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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圈]请务必做个好人 (云风清)


  眨了眨眼睛的安文姝疑惑道“那么明显吗?”
  “嗯,在我说到税金的时候不就想杀了我么。”安昌建笑眯眯的说着恐怖的话,拍拍安文姝的肩膀夸她“做得好,能忍住就是有进步,很棒。”冲孙女眨眨眼,笑道“你爷爷是从死人堆里活下来的哦,小瞧了我对危险的敏感啊。”
  在相似的脸庞上露出相似的笑容的安文姝笑道“下次我会继续努力的。”
  “突然想见见刘垭仁了。”
  “那就见吧。”
  “还是别了,我见了啊,这个人你就不信了。”
  老爷子松手退后“改天你信他了,也信我了,再带来见见我。”说着冲她摆手“走了,别送了,文瑒七点飞机落地,你们两联系吧,商量着来。我还是更看好文瑒,那孩子就是笨了点,其他也没什么大缺点。”
  安文姝摆手冲他告别的同时随口丢了一句“我觉得笨就是最大的缺点了。”
  “是吧,也是。”安昌建一脸嫌弃“这帮家伙啊,都读书读傻了。也就你好点,可你也太不省心了,一点都不乖。”
  安文姝一愣,笑了。安昌建也笑了,笑着转身,背对她挥了挥手,这次是真的走了。
  一直看着爷爷的背影的安文姝等民臣街的大门关上了才重新坐回凉床上,双手撑在床上仰头看着澄澈的蓝天,天空白云朵朵,看着一点都没有要下雨的意思。
  午后的阳光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弄的安文姝都有些困了,困倦的安文姝起身看看天空确定不会下雨回屋找了顶棒球帽盖在脑袋上出门去买烟。戴帽子不是因为她现在是知名人士怕被认出来,而是没化妆出门在韩国是不礼貌,所以戴个帽子挡一下。虽说这个规矩有点诡异,但社会大环境就这样,人没事干吗跟社会大环境对着干,真要接受不了就远离这个社会啊。
  天南海北的,哪不能去?
  安文姝在巷口的商店买了包烟和火,还有一瓶烧酒,拎着塑料袋回去,进门惯性想进屋下了台阶又转向凉床。坐在凉床上打开塑料袋,烟拆封酒开盖,点烟,喝酒。
  烧酒的口味不是一般的奇怪,喝惯白酒、啤酒或者任何稍微好喝一点的酒的人都喝不惯烧酒,口感类似于酒精加糖水,特别诡异。安文姝喝不惯这个,但也没到讨厌的地步吧。她一直也不用习惯这个东西,上个世界刚开始是不能喝酒,等能喝酒了也可以想喝什么喝什么了,这个世界就不说了,喝什么都行。
  烟吧,看个人喜好,安文姝一般不买烟,她不喜欢任何有成瘾性的东西,早前会抽烟只是为了迎合环境而已。后来发现自己有点上瘾的意思就直接不碰了,很偶尔才会抽一根,情绪波动比较大的时候,但现在不是,现在只是有些烦躁而已。
  安文姝在分析弄死安昌建的利弊,怎么算都不合算。首先,弄死他就代表删号重来,半年,对别人来说可能就是个刚开始身体或者说穿越这件事的时间,对安文姝来说是已经把存活时间刷到五年以上的时间。重来一次,她这半年的计划和埋下的钉子就全费了,只是因为安昌建?有点可惜。
  和平相处?她跟那位老先生没办法和平相处。
  除了点燃烟的那一口安文姝抽了,剩下的烟都是夹在手上干烧,比起烟,她还是喝点酒冷静一下。
  有没有可能弄死安昌建不被麻烦的系统删号?没可能。再给她两个月可以做个局,可她现在被盯上了,时间线要拉上。有这个时间干点什么不好,就像安昌建说的,双方合作互惠互利,挺好的。
  按照这个角度,自己又为什么要弄死安昌建呢?
  含着瓶口吞咽酒液的安文姝手指一疼,拿下酒瓶低头看过去发现烟屁股烧到手了,丢了烟头重新拿了一根,点燃,抬头看天顺便喝酒。
  为什么要弄死安昌建?大概老头太烦了?可烦不烦的无所谓吧,从利益角度,这位活着比死了有用。可他真的有点.......
  天色逐渐暗下去,伴着晚霞进门的刘垭仁,推门看到安文姝坐在凉床上的背影笑容不自觉的就露出来了,转瞬看到她身边的空酒瓶,就一瓶,但还是觉得有点奇怪,收敛笑容走过去。走到她边上看她没什么反应,刚要问她在做什么就被地上一地的烟头给吸引了,笑容没了。
  “怎么了?”
  “嗯?”
  刘垭仁指着地上的烟头示意安文姝别装傻,真没装傻的安文姝疑惑的看着他不懂他什么意思。刘垭仁一句‘别想装’就在嘴边,余光看到了她搭在腿上的手,手指红的有点不太对,弯腰拿起她的手,这痕迹是......
  “呀!”
  刘垭仁一把拉起被吼的一愣的姑娘大步往屋里冲,冲到一半急刹车,差点撞他背上的安文姝问他‘做什么?’,刘垭仁板着脸一个字都不想跟她说,硬邦邦的丢出一个‘闭嘴!’安文姝很老实的闭嘴了,她以为刘垭仁又发疯,这位也不是第一次了。
  不是第一次发疯的刘垭仁把安文姝拽回凉床上,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指着她的鼻尖警告她“不准动,等我回来!”说着快步走向大门,迅速消失,门都忘记关,听动静像是跑着去哪了。
  茫然的坐在凉床上的安文姝不知道他搞什么,倒是想到刘垭仁经常发疯其实还挺好,起码她的忍耐力有明显的提高。就刘垭仁这样的,要是在她能动手的时候早就沉汉江了,尸体估计都被鱼吃干净只剩骨架。但她现在什么都不能做,就只能锻炼忍耐力了,这其实也是个好品质,她有的时候确实有点急躁,耐心不足。就比如老爷子这事儿,她应该憋着的,杀意那么明显多不合适。
  安文姝还在细数发疯的各种优点时,疯跑回来的刘垭仁都不是推开大门而是撞开大门,手上拎着个黑色袋子,一个大跳跃下台阶冲到安文姝面前急刹,尘土都被他带起来了,跑的太急,撑着膝盖直喘。安文姝伸手想要帮他顺顺气,被他凶巴巴的瞪了一眼,弄的安文姝更茫然。
  什么情况?今天的她难道看起来特别好欺负?所以谁都来挑衅一下?
  “呀!!!”刘垭仁怒吼一声。
  安文姝皱眉开口“干什么?”
  “你还好意思说!”刘垭仁一句脏话就飙出来,在安文姝要说话前把手里的黑袋子往她腿上一丢“谁让你动了,坐好了!”
  坐的好好的安文姝有点不耐烦了,刘垭仁低头就从袋子里拿了瓶红药水出来,看的安文姝一愣,跟着低头看着腿上的袋子,里面的棉签也被拿走,只留下一个长条盒子,转瞬又被拿走,袋子被握成团丢在一边。
  莫名其妙发疯的刘垭仁又瞪了安文姝一眼,在他托起她的手腕时,安文姝把‘莫名其妙发疯’这个形容词划掉了,变成‘大惊小怪’。
  大惊小怪的刘垭仁把打开的红药水放地上,打开的棉签袋放她膝盖上,自己抽了跟棉签沾着红药水给她涂都不能被称之为烫伤,只是红的稍微有点过分的食指和中指的指侧,两只手都涂,因为两只手都红了。
  安文姝想事情的时候一向无视周围,被烟头烧了好多次,一只手疼了就换一只,然后就变成了这样。
  浑身散发着‘别惹我’的刘垭仁看起来特别凶,他长得其实就是有点凶,现在看着更凶了。凶的不得了,气压格外的底,涂药的手却很轻,但不想跟安文姝说一句话,但凡安文姝想要说点什么都被他瞪,安文姝干脆就不说了。
  不说的安文姝做什么呢?看天。
  傍晚,夕阳,晚霞。此时的天空格外的美丽,各种各样的红色层层叠叠的,安文姝都分辨不了有多少红,也没办法用除了瑰丽之外的词去形容,她没什么文艺细胞,背诗会,作诗就算了吧。
  安文姝看天,刘垭仁看手,红药水涂了一遍后去拆烫伤膏,细细的又涂了一遍,弄好之后双手托着她的双手也不动,就那么蹲着。脑袋低垂着,以安文姝看不见表情姿势,视线全在手上,在他的手上也在她的手上。
  安文姝看不见他的表情,不过也没有要看的想法,她看着天呢,看着瑰丽的晚霞一点点消失在夜幕中的天。一直蹲着的刘垭仁终于蹲累了,也可能是腿麻了,不知道,反正他坐了下去,直接坐在地上,头依旧垂着,什么话都不说,什么也不问,托着她的双手,很安静,连压抑的气场好像都伴着带他进门的晚霞一样消失在黑夜里。
  夜色降临,街边的路灯亮起,屋内却没光,不过也没有特别黑,人还是能看得清的,好歹是一国首都,光污染的严重地带。
  院子里的两人都不说话,刘垭仁为什么不说话不知道,安文姝不说话纯粹就是懒得跟他废话。难道他们两要进行,你为什么把手弄伤和我又不是故意的这种弱智对话吗?还是说什么我心疼和我不心疼的智障言论?安文姝选择拒绝,安静点挺好的,今天听到的废话已经很多了,不想继续再听。
  没人说话的院子里也没有到静默的地步,总还是有些声音的,偶尔进入巷子的车声,黑夜里格外响亮的虫鸣,时不时的还有微风刮过。气氛意外的还不坏,一点也不尴尬也没有安家带来的压抑,很自然。大概是两个在一起各做各的也不是第一次了,所以各想各的也没什么不自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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