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何咸的亲表弟,刘辩是知道何咸同季言之玩耍得十分的好,而且何咸麻溜带着媳妇尹氏跑去河南尹安居落户之前,曾经让他好好保重,如果实在保重不了就去找季言之,想必季言之会看在他的面子上保他一条命的。
刘辩不太懂表哥何咸为什么会这么说,不过看到季言之的第一时间,刘辩紧绷的情绪下意识就是一松,迫不及待的开口道:“袁州牧有话说吗?”
现在站在大殿上的袁家共有四位,太傅袁隗,重新又坐回了大司空之位的袁逢,就任司隶校尉一职的袁绍以及年龄轻轻就坐到了州牧,管辖一州诸侯的袁术(季言之),刘辩口中的‘袁州牧’即使没有带‘豫州’的‘豫’,在殿的文武百官也知道刘辩问的是季言之。
想到外戚何屠夫之子何咸一直和季言之私交甚好,很多文武大臣对于刘辩率先开口询问季言之的行为一点儿也不感觉到奇怪。
季言之出列,那张俊美无涛的脸颊浮现一抹郑重。
他朝着刘辩拱拱手,然后看着董卓说话:“陛下请恕臣无状,臣有事要找董太师好好的讨论一番。”
董卓自以为季言之此举是被他刚才那一长串的废话给‘收买’了,连忙咧嘴露出一抹稍显狰狞的微笑,很是粗狂的哈哈道:“不知袁州牧有何时想和老夫讨论。”
季言之笑了笑:“听说董太师前往洛阳是借道河南尹。”
“河南尹的富饶令老夫印象深刻。”想到夜不闭户的河南尹,董卓眼中闪过一抹垂涎,要不是赶着来洛阳‘护架’,他非……
季言之看到了董卓眼中闪过的那抹垂涎,心中嗤笑的同时,朝着郭嘉招了招手。郭嘉会意,赶紧从衣袖里掏出足足有十页纸那么后的关于借道河南尹的赔偿款项,递给了季言之。
季言之展开,“既然董太师已经承认了借道河南尹,那么我们来谈谈赔偿事宜,毕竟就本州牧收到的飞鸽传信来看,董太师借道河南尹的时候,可吓坏了不少的花花草草…”
一条条的念下去。季言之越念董卓的脸色越难看,而朝臣,特别是袁逢和袁隗的表情则越来越哭笑不得。你就算想坑董卓,也要找像样的借口啊,这吓坏了河南尹的不少花花草草的理由也太……
好女婿郭嘉帮忙解释道:“在河南尹,花花草草泛指男男女女。董太师的部曲太过彪悍,致使不少花花草草受到了惊吓,极大影响了河南尹的各类建造,袁州牧心疼痛惜之下才会将河南尹这段时间来的‘损失’一一的罗列出来,和董太师好好的谈论一番。”
董卓眼皮子一跳:“这是好好谈论一番?袁州牧怕是趁机想坑本太师一番吧。”
季言之笑得好像一只偷了腥的老狐狸,开口道。“董太师聪明,这都被你猜到了。”
——卧槽,他居然承认了。
季言之的不按常理出牌,让董卓包括给董卓出主意,让他在第一天上朝竖立无上威严最好来一个杀鸡儆猴的李儒都有点儿反应不过来。甚至心中还有点明悟,原来洛阳人民皆传袁司空的小儿子不着调,特喜欢坑人的事情是真的啊。
董卓阴恻恻的笑了笑,很好,凭着他董卓在幽州的凶名,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承认要坑他。不就是仗着‘四世三公’的世家大族出生,总有一天他要将这些喜欢从用屁|眼看人的世家名门全踩在地上。
“董太师不吭声可是觉得本州牧的要求很合理。嗯,本州牧也觉得本州牧的要求很合理,所以董太师什么时候将补偿款交给本州牧,要知道豫州少不了本州牧坐镇,本州牧得早点回豫州才是。”
“……”
群臣包括袁绍在内全都对季言之的厚脸皮和指黑为白的能力没话说了。
觉得心肝脾肺肾都因为季言之不要脸话语疼的董卓深呼吸一口气,“袁州牧,你坑蒙拐骗到了老夫身上,可真是好胆啊!”
季言之微微摇头:“本州牧说的是事实,董太师怎么能用坑蒙拐骗来形容。”
事实?什么事实?是说他长相过于凶残吓坏了河南尹境内的花花草草吗。
董胖子重重的喘息两声,无视那一身因为喘息而剧烈抖动的肥肉,杀意凛然的恨声道:“袁州牧你不要太过分,不然你州牧之位怕是要…做到头了。”
董卓恶狠狠的话,让袁逢和袁隗二人的脸色不约而同的难看起来。
袁绍心中小小有些窃喜。他自认从小到大都胜季言之一筹的,可就因为季言之是嫡出,而他是已经被过继了的庶出,就连外放的资格也没有,到如今季言之成了州牧,他却还是小小的司隶校尉,即便袁绍曾经指挥诛杀宦官,但想到两人官位的差别,袁绍始终还是有点儿意难平。
这么觉得的袁绍全然没有想过,季言之一出仕就担任河南尹的的确确有那么一层袁家的关系,但后来坐上豫州牧完完全全则是金钱攻势。自汉光和元年(公元178年),灵帝于西园开置邸舍卖官开始,季言之就花费了大量的金钱哄灵帝开心,再加上有好基友何咸通过大将军何进说和,所以季言之才年纪轻轻就坐上了豫州牧的位置。
所以袁绍的意难平真的有点……不知所谓,要是季言之知道他的心理活动的话,准吐槽一句‘你有本事酸,有本事也花钱啊’,明明都是啃老一族,装什么清丽脱俗与众不同啊!
季言之不知道袁绍的心理活动,不过却知道袁绍一定会找好时机昭显自己的存在感的,这不,在董卓开口公然威胁季言之小心官位不保的时候,袁绍舀出了兄长的派头,呵斥季言之不得在朝廷上公然无礼。
季言之翻白眼,直接怼道:“大人说话,司隶校尉最好不要随意插嘴。”
第371章 第四十七个故事
季言之不客气的话语一出, 可把袁绍气狠了。如果不是叔父袁隗、生父袁逢在旁,袁绍真的想好好的跟季言之辩辩, 让季言之明白何为兄友弟恭,何为长兄如父。
幸好袁绍因为顾忌袁逢、袁隗在旁而忍了下来,不然季言之准当场喷袁绍。
兄友弟恭你妈个叽, 还有长兄如父…长兄如父是在生父死了的情况下才能长兄如父。袁逢还没有死呢,袁绍你说这话是盼着袁逢早死吧。
不过话说回来, 袁逢、袁隗之所以会死,好像是因为袁绍出逃洛阳, 随后又组织各路诸侯一起讨伐董卓。董卓震怒之下, 就把袁家老小宰了好杀鸡儆猴,只有袁胤因为在外公马融家接受马融这位经学大家的教导而逃过一劫。
这是史书上记载的事情。季言之成了袁术,不管袁逢这爹出于何种目的导致偏心到了胳肢窝,季言之也不可能让他和老袁家的人成了董卓恼羞成怒之下的牺牲品。
季言之转瞬之间, 开始思索怎么将袁逢、袁隗打包带走。这时候, 郭嘉见气氛有些沉凝, 而他的老丈人又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所以便站出来引经据典, 洋洋洒洒将罗列的关于借道河南尹的各条索要赔偿的原因,挨个儿解释的清清楚楚。口沫横飞得只让在朝原本交头接耳的文武百官全都目瞪口呆起来,有种物以类聚的不觉明历。
原本被季言之险些气炸了肝儿的董卓也属于被郭嘉说得晕晕乎乎的一员。明明季言之已经明言了自己想坑他钱,听了郭嘉洋洋洒洒的解释, 董卓却莫名有了一种说得真他妈对的错觉。作为一个莽汉吓坏了别人领地内的花花草草, 的的确确该赔偿……
不对, 他的幽州铁骑以彪悍、精良闻名天下, 每路过一处杀烧抢劫本是常态。何况借道河南尹的时候,鉴于河南尹是季言之的地盘,对于袁逢小儿子不好惹的名声也算有所了解,董卓还亲自约束过手下将领,没怎么骚扰河南尹治下的百姓。结果即便没怎么骚扰河南尹治下的百姓,季言之还是以河南尹治下‘受到了惊吓’的花花草草为借口索要大笔赔偿。TM当他是冤大头,可以尽情的坑啊!
想明白的董卓气得直喘粗气,对郭嘉这位口才极好,能把死的说成活的的文士也不如原先那般佩服。
文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都是狡诈如狐,专门坑骗老实人的坏东西。
将自己代入了‘老实人’这么一个角色的董卓又一次愤怒了,不过这一次他的愤怒还没宣泄出来,就被季言之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打’掉了。
季言之以极其不可思议的动作以及速度‘溜’到了董卓的跟前,那双修长、偏白甚至看到青筋,标准文人弱鸡的爪子,一下子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明明没怎么用力,董卓却感觉自己的肩膀好像被人捏碎了一样,疼得他几乎半|身麻|痹。
“董太师,你也觉得我未来女婿说得对吧。”季言之笑眯眯地加重了手中的力度,将董卓冷汗津津的模样儿看成了‘喜极而涕’。“这样吧,看到咱们这么有共同语言的份上,我也不苛求了。只要董太师七日之内将赔偿送来,我就和董太师化干戈为玉帛,不然…呵呵…”
季言之修长的手掌在董卓的肩膀上拍了拍,那极强的压迫感以及刺骨的痛楚让董卓恨不得就此昏死过去。
然而并没有。
相反董卓的感官变得极其敏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