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富冈义勇这么讨厌鬼的人,自己用了对方的手帕也算是让鬼的气息沾染上来。
所以对方才会委婉的说送给自己,实际上是因为心理厌恶童磨的气息吧。而且一个手帕也不贵,自然是让自己处理就好。
茜子瞬间心下有点愧疚,下次还是还对方一个干净手帕好了。
并不知道茜子在瞬间闪过许多想法的义勇看了眼手中的鹤丸,“刀给你。”他将鹤丸递给茜子,“虽然没有让他再受到冲击和伤害,但是......”
他嗓音听起来有点低迷,“鹤丸的刀剑看起来有些不对劲。”本来自己就在后期因为中毒没有参与战斗,还没有完成好茜子对自己的交待。
这让义勇觉得自己是个失败的人,无法完成承诺与对方的期待。
茜子视线下移落到义勇怀中的鹤丸身上,刀的状态看起来并不好。本应该是雪白的刀剑身上此时萦绕着黑气,将刀剑侵染成黑色。刀刃上布满细小的碎痕,看起来就处于在碎刀的边缘化。
“富冈先生不用跟我道歉,毕竟这件事错的也不是你。”她从义勇怀里接过鹤丸,带有灵力的手指略过刀身。在平常这个时候,鹤丸都会给予自己回应,雪白透亮的刀剑会闪过鎏金色的光芒。
然而现在,刃面上却并没有任何反应,沉寂的吓人。茜子翠绿色的眼瞳黯然下来,这种世态不由己的感觉并不好受,她不由地攥紧手中的鹤丸。
义勇注意到茜子的情绪变化,嘴唇微微张,干巴巴的说道:“或许他只是需要休息一下。”
“嗯。”茜子牵强的笑了笑,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精神。她见义勇一副想安慰自己却不知从何下手的样子,眼底闪过笑意。
她将话题扯开,“我们去看看宇髓先生他们吧。”不知道他们那边在经历了刚才妓夫太郎的反扑后怎么样了。
义勇轻抬下颌,跟在茜子身旁一起走到宇髄天元的面前。此时对方因为妓夫太郎最后的反扑被压倒在了废墟之中,刚被他的老婆们救出来。
现在瘫倒在自己妻子的怀里。面色惨淡,身上的伤口处透着中毒的黑紫色,一副濒临升天的样子。
看到义勇过来后,他虚弱的咳嗽一声,“你过来的正好,这个任务的后续事情就交给你了。”他说话的样子像极了交代后事。
在他说了这句话的时候,他身边的须磨哭的声音更大了,“天元大人你不要抛下须磨一个人......”
“这种事情自己回去跟主公说。”义勇冷冷的瞥了眼宇髄天元,见对方身边的三位妻子嘘寒问暖,面上满是担心。他略带着警告意味道:“伤的没那么厉害就不要装了。”
本是解决了十二鬼月现在处于疲倦期的宇髄天元,“哈。”他在义勇的视线里更是向后躺下享受着老婆们的怀抱,“你是在羡慕我吗?”
他轻佻眉梢,“有本事自己也去躺啊。”
义勇:“……”他就不该跟宇髓天元说话。
茜子看向身旁抿嘴脸上写满不赞同的义勇,同样是中毒受伤,对比宇髄天元她觉得义勇还真是有点悲伤。
不仅没有暖香温玉,还要吃狗粮。
她好心问了句,“义勇先生需要我扶着你吗?”这样子看起来他也是有人依靠的。
义勇沉默了,刚想说什么的时候祢豆子就跑过来用自己的血鬼术在他身上燃了一把火。整个人陷入火焰中的义勇呆滞了。
“祢豆子的血液可以治愈毒素。”一旁的炭治郎嗓音里满是喜悦,“这样子大家体内的毒素就可以解掉了。”
茜子眼底闪过惊喜,“好厉害啊祢豆子。”
同样陷入火焰中的宇髓天元瞪大自己的眼眸,身处火焰却没有灼烫感反而是从心里透出一股暖意。他眉眼间温和下来,“确实感觉身体舒服了好多。”
“啊。”旁边的义勇不明意味的应了声,不知为何他看起来神色还有点低迷。
“富冈先生是还不舒服吗?”看到宇髓天元好转后的须磨一扭头就对上了神色古怪的义勇,眼底闪过疑惑。
宇髓天元慵懒的回复道:“大概是觉得可惜吧。”
*
茜子在看到义勇和宇髓天元身上的毒素被祢豆子解掉后心放宽下来。
她注意到炭治郎鬼鬼祟祟的从怀里掏出什么,眯眼细看——那尖锐的寒光正是之前珠世交给他们提取十二鬼月血液的容器。
因为她来当花魁的缘故,她将容器留在了屋子里。侧头看向荻本屋的方向,此时那里已经夷为平地。不过现在看情况,属于她的那一份容器应该也没有了。
她绕开路上的碎石走到炭治郎身边,“有找到血液吗?”
“嗯。”炭治郎将手里提取了血液的容器给她看,“是上弦之陆的血液。”脚边的猫咪显露出身形来将血液叼起,随后再次消失在两人面前。
血液的主人堕姬和妓夫太郎此时还在一旁争吵着什么。
“都怪哥哥,如果哥哥能够努力一点就不会这样了。”堕姬眼里浸满泪水,眼底满是对未知死亡的恐惧,“我不想死啊。”
“哈?”妓夫太郎额角暴起青筋,“不是因为你的原因吗?真是的,童磨竟然提前就跑了。为什么鸣女偏偏带走了他。”
茜子注意到了这一个陌生的名字,“鸣女?”
妓夫太郎看了她一眼口吻恶劣的说道:“就不告诉你。”他看向还在哭泣的堕姬,“都跟你说了别哭了,哭的丑死了。”
“真是的,要是没有你我肯定不会这样!”
炭治郎跪下来堵住妓夫太郎的嘴,眉头皱在一起,脸上流露出悲伤,“不要再这么说了,明明你很喜欢妹妹的不是吗?”有妹妹的他自然知道亲情可贵,家人无论何时都是最重要的。
这两个人也是一样,兄妹总是一体的。
妓夫太郎愣了下,看着堕姬消失在自己眼前后脸上划过茫然。随后带着茫然消散在了空中。
炭治郎茫然的问着,“他们是彻底消失了吗?”鬼曾经也是人类,在她们临死前看到这样的亲情这让他觉得鬼更加可悲。
茜子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嘴上不由自主的说道:“他们只是去了地狱偿还自己的罪过而已,并没有完全消失。”
“哎?”炭治郎困惑的看着茜子。
茜子沉默了下,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抿唇道:“这样更好不是吗?”
说实话看着妓夫太郎和堕姬消失前的那一幕,她的里情五味杂陈。
怎么别人家的不管怎么样都是甜甜的亲人关系,到她这儿就变成了扭曲的关系。
是她教弟无方吗?
正当茜子要陷入自我反省自闭模式的时候,远处的房顶上传来一陌生的声音。
“你们两个真是难看。”茜子回头望去。对方拥有一头黝黑的发色,异色眼瞳正淡淡望着这边。他的唇角处绑着绷带,脖颈处缠绕着一条小蛇。身披黑白条纹羽织,腰间的日轮刀若隐若现。
这个样子……她记得对方好像也是柱?
宇髄天元没忍住冲对方吼道,“是你来的太慢了好吗?!”他不小心扯到了伤口,惹得一旁的须磨等人担心的看着他。
“虽然是最下层的上弦之陆,但可喜可贺。”伊黑小芭内居高临下的看着宇髄天元和义勇,颇为冷淡的声音在宇髄天元听来有种讽刺感。
“不管怎么样也是解决了不是吗?”宇髄天元躺在须磨的怀里,嗓音听起来充满疲惫。
“我记得我接到的讯息是两个十二鬼月,”伊黑小芭内向四周瞥去,他刚刚过来的时候只看到了上弦之陆。
“另一个呢?”
“跑了。”宇髓天元复杂的说着,“突然消失不见了。”
宇髓天元疲惫的合上眼眸,“这个事情回去再说吧。这里的事情差不多解决完了。”
虽然话是这么讲,但是在场的众人都知道有件事情并没有解决掉——那就是茜子和童磨的事情。
能清楚感受到众人投过来目光的茜子睫毛微颤,薄唇抿得很紧。
她终究是没有将这个事情保守住。
*
在回到鬼杀队后,宇髓天元简单的向主公阐述了这次任务当中所发生的事情,包括茜子与童磨的纠葛。
在他从主公屋里出来的时候,他刚好遇到了茜子。他看着面前年龄不大的女孩,眼底闪过复杂,“我跟主公说了一点。下午会进行柱合会议。”
茜子微微欠身,“谢谢您。”她并不怨恨对方将自己和童磨认识的事情说出来,毕竟当时那么多人大家也都看到了。她只是很感激对方能让她拥有一个自己开口辨认的机会。
宇髓天元摇摇头,“你也不用谢我。还是要看主公和各位的态度。”
柱合会议,本是因为十二鬼月和鬼舞辻无惨才会举行的会议。而今年破天荒的举行了两次——一次是因为炭治郎和他的鬼族妹妹。
一次就是因为茜子和童磨的事情了。
会议室——
茜子坐在下手,低头看着蒲团上的纹路。她不抬头都能知道众人会用怎么样的眼神看自己。
如果说之前的伤口复原还可以用自己会灵力来治愈伤口来解释。那么在自己认识十二鬼月的上弦之贰童磨这件事情上,根本无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