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的信任是交往的前提。
凛笑了笑:“胜者想要什么礼物?”
“想和一位美丽的小姐共进晚餐。”
太宰眼神专注,眸光荡漾,“不知道梅宫小姐今晚肯不肯赏脸?”
“这个么……”
凛诚恳地发问,“你请客,我买单的那种约会吗?”
太宰一愣,迅速反驳:“怎么会??谁敢让这么美丽的小姐付钱?”
凛指了指他的钱包:“你的钱包好像是空的,而且……你刚刚还让我付钱给中岛君了。”
“那是对外,对内当然是我付钱了?”
太宰仍然理直气壮、振振有词,拿出了豪情万丈、义薄云天的架势,振臂一呼,“国木田君,请借钱给我!”
凛:“……”
我这是交了个什么男朋友。
现在退货还来不来得及?
“来不及了,凛。”
太宰仿佛是能听到凛的心声似的,回头对凛说出了这句话,目光中饱含的谴责和对这个世界的失望,“看来国木田君应该是知道我要找他借钱,早就没有义气地逃跑了。”
凛:“……”
凛:“我请客吧,太宰。”
-
太宰和凛一同走出去时给人的感受,是不清楚内情的人都是要称赞一句男才女貌的等级。
这样的人,在人群中自然也是引人注目的。
即便是在餐厅的人影穿梭中,波本一眼就看到了这两人。
“……”
波本的心情真的有点复杂。
他早前已经从好友诸伏景光那里得知了赤井秀一可能被绿的事实,虽说他一直以来对赤井秀一这个人没什么好感,哪怕现在是合作状态,也更像是对手,但绿帽子这个事……是有点惨。
什么?
有没有可能是他误会了,或许梅宫凛一开始就没有和赤井秀一交往?
——绝对不可能!
波本敢断定,就凭他这么多年和这两人卧底在一起的时间,这两人之间肯定是有点什么的。
更何况赤井秀一本来就是个没有节操的人啊!当初还在和宫野明美逢场作戏,就敢去红灯区和其他女人搂搂抱抱,梅宫凛好歹是个上佳的美人,赤井秀一绝对有动心思。
波本一通分析猛如虎,回头一看,太宰治正笑意盈盈地和凛碰杯。
于是他的心情再次:“……”
又复杂了。
虽说当初不知道是真是假,过了这么多年,绕了一大圈,凛居然还是和太宰治在一起了……啊,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真爱吧。
赤井秀一实惨。
果然做人不能亏心,所有亏心过的事,多年后也总会有人在你身上偿还。
波本吗觉得自己快成一位感情哲学家了。
虽然他压根还没有谈过恋爱。
凛从座位上离开,波本瞅准机会,跟着往洗手间的方向走,过了拐角,就见凛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正握着手机,侧过脸来望着他:“嗨,波本,好久不见。”
波本:“……好巧。”
凛倒是神色自若:“你到这里来吃饭,一个人么?还是说出任务?”
她顿了顿,压低了声音才说出后半句:“琴酒大哥还在天天吃打折面包么?”
波本:“……”
不,不要试图勾起我的负罪感,打五份工的男人没有任何负罪感。
“我并不清楚这一点,要么你自己去问问他?”波本“好心”提议道。
凛面不改色:“顺便告诉他一点别的比如说,组织里——”
波本惊得捂住她的嘴,那种随时随地都要被梅宫凛这家伙吓出冷汗的感觉再度袭来。
“喂。”波本声音更低,“这可不是能开玩笑的事。”
“波本你这不是知道嘛。”
凛推开他,“相对的,对于已经脱离组织的我来说,你不应该有这么多关注啊。”
波本:“我没……”
“从你看过来的第一秒,太宰就发现了。”凛打断波本无力的辩解。
波本:“……”
突然,对自己的跟踪技术产生了怀疑。
凛欣赏够他的表情,笑笑说:“玻璃没有反光,但桌上有我新买的镜子。”
所以这次是波本运气不好。
波本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或许他早该清楚,有个词叫做“后遗症”,能够很好地形容梅宫凛这个人带来的一切效应和后续影响,好比琴酒现在都很讨厌穿着兔耳朵装饰的小女孩,他现在的头疼以及熟悉的、久违的按压太阳穴的动作,是如此奇特的感受。
“最后一个问题。”
波本舒了口气,秉持着人道主义的关怀精神,问道,“赤——冲矢昴该怎么办?”
凛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都不知道赤井秀一到底是用什么方法反复加深波本的这点认知,波本现在明显是完全对这件事深信不疑了。
——事实上不止是赤井秀一一个人坚持这个设定带来的效应,主要是各方认知上都出了一点问题,就连那位深得波本信任的柯南君都在和灰原哀的探讨下更进一步确认了这个事实……所以,这是群体的沦陷效应。
看着波本那正义凛然的表情,凛心中感到了一点微不足道的愧疚心理,她语声温柔地说:“波本,你还记得吗?当初我跟你说过的,还是你给我的建议,将太宰从港黑策反,这件事你还记得吗?”
波本:“………”
等、等等?!
凛露出感激的神色:“多谢你的鼓励,虽然耗费了很久,但总算达成了最开始的愿望,这一切都要感谢你啊,波本!”
波本:“………”
等一下!!
太宰治离开港黑的原因原来真的是“因爱叛逃”么?!
凛做出最后结语:“在这过程中利用了昴君真是不好意思,假以时日,希望他能够原谅我,到那时,我会带着太宰回去看你们的。”
波本:“…………”
卧槽!
赤井秀一原来是个工具人,而且罪魁祸首居然是自己!!
第111章 番外
和织田作之助见面的地点是在一家餐厅,据说咖喱做的非常好吃,太宰极力推荐。
织田作之助身上有股很特别的气质,具体表现在,只要是能跟上他谈话节奏的,三两句就会被拉进谈话距离,觉得一见如故,很难产生什么特别的疏远感,反倒更像是多年没见到朋友。
尤其,织田作之助见到凛的第一句话是:“是你啊,梅宫小姐。又见面了,你喜欢喝果汁还是茶?”
熟稔的态度,措辞随意又轻松。
凛选了果汁。
看得出来太宰和织田关系很好,就是太宰总称呼织田作之助为“织田作”,导致凛正儿八经喊织田这个姓氏的时候,总有一种在和太宰较劲的感觉,到最后她莫名其妙就跟着改口叫织田作了。
几年前,森鸥外曾经想借用织田作的能力对付一个组织,还好最后被太宰化解,但太宰同样心有余悸,说起来都颇有些长吁短叹的意味:“得亏那时候森先生还能听的进去我的建议,当然也有那之前,我和凛一起帮他得到开业许可证的缘故……否则我也很难说,能够在那种情况下保住织田作。”
织田作和太宰一碰杯:“多谢啊,太宰。”
他又将杯子举到凛的眼前:“也该谢谢你,梅宫小姐。”
“……你太客气了。”
凛抬手,玻璃杯撞击出清脆的声响。
太宰在调制什么魔鬼饮料,多种配料放进去看的人都要窒息了,偏偏他还觉得不够,非要往后厨跑,说再去借点什么东西。
“太宰!”
凛愣是没喊住他。
只剩她和织田作坐在吧台前,果汁和咖喱的香气交织,凛垂首喝了一口,听见织田作突然叹了口气,很感叹地说:“虽然太宰想要办到的事情大概都能办到,但现在能看见你们两个人在一起,果然,我还是觉得很值得庆幸。”
没有听错。
织田作确实是用了“庆幸”这个词。
凛放下杯子,侧过身,是正经交谈的表现:“有什么想要交代我的吗,织田作?”
“你们两个人的事,当然轮不到我来交代,梅宫小姐你不要那么客气。”织田作摇了摇头,“只是,太宰那个人啊……看上去总是在运筹帷幄,但有时候,他其实只是个笨拙的孩子。”
“关于他和梅宫小姐的事,我稍微知道那么一点。因为太宰不止一次问过我,他那样做可以吗?是对的吗?他能不能用更激烈的手段,或者直接将你抢夺回来……啊,梅宫小姐不必这样看着我,太宰到底是怎么样的人,你我都心知肚明,这也并非出卖,我永远不会对太宰做那样的事。但我要说的是,正因为他是这样的人,那种痛苦挣扎的迷茫过程,才让我觉得不可思议。”
织田作一口气说了很大一段话,这似乎早就存在于他的心底,时至今日,才终于找到了正确的、该倾诉的对象,说了出来。
“一开始我并不能真的分辨太宰的执念到底有多深,直到他反复多次、十分焦虑地寻求我的帮助。”织田作好像也不知道该举什么例子,他只能以最近距离的旁观者身份作出结语,“有关你的事,太宰每次都再三思考斟酌,或许他会做的不好,但他那时候,是真的认为那是最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