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文姝给朴灿洲看的网站不是那种乱七八糟什么都筹的众筹网站,而是专业的创业者带着创业项目、计划书、团队资质、专人审核背书等很规范的也很小众,只在投资圈流转的众筹网站。这个网站是专门对接投资公司、银行、私募基金和创业者之间交流的平台。网站的盈利方式有三种。
第一种是众筹网站常见的佣金,众筹项目成功平台是收取佣金的。全球主流的众筹平台都选择向成功项目按照募资总额的一定比例抽取佣金,作为自己的主要盈利来源。美国著名众筹平台Kickstarter收取比例是项目融资额的5%,而另一家众筹平台Indiegogo收费比例则为4%。众筹平台与投融双方基本上都达成了这样的共识:只有众筹成功的项目才会交费,而没有完成预期融资,即众筹失败,众筹平台则会将项目已筹资金返还给投资者。
第二种是为想要网站寻找投资者的创业者提供资质坚定和项目企划优化的服务。有些互联网创业项目,项目很好,前景也很好,偏偏没有专业的公关,PPT做的只有IT专业的人能看懂。负责对接的项目方要是看的云里雾里的,感觉就是骗钱的东西直接就丢垃圾桶了,这就需要平台出手。
服务内容里还包含法律支持,比如投资人和创业者进行项目对接时,两边的资质信息可以花钱向平台买,买的是大众所知道的资料之外的信息。创业者之前的经历,项目所属人到底有几个,团队背景等等。投资人的信誉值,此前是否开过空头支票,是否恶意用投资的名目索要过核心代码此后拍拍屁股走人,转头就自己上线了软件之类的。
第三种是会员费。会员需要按月支付一定费用,换来的是尤其发起的众筹项目在成功后平台佣金的减免。从长远看,这种模式对项目方是有利的,但是也给平台会员的导入设置了门槛,对众筹平台人气的聚集与活跃会造成很大不利影响。所以只有极少数非常有针对性,在一定范围内有名誉的众筹平台会推出的会费。
安文姝让朴灿洲看的众筹网站就是收取会费的,主要众筹项目方向是医疗产业,投资少说也是两千万美金以上的项目。这个网站是安文侑给安文姝看的,弟弟是为了告诉姐姐,必要的时候他们可以走这个渠道。安文侑是想跟安文姝证明,钱从来不是问题来着。
但这个网站到安文姝手上让她想到了另外一个点子,她不太适合去插手但朴灿洲很适合,正好可以顺带把许愿入不敷出的现状改变一下。
许愿是可以赚钱的,而且是大赚特赚好好操作能上市的赚钱。公益这个词诞生于商业发达之后的现代社会,它在某种程度上是商业行为。请记住这一点,只有不成功商人导致亏损的商业项目没有赚不了钱的商业项目。
安文姝当初没想用‘许愿’赚钱是顾虑一旦‘许愿’可盈利,刷生存时间可能就会有障碍。虽说帮到了该帮助的人,对方还是会感谢她,但谁知道道德感那么强的系统会出什么幺蛾子。在以防万一的情况下,许愿一直都是安文姝单方面投入,只花钱不赚钱。
问题在于安文姝本质上就不是什么搞公益的人,她又常年运气不佳惯性喜欢留一手,谁知道哪片云彩上有雨,谁又知道哪里的雨后会出彩虹呢。所以安文姝想出来的项目就没有不能赚钱的,只是什么时机赚钱需要等而已。
现在就是那个时机,说起来要感谢刘美妍才行。她的存在证明了,单机的系统无法干涉安文姝并不插手的事情,它判断感谢的方法很宽泛,判断安文姝做恶事的程序才严苛。可一旦碰到明面上跟安文姝无关的恶性,系统就不会判定。刘美妍这事要是算的仔细点够得上安文姝监管不力,可系统没反应,安文姝就知道空子要怎么钻,即刷感谢也赚钱再跟自己没关系就好了。
放下平板的朴灿洲拿起陶瓷的清酒杯朝向安文姝,安文姝摸了摸压着她肩膀的刘垭仁,等他起身坐好后弯腰拿着清酒瓶给朴灿洲倒了杯酒。
喝了口酒的朴灿洲扫了眼无聊的刘垭仁没管他,问安文姝“你准备让我弄个众筹网站出来?”
“类似,但性质跟市面上的众筹网站不太一样。”安文姝端着茶杯跟他的酒杯碰了碰“纯粹做个众筹网站没什么好玩的,找政府挑头做众筹基金会项目,盘子一下就做大了,几亿、几十亿的买卖就能跳到百亿、千亿的格局。”
一口干了杯中酒的朴灿洲放下酒杯去摸烟盒,边拿烟边让安文姝“说来听听。”
“找我爸给你背书,拉上金融委员会一起做。针对的类型是中小型公司,我们做他们和中大型企业之间的桥梁。不要佣金,只要股权。项目成功我们分股权,股权三方持有,金融委员会是一方,投资的企业是一方,我们以平台服务占小头。”安文姝确定他听懂了这句话后再继续。
“网站是股权众筹网站,中小企业以股权募集资金,这个在世面上没有,小企业找不到投资人,投资人也不敢盲目的就投入。但投资人手上有钱,中小企业需要钱,这件事就能做。金融委员会背靠国会,他们能给出的信誉值是民间机构给不了的。再怎么有信誉的民间机构都没有政府背书来的让人信任,也不怕卷钱跑路,那就等着中央地检上去堵门。”
朴灿洲听懂是肯定听懂了,问题在于“想法是很好,可这个项目真找到了金融委员会那还有我们什么事,他们自己干不就行了。”
“这就需要你牵头,金融委员会可以自己做,一脚踢开我们一点问题都没有,点子没人想出来没人抢,想出来了谁拳头大就是谁的。但你的存在可以带去另一个利益方,军部。金融委员会能牵头出来做这件事的都是有一定资质的金融机构,大型机构有自己的投资渠道,他们愿意跟金融委员会一起玩是给国会面子,但这面子值多少钱,谁都说不好。”
“你出头做这件事,我们是平台方,我们不止可以从有资质的金融机构那里获取投资,我们还可以找没有到达资质的中小型金融公司,他们在金融委员会那里拿不到资质,但手上握着的现金流未必就比大型金融机构少。这帮人路子野,你给他一个洗白的渠道,他能扒着你不放,我们就不缺钱,你爸在位一天,这帮涉黑的人都不敢碰军队的人,你们拿枪的黑社会。”
朴灿洲让她好好说话“谁是拿枪的黑社会。”
笑着道歉的安文姝表示自己说错话,继续说正事“军部是有自己的财政部门的,你们涉及到的军械、后勤、军人工资、补贴这类的钱是固定开支,但开支不代表没有自己的投资机构,你们的投资机构都是军工,这是惯例但惯例不代表不能被打破。那些钱是需要定期支出的,想要挪动它不容易,不代表不可能。”
“金融委员会是碰不到那笔钱的,他们也不敢去跟钱财来路不明的金融机构接触,这两者对你而言恰恰是最好接触的。把这两颗棋子放在金融委员会面前,他们会敞开大门欢迎你。他们自己是可以做,但只是他们做才多少钱,加上你完全就是翻倍的数字,干什么要踢开你呢。”
朴灿洲摸了摸下巴“找你爸的事情,为什么要我去做?”他没问为什么要找温修贤,因为说到这里温修贤的存在就已经挑明了,那是他和金融委员会之间的桥梁,他自己去找金融委员会,那帮人未必搭理他。
“你吃了那么大口肉,不带我喝口汤么。”安文姝笑道“我去找我爸,这口汤我就喝不下去了。”
话题重回之前,公益是商业行为。请注意,这里的商业行为不是骗钱的方式,是合理合法合乎规则的商业盈利模式。
公益赚钱的方法有很多,一一列举就没必要了,只说安文姝同朴灿洲说的。一种是税收冲抵,许愿是公益软件,为它成立一个公益基金账目可以完全公开,这样安文姝就可以从许愿的投入中抽身,投钱的人变成需要税务冲抵的众筹平台。而很多税务冲抵的方式是踩线的,合法避税到底有多合法就很值得商榷,把温修贤拉倒这个值得商榷的环节里是自找麻烦,安文姝才不干。
“听着像是好名声都归你了,善事你做了,买单的人变成我。”朴灿洲冲她龇牙“就算你的点子值钱也没贵到这个份上,这可不是一笔头买卖,你是让我长年累月的给你转账,养着你。”
在他们聊那些什么众筹、金融委员会、国会啥啥的听的都快睡着了的刘垭仁,听到这局‘养着你’突然睁开眼睛看向朴灿洲,朴灿洲斜了他一眼,无视。
安文姝摸了摸刘垭仁的后颈,跟朴灿洲继续说“双方获利的事情,不过是我投资在前。第一个投资是我给你的点子,第二个投资是许愿APP会为众筹平台做引流。”
“截止到今天中午十二点前,APP的下载量不过四十万,到现在,十二个小时,借着刘美妍事件,十二个小时增加二十七万的下载。这还只是开始,我们坐在这里刘美妍事件就会变成事件营销,事件结束,至少要突破一百五十万到两百万。我增加了大众监管,这个服务很快会上线,这是一个有百万活跃用户的社群,光这些人许愿就会成为韩国纯公益类软件排名第一的A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