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真的认为调查真相是正确的,可笑我居然把你推进深渊还在沾沾自喜……”
鹿岛眠僵硬的看着五月难过到哭泣的脸,脑海里一片空白:“五,五月你在说什么呢?什么深渊什么杀手,没有这回事啊。”
桃井五月:“你被迫加入黑手党,不就是因为我去调查医生的原因吗!”
鹿岛眠愣在原地,四周路过的人群投来奇怪的目光也不在意,仿佛血液都被冻结,她的脸上挤不出一丝笑意来,五月怎么知道,她加入了黑手党?
鹿岛眠试图维护这岌岌可危的窗户纸:“五月你被人哄骗了吗?黑手党是什么?我只是普通的工作上班──”
“刚才那个绷带少年,今天上午我看到他杀了两个犯罪者,旁边的人说他是黑手党。”桃井五月打断她的话,抬手抹了一把脸,一手的眼泪水,控制不住的流淌。
“鹿岛你说他是你的上司之一,不就证明你现在也是黑手党了吗。
你为了躲避医生的追杀,加入了黑手党,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一开始调查医生的后果。
如果我没有察觉到问题,没有妄图找出真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鹿岛你还会好好的按照计划考上雄英,过着美好的校园生活,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惶惶度日,还要照顾我的心情?!”
桃井五月情绪激动起来嘶吼的话语里透着浓浓的绝望:“你为什么要照顾我的心情?!是我!是我毁了你的未来!你应该怨恨我啊!是我不自量力,总以为错误能纠正过来!是我盲目自大,觉得犯罪者被揭穿就该缩着尾巴度日!是我的侥幸!再一次让你的人生彻底翻转!”
“毁了你的人生,我和那个医生有什么两样?”
看着桃井五月悲伤失控的神色,鹿岛眠伸出手,心头翻涌的难过瞬间将她吞没:“不,不是这样的,五月,这件事不是你的错,你不要自责,你不要把罪魁祸首的错揽到自己身上,加入黑手党是我自己的选择,没有任何外力因素──”
“鹿岛,你别再纵容我下去了。”桃井五月低声说道,躲开鹿岛的视线,缓缓后退几步:“我已经,没有办法再面对你了……”
看到鹿岛就仿佛看到伪善的自己,她已经没有任何颜面再面对她了。
鹿岛眠看着五月朝反方向跑远,仿佛连什么东西也一并带走了,梗在心口的东西化作了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四周的人群不知何时被人驱散,空荡荡的路口,只留下她一个人,炙热的阳光晒的她的脸火辣辣的,一阵温热的风将她的呢喃吞没。
“别离开我啊……”
耳边传来逐渐靠近的脚步声,鹿岛眠不用看去就知道是谁:“从小到大,只有五月对我好是毫无保留的,所以你为什么,要把她从我的世界赶走?太宰先生。”
她回头,看着缓缓走来太宰治平静的神色,无神的目光逐渐转变为愤恨恼怒:“操纵人心让你觉得很愉快吗?”
“不愉快,甚至很无聊,这都是必要的发展而已。”
太宰治神情冷漠甚至无趣的回道,露出的鸢色眼眸带着乏味的懒散。
“必要?你他妈──”
鹿岛眠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怒火,抹了一把眼泪,攥着拳头直冲过去,想狠狠的打破他那副恶心的平静。
冷眼看着鹿岛眠第一次以下犯上的举动,太宰治轻松的握住她揍过来的拳头,对上她愤恨的双眼,轻笑一声:“没有力量,你甚至连狠狠揍我一顿都做不到,再生气再伤心也于事无补,这样的你,还想保护你的友人吗,太天真了。”
鹿岛眠愤怒道:“所以你就把她从我身边赶走了?!太宰你是脑子有病还是本性如此,从一开始你就一直针对我,我到底哪里让你不满意了?你说出来啊!我一定不改!”
噙着笑意的太宰治听到最后一句话时一愣:“一定不改?鹿岛你这是打定主意要和我杠上了吗?”
“人都已经被你赶跑了,我还能有什么办法,既然如此我只好继续恶心你了,呵,迟早有一天我要把你揍个半死,让你也体会一下我的痛苦。”
鹿岛眠把眼泪抹干,把愤怒憋回心底,冷笑道。
五月情绪不稳的跑掉了,她就是再伤心也不能继续刺激她,这一切又是被太宰这家伙计划好的,从昨天看到她戴上了中也先生的劝诱象征开始吗?玛德,这个男人,就是个阴险狡诈的臭老鼠!狗东西!
太宰治见鹿岛眠迅速的收拾好情绪,目光闪烁了一下,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很美好的梦想啊,被属下打死这个死亡感觉也不错呢,你可以试试。”
鹿岛眠:“什么属下,我只接受了中也先生的劝诱象征,所以我只是中也先生的属下。”
太宰治危险的眯起眼:“刚才在商场里你不是接过了我的劝诱象征吗?”
鹿岛眠把手塞进口袋,捏着未拆封的绷带心想回头就扔掉,反正又没有证据,她抵死不认账就行。
“有这回事吗,我怎么不记得,大热天的太宰先生你中暑梦到的吧。”
太宰治:“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说着,从口袋中拿出一只录音笔,鹿岛眠脸色瞬间僵硬,然后听到录音笔她咬牙切齿的声音在寂静的空中响起‘我会戴上您的劝诱象征的,现在麻烦……’
鹿岛眠:“你居然还录音?!”
太宰治笑眯眯的按掉,把录音笔放回去:“就算你再狡辩,中也也不会信的哦,来,乖乖的把绷带缠上去。”
失算了,鹿岛眠气的肝疼,却拿他没有办法,将绷带拿出来拆开,思索着等一下回去要找什么理由和中也先生说这件事,毕竟上午他才警告了不允许接受太宰先生的劝诱象征,她转头就戴上了,中也先生一定会揍她的。
脖子上缠着白色的绷带和蓝宝石项圈,鹿岛眠别扭的扯了一下,叹了一口气。
太宰治欣赏着这一幕突兀出声:“明天你的通缉令就会在新闻上报道,你的隐瞒没有任何意义,医生最近也开始有动作了,现在的远离,也是为了保护她。”
鹿岛眠顿了一下,有些麻木的心脏再次抽痛起来,垂下眼帘:“我知道了。”
──
桃井五月跑到了陌生的街道,她也不在意,在一处咖啡店旁边,捂着脸,将压抑的心情全部哭了出来。
复仇屋在隐蔽的角落发愁的看过去,犹豫自己要不要过去安慰,他离得远,所以不知道两个女孩子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居然哭的这么厉害。
与谢野晶子从咖啡屋走出来,惊讶的看到一个少女在旁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摸摸口袋,拿出手帕递过去。
“事情都会过去的,擦擦眼泪吧。”
桃井五月抬头看去,依稀看到一个短发少女,目光温柔的看着她,发间的金色蝴蝶饰品在阳光下闪耀下温暖的光芒。
“谢谢。”
桃井五月接过柔软的手帕,擦了擦脸。
与谢野见她情绪稍微稳定下来,试探的问道。
“是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吗?也许倾诉会让你好一点。”
不知是不是陌生少女的声音太柔和,桃井五月有了倾诉的欲.望轻声道。
“我做了一件错事,将我的朋友推进了深渊,以至于我现在没有脸面对她了,我已经不知道将来要怎么办了。”
与谢野晶子一怔,听上去很严重的样子,但看她的年龄,再严重的事应该也严重不到哪里去。
或许是少女们青春期的烦恼也说不定。
“那就挽救吧,事情还没有到无法拯救的地步吧,既然你推她进了地狱,那就要用尽一切把她拉回来。”
看着短发少女温柔的神情,桃井五月恍惚的应声,仿佛被注入了力量似的,茫然的神情逐转变为坚定。
“我一定会把她拉回来的!”
到处搜集罪证也要把那个医生送进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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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悻悻的回到组织内,鹿岛眠习以为常的往训练室走去,走到门口时才猛然想起,她下午好像有假啊,还是用例假这个理由溜走的。
“怎么不进去?”
太宰治跟在她背后疑惑的问。
鹿岛眠背对着他翻了个白眼:“突然想起来我是正当请了假的,就先回去了。”
说完转身就走,虽然不知道太宰先生跟过来干嘛,但不用脑子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先撤为妙。
太宰治惊奇道;“诶,我还以为你是随便找了借口偷溜出去的,原来不是啊。”
鹿岛眠心虚的没应声,闷头跑路,实际上和偷溜也没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