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清和县主 [金推] (花气薰人欲破禅)
- 类型:青春同人
- 作者:花气薰人欲破禅
- 入库:04.09
玉钏儿点头:“二奶奶放心,奴婢明白。”
宝钗心微微一动,叹道:“当年你姐姐金钏儿死的不明不白,当真可怜。”
玉钏儿想起在井里被捞上来的姐姐,双眼突出不肯闭上的模样,低下头轻轻道:“奴婢从未有一日忘记过姐姐。”
宝钗摘下手上一个鎏金镯子,套在了玉钏儿手上,这才支着腰慢慢去了。
三日后,王氏病逝榻上,彼时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听来报信的丫鬟说,王氏的手还伸向榻旁的水壶,想来是口渴的。
贾政叹了两声,不过一口薄棺将人敛葬了。
当然金陵这些事儿旁人并不知,只以为王氏病死。
故而传到京城时,凤姐儿也只“遗憾”叹息道:“可怜我姑妈,连孙儿都未见过就过世了。”
贾琏无语道:“凤哥儿,你好歹将嘴角按下去再说这话。”
凤姐儿啐道:“你还说我,你是没见太太听了这话,嘴险些咧到耳朵后面去。”
贾琏忍不住笑了。
确实,邢夫人一听这个消息,当场蹦起来:“阿弥陀佛,真是佛祖保佑。”
凤姐儿:……
邢夫人的嘴控制不住的咧开,傻笑了半天才想起凤姐儿还在,连忙道:“好孩子,我知道这件事儿了,你去料理就是了。只是二房跟咱们都分家了,可不必再给他们银子!”
凤姐儿无语应了。
听说当晚邢夫人高兴得多叫了两碗饭,撑的半夜三更不舒服,起来喝了一碗消食散才算了。
至于贾赦,听贾琏来报告这个消息,只是伸手赶苍蝇似的:“败家破业的贼妇人,早死了也不至于拖累咱们家到这个地步。告诉我作甚,快离了我这里吧。”
而商婵婵得到消息后,则来到东院,准备跟黛玉分享一下。
正巧商驰才回府,见妹妹喜气盈腮的,以为有什么好事,一问居然是有人死了,不免有些无语,只道:“婵婵,玉儿现在听不得这些生死之事,不必告诉她了。”
商婵婵愣道:“可这是好消息。”
商驰点了点她:“虽说王氏从前有对不住玉儿的地方,但到底是她舅母,如今忽然离世,玉儿听了怎么会爽快。”
商婵婵这才点头。
是她误了:她心中觉得欢乐,是她知道从前书中王氏的结局。
黛玉凄凉病逝于潇湘馆,王氏却在荣国府败落后,仍有子孙奉养,安度晚年。甚至宝玉、贾兰等都考取了功名,她又是官家太太了。
所以此世商婵婵听了她的结局,才觉得痛快!
但她倒忘了,黛玉却是不知晓这些生前身后事的,此时又怀着身孕难免心肠软些,说不得还真要替王氏感叹一二。
于是连忙跟商驰道:“是我糊涂了,那哥哥我走啦。”
商驰有些无奈地叫住她道:“都要嫁人了,如何还这样不稳重。”又看着天空中飘下来的雪道:“与其关心旁人家的事儿,你不如去给父亲请安。冬日雪天,父亲的旧症又要发作了。”
因长媳有孕,商铎夫妻便未按照计划冬日前下江南。皇上自然也能理解舅舅盼孙儿的心情。
商婵婵听商驰这话,不免疑惑道:“爹爹不是装的吗?”
商驰略微一顿,随后才笑道:“咱们自家人都要时时当成真的,外人才能相信。”
商婵婵点头,这才往保宁侯的书房去。
作者有话要说: 王氏终于下线。
s:这里有一点商铎番外的伏笔~
第154章 诸事可期
天时人事日相催, 冬至阳生春又来。
展眼已是宣武七年。
正月中,天一生水。春始属木, 然生木者必水也, 故立春后继之雨水。且东风既解冻, 则散而为雨矣。
过了雨水, 黛玉平平安安诞下一个女孩子。
满府上下欢喜沸腾。
商太后亲自替这孩子取名为慧, 笑道:“父母若此,这孩子必是钟灵毓秀。”
孙女平安落地,商铎心中大定, 便上书皇上, 预备启程往江南去将养几年。
皇上将这道折子暂且按下不批,只道:“舅舅再等些时日。”
半月后,皇上于朝上提起立凌烟阁之事。
凌烟阁乃是唐朝为纪念功臣而建的摆放有功臣画像的高阁。
后世也多以凌烟阁代指官高爵显之人。所有朝臣都有“所希垂不朽,勋业在凌烟”之志向。
如今皇帝要仿照旧唐重立凌烟阁, 可是件大事。
皇帝发话,下面自然是雷厉风行,且辟出一间高阁并不是难事,皇城中有的是空置的阁楼。
于是三日后, 凌烟阁就准备好了。
重点在于, 谁能有荣幸将自己的画像挂进去。
意料情理之中, 皇上“举贤不避亲”的将自己舅舅保宁公商铎率先挂了进去。
并亲自写了理由当朝朗诵了一番。
“……学问优长,气度端凝,精敏详瞻,悉当圣意, 有裨于政事勋业懋著……通识时变,勇于任事,奠安中夏,垂及五年,相臣任天下之重,履鼎贵之位,竖震世之勋……拜命之日,百官凛凛,各率其职,纪纲就理,朝廷肃然,其效固旦夕立见者也……为政五年,海内安宁,国富兵强……”
皇上的小作文洋洋洒洒念了足足两盏茶的时间,期间还因为口渴暂停喝了一杯茶。
文武百官:……
饶是商铎这种颇为自信,平时也会自夸的人,都被皇上一大串夸奖之词念得面红耳赤,有些抬不起头来。
除了商铎,便是吏部尚书站的离皇上最近,见皇上慷慨陈词,忍不住腹诽道:竖震世之勋?不知道的还以为保宁公开国了呢!
不过当了五年的宰相,皇上夸的倒像是他建立了多少彪炳史册的功勋一般。
从前他们觉得皇上偏心偏到了身子外头,现在看来,哪里是偏到了身外,简直是偏到了皇城外头!
等皇上终于朗诵完小作文,商铎这跪下谢恩都跪麻了。
皇上亲自步下将商铎扶起,半叹半笑道:“待画像挂入凌烟阁后,保宁公便可启程往江南去了。”
商铎只觉得喉间热辣辣的:“臣,叩谢皇上隆恩。”
待散朝后,谢羽册与商铎一同往皇城外走,因叹道:“得此圣恩殊宠,你更该往江南避避风头了。”
商铎点头:“说来家中刚刚添了孙女,还有两个未定亲的儿子。我这离京到底不放心,只是不得不走了。”
他退了宰相之位的几个月,皇上还是有事没事就叫他入宫去,跟从前没什么分别。
多少人在背后骂他是隐相,这辞官不过是沽名钓誉,仍是外戚把持朝政。
现在凌烟阁都挂上他的画像,更是不得不赶紧跑路。
不然等到哪一日,皇上起了疑心,也觉得他独持国柄,器满而骄,那就跑都来不及了。
想历来从龙之功者,若非早早退下,哪有得善终者!
谢羽册颌首道:“子承虽年轻,却十分稳重。你离京后,我自然也会多加照料。”
商铎拱拱手:“托赖你看顾我们家这几个孩子了。好在不出几个月,林如海也要回京复命,他们翁婿彼此也好有个帮衬。”
说完又笑嘻嘻道:“也是你时运不济,要是去年打赢了闽地那一仗,今日凌烟阁中也该挂上你的画像了!”
谢羽册:……
商铎见他郁闷,这才笑道:“罢了,福祸相依。你这一败,从长远看,对太子有好处——皇上到底先是帝王再是父亲,太子母家军功太胜可不是什么好事——翎儿年轻,这一仗又胜的运气,倒不会令皇上太忌惮。”
谢羽册深以为然,又道:“其实我们谢家也知道,你退的这样干脆,未尝不是为了太子考虑。”
“令千金既然嫁入我们谢家,你爱女情切,自然也不会见太子身后势力太大而被皇上猜忌。这份情,我们谢家跟太子爷都会记下。”
商铎哈哈一笑:“你们记下就好,来日要是亏待了我女儿,我可要打上你们承恩公府的门!”
谢羽册也不禁笑了:“别人说这话只是说说,但我知道,你是干的出的。就为了你不堵谢家的门,我们府上也再不敢亏待令千金的。”
两人一路说笑,走至皇城外。
商铎忍不住回首凝视着皇城朱墙,万般感慨终究归于洒然一笑。
宣武七年三月,商婵婵含泪送别了父母,顿时觉得偌大的保宁公府空荡荡的。
且黛玉出了月后,便将家中一应事务接管过来,商婵婵更是闲极无事。
于是更多了许多与谢翎写信的时光,信中琐事无所不谈,连小侄女学会抬头,都要写上一页纸。
谢翎的回信也是无所不有,且总是在信纸间夹着一些闽地特有的小小干花,是他在巡视军队时亲手摘的。
身边的副将也早见多了这位神色冷厉的少年将军,会在军营中,忽然顿住脚步,弯腰摘下路边一朵小花,放于荷包之中。
时日久了,副将也敢跟谢翎玩笑两句,指了谢翎的荷包夸道:“将军这个猫扑绣球的荷包花样很是新颖。”
那是谢翎极难得一次,在他面前露出分明的笑意,并指了那花样认真道:“这不是猫扑绣球,是狮子回首踏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