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顾忽然停下了脚步,眉宇间隐隐浮现了怒意,“谁再看,我杀了谁!”
随之而出的,是一股滔天的气势,混合了一种来自于远古蛮荒的古老气息,带着君临天下不容置疑的霸道,姜顾站在连无渊身边,扫视过周围每一个人。
“丫头……”连无渊伸出手去想要牵住姜顾的手。
姜顾避开了连无渊,面无表情,面上忽然有了一种冰冷不易近人,“我一个人静静。”
“丫头!”连无渊跟上去。
“连无渊,滚开。”姜顾看向连无渊,微微蹙眉,绕开了连无渊,径直走向了宴会内部的大厅。
连无渊站在原地良久,回身看着姜顾的背影,握了握手,眸内万分复杂。
姜顾走进了宴会内部,坐在了椅子上,随后端起了一杯酒『液』,喝了一口,看着人群簇拥着应陌林和连无错缓缓走进来,入口的酒『液』忽然似乎像化作了火一般,很疼。
姜顾坐在角落里,放下手中的酒杯,缩着身子缩进了沙发里,眼眶突然有些干涩。
“连无错……”她下意识喃喃念道,看着酒杯中的酒『液』,微微闭上眼睛。
突然,一道声音擦着耳侧响了起来,一只手,无声无息地扣住了她的腰,“在想谁?”
姜顾心头一跳,猛地睁开了眼睛,身边的人笼罩在层层浓密妖冶的白『色』羽绒之中,将她搂在怀中。
“殿下……”姜顾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面容,张了张嘴。
公孙邺笙微微一笑,抬手间,斗转星移。
再看向周围,已是一片荒凉的野外。
公孙邺笙站在离姜顾不远处的地方,一袭绒白『色』的衣,就想要和天地融合在一起。
姜顾看了看周围,看向了公孙邺笙,迟疑了一下,然后猛地跪了下去,“殿下,属下未完成任务,请责罚。”
公孙邺笙没有去看姜顾,转过身走向了远处,姜顾起身跟上了公孙邺笙。
“殿下……”姜顾小心翼翼地唤道。
“陪我走走。”公孙邺笙轻柔的嗓音从前方传来。
姜顾心头一块石头放下,探头笑的没心没肺,“殿下,你心情不好?”
公孙邺笙失笑,“你怎么知道我心情不好?”
“每次殿下让我陪你走走,都是殿下心情不好的时候。”姜顾点着头说道。
“是。”公孙邺笙低头看了看脚下的路,然后看向了姜顾,“那你知道为什么我心情不好吗?”
姜顾咬了咬唇,“因为……我没有趁机杀了应陌林?”
“不是。”公孙邺笙摇头。
姜顾歪了歪脑袋,“因为……珏郅不乖了?”
“不是。”公孙邺笙继而摇头。
“那是因为什么?”姜顾皱了皱眉。
公孙邺笙看向远处,他们此时走上了一块山坡,远远地,似乎可以看到山顶上有一座石台,“因为一个人。”他绕开一块石头,说道。
姜顾跳上前,“是殿下喜欢的人?”
“嗯。”公孙邺笙颔首。
“那殿下为什么不去找她?”姜顾皱眉不解。
公孙邺笙脚步微微一顿,妖冶的面容神态不清,唇边微微划过一抹笑弧,“找不到她。”
姜顾似懂非懂,“她死了吗?”
“算是死了。”公孙邺笙含糊道。
姜顾跟在公孙邺笙的身后终于登上了山顶,公孙邺笙走上前,轻车熟路地绕开了一个个障碍,然后轻扬大衣,坐在了石台上,看着身后一脸呆滞的姜顾,轻笑。
“殿下……这里,我好像做梦梦到过。”姜顾看着那个石台,石台下,是一片悬崖和隐秘在雾间的树林。
和她梦境之中的那个石台一样。
第一季 102.你胆子肥了
公孙邺笙神『色』微微一滞,他猛地看向了姜顾,暗紫『色』的眸看不清情绪,“你……梦见过?”
他的声音微微带了一丝微不可闻的颤音。
“是啊,这里好像还有一个小女孩,穿着白『色』的泡泡裙,好像还有一个男孩子,记不得他们的样子和说话的内容了……”姜顾看了看周围,笑着道,“不过好像那个男孩子很好看,长大了一定和殿下一样好看。”
公孙邺笙眸内有些复杂,看着姜顾,沉默了良久,转过身去,俯瞰着石台下的树林,低低道,“记不起来也好……”
“什么?”姜顾一怔,问道。
“没什么。”公孙邺笙淡淡道,拍了拍身边的空地,“来坐吗?”
姜顾看了看公孙邺笙,背着手,身子前倾,“殿下,你就不怕我坐在你旁边万一被你喜欢的人看到,她会吃醋?”
公孙邺笙回身,妖冶的面容上扬起一丝玩味的笑意,“她不会。”
“为什么?难道她不喜欢殿下吗?”
“顾姜,你问题好多……”公孙邺笙『揉』了『揉』眉心,有些无语。
姜顾蹙了蹙眉,“殿下,你烦我?”
公孙邺笙,“……没有。”
姜顾跳上前,仔细看了看公孙邺笙,见公孙邺笙并没有流『露』出情绪,才坐在了公孙邺笙的旁边,看了看石台下,石台下是一片树林,在雾之中夹杂着。
“殿下,那下面是哪里?为什么有树?”姜顾转头看向公孙邺笙。
公孙邺笙顺着姜顾看的方向看去,唇角微抿,一扬,“那是她住的地方,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那里。”
姜顾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了看公孙邺笙,公孙邺笙的侧脸很完美,带了一种若有若无的阴柔,再仔细看,那种阴柔却像是幻觉,那张白皙如玉的面容上,没有任何情绪,清淡如风。
“殿下,你喜欢的女子一定很幸福。”姜顾握了握拳。
“为什么?”公孙邺笙失笑。
姜顾想了想,“因为有殿下喜欢她。”
公孙邺笙看向姜顾,良久,伸出手拍了拍姜顾的头,修长的指尖撩过她的发丝,落在掌心中,“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像个墨墨柔柔的小人,一点都没有变。”
“嗯?”姜顾有些出神,听到公孙邺笙的声音,偏头一怔。
公孙邺笙放下姜顾的发,避开了姜顾的目光。
“我喜欢的女子其实很讨厌我。”他说。
“为什么?”姜顾皱了皱眉。
公孙邺笙顿了顿,“因为……我曾经对她做了一些不该做的。”
姜顾沉默几秒,突然蹦了起来,叫道,“殿下,看不出来你竟然如此豪放!你……你……诶呀!怪不得呢,殿下,你要慢慢来,别那么急!”
公孙邺笙,“……”
“殿下,我一直觉得你做事和我一样,温温吞吞的,没想到你竟然是个『性』情中人。殿下,就算你再喜欢她,你也不能强迫她做这种事情呀……这种事情是要两情相悦的。”姜顾谆谆教诲。
公孙邺笙脸黑了黑,“姜顾……”
“殿下,你不用解释!”姜顾一脸我明白你,你是我知己的样子,感慨着,“这些我明白,身不由己嘛!我也有过啊,看着一道菜特别好吃就忍不住咬了一口……”
这都哪跟哪啊!
公孙邺笙彻底脸黑了,看着慷慨激昂的姜顾,吐出两个字,“白痴。”
“殿下……”姜顾看向公孙邺笙,无辜了。
“我说你白痴。”公孙邺笙淡淡道。
“哪有白吃……那明明就是珏郅做了我偷偷吃的。”姜顾气愤填膺。
公孙邺笙起身,转头就走,“姜顾,你走吧,你再待下去我怕我明天起不来。”
“别啊……殿下,你再给我讲讲你和她的故事。”姜顾撒丫子就追了上去。
公孙邺笙被姜顾缠得无可奈何,看着姜顾,姜顾两眼亮晶晶,笑得没心没肺,见公孙邺笙看向自己,姜顾做了一个捧花状,“殿下,我可爱不?”
公孙邺笙面上隐隐浮现笑意,最后全都是被强忍着,转过身看了看周围,准备离开。
“殿下……你怎么老是这样,该笑得时候偏偏不笑。”姜顾急了,冲过去扯住公孙邺笙,急的跳脚。
公孙邺笙一脸云淡风轻,“我没想笑。”
“哪有……殿下你明明就想笑。”姜顾伸出一根手,戳了戳公孙邺笙的脸,僵住,随后狼嚎一声,扑了过去抱住了公孙邺笙,蹭了蹭,“哇!好软!”
姜顾彻底『迷』失自我中,拿着自己的脸不停蹭着公孙邺笙的脸,整个人犹如八爪鱼一般趴在了公孙邺笙身上,“殿下,你跟肉肉一样软呐,戳来戳去的好舒服……”
“姜顾。”他压低声音,警告。
“殿下,你不笑我就不下来。”姜顾继续吃豆腐。
公孙邺笙伸出手,拎起姜顾,“我送你回去。”
姜顾伸出手,不停扒拉着,却总是够不着公孙邺笙,“殿下……殿下?殿下——公孙邺笙,你放我下来!”
公孙邺笙不听她说话,提着姜顾往山下走。
“nnd,公孙邺笙,你把我放下来,再不放我我就去跟公孙邺城告状,说你把我卖到了荒郊野外让我和狼共处一室,危险之极,濒临死亡,我一个人孤苦伶仃十分寂寞害怕……”姜顾絮絮叨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