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夏洛克没在跟麦考夫剑拔弩张,他挂断了电话。
另一边,麦考夫收敛了脸色的神情,变得冷酷和坚毅起来。
“这是我们目前的紧急任务。鲍恩?”
“报告,拆掉精英小队已经分别出发了。”
“瑞斯?”
“特种区已待命,关于紧急撤退的文件也已经发送了出去。现在各区警探应该正帮忙疏散各个人群。”
“好。美国那边的人呢?”
“在来的路上了。据说是对此型炸/弹很有研究经验。联系上的建筑学家也在待命,我们将做好各种准备措施,预防每一种情况的发生。”
“嗯。”
“先生,我们现在还需要做什么?”
麦考夫把手机揣进兜里。
“等待,然后执行命令。”
他看上去一如往常,只是手机屏幕上的汗渍证明了他真实的情况。
夏洛克。
都看你的了。
被众人的目光聚焦的夏洛克却看向了一个进屋后几乎没怎么说话的人。
艾琳·艾德勒。
“现在,我们脆弱的需要被保护的证人。是时候告诉我们真相了吧。”
夏洛克的目光锐利,如同一把剑,刺向了艾琳·艾德勒。那是审判,也是某种裁决。
“艾琳·艾德勒。”
“莫莉·莫里亚蒂。”
或者说——
Doubledog。
作者有话要说:
给两个预收换了新的封面~
第38章 易碎品 20
这个名词或许很奇怪,但在场所有人都意识到了夏洛克的意思。约翰·华生看向艾琳·艾德勒,那个坐在角落里的金发女子。她的双眸平静而温柔,如若不是眼下处于警署,借着那窗户的光影,约翰·华生都快以为她是古典油画的画中人了。她有一种浑然天成的优雅,而这份优雅之下又潜藏着危机。如同迷雾,只有隐隐的光在闪烁。好奇的人被吸引而去,近了才会发现那是狼的眼睛。
艾琳·艾德勒就有这样一双眼睛。
约翰·华生是上过战场的人,他见过杀人如麻的战士,见过疯狂的恐怖分子,可就算这样,他们的眼睛也比不过艾琳·艾德勒的眼睛。这个女人在夏洛克问出那句话之后,就改变了气场,撕掉了伪装的皮囊,露出挑衅的笑意来。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们一直追踪的连环杀手就在身边。
夏洛克没回复她的问题,只是拿冷静的双眼看着她。他有一双能够刺穿世界一切谎言的双眼,如果谢欢盼在这,她或许会感叹,夏洛克应该去某个神域见见那个号称是谎言之神的家伙。那场面一定很有趣。
现在夏洛克面对着艾琳·艾德勒。
艾琳·艾德勒兴致颇好地挑眉,问夏洛克。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夏洛克大发慈悲地解释了。
“从你住进我家开始。”
约翰·华生因为这句话瞬间有了奇怪的联想。
“我收拾房间的时候发现你衣服上有一种特别熟悉的味道。”
约翰·华生又想默默吐槽了。
嗨,夏洛克,你什么时候开始学会了收拾房间?偷偷溜进别人的住处当然可以直说,翻翻别人的行礼或者换洗的衣服之类的。约翰·华生一直都认为如果夏洛克做的那些事被另外一个人做出来,当真是称得上“变态”这两个字。然而对上夏洛克那张脸,以及他的那份大脑。他的意思是,Smart is the new sexy。不是吗?有人会愿意为了艹夏洛克的大脑而艹他的。这都能够容忍,更何况是小偷小摸的行为呢?
等等。
约翰·华生忽然有一种诡异地猜测。
因为艾琳·艾德勒听到这句话时,脸上露出嘲谑的笑容。
“你是说香水的味道。”
“当然。”夏洛克自信满满,“winter1972,设计师独家定制版本,虽然不是全球仅有,但能够拥有这个香水的人,也算是极少数了。”(注1)
“这个味道很特别。”
约翰·华生诡异地看了他一眼。
夏洛克,你当真是狗鼻子。
“华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约翰·华生眼神无辜。
什么?
我在想什么?
别看我呀。
你花什么也不知道。
好吧。
他投降了。
“就凭一个香水的味道就想给我定罪?夏洛克,你未免太小瞧我了。女人用用香水怎么了?”艾琳·艾德勒现在整个人的态度是已经对一切的罪孽供认不讳了,就好似如果美丽有罪,那她被判处终身**,在美貌的囚牢里出不来。就算她真的杀了人,好吧,问题在于,夏洛克能够找到证据吗?
“普通的香水当然没问题。可是艾琳·艾德勒。如果你的香水出现在每个案发现场呢?你写的纸条上都留有这种味道。”
“纸条?”艾琳·艾德勒又轻轻挑眉。
“All for Cariie。”
献给嘉丽的一切。
“那个屋主是你杀的,房子绝对不是第一案发现场。让我猜猜,后院北处的榆树林?我在那里找到了一点小小的痕迹。还有那条狗。你的手术技术一定很好,我看到那个伤口了,处理优秀。要去寻找一条拉布拉多狗当然容易,杀了这条狗也容易,可不容易的是,那条狗的骨头透露出的死亡信息是,它死于多年以前的。”
人类有验尸官,通过某种共通的理论,动物应该也有。
“所以呢?”
“还记得你说的故事吗?你和她很早就认识了。这一点上,你没有说谎。”
“夏洛克,杀人总是需要理由的,我又有什么理由杀害他们?”
夏洛克的指尖在桌子上敲了敲。
“你真的需要我来告诉你理由吗?”
他语气充满了讽刺和轻蔑。
艾琳·艾德勒以一种挑逗的目光看向夏洛克,嘴角轻轻瞥起。
“我想听你讲,夏洛克。我想。”
她真的很擅长此道,用言语来营造暧昧的氛围,诱惑别人答应她的请求。谢欢盼也对此很拿手,她们在这一点上很相像。夏洛克也感知出了这种相像,这让他更加确定了艾琳·艾德勒与嘉丽·谢之间真正的关系。倒不是西子捧心,东施效颦之类的,只是太相似了,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夏洛克先入为主地将艾琳·艾德勒拿去比对嘉丽·谢了。
夏洛克想起见到她的那些时间来。这种感觉很奇妙,夏洛克记忆力很好,在他的宫殿里储存着这个世界他所知道的一切信息,过去,现在,未来。嘉丽·谢曾被放置在一个透明的玻璃房子里,她蜷缩在一起,蒙上了灰尘,摆在宫殿花园的最深处。
再见到她时,她好像从一粒种子或者一撮小苗长大了。嘉丽·谢变成那朵有着脆弱却灿烂的花蕊的玫瑰了。夏洛克总觉得麦考夫小时候读的那本书对他产生了巨大的影响,让他从此以后拥有了埃克苏佩里情节。
“我的那朵玫瑰花,一个普通的过路人以为她和你们一样。可是,她单独一朵就比你们全体更重要,因为她是我浇灌的。因为她是我放在花罩中的。
因为她是我用屏风保护起来的。因为她身上的毛虫(除了留下两三只为了变蝴蝶而外)是我除灭的。因为我倾听过她的怨艾和自诩,甚至有时我聆听着她的沉默。因为她是我的玫瑰。”(注2)
麦考夫想要通过保护她证明自己的能力,或许吧。夏洛克总记得嘉丽·谢刚刚失踪的那段日子,麦考夫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虽然他们一出生就不对付,但麦考夫确确实实是他的兄长,他了解麦考夫,就像麦考夫了解他一样。虽然他太愿意承认这一点。
他必须找到嘉丽·谢,不管动用什么手段。
约翰·华生看到他出神,有些惊讶,小声提醒他。
“夏洛克?”
夏洛克轻咳一声,回神,语速再次变成了往常的模样,劈里啪啦如子弹从枪膛出射。
“杀死新屋主的原因想必很简单,你想把那个屋子保留,想要留给你心里的很珍重的那个人。多么巧合?又养了一样的狗。”
“他不应该养拉布拉多的,我讨厌那种狗。”艾琳·艾德勒轻蔑地说,“除此之外,夏洛克,你还有没发现。”
“是吗?他是一个艺术品收藏家,但不仅仅如此。他在别墅里有一间摄影棚。墙面上挂着的艺术品的夹层之下,都藏着一张少女的照片。”
“少女的照片?”约翰·华生问。
夏洛克挑眉,“那种会出现在《花花公子》上的照片。未成年,且比那还杂志还要过分。”
约翰·华生也是男人,他也看过那本杂志。在当军医的时候,部队的士兵唯一的乐趣就是色/情杂志了。他懂得了夏洛克所说的意思。
“那种人难道不该受到惩罚?”艾琳·艾德勒问,“那个退休教师。哈?拥有了社区的荣誉证明,背地里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猥亵犯。他们都该死。我救了其他人。”
夏洛克十分冷静,甚至显得有些冷酷无情。
“你有过相同的遭遇?”夏洛克发觉出艾琳·艾德勒提起这件事时,语气里有磨灭不掉的恨意,“那个绑架犯对你们做了什么?和他们所做的事一样?嘉丽·谢也遭遇过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