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以局外人来说,的确是这样。
不在其中,不会体会到其中的滋味。
时透无一郎现在不免怀疑起自己对那个人的感情是否也是受了这个东西的影响,对然听着特别玄乎。
但是仔细想想吧,时透无一郎,你对青木未来的感情从一开始就是假的。
从一次卡牌的错误运用开始,他匮乏的内心被那种‘恋爱’的感觉塞满,直到卡牌失效自己却像是吸\毒上瘾。
就算是后来通过嘴平前辈那件事确认自己真是的感情以后,现在再一次陷入了轮回。
直到,时透无一郎一抬头,看见青木未来跟炼狱杏寿郎。
时透无一郎:!!!
岸边露伴并没有表现出恶意。青木未来他们是从后边靠近,所以青年也没有发现,于是继续说:
“堂妹可真有意思,她比我想象中的有意思多了。”
时透无一郎盯着岸边露伴颈侧,从那一小块地方正好能看到双马尾少女跟他的历史老师。他们是邻居的事他知道。
“堂妹?”
“他父亲是我父亲的兄弟,多么奇妙的血缘呐~”
“但是你姓岸边…?”
“叔叔跟叔母在她小时候离婚了,听说离婚理由不够充分,所以现在叔叔还想要挽回,主要是青木未来,难点在她。”
打听别人家事不太好,时透无一郎含着疑问没继续。他实现随着青木未来,眼珠微转,少女好像发现了他,面容霎时间鲜活起来。
“无一郎?”
名字的内容从某个时候变得更加亲昵,好像是从他将自己双胎兄弟介绍给她认识的时候,估计是为了便于区分。
就像是忽然因为温度变化而逐渐沸腾起来的一锅水,陌生地方见了熟悉的人总会变成一种没有理由的惊喜。
这个建筑是被环抱而起的圆。二层正顶上是直接用玻璃镶嵌出来,自然阳光穿过微微发蓝的玻璃,穿过飘荡着灰尘与漂浮物的巨大空间,照射在少女发间。
时透无一郎觉得她就像划破夜空的一颗星子,不是说多么绚烂夺目,也不是说跟太阳一样展现着极大的光辉,只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她是那一束微光。
正正好,只要用心能发现她总是在那里。
那为什么,世界上会存在着这种他完全不了解其行动规则的存在,而又轻而易举地将自己的视线抓过去呢?
时透无一郎脑海中闪过那个漆黑的房间,指尖仿佛触电一般,触摸着已经被自己体温同化的玻璃桌面。
他知道啊,他肯定是知道为什么,但现在好像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时透无一郎并不了解关于她家里的事情,所以也不知道,当她走近了正好听见岸边露伴对她强硬拒绝与自己生父缓和关系,发牢骚的时候,那颗星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淡了。
就像沸腾的水忽然倒入滚烫的油锅。
他记得自己在游戏里涉及过这样的流言:那个跟炎柱大人总是形影不离的女孩是个比鬼怪嗨哟啊可怕的怪物,也没准就是一只鬼掩藏在鬼杀队,毕竟……当初他们全家都被鬼杀死了,就只有她从柱的手里活了下来呢。
如果岸边露伴所说属实,如果他的身体跟这跟游戏道具所描述的百年前物语有关系,那么……
她为了将自己当成怪物的人拼命,可却落得一个并不光荣的结果,那个人最后死于自刎。
只要一想到这个事实,他便浑身颤抖。
他宁可自己死,也不想她背上这样的负担啊……
“是那个男人抛弃了我跟里沙,现如今还回来做什么?我甚至都觉得自己继承了他的才能是一件特别特别糟糕的事情!为什么你们还要出现在我的面前呢?”
油点子顺着滚烫的沸水爆裂,就像压抑了近十年多感情如同沸水泡中的空气,滚烫地落在每一个人的皮肤上,生疼。
语言是具有力量的。
尽管青木未来的感情机制为了保护自我,通过那场高烧将一切都遗忘,但是被当做倾吐对象的炼狱杏寿郎记得,青木未来的身体也记得。
纤细的少女在此刻更显地像一根从地里拔高的尖刺,时透无一郎从来不知道她原来这么小。
但却在下一秒。
“为什么我非要接受呢?”
无风自起,她的发丝不受控制地飘动,绿色的眸子迅速被红色侵占。
“小未来?”是炼狱杏寿郎,或许他也意识到有什么东西不对了。
“痛苦的事情——”
炼狱杏寿郎忽然伸手将时透无一郎眼中已经生出鬼角的脸挡住一半,青年皱着眉,是他从未见过的严肃与担忧。
可是没有用啊。
若是以前还好。
可现在她就是一个比点燃了引线的炸弹。
“都死掉吧——”
独属于女孩的声音在尾音骤然撕裂,变成怪物的低语。
倘若能直接有幸面对怪人的变化,似乎也能见怪不怪,几乎是被黑红色的怨念包裹的瞬间,炼狱杏寿郎露出来一个‘最后还是变成这样’的表情。
他也许忘掉就是因为……就是因为。
所有人都睁着眼睛,所有人都盯着忽然变成黑红色怪物的存在,无论是岸边露伴还是时透无一郎。
继国岩胜跟着人从一楼进入二楼,看见四散人群的一瞬,似乎就应该明白什么东西已经晚了。
有人再一次高呼着‘怪人’,有人拿出手机报警,恐慌从人与人之间迅速传播,留在事发中央的只剩下了被黑红色怪物不断攻击的岸边露伴,与嘴角流血捂着身上的伤口靠着柱子的炼狱杏寿郎。
只有拿着未开刃的钢刀的时透无一郎能勉强维持着与怪物女王的平衡。
继国岩胜手里攥着冰凉的药瓶,一面拔刀出来,几乎是铁器摩擦的瞬间便有黑色锋利的卡片划过来。
他听鬼灯大人说过。生前有未完成愿望的人有可能会化为怨灵,要么超度,要么强行驱散,但也有一小部分,是保持着怨念与理智共存于世间,而这种最难以处理。倘若选择了转生,便会在现实将自己前世所渴望的东西用怨念重新转化为一种能力形式。
比如现在留存与世界的英雄与怪人,又比如说……青木未来。
【月之呼吸】
【一之型】
【暗月】
【宵之宫】
“呼……”
他察觉到刀身上的力道,不自觉又补了一刀过去,月之呼吸一之型变为二之型。这个小姑娘的力量强悍地有点过分,他在死之前就像除了鬼舞辻以外不屑地与其他的鬼交谈,他自然也不想理会无法食用增加力量的‘面包’。青木未来就像一个长的像面包的石头块。
现在看来,拥有执念的她真的很强。
被发出去的攻击未能更好地展现它本来的威力,终于引起了中间那个黑红色票福字啊空中怪物的注意力。岸边露伴是主要承受攻击的人,现在这个人忽然成了继国严胜。
“是你啊……是你呢,是上弦之一!!哈哈哈!”两颗艳红色的眼珠慢慢转过来,盯着继国严胜,这威压不禁让他也觉得沉重
这标志着事情正在朝着更难以控制的方向发展。
【青木未来】还有理智,可是她的理智已经被怪物侵占,她不在倾向于完成自己的执念,而是收到了这一丝作为原始**的怨念的影响,对,就是那个车站自杀死亡怨灵的集合体,她的目的在于杀戮。
“你认识我。”继国岩胜继续试探。
“哈哈哈!”她仰着头笑起来:“你是鬼舞辻的手下,所有人都死了,除了我……”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弱下来:“我要杀了你们……为杏寿郎,为……报仇。”
后边的名字太轻了,如果不看嘴型几乎看不清。
黑色的卡片将年幼的青木未来完全吞噬掉——那个是属于她第一次觉醒能力时,就拿着画笔将自己认为最漂亮的东西画了上去的画。
人要是从婴儿完全长大成人,实在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这无论是对婴儿本人来说还是对养育孩子的父母来说都是如此。
其实最开始,谁也不知道,青木未来只不过是想跟大家一起快乐地走下去而已。
她失神的话像是一个讯号,在远处只能靠着柱子才能坐起来的炼狱杏寿郎在听见自己的名字的一瞬,瞳孔缩成针。
脑子里瞬间被调取大量的记忆。
他好像重新被自己的血染红,山涧冒出晨曦,可是他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实际上他已经听不见那个女孩子嘴里说着什么,只知道是歇斯底里,怨恨又痛苦。
她说,他违约了。
紧接着,陌生的故事被续写了,他那个时候怀里抱着的是炭治郎三人,而那个人的话,是他自己在想吧。
他知道自己没有遵守约定。
身上的血仍旧在不断地流失着,他不知道这是现实生活中的自己还是脑子里关于过去的回忆。
直到他看见一个陌生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几乎在看见那个陌生男人的瞬间,他就知道一定有什么能解决这所有的问题。
那一枚能打开所有锁的钥匙。
烦乱的气旋飞舞,继国严胜叫时透无一郎扛着伤员先行撤退,连岸边露伴一起也绝对不能留在原地,这一次任性的漫画家没有拒绝,甚至担负起将炼狱杏寿郎一起送走的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