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怒了:“朕怎么有事没事的折腾他了?是那臭小子吹牛自己熟读诗经典籍,朕信了他的话,才会考校于他…等等,你这臭小子,那是什么眼神。”
“正经看人的眼神。”季言之收回‘鄙视’的视线,镇定自若的道:“保成也没说错,儿子这个做哥哥的和他一身同体,儿子会的自然也是保成会的。也只有火眼金睛如汗阿玛才会发现儿子与保成的不同。”
其他人别说是人老成精的孝庄了,不也是没发现他和胤礽之间的不同吗。所以季言之真心不明白康熙在欣慰他成才的同时,还妄想让已经励志在哥哥光芒照耀下混吃等死的胤礽也成才,强人所难到这步,真心是吃多了闲的。
“这倒也是…”康熙得意于季言之说他火眼金睛,也懒得计较季言之一言不合就开怼的破脾气,转而问起了季言之关于三藩的看法。
“汗阿玛这是把儿子当成七岁拜相的甘罗了?”
季言之无奈的看了康熙,到底还是回答道:“能有什么看法?依着汗阿玛的雄心伟业,撤三藩是必然之事,只是怎么撤还要好好的想个章程。”
康熙笑着道:“朕是问你怎么看,你就给朕一个万金油的回答?保柱啊,你这样回答就不怕朕失望。”
季言之回以冷笑,一点也不怂康熙绵里藏针的话,反而振振有词的道:“儿子如今才五岁尚不到去南书房读书的年龄,能对三藩之事有什么看法?左右不过一个字‘打’。”
撤三藩必然会受到以吴三桂为首的藩王的强烈反扑,所以和平撤三藩显然是不可能的,依着康熙的心智来讲,他不会想不到最坏的结果——打。之所以举棋不定,不过是想得美好——想和平撤藩。
季言之不愿意捧康熙这丫的臭脚,干脆简洁明了的说自己不懂。反正自己现在才五岁,又是和胤礽这芝麻糖包子一体双魂,就算说懂,将怎么撤三藩说得头头是道,康熙就能同意他上战场了?所以季言之坚定的准备将‘高冷’进行到底,拒绝回答康熙兴致而来的抽问。
康熙本就随意的问,季言之不回答,他也不会产生什么…例如不悦的情绪。
“行了,你的话也算提醒朕了,等翻了年,你就跟保清一块儿去南书房读书吧。”
季言之可有可无的点头,并保证:“汗阿玛请放心,儿子一般情况下,不会欺负保清那二傻子的。”
二傻子……
莫名觉得这形容挺对的康熙默了默:“保清个性直,只堪为将,你看顾保成的同时,也尽量把他当成不懂事的小弟弟多看顾一点吧。”
“保清又不是宝三岁,需要儿子怎么看顾?”季言之笑得假假的建议:“俗话说得好,打是亲来骂是爱,为了证明爱在心里难开口,不如保清一调皮儿子就使劲的抽他。毕竟哥哥教育弟弟天经地义嘛。”反正在康熙的心目中,他就是承祜的化身,论理胤禔的确该叫他哥哥的,所以哥哥教训,不,教育弟弟这话…完全没毛病。
康熙也是想到了这点,因此对于季言之说要好好教育胤禔做人的话,没什么反应。只是略有斟酌的道:“悠着点,保清年龄还小。
“翻年都七岁接近八岁了还小?真要这么说,我家保成还是吃奶的宝宝呢!”
季言之犀利的吐槽话语又把康熙给噎住了,好半晌后康熙才深深的吐了一口浊气。
“保柱啊,你跪安吧,记得明儿交一千个大字。”
写一千个大字?
季言之眸中幽光一闪,笑眯眯地应下了康熙的要求,于是第二天,康熙哭笑不得的看着一张宣纸就写下来的很多‘大’字。好家伙,康熙闲得蛋疼的一数,一字不多一字不少,整整一千个大字。
“小滑头,惯会找机会偷懒啊!”
他是要求写一千个大字,但万万没想到季言之居然这样应付交差。这种算是钻自己语言漏洞的聪明可真是让康熙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梁九功一直眼观心、目不斜视的站在一旁,直到康熙问他话时,他才开口道:“回禀主子爷,佟贵妃娘娘那儿的确乱得很,继昨儿断了汤药后,今儿一大早又呵斥了整个景仁宫的奴才。”
康熙点头,又问:“查出来昨儿太子登景仁宫同佟贵妃说什么话来没?”
梁九功的身子顿了顿,有些斟酌的道:“太子爷说佟贵妃最近看起来脸色差,会不会是有了宝宝的缘故?显然佟贵妃应该信了太子爷随口之言,这才断了太医给开的调理之药。”
康熙不动声色的转动了捏在手心里的玉核桃:“哦,表妹怀孕了?”
梁九功将脑袋垂得更低:“听佟贵妃娘娘身边伺候的人说,佟贵妃娘娘打算通过佟夫人之手,找个医术了得的大夫入宫看诊。”
康熙突然笑了起来,平时看起来并不怎么出色的五官居然透着一分儒雅和几分高深莫测。
“这么多的太医居然连表妹怀没怀身孕都诊断不出来,的确该找医术了得的大夫入宫为表妹看诊。九功啊,你看着办,等确定表妹是不是真的怀有身孕,再把结果告诉朕好了…”
康熙懒得去专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就连彻查太医到底都是谁的人的工作也一并甩给了梁九功。几日后,窝在毓庆宫学习,却看了一出又一出大戏的季言之忙里偷闲的教育胤礽道:
“保成瞧,我就说乌雅氏不是个简单的人吧。”
胤礽依然有些懵懂的道:“就连汗阿玛都不确定到底是谁背后搞鬼,怎么哥哥就认定是乌雅氏朝着佟贵妃出手呢?”
“能以双十年华老姑娘年龄谋爬上了龙床,而且还是在佟贵妃的眼皮子底下。还有…别忘了让胤禛这个棺材子是挂在她名下,诚然这样做事的是汗阿玛,但认真来算,阖宫上下比起乌雅氏身份低的嫔妃还是有那么几人的,可偏偏汗阿玛谁也不选,就把胤禛记在了她名下,不就是看中性情温婉如水,不争不抢吗。”如无意外的话,这一辈子胤禛都是乌雅氏的儿子。
历史上不正是那样的吗。这么说来,其实也怪不得乌雅氏会在胤禛登基之初会说什么胤禛登基为帝非她所愿的话了’,如果胤禛真不是乌雅氏的亲骨肉,也怪不得乌雅氏一直致力于拉胤禛下马,换胤祯上位了。
胤礽眨眨眼睛,有些茫然的道:“保成还是不怎么懂,不过哥哥,你一再的说四皇弟是棺材子,那是不是代表你已经查清楚了四皇弟就是钮钴禄皇后生的”
“这几天我查没查,你心里没点数吗?”
季言之挑了挑眉,语气依然温和的道:“佟贵妃命中只有一女,就是她怀的这一胎,而胤禛,去佟贵妃那儿仔细瞧了他一下,发现他的面相寡薄、无母子亲缘。什么叫无母子亲缘?就好比保成和我,应该也是地道的无母子亲缘的那种。什么叫无母子亲缘,就是生而克母,子生母去……”
胤礽蓦然红了眼眶,显然因为季言之的话心灵受伤了。
季言之看着这样的胤礽,罕见的没有宽慰他,反而叹息的继续道:“保成,别怪哥哥说话难听,这是事实啊,无可否认的事情。毕竟我们的出生迎来的是皇额娘的死亡。我们是皇额娘用命换来的。”
别看康熙现在那么溺爱胤礽,历史上康熙二废二立太子时,可是在金銮大殿上说出了生而克母的话。胤礽后来之所以那么痛恨康熙甚至打算谋反,就是因为这话彻底扼杀了他们之间的父子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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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五个故事
季言之和胤礽一体双魂, 康熙也是知情的。依着这段时间以来对康熙的了解,季言之是愿意给康熙一分信任的。想来父子两像历史上那般翻脸的事儿,应该轻易不会发生。这些思量说季言之小心翼翼也罢,说季言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好, 总之未雨绸缪是很有必要性的。
时光飞逝,春去秋来间,转眼又是一年春。有时候季言之觉得康熙是种很神奇的存在, 种~马男本马说的就是他。夜御一女那是小case, 要知道康熙那是经常中途换场, 往往上半夜在这个宫跟嫔妃睡,下半夜就换了殿换了人宠幸。
康熙如此自然是当得种~马男种的战斗马,于是在意料之中也在情理之中, 与胤礽同一辈儿的孩子们就跟才被割了茬儿的的韭菜一样,纷纷冒出了头。
“阖宫上下娘娘们都迎来了生育高峰期啊!”季言之如此感叹道。
胤礽点着脑袋附和季言之的话:“就是啊,万万没想到连佟贵妃都平安生下了八妹(排行八), 可见佟贵妃察觉有孕之后全力清理背主奴才还是有用的。”
这其中季言之也是插了手的, 因为暗中对佟贵妃出手的人居然把线索隐隐指向了他和身后的赫舍里一氏。
如果季言之要真是小豆丁少不了会吃下这个闷亏, 连带着赫舍里一氏也会被打上插手宫闱谋害嫔妃的标签,而依着康熙的心性,即使知道赫舍里一氏是被冤枉的,从此以后也会对赫舍里一氏多出几分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