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秦莳秀看姬卫维安排得井井有条,也就放心了,忙带着萧小荷往内院去。
秦莳秀把萧小荷送到了姬霄丝的住所碧落院。
萧小荷进屋后,不急着休息,让丫头们给她准备一大桶热水,好好洗了个热水澡。
秦莳秀趁她洗澡时,安排婢仆弄了不少姬霄丝平时爱吃的早点过来。
她洗完澡出来时,秦莳秀把她叫到桌边,指着一桌子的食物,柔声道:“丝儿,先吃点东西再睡。”
“好。”萧小荷确实有点饿了。
只是,当她细看那些食物,发现基本都是甜点时,又没了食欲。
为了不令秦莳秀生疑,她随便拣了一两样甜点品尝,喝了一小碗甜粥,打算去睡。
秦莳秀不许,说:“丝儿,你又吃得太少了,这可不行。必须再吃几块糕点、再喝一碗粥。”
“娘,我已经很饱了。”萧小荷早听姬霄丝说过秦莳秀有多么溺爱她这个女儿,却没想到连管吃也管得这么细致到位。
她以手抚额,装突然眩晕状,弱弱地道:“我自失去一半功力以来,这几天一直精力不济,很容易就犯困,吃东西也没有什么胃口,而且,稍微吃多了还会呕吐。”
“啊?那你还是赶快躺下休息吧。”秦莳秀信以为真,忙亲自扶了她到床头躺下,还命婢仆搬了张椅子到床边,坐下来再次为她仔细把了把脉。
“娘,我到底有没有事?”萧小荷装作害怕的样子小声问秦莳秀。
秦莳秀面色有点凝重,但还是笑着哄她:“没事。你只是失了一半的功力,这一路赶回家又没有休息好,所以才会这样。你好好休息吧,娘看着你睡觉。”
“好。”萧小荷乖乖闭上了眼睛。
秦莳秀端详着她的脸色,直待她真正睡着了,这才轻轻离开。
一出碧落院,秦莳秀就急急冲贴身婢女姬小绿说:“小绿,快去前院把王爷叫回来,告诉他,我有重要的事要找他商量。”
“是!”小绿得令,快步往外院走去。
很快,姬卫维就从外院回到了他们的宜家居主院。
秦莳秀红着眼睛迎上去,悲伤地告诉他:“卫维,丝儿被人给下毒了!”
“什么?”姬卫维感到很震惊,问:“你以前不是说丝儿的体质已经是百毒不侵了么?她怎么会中毒呢?”
秦莳秀也百思不解,说:“这个毒脉象很奇怪,我以前从未见过、听说过。你也看到了,她刚回家时我把过她的脉,并没有看出问题。刚刚她洗了澡,用了点早膳,看起来头有点眩晕,我再给她把脉,这才看出问题来。”
“那你看出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毒么?”姬卫维的神色也渐渐显得凝重了起来。
“光看脉相和气色我还看不出具体毒性,得取了丝儿的血样来检查才能知道。”秦莳秀从怀里拿出已经准备好的银针和装血的小瓶给姬卫维看,解释道:“我之前急着见丝儿,没带这些在身上,还没来得及取丝儿的血样。”
“哦……”姬卫维略作考虑,说:“秀娘,这件事眼下还没有眉目,要从长计议。这样,你先马上去丝儿那里采她的血样检查毒性,尽快找出解毒的方法,我则仍回前院。亦珑还没有走,我去向他询问下这些天他和丝儿在一起的情况,看能不能找出害丝儿中毒之人留下的某些蛛丝蚂迹,抓住下毒之人,要到解药。”
“好。”秦莳秀点点头,马上动身重返碧落院。
第二卷 第七章 锋芒毕露
萧小荷睡得正香,秦莳秀进屋时,她毫无察觉。
秦莳秀轻轻从被窝里拿出她的右手,在她的中指上取下一滴血,收在小瓶子里,然后走了出去。
萧小荷一觉醒来,已近晌午。
她非常意外地发现,秦莳秀居然还在她的床边坐着,不由微笑着问:“娘,你一直守着我么?”
“没有,我出去过一会儿,刚过来不久。”秦莳秀答应着,亲自扶了她起身下床,换上衣裳,又亲自替她梳洗打理了一番。
萧小荷的母亲自她满十周岁后就再没管过她这些,如今被秦莳秀这样宠爱呵护,她心里暗暗觉得像是又重回了少儿时光。
梳洗完毕,秦莳秀让婢女端过来一碗气味很难闻的黑色汤药,示意萧小荷喝掉。
萧小荷平生最怕打针吃药,更何况是这样难闻的中药药汤,她下意识便捂起鼻子,抗拒地问:“娘,好好的,喝什么药?”
“丝儿,乖啊。我知道你最怕喝药。可是,你被人下了慢性剧毒在身上,只有每天按时喝这药,才能清除。”秦莳秀又是劝又是哄,指了桌上的一小碟蜜饯,说:“老规矩,喝完药,就马上吃这蜜饯—这蜜饯是娘新做的,可好吃了!”
“我……我不要喝药!”萧小荷不相信自己好好的会中什么毒,说:“娘,你是不是弄错了,我怎么会中毒呢?”
秦莳秀颇是不满地嗔她一眼,说:“你别忘了,你娘我可是堂堂药仙子的关门弟子!你有没有中毒,我还能不清楚么?你怎么可以怀疑自己老娘的能力呢?嗯?”
“那……”萧小荷看她说得认真,也有些将信将疑了,问;“娘,你有没有查出我是什么时候中毒的、中的是什么毒?”
“你应该是在刚好五个时辰(十五小时,5号地球一个时辰有三小时)前中的毒,中的毒是用好几种特殊材料炼制而成。”秦莳秀说到此处,不无得意地道:“幸亏娘从怀上你至你满十岁之前都给你用药物炼体,令你几乎百毒不侵,不然,若是寻常人的体质,中了这样的剧毒,若得不到及时治疗,一定会在三天之内发病,七天之内毙命!”
“这毒,有这么厉害?”萧小荷颇是吃了一惊。
她回忆十三个小时之前,刚好是用晚膳的时分,陈姜旭秀来约她过去,亲手做了糕点给她吃,她自吃过糕点直到至姬府之前,都再没吃过其它的东西。
照这么说,是陈姜旭秀的糕点有问题了。
可她相信自己的直觉,陈姜旭秀当时绝不可能有害她的心思。
应该是有人在陈姜旭秀来找她之前,偷偷在糕点里下了毒,嫁祸给陈姜旭秀!
而那个借陈姜旭秀之手来害她的人,又会是谁呢?
此后几天,为了身体健康,萧小荷不得不老老实实地照秦莳秀的吩咐,每日早晚膳后,各服一次解毒的药汤。
这药汤有催眠的作用,每回喝了,要睡上大半天。
偶尔睡醒,不到吃饭喝药的时辰,她试图下床走动下,必被坐在床边的秦莳秀给制止。理由就一个:睡眠是最好的调养。在余毒还未清除之前,除了吃喝,一切以睡眠为中心!
如此,她每日便成喝了睡,睡了喝了。
七日后,萧小荷体内的余毒已被清除大半。药汤的份量也相应地减轻了一半。
早上,她喝完药,睡了两个时辰,便醒过来,再也睡不着了。
她口里喊着身子都要躺出褥疮来了,坚决向秦莳秀要求出屋子走一走,透透气。
秦莳秀衣不解带地陪了她七日,也颇是累着了,看着她那个生龙活虎的样子,也没了精力再拘着她,就允了她在内院里到处走走,并吩咐她的贴身婢女姬云想一路随侍。
萧小荷步出碧落院后,装作不经意地问云想:“云想,我养病的这些天,有没有人过来探望过?”
云想想了想,说:“除了王爷、大郡主和小郡主来过,没见有其他人来过。”
“哦……”萧小荷略感失望。
她本来以为,是陈弘陪她一起回府的,她中了毒,姬卫维不可能不找他打听下情况。
大家同是地球人,前段时间关系也不差,陈弘得知她中毒的消息,于情于理都该来探望一下才是。
她不知道的是,陈弘初到异界,急需助力,由衷不希望她有所闪失。
他从姬卫维那里听说她中毒的消息之后,根本想不出她中毒的原因,只好告诉姬卫维,说他们俩一路赶回家,星夜兼程,所有吃食都是就近在路边的小店临时买的,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也想不到是哪种食物有毒。他还主动向姬卫维要求能为她做点什么,来弥补自己一路上对她照顾不周、令她中毒的过失。
姬卫维看他态度诚恳,对萧小荷的关切之情溢于言表,便信了他的话,当即安排他回东阳山,找东阳派掌门要红索(这是给萧小荷调制的解药中存量不足的一味重要药引)。
陈弘欣然令命,去了东阳山,至今未归,自然不可能来看萧小荷。
萧小荷带着姬云想穿过姬卫维与秦莳秀住的宜家居,径直往东边的竹园方向漫步。
宜家居往东不远处是栖霞院,院里住的是姬霄丝小妹姬霄纱。
在栖霞院门口,姬霄纱带着一大群婢仆气势汹汹地冲出来,挡住了萧小荷的去路。
萧小荷早已从姬霄丝那里得知,她只是姬卫维与秦莳秀的养女,是秦莳秀生下姬霄纱那时候,在大路上拣到的弃婴。虽然她自小体弱多病,但秦莳秀非常喜欢她,对她的关爱比对姬霄纱还有过之而无不及,令姬霄纱因此暗暗心怀嫉恨,经常借故找她的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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