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名誉理事和执行理事的区别是前者能插手小事比如中低层和少数高层的人事任命,但插手不了公司运营和大项目。后者什么都能干,只要不是卖公司的决定执行理事都能做。
安文姝双手轻拍给大舅舅鼓掌“大礼啊。”
李落渊反倒笑她“给我出一个能让国家动|乱的点子,结果你就要这么一点?”娱乐业再厉害的公司也就是个公司,这份大礼里,后三者加起来都没CJ集团的0.4值钱。也只有这0.4才会让他在这个时间点打电话给老太太。
“行了,说吧,把没说完的,说完。”李落渊闲适的靠在椅背上笑看自家的麒麟儿“让我听听看,你这一代的李家人是不是要有个领头人了。”
安文姝笑着接了一句“我估计我爸不乐意。”在李落渊的笑声中继续那个没说完的点子,给通过测试的执行者说这个局的核心,需要有人站出来的核心“我会为这件军部的丑闻奔走,金在钟是实名举报者,我就是让事件扩散的人。”举手挡住一下坐直的李落渊要说出口的话,让他先听完。
“想同时得到国会的认可又不会太得罪军部就需要有牺牲者,必须是家族内部的牺牲者,这样苦肉计才算演的真,您也有插手这件事的理由,要不然左右逢源的名声会挡住您的脚步让您再无寸进。您在军队中肯定有朋友,我今天凌晨登门,告诉您军部的事情我要插手,我来是找您帮忙制止这件事,但您没同意,您觉得小姑娘在胡闹。”
“我会摔门离开,我离开后您会打电话给您在军部的朋友,胡闹的小朋友姓安,安文姝说的话想做的事,你可以阻止但安家会做什么您阻止不了。韩国由文人组成传承三代的家族就算没有救世的心,对如今的军队也怀有怨恨,当年学生游|行安家是死了人的,被军队强制关了严刑拷问留下内伤的也不是没有。何况文人不是政客,我们家有人从政,但那不是主职,甚至家族都没人当回事,我们家更多的还是在学术界发光发热的人。”
“我们攻击军方不止有旧怨还有利益,政客需要在国会和军方左右逢源,文人不用,我们拿的是教育部的拨款,只会站在国会身后,或者去给国会当刀砍出一条血路来。以保证下一代有更多的政府资源倾斜,我们对军方没兴趣,但军方没办法丢掉我们。在保密单位研究保密项目的安家人哪里都能去,他们要是用军部研究所的名义找事情,那就是把人才生推出国,国会骂都能骂死他们。”
“因为我姓安,所以您会在我走后立刻打电话给朋友,告诉他们,安家有很大的可能攻击军方,但您不会说有金在钟这么个实名举报的人,因为我没说,您不知道。您知道的,是我发现军队内部以权谋私的事情,您不觉得事情有多大,但安家出手肯定有点小麻烦,所以您让您的朋友找个理由出国也好,去参与部队训练也好躲开这些麻烦事,对方会接受您的好意的,文人的口诛笔伐一向烦的很,又是年末,新年要到了,军费问题很快又是一场大吵架,还不如留着力气等划拉军费的时候再吵。”
“跟您关系好的人避开了,他们走之前多半会顺手坑队友一把。此时事情闹大了,我站出来了,金在钟实名举报,那些对手就是顶雷的人。您的朋友会谢谢您,并且借此机会把对手踩下去,空出来的位置自然有人填上,有人推出去给民众泄愤消除这件事的影响。您不止不会因为这件事得罪军方,反倒会因为这件事得到更深厚的友谊,而国会不会知道,因为没人会说,哪怕私下谈论都不会有,说了不止您倒霉,他们也倒霉。”
“您不会跟任何人结下死仇,您会在军方得到更多的队友,有权利的时候脸面从来就不重要。而安家不会要这件事留下的政治资本,没这个必要,家族发展的方向不一样。但这个政治资本会被自动延续到母亲身上,她是安家的媳妇,是安家人,但她也是李家人。母亲站在您身边,您是她的哥哥也是她的上司更是她的政治领导者。”
“母亲的资历不够,她想要上位需要很大契机,可您代表她,您代表她所在的,安家所在的,也是李家所在的政治集团。我们两家是一个利益团体,在团体里,团体所获得的东西都是可以被转让的。一旦您出现在国务会议里总理的提名名单上,所有因为这件事得利的议员,甚至看过笑话的议员,都只会也只能把票投给您。要不然下次就不会有一个安家出来给他们当刀了,您会成为他们千金买的马骨,一个政治象征。”
安文姝摊开手结束整个局“总理,本来就是一个政治象征。”它最值得去抢的,就是那个象征意义,那才是最值钱的存在。
李落渊沉思许久,慢悠悠的接上安文姝没说,也不用说的话“这件事得利最大的不是我,是安家,除了你之外安家几乎没有损失,他们甚至能借着这个机会把你哥或者你们家随便一个孩子送进国会议员的位置,第三代只要有一个人在国会,你们家在学术界的位置就更稳如泰山,你们多了一个政治资本。”
这当然是对安家最有利的局,安文姝毕竟姓安,哪怕她见的第一个家人是李落渊,她姓的也是安不是李,李家是母族,这个世道讲究父系。但李落渊能拒绝吗,因为自己不是最大的获利者而拒绝或者更改计划?不能。馅饼太大,大到他舍不得也没必要放弃。更改计划纯粹是做不到,就像安文姝说的,这件事想闹大就需要牺牲者,而跟他关系最亲密,也愿意牺牲,能更好的让牺牲的力量发挥到最大的就是安文姝。
这甚至不是阴谋而是个阳谋,哪怕他现在知道了安文姝的全盘计划,他也无法在安文姝开始这个计划后打乱她的计划。因为这个计划太简单,简单到无法拆解的复杂。只要安文姝活着,这个计划就必定能成,金在钟千千万,安文姝只有一个。
一个安文姝能找到一个愿意实名举报的金在钟,就能找到更多愿意实名举报的艺人,那个艺人就是关键点,愿意相信安文姝赌上身家性命的艺人。否则只要艺人改口这个局就没那么轻松往前推,而艺人只要出现两三次,甚至一次,他就没有反口的机会了,安文姝的出现就堵住他的嘴,安文姝是相信这个艺人才会站出来的,她站出来了,艺人要是反口只会从英雄变成小人,没人敢也没人愿意变成一个小人。
安文姝笑而不语,李落渊摇头惋惜“你确定要这么做,你是你们家唯一的损失,要我选,我宁愿送你从政好好栽培你,而不是让你在这样的事情上牺牲你的政治生涯。”要是安文姝真的在这件事上出头,那么不管安文姝以后还想不想从政,她能做到的最高的位置也就是部长了,军方会毁了她上升的阶梯。军政即分家也是不分家的,从来也分不干净。
关于牺牲自己这件小事,安文姝给的回答是“我小时候的愿望不知道您知不知道,是想要让人人都读书,这两天,我发现这个愿望可以延展一点。新愿望是做一个公开社会不公,组织内部倾轧,圈子狭窄黑暗的媒体人,不管是哪个圈子的丑闻我都要它无从躲闪。作为一个媒体人,我要的是名声,好名声,国民、群众、观众,任何普通人会夸一句好的名声。想要这种名声的话,政治这种复杂的事情,我还是别参与的好,您说呢。”
李落渊一愣,三秒后笑了,笑声逐渐变大最后变成抚掌大笑,一下一下的给安文姝鼓掌,书房掌声一片,到结束时未来的国|务|总理,给未来的知名媒体人说出赞赏。
“这个国家会因为有你而让民众看到希望。”李落渊灭掉手里的烟,笑看安文姝“舅舅提前祝你...”
“一举成名天下知。”
第二十四章
安文姝写过舅舅的‘祝福’, 起身在书桌上巡视一圈, 看向宝石绿的复古琉璃台灯左手撑着桌子, 右手拿起灯柱让舅舅“拔一下插座。”
李落渊顺手扒了插座疑惑她要做什么,看到安文姝摆手让她靠边,知道她要做什么了,莞尔一笑,对小姑娘说“这灯我很喜欢的。”
“哦。”安文姝随口应了一声,手臂高举大力砸出, ‘碰!嗙!’,漂亮的琉璃灯罩变成碎片射向四方。
两分钟后,书房的门被猛的推开,金美和冲进来看到对峙而立的两人,上手就把安文姝拉倒身后,冲李落渊吼“你干什么!”
“滚出去。”李落渊指着门口“你也滚, 谁让你进来的,书房有人不能进的规矩都忘了吗!”
金美和眉毛一竖拽起安文姝就走, 丢下一句“你以为我想来!”拉着安文姝出了书房愤怒的在地板上用拖鞋踩出了高跟鞋的气场, 哒哒哒的一路冲到一楼大门, 拉开门就准备走, 保姆听到动静从厨房小跑追出来,慌乱的问怎么了怎么了。金美和想起来要换鞋了,一边扶着安文姝换鞋一边让阿姨把楼上的房间锁了,要是谁敢进去打断她的腿!
这次是真的把安文姝拽出了门,关门不给阿姨追出来, 怒气冲冲的打电话跟那边大概是司机的人说马上开车过来。安文姝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大舅舅套路了一把,就是顺便把不知道来全罗道做什么,但应该是来找大舅麻烦的大舅妈给带回首尔之类的。夫妻之间的话...小三四五六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