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门被人敲响。
史蒂文和巴基站在门外,看着正嘲笑玛丽的汤米,又看向微笑着看着玛丽和汤米的玛利亚,巴基说:“我们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哦,不,没有!"玛利亚笑着走向他们。
巴基将手中那个购物袋递给了玛利亚说:“这个,给孩子们的。”
玛利亚接过袋子,惊奇地说:“哦,你们俩什么时候还准备了这个?太感谢你们了 !”
巴基笑了笑说:“这并没有什么!”
玛利亚感激地伸开双臂,拥抱了一下巴基,又看向史蒂文,说:“愿上帝保佑你们,你们是我见过的最可爱的小伙子。”
玛丽站在那里看着他们,目光在玛利亚拿着的那个袋子上打转,他们俩个给孩子们买了什么?似乎是一些吃的?
汤米跳下了餐椅,朝史蒂文和巴基跑了过去,他高兴地对着巴基叫道:“你知道吗?为什么对女生不友好的男生找不到女朋友?”
巴基脸上的微笑顿时一僵。
然后,汤米又炫耀般抓住史蒂文的手,开心地说:“我知道了哦!队长!我知道了!”
妈蛋!这个小鬼!玛丽闻言,立即伸手扶额,心想,这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史蒂文笑着低头看了汤米一眼,又看向站在那里恨不得找个地方躲起来的玛丽,说:“是吗?那太棒了!”
第三十五章 楼梯
小汤米完全不知道此刻的玛丽因为他而非常非常的窘,他很高兴地抓着史蒂文的手,继续说道:“队长,队长,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史蒂文笑着看了一眼玛丽,低头对他说:“嘿,我想你可以把答案告诉你的朋友们,不是吗?”
小汤米思考了一下,觉得很有道理地点点头,说:“嗯,我会告诉他们的。”他那一副严肃认真的表情逗笑了史蒂文和巴基。
玛利亚微笑着转头,注意到玛丽一脸苦笑地看着汤米,想了想,说:“噢,亲爱的,你完成了我给你布置的任务了吗?”
玛丽知道玛利亚这是在为自己找台阶下,几乎是立刻摇头说:“哦,还,还没有!我现在就去……”说完,对着她煞有介事地点头,一眼都没敢看史蒂文和巴基的表情,迅速地经过他们身边离开了厨房。
巴基沉默地转头看着玛丽离开,看向汤米的眼神中隐藏着赞许之色,不管怎么说,他十分乐意看到玛丽吃瘪。
史蒂文收回目光,看到了巴基那抹快速闪过的赞赏,含笑斜睨了他一眼,对玛利亚说:“我们已经把带来的那些三明治都装入了纸盒里,不知道,还有什么我们能帮得上忙的事情?”
玛利亚摇摇头,十分感激地说:“哦,眼下暂时已经没有了,不过,如果可以的话,你们俩能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吃午餐,那就再好不过了!”
史蒂文与巴基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对着玛利亚点头,史蒂文说:“那么,我们就不客气了!”
玛利亚摆摆手,说:“哦,这并没什么值得感谢的,一顿饭而已!”她看着两个帅气的小伙子,笑眯眯地问:“啊,对了,你们还没有在福克斯里转过吧?巴基,你上次来的时候,我是不是已经向你介绍过福克斯的历史?”
巴基点头,说:“是的!”
“所以,你们知道这是一座很有年头的房子,这里每一个角落都带着岁月的痕迹,要我说,如果你们感兴趣的话可以随意走走,当然了,这也包括了楼上。”玛利亚指指天花板,“我们这里有一个小阁楼,从那可以眺望整个街区。”
史蒂文和巴基闻言,都笑起来,说:“我们会的,谢谢!”
当玛利亚向史蒂文和巴基推荐在午餐前逛逛福克斯的时候,玛丽正站在通往二楼的楼梯口。
之前玛丽带着郁闷的心情从厨房出来后,并没有重新进入活动室,而是在活动室门口略微地停顿了一下,她看着里面那小声笑闹着却依旧认真做事的孩子们,转头走向了这架通往二楼的楼梯。
此刻,在她的眼前,这架样式典雅简洁的木楼梯沿墙而建,栏杆上红黑色的木扶手经过岁月,即使使用这幢建筑的人们都细心的保养着,扶手那经常被抚触的表面,红漆已浅淡得露出了里面木质的本色,而楼梯边的墙上贴着颇具旧时风貌的碎花墙纸,挂着一溜儿的照片,随着楼梯向上延展,照片从一楼墙面一直挂到了二楼楼梯口。
玛丽轻轻地摸了摸那光滑的扶手,慢慢地拾阶而上,她的视线在那一幅幅照片上逐一掠过。那些被挂在墙上的照片,是孤儿院建立以来,在这里生活过的教职员与孩子们的合影,从最初的黑白照片,到最近的玛利亚姑姑和孩子们的合影。最终,她的视线定格在了靠近二楼的最后一副合影上,那是一幅以主屋为背景的彩色照片,十个高矮不一、胖瘦不同、肤色也各异的孩子坐在台阶上,将玛利亚姑姑围在中间,每一个孩子都笑得很灿烂。
玛丽在这幅照片前站住了脚,抬头看着照片,伸出手指轻轻地摩挲着,手指徘徊在玛利亚姑姑身边的一对小女孩身上,露出了浅浅的微笑,低喃:“朱莉!”
照片中那对女孩穿着孤儿院统一的裙子和罩衣,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上,有着同样甜美可爱的笑容,她们那样开心的看着画面外的玛丽。
那时,哪里会想到两人会骤然分离?玛丽的手指停留在了朱莉那张脸上,浅浅的微笑变得有些苦涩起来,她更没想过有一天除了分离,被收养的朱莉会离家出走,从此音信杳无。
良久,玛丽的手从照片上颓然地垂落在空气中,她抬着头一动不动地凝视着那张照片,茫然地想着纷杂的往事,但是,渐渐地,她突然意识到,不知道怎地,史蒂文那张帅气的脸悄悄地占据了所有的思绪,他的一举一动在脑海中如电影一般回放着。
在这其中最清晰最让玛丽在意的,竟是当史蒂文和她说起巴基时的眼神,当他那带着隐忍与痛楚的眼神,在那张似乎阳光俊朗的脸上一闪而逝的瞬间。
玛丽的视线在照片上无意识地移动着,老实说,在接到德瑞克下死命令要采美国队长的大料之前,她可以说对于这位传奇人物只有一个粗浅的印象,后来做了很多功课,她对于美国队长其人,有了稍微详细的了解,但他给人的感觉似乎更像是一个编撰出来的超级英雄,无论是几十年前的战时,还是现代,他都为美国做出了很多很大的贡献,保护了很多很多人,最重要的是毫无一点私心。
这是一个,非常完美的超级英雄。
不,严格地说,如果他的好基友没有“死而复生”,以冬日战士的身份重新出现的话!
玛丽当时并没有理解史蒂文的那个眼神,然而,现在看着照片中的朱莉,她突然如梦中惊醒。
原来,美国队长并不只是一位超级英雄!
不,是史蒂文*罗杰斯,不仅仅是一位超级英雄。在他背负的美国队长盛名之下,同样有和普通人一样的喜怒哀乐,正如他自己所说:“这里没有美国队长,只有我”,只有史蒂文*罗杰斯。
不知过了多久,下面的楼梯传来了脚步声,玛丽没有理会,依旧沉默地看着照片,她的视线落在了站在她身边的高个男孩身上,那纯真的笑容,如今已经很难在成年的扎克脸上看到了,她想到这里,微微叹息。
“你……是在哭?”
玛丽闻言,转头朝发问者看去,看到史蒂文和巴基站在一楼与二楼的转台上,正抬头看着自己,她伸手摸摸脸颊,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流了泪,触手只觉泪水冰凉。“不,我没有!”
玛丽飞快地抹去了泪痕,说:“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来?”
巴基嗤地一笑,不语,一步一步踩着楼梯走了上来,在经过她身边时,看了一眼她刚才盯着看到照片,微微挑眉,踏上了二楼的地面。
史蒂文跟在巴基身边,走到她身边时也停顿了一下,他看了一眼玛丽,说:“抱歉,我刚才可能看错了!”停顿了一下,说:“玛利亚说这里有一个阁楼,可以看到整个布鲁克林。”
玛丽不答,只是点点头,微微侧身避开了他的目光。
史蒂文原本想走,然而,他刚抬脚,突然又停了下来,目光落在了她面前的那幅照片上,说:“这里面,有你吗?”
玛丽背对着史蒂文,抬头看了一眼照片,说:“是的!”
第三十六章 奇特的姑娘
史蒂文仔细地看了一会那幅玛丽刚才看得很入神的照片,慢慢展露出一抹惊诧之意。
照片中那十个孩子里,只有三个小女孩,其中有一对是双胞胎,他辨认了一会,确定除开双胞胎之外的那个女孩并不是玛丽,那么意味着站在玛利亚身边这一对可爱的小女孩,是玛丽和她的姐妹。
巴基走了几步后,转头看到史蒂文站在玛丽身边并没有上二楼,于是走回来,伸手敲了敲墙,说:“史蒂文!”
史蒂文听到声音转头看向他,微微颔首,然后,再次看了一眼那幅照片,默默地将那惊异与疑问放入了心底,朝巴基走去,两人慢慢地离开了楼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