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万隐迦夜没反应过来就想点头,只是点到一半就发现自己的想法被对方看了个一干二净,她觉得这种感觉很奇怪,“也不是,你们的训练放在第一嘛。”
“是吗?”锖兔又开始笑眯眯起来,他总觉得好像这次她回来以后,更加粘人了:“小迦夜不想跟哥哥出去玩吗?”
万隐迦夜看见他这么笑,两手抻着袖子捂住了半张脸:“呃……”
锖兔笑眯眯:“嗯?什么~”
万隐迦夜后撤半步:“突然觉得你这样笑,好恶心。”
表情僵在脸上,锖兔抽了抽嘴角:“……”
怎么办,好像把刚才的自己打死,‘粘人’是什么鬼的形容词?!呸!!
肉色头发的少年抓抓脑袋,面无表情,那跟里边还帮着鳞泷干活的富冈同学有的一拼:“我说啊,小迦夜,有些话还是不要说出来比较好哦!”
万隐迦夜露出欠揍的笑容,两手缩在袖子里放了下来,说:“啊!难道说锖兔哥你终于生气了,要揍我吗!”
“……”
脾气其实也不是很好的锖兔,扬手一闪,拍在了万隐小姐的后脑袋瓜上,那声音居然还是脆响。
被揍的万隐迦夜一脸懵逼,她捂着那一块地方,故作委屈:“……如果我说我要哭的话……”
锖兔无动于衷:“哭吧,哭累了哥哥再哄你。”
某个冷漠的男人发出了无情的声音,可又恍然觉得有哪里不对。
万隐迦夜:“……”
锖兔:“……”
#震惊!长时间不见的后果,竟然是!#
“谁叫你哄啊!混蛋!”小姑娘也沉下脸。
一无所知的富冈同学刚在里边弄完了活,想去找小伙伴联络一下感情,出了门看见的便是两个面无表情的人,互相死鱼眼。
有一瞬间,他竟然觉得莫名和谐。
“你们,在做什么。”他打破了沉默。
万隐迦夜眼神心虚,呵呵道:“在说锖兔笑起来很恶心。”
锖兔眉头一皱,额上起#:“小兔崽子!我真的会打你的哦!”
“你已经打过我了!”,转瞬间,万隐小姐扯过富冈同学的枣红羽织宽袖,矮身挡住自己:“哈!奥义——挡箭牌之富冈义勇!”
何其无辜的富冈同学根本没理解发生了什么,不过这么一看,两个人好像站在了对立面,他也是想着跟不太熟悉的万隐小姐打好关系的,于是顺着那孩子开玩笑的话,当了真——
“嗯!”
他张开手臂,把万隐小姐挡在了身后。
那种感觉嘛,说起来很像小母鸡护犊子的感觉,而锖兔则是被两个人一致对外当成了老鹰抓小鸡里面的‘老鹰’。
这个画面过于降智,对此,孤零零的锖兔觉得自己可能有一天会被这俩傻子拉倒同一水平线上,然后再被对方用丰富的实战经验给击败。
锖兔无语望天:“算我怕了你们,小迦夜胡闹,义勇你怎么也这样!!”
富冈义勇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扭头看了看矮着身子,噘着嘴,猛烈摇头的万隐迦夜,然后在小迦夜过于可爱的动作中忽略的被锖兔说出来的事实。
“锖兔在欺负小迦夜吗?”他还是对准了锖兔。
锖兔:“……”卧槽,无情!??
“义勇!我看好你!你也听见了,刚才锖兔哥说要揍我的!”
富冈义勇:“锖兔……”
锖兔:“好了你不要说了,我认输我认输,就算被说‘笑的很恶心’也是我的错,好吧?好吧!”
好像听见这句话,事实好像是这样的富冈同学后知后觉:“啊……我好像,听见了?小迦夜?”
“可是那是事实嘛!明明刚才还在说要不要初一的时候去镇子里玩,忽然锖兔哥就开始说什么——‘小迦夜不想跟哥哥出去玩吗?’这种话!”
万隐小姐故意装作委屈的样子,开始耍无赖,在控诉锖兔。
其实她并没有觉得恶心,只是有一些其他的原因,才开始用这种方式来掩饰。
万隐迦夜曾经从大家族里面走出来,又当了几年酒馆的老板娘,各种各样,形形色色的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见过不少。
她只是敏锐地发觉,她于锖兔来说,好像是过于重要了——毕竟,哪有人能在一瞬间就凭借另一个人的短短一句话,就可以判断那人所想呢?
这是不行的,也是不对的。
万隐迦夜这边用无理取闹夺取别人的注意力,心里的惊颤还没有被抚平。
尤其是后来他们的打闹把鳞泷左近次招过来,被说教一番,但也同意正月的时候同意放假一天叫他们去镇子里玩以后。
这打打闹闹的事情也算告一段了以后,在冰凉的冬日风里,万隐小姐的目光跳过她与锖兔相隔的好几个人,在间隙里,看见他的侧脸的时候,还会陡然一惊。
她觉得这是过于可怕的事情了——有能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兔哥摸摸你的头:哭吧,哭了哥哥再哄你。
(诸君,我死了,这是什么神仙发言!)
蟹蟹“噶骨头”,灌溉营养液*1~
第四十九章
——凭借另一个人的短短一句话,就可以判断那人所想。
宇智波斑、千手扉间亦或者是旗木卡卡西,都没能这样,她所遇到的所有人,几乎都没能这样。
除了她的母亲,没有人可以做到这样。
她望着一片光火里的侧脸,仿佛隐隐都在发着光。
万隐迦夜虽说活了百年,却是没有真真正正受到过像锖兔那样待她一样的对待的,更是没有地方让她学会一个道理——
只有时常注视的人,才会知道对方所想。
被万隐小姐所惊恐,又觉得神奇的技能,其实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人对另一个想保护的人,日积月累的注视而已。
挨着万隐迦夜的富冈义勇或许是察觉到到了这一丁点的视线,他侧过头,黑蓝色的眼睛像一片湖水。
“在看什么?”
说起来,富冈义勇的变化比起锖兔来说,变化是更大一点的,他的眼中没了那种沉沉的死气,头发也变长了,被一根头绳扎在了脑后,露出那张也生的不错的脸。
只是眉眼间,有一点冷漠。
这种冷漠或许会叫不熟悉的人误会,但其实只是他日常的表情而已。
万隐迦夜眨了下眼睛,对于这个人,算是划在了自己的范围里:“我就是想啊,能一眼看透你想什么的人,很可怕。”
“是吗?”
“是啊,一个人怎么会理解另一个人呢?他们明明是两个人。”
这个问题可能对于富冈同学有些超纲,他有些迟钝,也不太理解:“你是说谁。”
万隐迦夜一时间被堵住:“呃,哥哥跟妹妹?”
“啊,你是说锖兔对你吗?”
万隐小姐:“……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很不会说话。”
一般这种事会明说吗?!
富冈义勇摇摇头:“怎么了?”
“……你,那我跟你说吧,说多错多,晓得不。”
富冈同学点点头,思考了一下,说:“嗯,知道了,不过如果是锖兔的话,小迦夜你不知道吗——他就是那种能一眼看穿别人想法的人。”
黑头发男生的神情很是坚信。
“!!!”当下,万隐迦夜被富冈义勇的话吓了一跳,就是那种猛地在冬天碰了一下露天水面,凉的扎手。
[他就是那种能一眼看穿别人想法的人。]
因为仔细琢磨,确实是这样。
她后来自己缩在屋子的角落里,听着锖兔久违的念书的声音,模模糊糊地察觉到,那个她不得知又隐隐能够窥探到的道理。
就算是两个人初次见面,这种情况也是存在的。更别说对于她于锖兔来说,大概已经超越了陌生人的关系。
万隐小姐这一回没有看书上一行一行的铅字,而是盯着锖兔带着疤那一边的脸,金色的眼睛里面闪烁着小而温暖的烛火——说起来,锖兔是把她跟什么样的人放在了一起呢?
是比富冈义勇更亲近的人吗?
还只是需要照顾的小孩子?
如果不问的话,她是一定什么都不会知道的。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如此笃定,因为这个孩子是怀抱着所有的善意与这个世界交往的。
他对所有的人一视同仁,而她也不会是特别的。
万隐迦夜想到了这一点,眼睛里的烛火忽而熄灭了,空气也凝固起来,微微低下头,一缕头发从她的肩上落了下去。
“‘万物向死而生,若是不死,那便是怪物;若是渴望不死,更是怪中之怪……’诶,这是什么书?”
被火照着的少年皱起了眉,他停下了继续念书的声音,只沉默着默读上面的话,迅速而严肃,往后再翻过两页,哗啦哗啦的纸页叫围着他的两个人收回来心思,去看发生了什么。
“这书怎么了?”万隐迦夜回过神,突然回到现实的感觉还不太适应,她刚才也没仔细听,只以为这个书有些问题:“是印刷有错误吗?”
“这,也倒不是……”只是内容不太适合给孩子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