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清和县主 [金推] (花气薰人欲破禅)
- 类型:青春同人
- 作者:花气薰人欲破禅
- 入库:04.09
好在御前饮食都是贵精不贵多,商太后带来的汤羹最多也就能盛出两三碗。
陈太监再想奉承,也只敢给商婵婵盛半碗,不然商婵婵哭都哭不出来。
太上皇见她用的干净,不由笑道:“还是孩子们吃东西香甜,看的朕也难得有胃口。
本来朕今晚用不下,只是不愿辜负你的心意,才想着喝两口罢了。现看她进的好,倒是馋了。”
商太后温婉含笑,闻言将一碗汤和其中的蟹肉豆腐全都喂给了太上皇,涓滴不剩。
当商婵婵随着商太后出门时,京中夏日闷热的风拂面而来。
商太后握了她的手:“好孩子,咱们回去。”
两人同乘一轿,轿子四角都放着冰块,并不闷热。
商太后终于开口:“你知道那汤里有什么是不是?”
商婵婵点头:“去之前不知道,后来就知道了。”她抬眼望着商太后:“姑姑能喝,我当然也得喝。”
商太后语气中带上了三分哽咽,抿了抿她的头发:“这才是我们商家的女儿。”
顿了顿才道:“好了,都过去了,很快都会好起来的。”
回宫后,碧珠都不用商太后吩咐,连忙就端了独参汤来。
商婵婵听话的灌了两碗。
这时那位老眼昏花实话实说的老太医才颤巍巍走过来,,给她把了脉。
也没开什么药,只让人去用火烤焦几个馒头,磨碎了给商婵婵吃了些。
作为一个现代人,商婵婵举双手赞成:活性炭可以吸附毒物,就算老太医不说,她私下都准备让茯苓去给她弄点。
展眼已经到了中元节。
宫中向来有五祀。七月中元,正是祭司门之神于午门前西角楼。
这也是唯一一个,宫中上下可以光明正大放河灯、祀亡魂、焚纸锭的日子。
商太后给了她一串佛珠,嘱咐道:“宫中中元节阴气重,你不要到处走动。”
商婵婵乖乖应下。
是夜,太上皇旧疾复发,宫中上下一片灯火通明。
两宫太后再次带了嫔妃齐聚太上皇宫中。
太医令汗如雨下,对着商太后和皇上叩头道:“太上皇,太上皇六脉弦迟,素由积郁。左寸无力,心气已衰。四肢俱为风疾所累……且,且从此再不能开口说话了。”
皇后扶着踉跄欲倒的商太后,连声道:“母后保重玉体。”
皇上眉目一片肃然,吩咐道:“务必尽心救治父皇。”
然后对商太后行礼道:“儿子本该尽孝床前,然母后也知道,现在前朝片刻离不得。父皇的一切,儿子全托赖母后了。”
被当成空气的楚太后脸色难看,想要开口,但终究默然。
她也不傻,听太医的意思,也明白太上皇大概没几日了。
那从此后,这天下都是这对母子的。
她现在争一口气有什么意义。还不如知趣一点,来日也好多一分体面。
商太后点头:“太上皇也曾多次嘱咐,国事为重。皇上只管去忙吧。”
宣武五年七月十六日,皇上下旨和亲之事不得再议,唯战而已。
命承恩公府谢翎代父职,暂任闽粤两地总督。
荣亲王为监军,亲往闽地。三日后便出发。
朝中又是一片哗然。
谢翎的安排,在意料之中。他虽然担着这样高的官职,但并不是像谢羽册从前那样,在闽地搞一言堂。
更多是为了让他安抚谢将军旧部,才命他子代父职。
毕竟一同随行的还有冯、卫两位老资格将军和其子卫若兰、冯紫英。
加上镇粤总兵张逸真这样的地头蛇在原地接应。
谢翎虽然临危受命,但也不算是孤军奋战。
但令人哗然的是荣亲王的监军随行。
大皇子这两年一枝独秀,俨然就是隐形太子爷。
这会子居然要亲自前往闽地,可见皇上对闽地之战的决心。
然朝中文臣都十分反对。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事关国本,大皇子万一在闽地出什么意外可怎么好!
雪花样的折子又堆满了皇上的案头。
作者有话要说: 祝小可爱们新年快乐,合家平安!
请留爪~
第125章 兄弟之情
黛玉再次踏入昭阳殿时,雪柳忙迎上来:“世子夫人, 您总算来了, 现在只有您能安慰安慰娘娘了。”
对谢皇后来说, 这次派向战场的,一个是她最寄予厚望的嫡长子,一个是她亲侄子,是谢家的嫡长孙。
当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然她在外面还不能哭。哭了就是怨怼,就是不够贤良。
黛玉见到谢皇后时,见她神色还算平静。
但待皇后伸手来扶她,黛玉才惊觉,这样的酷热夏日, 皇后的手却是凉的像块冰。
“玉儿。”谢皇后叫她坐在身旁, 柔声问了她些出嫁后的家务事,见她神色便知过的好,果然就觉得安慰些。
黛玉知道此时拿什么言语来劝皇后都是无用的,于是只安安静静陪在皇后身边。
午膳时黛玉与雪柳一起择选皇后的菜品。
皇后的份例多得眼花缭乱,且现在皇上跟太上皇父子崩成这样, 带头不吃素, 于是御膳房给皇后送来的菜,也都是表面素, 底下都是肉。
以谢皇后现在的心情, 看着这些当然没胃口,于是两人便来选些皇后素日爱吃清爽些的菜。
雪柳因道:“娘娘这些日子瘦的厉害,您只看那大衣裳挂在身上都直晃。”
她跟了皇后多年, 上回见皇后这样,还是大公主去的时候。
不由叹道:“娘娘跟皇上多年夫妻,什么委屈都只自己受着,也不向皇上求个情。”
黛玉没有接这句话。
她知道,谢皇后不是不想求情,是不能够。
皇上有意派皇子替父出征,是危险,却也是机遇。
要是大皇子能圆满的走完这一趟,回来正好可顺理成章的册封太子。
黛玉知道这事儿的好处,但还是在家中与商驰叹道:“以荣亲王这几年的势头,便是没有这劳军之功,太子之位难道还有旁人的?这一去,到底险些。”
商驰摇摇头,从丫鬟手里接过梳子亲手替黛玉梳发,慢慢道:“荣亲王不去,下面便是三皇子。”
“贤妃母子这两年的安静,不过是被皇上打压的,只得蛰伏而已。”
“现在他们只等着,皇后娘娘耐不住母子之情,去求皇上,他们好顺势出头。”
“来日劳军之功,三皇子必能封王——那这国本之争又要再起波澜了。”
再往下四皇子不必说,上回围猎就看出来了,见到血“呱唧”就晕过去了。
让他去监军,简直就是去添乱。
黛玉心中一动,在菱花镜中与商驰对视了一眼。
商驰对妻子一笑:“我与玉儿心有灵犀,你是不是也想到了?”
黛玉点点头:“你的意思是,五皇子?”
商驰将牛角梳轻轻顺着妻子漆黑如墨的头发梳下来:“是。论亲疏,五皇子是荣亲王亲弟弟,论骑射,五皇子虽然年纪小些,但也远强于大皇子。”
黛玉在宫里呆了几年,是知道五皇子的,读书虽然不行,但骑射上确实是六位皇子中最佳的。
所以他跟谢翎才玩的这么好。
商驰继续道:“唯有他劳军归来,不但不会抢了荣亲王的风头,还会给太子之位再添一道砝码。”
黛玉明白:五皇子跟大皇子差着几岁,从小性情活泼到有些顽劣,对皇位跟对读书一样是完全没有心思的。
他代替大皇子去闽地,对他自身和荣亲王的名声都有益处。
甚至整个皇室都添了兄友弟恭的好名声,也给臣民一个称颂的机会。
黛玉忍不住转头对商驰道:“你是叫我去劝皇后娘娘?”
商驰连忙停手,笑道:“小心些,你这样转身,容易扯着发丝。”
黛玉莞尔:“你不用说这些话哄我。”
然还是转过去对着镜子坐好,这才叹道:“权衡利弊,这自然是好的。”
“可对皇后娘娘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长子舍不得,难道幼子就舍得了?况且,正是因为五皇子去有好处,但凡有个万一,只怕娘娘就更受不住了。”
身为母亲,皇后娘娘要因为这些利弊私心,让幼子代替了长子去闽地战场。
无事大家皆大欢喜,一旦有事,皇后必然不能原谅自己,肯定会觉得是因为自己才害死了五皇子。
没有人比黛玉更懂得谢皇后了。
这些年,她从未忘记过,因为她一时疏于照顾而早亡的女儿。
那还只是疾病的缘故。这会子让她亲手把五皇子推上战场,只怕谢皇后做不到。
商驰手顿了顿,这才缓声道:“玉儿,还有一事。谢翎这回去,背负的东西太多了。
他与五皇子是打小一起长起来的亲表兄弟,情分甚笃。唯有五殿下去,谢翎受的掣肘才小些。”
然后又肃然道:“再不济,也绝不能让三殿下去。”
不然他手边两位副将都是年长他三四十岁的老将,镇粤总兵张逸真也是其父谢羽册的至交,加上还在闽地官位连降五级,正在戴罪立功的地头蛇周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