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谋朝篡位的人怎么他就这么多! (紫青墨)
他怒了,如果真让平南王府的人得手了,这些跪在底下的人说不定真不知道他们的皇帝已经换了一个人。
他将身边的人肃清了一波,连最为亲密的王公公都放回家养老去了。
重新培育了一波他自己提拔的新人,连米公公都不是那么信任了。
赵言这一手,把米公公辛苦在公里培植的势力散的元气大伤。不只这些,最重要的是皇帝眼里带着对米公公似有若无的怀疑。
导致这一切的,正是方应看对面这位淡定吃豆腐花的人。
即使方应看长的赏心悦目,可这豆腐花对着他吃也并不是那么好吃了。
这人说什么做什么都带着目的,哪怕不明显崔清越还是能够察觉的出。
“你想问什么,直接问。若是我能回答我一定知无不言,若是不能回答,我也能说个不字。”还剩半碗的豆腐花让崔清越有点惋惜。
直白的话让方应看一愣,他很久没有碰见这么单刀直入的人了。
这汴京城中,他接触的人哪个不是有着七窍玲珑心,说出的话七拐八绕,让人费劲了脑子拐着弯的想他说出的话。
你得细细品,才能解其中意。
有时候你品了,也只能发现人家弯弯绕绕后的话也只是句废话,说了也白说。
她直白的说,方应看便直白的问:“崔姑娘站在哪一边。”
崔清越歪头想了很久,“我只凭心。”
方应看笑道:“崔姑娘的朋友可在金风细雨楼帮着苏梦枕看病,那姑娘医术可真好,苏梦枕可许久是没咳嗽过了。”
“她是她,我是我,她想做什么与我无关。”
方应看无奈道:“苏梦枕身体才好一点,这汴京势力就惶惶不安,平衡一破,这汴京就该风雨满城了。”
不论是六分半堂一家独大,还是金风细雨楼一家独大,这都不是方应看想看到的。
平衡一但打破,对方应看来说它就是威胁。
崔清越站起身道:“你又不是皇上,平衡不需要你来维护,你是侯爷没错,可操的心,管的事可太多了。”
方应看叹道:“看来姑娘与我,终不是同路人。”
人走茶凉,只剩几枚铜板安静的躺在桌上。
不远处的王希孟追着崔清越赶了上来。他在附近蹲了几日,终于等来了崔清越。
郊外最高的一处山崖上,从这里看不到纷纷扰扰的汴京。山崖下是弥漫的雾气,这里是汴京最接近天空的地方。
山崖边不知名的野花随着风的吹动摇摆着身躯,翠绿的小草从石头缝里探出头。
太阳一点一点的上升,破开了阴霾,把天边染出一抹霞光。
王希孟靠着石头,崔清越盘腿坐在草地上。
“没想到汴京还有这么美的地方。”崔清越道。
王希孟眺望远方,“这世间万事万物都有它的美,汴京城内繁华,路过的行人,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夫妻的吵叫声,这些融合在一起,无一不美。
这山崖上,徐徐升起的初阳,迷雾弥漫的层云,翠绿的草地和山崖之下的一叶孤舟,是与汴京城内不同的风景。”
王希孟手中画卷一点点的成型,“我曾听人说,这世间从来不缺少美,缺的只是发现美的那颗心。”
崔清越侧头看向他手中的画,画的明明是这处山崖,可却有着不一样的风情。
“那你为什么还执着去找寻蓬莱?”崔清越问。
“因为我没见过,所以好奇,它究竟是不是同人心中想的一样美。”王希孟道。
“那恐怕会让你失望,那里并不是传说中的‘蓬莱’,只是一处被我师傅随口赋予‘蓬莱’名号的孤岛。”
“哪怕不是‘蓬莱’,它也是崔姑娘心中最美的地方。”王希孟眼里带着向往,“我生来就在汴京,笔下的风景,也离不了汴京城,你能给我讲讲蓬莱吗?”
崔清越回忆了一下。
蓬莱的一朵花,一株草,此刻在她脑海中都清清楚楚。
“蓬莱很冷,常年都是雾气。只有夏日最热的时候,雾气才会消散。
山顶上长着不知名的花,迎着风霜蔓延了整片土地。紫色的花瓣,白色的花蕊,出了蓬莱我就没见过一样的花。它长的很顽强,哪怕被山顶住的那只白狐踩了一大片,来年也能长出新的。
我和师傅住在半山腰,没什么特别的,只是院内栽了一颗梅花树,被师傅灌多了酒,开花时没有梅香,只有浓浓的一股酒味。”
随着崔清越一点一点的叙述,一副美轮美奂的画卷在王希孟眼前展开。
“它可真美啊。”
生在海上,饮朝露,披风霜,浑身上下都是自由的。
只听旁人说,他就已经觉得这应该是世间最美的地方。
第26章
在汴京待了几天就让崔清越恍若过了几十年,在蓬莱山上的日子,也不如这汴京难挨。
神侯府中就剩了她一个,追命他们各自天南地北的出去办案,连刚刚来接替铁手的戚少商都领了活。
苏樱整日呆在金风细雨楼,一天到晚不见人影。
这些天,汴京大大小小的摊子王希孟都带她逛了遍。
她坐着忍不住再一次的叹气,收拾好行囊后,准备去金风细雨楼找苏樱告别。
上次跟着追命去羊城没与苏樱说,后果就是她足足冷了她三个时辰,最过分的就是牵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条白毛狗在她面前晃悠。
只能看不能摸的感受,跟追命面对酒只能闻香不能吃味的感受一样。
世间万物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再次来到金风细雨楼,崔清越依旧跟上次一样,倚在驺吾旁。
门柱上的长乘依旧栩栩如生,也不知是哪个匠人雕的,又耗费了多少人的心血。
似人的神明,周身红色的彩带飘扬,发髻高耸,神色悲悯。
崔清越看的出神。
传说天神长乘是掌管蠃母山的神,汇集了天的九德之气。
何谓九德?《宝典解》记载,九德指‘孝、悌、慈惠、忠恕、中正、恭逊、宽弘、温直、兼武’。①
很难想象一个打打杀杀的江湖门派会在门柱上雕上长乘。
天有九德,琴亦有九德。
师傅说一把好琴要具备,“奇、古、透、静、润、圆、清、匀、芳。”
只有具备“九德”它才是把真正的好琴。
师傅从没谈过自己的门派,只是说,本门派中人。
无论是春风得意,亦或是碌碌无为;无论是仗剑天涯,亦或是庙堂之高;都带着着“达则兼并天下,穷者独善其身”的士大夫精神延续。
当仗剑之时,勇毅笃行。亦抚琴之时,清逸绝伦。故而儒冠方巾,以彰其平定四方之志。
重礼义而彰风骨,这是崔清越对师傅门派的印象。
金风细雨楼门外很静,除了呼吸声,和门内隐隐传来的吵杂声,就听不到任何声音。
门内和门外是截然不同的天地。
崔清越第一次来金风细雨楼迎接她的是金风细雨楼的二把手,而这次迎接她的却苏梦枕本人。
“崔盟主。”苏梦枕一开口便是她的称号,一个江湖中戏谑的称号,可他却认真的很。
他出来不久苏樱也匆匆赶来,“你走这么快做什么?”她埋怨了一句,可也不忘把手里拿着的披风披在他身上,“外面风大,你这么着急做甚,她又不会跑了?”
崔清越觉得心里堵得慌。
“我要离开汴京一段时间,我表妹便拜托你了。”崔清越说了此次上门的目的,她只想尽快离开这让她心里添堵的地方。
苏樱一听急了,“你才刚回来?要去哪?你不会真要自己一个人去找那石观音要极乐之星吧?”
崔清越摇头道:“石观音说的一月之期快到,现在不是我找石观音,而是她找我。这次离开汴京,是为了移花宫。”
不说还好,一说移花宫,苏樱更不让她去了,“你不准去,谁也不知道邀月如今武功到了什么地步,不能让你去冒险。”
“没有墨玉梅花,药就练不成不是吗?”崔清越道。
苏樱咬唇看了眼身侧的苏梦枕,“不行!你不能去。”
苏梦枕了然,开口道:“崔盟主,这是我苏某的事,不需要你去涉险。”
“我又不是为了你,是为了苏樱。”崔清越安抚苏樱道,“你放心,我不是什么知难不退的人。”
“我和你一起去。”苏樱道。
“你不会武功,去了反而会让我有顾忌。”
苏樱知道自己不会武功,强跟着去反而会是累赘,只是拿了一堆自己秘制的各种毒药塞给了崔清越。
“你自己小心些,多长些心眼,别被人骗了,你长的这么好看尤其要小心那些花言巧语的男人。”说着还瞪了眼苏梦枕,“世上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苏樱殷切嘱咐时,一个充满怒气的女声响起,“你对我做了什么?!”
穿着粉衣的姑娘,活泼美丽,脸上的刁蛮硬生生的把八分的美丽去了几分,她抓耳挠腮,脸上带着几缕抓痕。
这是个和朱七七类似的姑娘,可朱七七比她长的漂亮的多,看起来也比她也聪明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