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尔瑟雅实在是高估了自己的速度,或者说低估了作为一个女人的爱美的心。她只需要十五分钟就可以来往于哈姆纳塔和罕米纳城之间,但挑衣服却用了一个半小时。当她匆匆赶回来时,距离三千年之期已经只剩下十五分钟了。
不过还好,还来得及。
夜色已沉,爱弗琳三人没有选择和其他人去下一个石室,而是在选择在石棺前休息。石室是密封的,只有几颗不知何时的珠子散发朦胧的亮光。
好像有一阵风拂过脸庞,爱弗琳毫无预兆地睁开了眼。所有人都是沉睡,他们疲惫不堪,爱弗琳应该也是其中一员。可奇怪的是,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心里提醒她,醒过来,去找一件东西。
爱弗琳并不是一个胆小的人,她的目光被前方不远处发光的珠子吸引,明明睡前是没有的。如果强纳森看到一定不会放过它们,爱弗琳这么想到。她悄悄爬起来,准备去捡那几颗珠子。她弯下腰,突然注意到旁边还置放着一本厚厚的,看起来很古老的书。
“打开它!”那个声音在她心里命令,爱弗琳下意识地遵从。她翻开书,借着微弱的光念出那上面的一段文字。那是一段古怪的古埃及文。
“时间……刚刚好。”
有人在她身旁说到,非常好听的女声,低低的,带着道不明的爱意与喜悦。就像热恋中的女孩即将见到爱人那样的喜悦与一丝丝羞怯,忐忑不安。
那个声音是真实存在的!爱弗琳猛地意识到这一点,但她已经没有多的时间去顾及那个声音属于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了。因为她已经看见了这辈子从未见过的,诡异充满神秘的景象。
一直静默在石室中央的华丽石棺四周迸发极为明亮的光芒,爱弗琳明明记得它只有花纹没有钥匙孔与任何可以打开的缝隙,可此时它却漂浮在半空中,中间明显有一道正在打开的缝隙。一道黑色的雾气飘如石棺,光芒变得更加刺目。
“上帝啊这是怎么回事!”两个男人从睡梦中惊醒,惊恐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石棺缓缓打开,从里面伸出一只手——如果那勉强可以被称之为手的话,毕竟它上面还裹着破旧不堪的亚麻布条。
那只手扶住了石棺口,数不清的黑色圣甲虫从石棺中涌出,伴随着的似乎还有另一个石室传来的尖叫。奥尔瑟雅清楚那一定是贪心拿了伪装是蓝宝石的圣甲虫的监狱长。
木乃伊摇摇晃晃地从石棺中伸出整条胳膊,大概是幻觉,他们竟然觉得这个恐怖的家伙在用一双眼睛看着他们,最后定格在爱弗琳身上,不,应该说是定格在爱弗琳身边的女人身上。
那是一个多么漂亮的女人啊,就像是神话中的女神!可她为什么要不安地揪着裙子,为什么要用深情的目光看向那个恐怖的木乃伊怪物?
女神和木乃伊,那绝对是比美女与野兽更加让人不敢置信的存在。爱弗琳这么想着。
只是短短地一瞬间,破旧的亚麻布条突然碎裂,露出里面古铜色的皮肤。
已经过了三千年了,重新感知到自己的身体,伊莫顿甚至还记得三千年前的事。他想他大概永远也忘不了奥尔瑟雅在怀中消失时的绝望与悲伤,他到处找她,可哪儿都找不到。仿佛那个会追着他请教尝试问题,会在寒冷的沙漠躺在他身下绽放妖娆的女神只是一场美丽的梦。梦过了,没有任何痕迹。他寻找到亡灵圣经,那个女神来着冥界,也许亡灵的力量可以找回她。
阿蒙神不能帮助他,于是他与死神做交易。即使惹怒了阿蒙神,被惩罚在石棺受三千年诅咒的痛苦也在所不惜。三千年来,他每时每刻都处在恐惧与疼痛中,但他依旧坚持了下来。或许连伊莫顿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三千年足以消磨他过去的记忆,但他最爱的人曾隔着石壁跟他说的话却越来越深刻,刻入骨髓。
奥尔瑟雅回来了,她说她会一直在他身边,陪着他!他们距离已经那么近,他怎么能放弃?
当石棺被打开的那一刻,伊莫顿心里其实是忐忑不安的。他有着极大的期待,也有着极大的不安。奥尔瑟雅真的会在吗?还是说那几句话也只是他痛苦不堪时的幻想?
然而一切一切的不安在看到那个人的时候不复存在。
亚麻布已经全部脱落,露出里面完美的身材和英俊的脸。他还是和三千年一样具有让女人着迷的体魄和简单,当然,光头也是一如既往地光滑,肉肉的让人喜爱。
他们互相凝望着彼此,空间也在这一刻静止。三千年的苦等与痛苦,仿佛一瞬间土崩瓦解,留下来的只是喜悦与幸福。
“奥尔瑟雅……”大祭司的声音因为长久的不发声显得沙哑却迷人,那双琥珀色的眼眸比过去更加深邃迷人。如果说过去是平静的湖泊滋养一方人民,那么现在就是深渊,黑暗而深不见底。
她心头涌出的爱怜几乎要淹没整个大脑,控制不住地她直直扑进伊莫顿怀里,眼泪砸在大祭司的胸前。湿热的水流让他忍不住紧紧搂住这个倾心所爱的女人。
“伊莫顿……伊莫顿……”
奥尔瑟雅一遍又一遍重复着他的名字,似乎除了这个她再也记不清其他的话。她只是在石室等了三千年,可他却是受了三千年的折磨诅咒。这个男人明显变化的眼神与强大的气势无一不在说明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大祭司紧紧拥着她,嘴角轻轻带起的笑比起已往的温和更多了几分难言的魅力。那是一种经过了岁月的沉淀,由纯的温柔转变为看透的成熟,不变的是那至始至终的爱。爱弗琳几乎要看呆了!
感受到来自于其他女人的视线,大祭司随意瞥了一眼,轻轻挑了挑眉。这样的动作是三千年前的他绝对不会做的。他惊讶的发现爱弗琳竟然是法老女儿的转世。
尽管爱弗琳的前世是直接把他关进石棺的凶手,可伊莫顿对她却没有什么恶感。据他所知,这位公主识破了安苏娜看似天衣无缝的计划,并且强制她为法老殉葬。想到安苏娜身体也许就在不远的石室寄伊莫顿眼眸略沉。为了奥尔瑟雅他的确无所在乎生死,但那不代表着他乐意被诬陷和利用。
大祭司无奈而含笑地吻了吻奥尔瑟雅发间娇小的猫耳,这个动作他想了三千年了。奥尔瑟雅促及不妨,身体被刺激的轻颤。她眼泪汪汪地扬起头,碧绿的猫眼谴责地看着大祭司。
伊莫顿俯下身,在她耳边轻声说到,“你想让他们看我的身体到什么时候?”
后知后觉地,奥尔瑟雅低头去看。裹身的亚麻布因为他嫌不好看早早碎裂,此时伊莫顿可不是光着裸着。只是……奥尔瑟雅忍不住小脸泛红,大祭司腿间那个沉寂了三千年的家伙至于那么快就昂然挺立吗?
奥尔瑟雅脸红地快要滴血,连哭都忘了,把头往大祭司胸前一埋,下意识地挡住男人重点的部位。大祭司的一切都属于她,才不能给别人看到。
伊莫顿顺势顶了顶奥尔瑟雅的小腹,目光晦暗而灼热。别有意味地看了爱弗琳一眼,化成黄沙卷起奥尔瑟雅离开哈姆纳塔,当然,没忘了两本圣经。
虽然过了三千年不知道外面有什么变化,但要找到尼罗河还是很简单的。
第22章 大祭司亵神记12伯爵夫人的情夫
夜色沉沉如黑幕,明星荧荧点缀着孤独的月色。河畔的枣椰树与西柳都已绽放了绿色,树木的清香夹杂着河水的浑浊,形成记忆中难忘的味道。三千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太多,古埃及的传统与文化已随着时光流逝,但午夜的尼罗河依然是宁静而美好的。
“这里……变了很多。”
黄沙散去,两个人影静静落在沿河的沙滩上。
“这么久过去了,哪里会没有一点变化呢!”相较于伊莫顿的沉重伤怀,奥尔瑟雅的态度则平静了许多。她虽然在埃及待了一年多,但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神庙。不是故土,奥尔瑟雅实在很难理解伊莫顿的感怀。
大祭司沉默着,他面前是一颗极老的古柳树,长长的枝条交错垂下。半落不落的柳条滑到河里,轻轻拨动波浪。三千年前这里也有成排的柳,但这一棵已经明显不是当初的位置了。那么人呢?
不同于男人长时间的静默,女人更关注的往往是爱情。奥尔瑟雅垫着脚,把手指往大祭司眼前一遮,“伊莫顿,那些树木比我还好看吗?”她凑近他,小手附在他的腰际,仿佛要是男人下一刻说不出她满意的答案她就会狠狠掐下去。
大祭司眼中透着无奈,他故作认真地点头,“的确挺好看的。”
奥尔瑟雅不高兴了,下手更是毫不留情。只是经过了三千年磨难的大祭司身体早已脱离了人类的柔弱,腰间硬硬的像一块铁,哪里是奥尔瑟雅随便一掐就能掐得动的?
左手把那小手包裹,大祭司长臂一捞,奥尔瑟雅已紧紧贴着他的身体。女神先是惊,反应过来后眼睛一眯,竟然反被动为主动。双手把大祭司的脑袋扯下来,垫着脚狠狠撞上他的唇。
说是撞,因为她全然不顾两人还有一段距离,猛地过去,就连牙齿都撞得一响。但那又怎么样呢?奥尔瑟雅女神伸出舌头滑入大祭司的齿间,灵巧的小舌来势汹汹,在大祭司口腔里霸气地舔舐冲撞。还未正式宣告主动权,便被男人更为强势的直接镇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