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啊,”太宰站起身,歪着头倒了倒耳朵里的水,“已经处理好了哦,她承认自己的凶手了。”
虽然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但我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那你在河里干嘛?”
对方粲然一笑:“当然是因为觉得它很好看很适合自杀就跳下来了啊。”
……对不起我不该提这种没有水平的问题!
倒干净可能进到脑子里的水后,太宰和我来到了街道上,继续往前走去。
我抱着纸袋,背对着后面的人说:“既然加入了侦探社就要注意一下自己的行为啊,你知道这几天我们接到了多少关于你的自杀投诉电话吗?”
“侦探社是营利企业,最注重社会评价了,虽然知道你可能不会在意但还是得提醒两句,毕竟我也算是你的前辈了——太宰你有在听吗?”
我扭过脑袋去看太宰,只见后者已经停下脚步站在原地,脸上除了微笑还是微笑。
良久,他开口说了一句话,可周围恰好有车子经过,鸣笛声盖住了他的声音。
太宰停顿片刻,又说了句话,可那鸣笛像是起了连锁反应似的,瞬间响起一片淹没了他的声音。
我摇了下脑袋,表示没听见。
见状,太宰直接伸手做了个“过来”的手势。
我小跑上前,还没来得及问啥事就被忽然揽住腰,被他往怀里一带!
?!!!
太宰稍微低下头来,贴近我的耳朵,嗓音带着几分笑意:“那以后你可要好好管教我了,前·辈~”
第53章 Chapter 53
我已经不记得当时自己是怎样的心情了,唯一记得的只有我把太宰扔回了河里。
第二天早上上班的时候,心中依然怒结难解。
旁边的与谢野调侃道:“好强的杀气。”
太宰迟我一步过来,注意到我这凶神恶煞的眼神后条件反射地往后一跳,后背紧贴着墙挪挪挪挪挪到了自己的办公座位上。
与谢野:“这是怎么了?”
“没事,”我抓着笔一笔一划地在纸上写字,“我生理周期乱掉了。”
“……”
过了不到一分钟,国木田进来了,这几天堆成小山的事务性工作搞得他脑仁疼,人也憔悴了不少。
我本来还有点关心的,谁知道对方开口就是一句:“等会儿我把月考试卷拿给你。”
……连苍之使徒都没能抹杀你出题的心吗?!
我盯着他瞅了好一阵子,忽然开始拍马屁:“老师你最近又变帅了。”
对方挑了下眉毛。
“戴眼镜的样子也变得更性感了。”
国木田不为所动:“你有什么阴谋?”
“怎么会,我这么诚实一孩子只可能照着实话说!”
“别人夸我我信,你就算了吧,”他坐到座位上打开电脑,整理资料中,“文件传给你了,等会儿自己打印,中午之前交给我。”
我的脸垮成了枯萎的菊花。
等磨磨蹭蹭地把打印机打开后,我问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补习啊?”
“等你到了大学生毕业的普遍年龄,”国木田敲着键盘,“或者是成家立业,这是次郎先生的原话。”
一听到这个太宰又来劲了,连忙举手:“如果是后者的话我愿意鼎力相助哦!”
国木田:“除了你!!!”
在武装侦探社工作有很多好处,安全系数高,五险一金有保障,还包分配员工宿舍,楼下还有一家咖啡厅,闲来无事去那儿品品下午茶摆摆龙门阵,当真是极好的。
比如现在。
“一藤在这里工作有几年了吧,”太宰趴在桌子上,问,“她的入社测试是什么?”
刚通过质检的他对此颇为好奇。
与谢野:“牛郎恐吓信事件。”
“咦?”乱步有些困惑,“不是代打那次吗?”
太宰终于舍得从桌子上抬起头来:“代打?”
与谢野担当起解释说明的重任:“嗯,是个富二代的委托,他父亲希望他成为一个柔道高手,就替他报名参加了全国性的柔道大赛,那个儿子怯战,于是自导自演闹出了一场失踪案件,被乱步先生看破后花重金恳求我们找个能打的社员去替赛。”
“一藤会变身术,这任务非她莫属。”
说到这儿,与谢野就有点哭笑不得了:“本来只需要通过初赛给那富商一个交代就行,结果一藤打着打着就打上头了,一路过关斩将从初赛飞到决赛,最后一举夺得冠军——上领奖台的是富商儿子本尊,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他爸喜极而泣抱着一脸懵逼的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画面。”
“我还以为这才是一藤的入社测试呢,”乱步吃掉零食袋里的最后一片炸薯片,“难怪社长让她写了三千字检讨。”
太宰:“……”真像是一藤会做出来的事啊。
此刻,刚结束“战斗”的我走进了咖啡厅,如幽魂一般荡到了太宰身边坐下。
“月考结束了?”与谢野问。
“结束了,”我脸贴着桌面,“我的人生也结束了,老师批改完后估计会送我去见上帝吧……”
对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平时挺聪明个人,怎么一碰到学习方面的事就蔫了。”
“岂止,”我坐起来往前面凑了凑,撩起自己额前的碎发给她看,“我蔫得连发际线都后退了。”
“头带挡着,看不见。”
“……”
我瘪了瘪嘴坐回去。
“说到头带,”与谢野回忆了一番,“我好像从没见你取下来过啊。”
太宰:“我也没有。”
乱步:“确实没有。”
我这从未取下的头带早已成为武装侦探社一大未解之谜,猜中真相的奖金目前涨到了50万,而且还有持续上涨的趋势。
关于我为啥要戴头带的说法有很多,什么为了遮住痘痘,什么为了吸汗,什么为了拉风,脑洞大的直接猜我有第三只眼,加入侦探社只是为了掩饰神仙的身份。
“嗯……”太宰伸出拇指食指卡在下巴上,做思考状,“难道一藤是外星人,额头上有母星的特殊信号接收装置?”
我瞥了他一眼:“你比织田更适合写小说。”
就在这时,门外又进来了一个客人,是个戴眼镜的男人:“请问这里是侦探社吗?”
“不是,侦探社在四楼,”我转过头,指了指天花板,“不过我们是侦探社的社员,您有什么委托吗?”
“啊那真是太好了,我……”
话还没说完,他忽然惊了一下,原本有些沮丧的脸瞬间变得喜庆起来:“这不是上次那个名侦探吗?!”
闻言,乱步稍微扬了扬头,有些骄傲又有些无奈地说道:“真是没办法,本名侦探的名号都已经这么响亮了啊,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谁叫我这么优——”
然后,下一秒,委托人直接略过他,握住了我的手。
握还不算,还要激动地摇啊摇啊摇:“我可算是见到您了,名侦探!”
咖啡厅的氛围变得微妙起来。
谁都知道乱步先生才是侦探社的招牌,能配得上名侦探这一称号的只有他,因此与谢野不得不多问一句:“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我连连点头:“你找错人了。”
“怎么可能!”委托人果断否认了这一点,“当初要是不您,我就要被骗子耍得团团转了!”
我沉默片刻,扭头向太宰求证:“我失过忆吗?”
后者:“失过,你忘记要娶我的事了。”
“……”呸,男人。
相比之下最为激动的还是委托人:“您忘了吗,您真的忘了吗,就是上次那座游乐场啊游乐场!”
游乐场?
“噢——”我恍然大悟,尘封已久的记忆之门被打开了。
记得那是在很久以前的一个艳阳天,当时的我还是个天真无邪不知补习为何物的妙龄少女,真嗣他们也没有跟着织田作移民搬迁——不,准确的说后者还在劳改。
那时我刚拿到某个委托报酬,正是大肆挥霍充大款的好时候,于是一高兴就带着五个娃去了游乐场,小孩子喜欢冒险一点的项目,当即选了高飞车去挑战自我,但我以自己年事已高受不得刺激为由拒绝了,只老老实实地蹲在原地等他们飞完再去下一个项目点。
我没有怂,没有。
然而就在我无聊得快要睡着时,不远处的小摊铺吸引了我的注意。
摊铺老板是一个有些胖胖的大叔,他说他会把一枚硬币放在眼前的三个碗之中的任意一个,然后随机调换顺序,让客人来猜,猜中了即可获得百万大奖。
可很多人都没有猜中。
我走上前去瞧热闹,正好赶上一个戴眼镜的斯斯文文的男人开始猜,等老板换完顺序,他纠结了好久,刚要选中间那个碗就被我制止了。
‘别被骗了,’我说,‘硬币在他背后藏着呢。’
老板很生气,客人很震惊,立马质疑这活动的真实性要求前者站起来检查,老板没办法,只能站起来,结果刚站直就有枚硬币从他背后哐当一声掉了出来。
最后那老板被游乐场的负责人带走了,戴眼镜的斯文青年拉住我问个不停,问我是怎么发现真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