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让金九龄万万没想到的是,秦阮听到了院内的打斗,早已在吴员外的屋顶上目睹了这一切。
秦阮觉得,司空摘星之所以两次出来偷盗,都是为了不让她破产欠债,关键时刻,她又怎么会丢下朋友不顾呢。
月黑风高夜,白衣剑客站在府邸最高的屋顶上,手上握着一把看起来年代久远的宝剑,夜风吹的‘他’的长袍猎猎作响,宽大的白衣下身形挺直如松,浑身隐隐散发着一股可怕的剑气。
只见这白衣剑客也不说话,忽然出手就拔出‘他’的剑,‘他’的剑好快,就像一道闪电从天而下,在电光火石的刹那之间,就将司空摘星身上的绳索给砍断了,月色下的剑光耀的人睁不开眼,等那剑光消失之后,司空摘星已经被‘他’拎着胳膊,回到了屋顶上。
这一剑实在是太快了,快的根本没人看清刚刚发生了什么,院子里几十个的捕快们面面相觑,剑的光华已经消失,那白衣剑客却还好好的站在屋顶上,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可原本被抓住的司空摘星却已经不见了。
金九龄惊讶的看着屋顶上的白衣人,夜色朦胧下看不清‘他’的样貌,只见‘他’带着个黑斗笠将脸盖住了,但浑身上下散发的剑气,却让人不寒而栗,叫人错觉的以为‘他’在屋顶上的身躯很高大。
金九龄只知道当世有两个白衣剑客有这么快的剑法,一个人远在白云城里,另一个人却在不远的万梅山庄。
莫非他们其中一个已经到了京城?
莫非此人就是万梅山庄的西门吹雪?
白衣剑客救完人之后,转身就要走。
金九龄忙追过去,问:“阁下可是万梅山庄的西门庄主?”
秦阮一怔,紧接着慢慢将手中的剑送回剑鞘,面无表情,压低声线,尽量装作沙哑的男音,居高临下很装逼的说:“我的剑今日不饮血。”
她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反正这是金九龄自己猜的。
但金九龄以为她这就是承认了,态度立马就变了,沉声说道:“没想到西门庄主也要掺和到这起太平王府失窃案里。”
金九龄是真没想到,西门吹雪竟然会离开万梅山庄,会和司空摘星一起偷书画。
司空摘星忙解释:“这件案子可与我无关!”
金九龄也不示弱,冷声道:“但昨日的失窃案子却与你有关,你已有把柄在我手中。”
司空摘星还是不敢得罪这天下第一神捕,脸上暗自懊恼:这下他盗仙偷东西从不失手的名声可要毁了。
秦阮很不屑的从鼻孔‘哼’了一声,她最看不惯这种贼喊做贼的,不悦道:“哼,金捕头,我看是是绣花大盗,监守自盗吧。”
以为谁不知道真正的绣花大盗就是你金九龄,还敢陷害司空摘星,要不是系统不让剧透,你早就死透了!
果然,金九龄听完她说这话之后,面色微变,随即又笑道:“西门庄主话中有话……”
黑夜中忽然轰隆响了一声雷,秦阮吓得以为是她剧透又引来天雷了,更不想多说话暴露自己,不等金九龄说完,她就拉着司空摘星,从墙上跳下去,一溜烟的蹿没影了。
她的轻功非常快,等金九龄追出院门的时候,人早没了,金九龄怕计划有变,也不敢追,连夜回去找人调查西门吹雪去了。
司空摘星被秦阮救了一次,被她在房顶上面不改色与六扇门的总捕头金九龄的对话震惊了,司空摘星这时才觉得,秦阮这个姑娘不但剑法高超,而且胆识超群,决定以后再也不坑她了。
俗话说的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司空摘星这一次就把鞋给湿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失误,为了自己的名声,一定不能让别人知道,所以路上一个劲的嘱咐秦阮,秦阮知道他的名声重要,所以今晚遇到金九龄的事就闭口不提。
两人回到花满楼的小楼的时候,天色已经微微亮了,陆小凤也已经回小楼里了,但看他一脸垂头丧气的模样,就知道他去赌场赢钱的计划也没成功。
按他自己的话来讲,就是他在赌场门口遇见了一个很可怜的小姑娘,小姑娘穷的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还被一群乞丐欺负,陆小凤不忍心,就把身上仅剩的四百两银票全都送给她了,结果就因为身无分文被赌场的人给丢出来了。
于是日出时分,折腾了一晚上的两个人,又开始面对面的坐在桌上,大眼瞪小眼。
陆小凤又开始搓胡子,司空摘星看他搓的实在难受,忍不住问:“陆小鸡,你想上茅房吗?”
陆小凤苦着脸问:“还有别的法子吗?”
司空摘星道:“找花满楼借钱和吃屎你选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陆小凤:我选择找花满楼,我现在才知道,有个有钱的朋友实在太好了。
预告:西门庄主马上就要躺枪了。
跑不了的,谁都跑不了的。
☆、七 绣花大盗剧情
“我还是选择花满楼吧。”
陆小凤想都没想就做出了选择,反正他脸皮一向很厚, 再借一次就借一次吧, 然后他又问:“那你为什么失手了。”
司空摘星转移话题, 解释说:“你知道最近风头很紧, 我要是再去偷东西得提前好几天踩点呢!你不知道吗,前两天平南王府里的宝库被人盗了, 丢了一大批金银珠宝, 连那天下第一神捕金九龄都参与进来了,我不能在这风口浪尖上, 随随便便就去偷一百万两。”
陆小凤瞥了他一样, 说:“这还不是你自找的!”
两人一边说,一边从椅子上站起来一快下楼去茅房, 到了茅房之后,司空摘星忍不住往茅坑里看了一眼, 恶心的差点吐出来。
两人嘘嘘完了之后,司空摘星一边提裤子,一边听小院里的羊叫声,忽然灵光一闪,说:“陆小凤, 要不然你就去吃口屎吧,反正又没规定是什么屎, 羊屎、猫屎都可以,我看花满楼那院子里不是还养着一群羊吗,你就去羊圈里找颗羊屎夹在牛肉里一口吞了, 说不定味道很好呢。”
陆小凤听得胃里一阵翻涌,差点跑到一边吐了,恨不得一拳打死他:“滚!死猴子!你怎么不去吃!要不是你能有这么多事吗?”
司空摘星激动道:“吃一口一百万两!一百万两啊!”
陆小凤决定要把司空摘星掐死了,两人吵着吵着又要动起手来,陆小凤恨不得要把他的脸按在羊屎里让他闻闻味道,也让他把隔夜饭吐出来。
两人在羊圈边上吵来吵去,眼看要在篱笆院里打起来了,吓得篱笆里的老白咩咩直叫。
花满楼听见羊叫之后,赶忙下来一瞧,就听见陆小凤和司空摘星打架,忙劝阻道:“你们两个不要吵了,区区一百万两,也至于让你们动手,这一百万两我先替你们还上,为了一点身外之物伤了兄弟感情,陆小凤、司空兄你们几时也变得这么俗气了。”
区区一百万两,一点身外之物……
陆小凤和司空摘星互相看了一眼,果然同是停下来了。
当花满楼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两人都觉得他的形像是如此的高大,简直有两米八,一点都没有炫富装逼的嫌疑。
一点都没有。
花满楼有些无奈,笑着摇摇头,一大清早就去钱庄取钱去了。他有时候觉着陆小凤和司空摘星这两人在一块拌嘴的时候,就像三岁的小孩子一样,得惯着宠着。
看着花满楼离去的背影,司空摘星用胳膊肘拐了陆小凤的袖子一下,说:“看看人家花满楼,再看看你。”
陆小凤一点没有羞愧之心,问:“我怎么了?”
司空摘星瞥了他一眼:“怎么了,同样是江湖有名气的,怎么你就是个穷光蛋?”
陆小凤瞥了他一眼说:“你也好不到哪去。”
两人原本又想吵吵着上小楼,但见秦阮在阳台的椅子上打盹,都默契的闭嘴不说话了。
他们两个趴在阳台上,眼巴巴的望着街上,就等花满楼回来了,如果花满楼拿不回银票来,秦阮真的会把他俩砍了的。
幸运的是,花满楼从来没有让人失望过。
他很快就回来了,比陆小凤想象的容易,花家也没有因为他从钱庄里取了一百万两,就担心他惹了麻烦。
陆、司两人激动的见从阳台上跳下去迎接他。
花满楼回了小楼,将手上的一叠银票交给秦阮之后,陆小凤和司空摘星总算松了口气,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秦阮也很激动,她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
实际上这一百万两银子对花家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根本不值得这么小题大做。
若是换做以前,陆小凤和司空摘星对一千万两都不放在眼里,何况一百万两,只是一时情况紧急,才觉得有个有钱的朋友的好处。
司空摘星用陆小凤给他的五百两银子,去买了好几坛上好的花雕,几人就像干成了一件天大的大事,一定要好好庆祝了一番。
陆小凤给花满楼倒了一杯酒,花满楼喝完之后,脸上的表情却有点难以捉摸,陆小凤以为他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忙问:“是不是花伯父问你为什么花钱了?”
花满楼摇摇头说:“不是我的事,陆小凤,你最近多了种怪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