敢将她吵醒的。
“唔……”
五月轻咛一声,挪了挪四肢。无意间,她的手指勾到了义勇的手上。
“咦……”义勇听到她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句,“冰块……?”
尾音微微上扬,显然说出的是疑问句。
义勇猛然一慌,以为五月这就醒了。在原地僵了好久,五月依旧是没有动弹,看来依旧是在睡着。
于是慌张便就变成了困惑。对五月的梦话深感不解的义勇反复思索了好久,觉得梦中的五月大概是把自己冰凉的手当做冰块了。
他轻轻抽走自己的手,很小声地对五月说:“不是冰块。”
他的手仅仅只是挪开了一秒而已,五月温暖的手指就又勾上来了。
“啊……化掉了。”
不是冰块融化,只是她的手微微出了一点汗而已。
义勇把落在她脸上的碎发捋到而后,再度抽出手,也不再说什么,悄然离开了,宛若无事发生。
直到睡醒,五月都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甚至,在看到盖在身上的毛毯时,还傻愣愣地呆滞了一下。
……诶?
她挠了挠头,紧紧缚在手臂上的绷带又让她感觉到了不对劲。她慌忙四下扫了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