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他叫了出去。
庭院里,凉风习习,对于刚结束烧脑游戏的我们来说是最好的缓解。
“你最后那一轮,守的是谁?”我直接问他。
慈郎笑起来,两眼弯成了一条缝:“守的你啊。”
还真是我?!
“可我是隐狼啊,”我十分不理解,“即使不清楚我的身份,那也不该放着忍足不守守我吧,他那轮发言非常精彩,逻辑也盘得很棒,你应该守他才对……”
说到后来,我的声音渐渐小了很多,而慈郎已经睁开双眼,眼底透出笑意,就像这月光一样,安静且柔和。
有些事情,不挑明也该懂了。
我沉默良久:“……谢谢。”
“不用谢啦,只是一场游戏而已,”他故意曲解我的意思,不让气氛变得尴尬,“现在很晚了,快去休息吧,哈——我也得好好睡一觉才行了~”
不给我回话的机会,慈郎已经背过身去,又打了个哈欠,语气还是那么无所谓:“睡啦睡啦,晚安,一藤。”
慈郎是说睡就睡的类型,哪还用得着强调两遍,我知道他在掩饰自己,也没有拆穿,回了句晚安就没下文了。
此时,大家都回到了房间里,我来到自己那间和室,刚拉开门走进去,便被一股蛮力拉到一边,紧接着我的后背就抵在了门板上,手腕被对方抓住举过头顶。
太宰微微低头,满脸笑容的样子就像抓到了猎物的野兽一样:“奇~袭~”
“袭你个头,”我由他抓着,问出了一早就想问的问题,“你怎么知道谷崎是女巫的?”
“果然瞒不过一藤,”太宰语调轻快,“其实不止是女巫,其他人的身份我也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哦。”
原来,在第一次交牌时他特地留意了牌面细微处的不同,比如女巫牌右下角有不到两毫米的划痕,隐狼牌底端有不太明显的泛白等等。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游戏结局。
“你还真是……”我都想不出形容词了。
“一藤的问题我回答完毕了,”太宰如此说道,声音变得平缓了些,“那么能不能请一藤告诉我,你和芥川君单独聊了些什么呢?”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半晌后,笑了。
趁其不备,我立刻用巧劲挣脱束缚,伸出胳膊环上他的脖子,偏头堵住了他的嘴唇。
只是简单一个吻,并未加深。
但即便结束了亲吻,我也还是环着他的脖子,与他对视,毫不心虚。
太宰环着我的腰,因为我刚才的动作有些发愣,随后才反应过来:“一藤明白这么做是什么意思吗?”
“当然明白。”
闻言,黑发青年眼帘微垂,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抬起了我的下颚,细碎的吻从额头落到眉心,鼻尖,脸颊,最后停在了唇瓣上。
这时,屋外下起了小雨,将墙角的藤蔓淋湿。围在外面的,如同外衣般的枯藤已尽数褪去,雨水透在相互勾缠着的鲜活藤蔓上面,随后顺着软和而光滑的身躯蜿蜒而下,滴落。
在一片细雨霏霏,水雾迷蒙中,传来轻轻的说话声。
“这次还会变成其他人的样子吗?”
“闭,闭嘴……”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我知道你们都没在意游戏过程【点烟
第111章
我,日向一藤,十六岁,原木叶忍者幼教部学生,后就读于鬼灭国中,现在是异能学园高中部一年级生。
异能学园是横滨私立学校,基础设施齐全,师资力量雄厚,自建校以来专注于海外交流,与诸多境外院校结为国际友好学校,常交换留学,获得过许多荣誉奖项,值得一提的是,这所学校的文人气息很足,在日本文学界叫得上名号的校友不计其数。
然而就是在这样一所名校里,刚入学的我,撞上了一起极其诡异的事件——
校园那株开得最茂盛,拥有“灵峰雪樱”之称的樱花树上,吊死了一个人。
此时此刻,我正面对着那个人,对方的脖子被绳索紧紧勒住,脑袋歪在一边,表情平静,看上去死得很安详。
我呆了两秒,赶紧拿出包里的美工刀,三下两下窜上树,切断了那根绳子。
“喂,同学!”我推了推穿着黑色制服的男生,“醒醒,喂——不行,得快点送医务室!”
就在我要把他架起来,运去医务室时,少年忽然醒了,还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他转动眼珠子看向我,也许是被吊得太久人已经吊傻了,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笑道:“早上好啊,美丽的小姐。”
我忙问:“你没事吧?”
“啊?”少年有些惊讶,“今天放学后没什么事……不过我们的进展是不是太快了?”
“……谁跟你说这个了!”这人想什么呢,“我问的是你的脖子!”
被勒得太紧,他脖子上都有痕迹了。
对方恍然大悟,伸手摸向松松垮垮的绳索:“原来是这样,完全没问题,这是我每天都会做的事哦。”
我一脸迷茫,送这人去医务室的决心更坚定了。
见状,少年跟我解释了起来,他说他从很久以前就在尝试自杀,触电,投井,投河,嗑药,但凡人类能想到的自杀方式都试过,可就是死不了,而且最糟糕的是,身体好像还产生自杀抗性了。
听完这些,我陷入沉思:“所以是我打扰到你自杀了吗?”
“理论上来讲,没错,”少年无奈地耸了耸肩,“不过看在是这么可爱的——诶诶诶??”
说话间,我已经拉着绳子的另一头爬上树,重新把它绑了起来,然后落回原地,采了朵野生小白菊放树下,对着悬空的少年在胸前画了个十字,最后双手合十,无比郑重地说道:“愿你安息,阿门。”
少年:“……”
早上虽然不太平安,但上课的时候还是很顺利的,中午和前桌的直美拼了便当,下午继续学习,我没有加入社团,很早就放学回家了,不过在途中接到了一通电话,是蝴蝶忍打过来的,她是我读国中时的好友,一直保持着联系。
对方约我去料理屋,说几个熟悉的鬼灭国中的学生和老师也会去。
我想着时间还早,就答应了。
“干——杯!”
碰完杯之后,我闷了一口汽水,大概瞄了眼周围的人。
香奈惠老师,炼狱老师,不死川老师,忍,甘露寺,来聚餐的人就是这些……嗯?
“富,富冈老师?!”我看向隔壁桌正一个人孤零零,面无表情地吃着鲑鱼萝卜的富冈义勇,惊了。
忍笑了笑:“一藤你在说什么呢,这里没有那种人哦。”
“小忍。”香奈惠提醒了一句,忍立刻安静了,只乖乖地笑着。
太,太可怜了,被所有人排斥什么的太可怜了!
我觉得留富冈一个人在那里良心过意不去,于是离开座位,拽了拽他的衣角:“富冈老师,我旁边还有空位,你要不要……”
“日向?”他转过头来,很是认真地看着我,“你是不是胖了?”
我:“……”
我努力挤出笑脸,不让声音听上去那么咬牙切齿:“老师还是和以前一样幽默。”
“没有,我说的实话。”
……
我收回爪子,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转身回去了。
“该,”不死川塞了块天妇罗放嘴里,“知道那家伙为什么让人不爽了吧!”
甘露寺笑着指向餐桌,想缓和一下气氛:“阿藤,那是你最喜欢的玉子烧哦。”
我神色灰暗:“我胖了……”
“……”
“胖子没有资格吃玉子烧……”
“……不是的阿藤你振作一点,你整个人都已经怨灵化了啊!”
不死川:“嘁,体重是不会因为你少吃一块玉子烧就下降的。”
其他人同时怒斥:“你住口!”
最后的最后,在忍她们“你一点都不胖”的安慰下,我还是动了筷子。
肉嘛,偶尔多长一点才是正常的,何况只胖了那么一丢丢,又不明显,这两天加强一下运动量,晚餐少吃点就能减下去了,不,不是所有人都像富冈老师观察得那么仔细的!
“对了,日向少女,”炼狱老师的说话声还是那么响亮,“你是去异能学园了吧,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老师和同学都很友善,就是今天早上遇到了一个怪人,他说他喜欢自杀,”我皱着眉,仰头回忆道,“我才入学不久就碰到了这样的怪事,总觉得瘆得慌。”
提到这个,香奈惠似乎记起了什么:“我以前好像听说过有关异能学园的传闻。”
“我知道那个,”忍捧着玻璃杯,接过话茬,“是‘地缚灵’吧?”
她最喜欢怪谈,对这方面了解得也比较多。
传闻,每到夜晚,你就会看见有位老爷爷的灵魂绕着教学大楼飘来飘去,而且还扛着把大镰刀,见谁砍谁。
有人猜测他是异能学园的前任校长,后来因为品行不端被人杀害,他心怀怨恨,常常盘踞于此不肯离去,直到要把那个害他的人的头颅砍下来才肯罢休,这位老爷爷骨瘦如柴,两眼凸出冒红光,一张开嘴,里面就会有无数蛆虫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