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剧魅影]魔鬼的美人 金推完结+番外 (爆炒小黄瓜)
- 类型:青春同人
- 作者:爆炒小黄瓜
- 入库:04.09
醒来后,那种被子.弹贯.穿的感觉仍停留在胸口。白兰芝眨了眨眼,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已经醒来。
这个梦……到底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
假如是真实的,那她这一生是怎么回事;假如是虚幻的,为什么梦里的一切又如此合情合理?
用完早餐,白兰芝和埃里克去庭院散步。一路上,她都在思考怎么跟他说梦里发生的事情。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走到庭院的尽头。白兰芝沉浸在噩梦的余韵中,没注意到角落新添置了一架三角钢琴,直到埃里克和她说话,才回过神来。
“怎么了。”他皱了皱眉,“整个人心不在焉的。”
白兰芝满脸复杂:“埃里克……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她坐在钢琴前,侧头望向它,这架钢琴是如此华贵,琴身和谱架都是由名贵的橄榄木制成,天然的木纹十分别致,简直就像是人工画上去一般精巧,侧板、琴腿、踏板都饰以金箔。梦中的她也有一架这样的钢琴,甚至比这个更加豪华。
想到梦中自己的结局,她忽然哑了一般说不出话。
为什么要因为一个梦这样烦恼?
“跟我说说。”埃里克走到她的面前,单手撑着琴盖,俯身看她。
他虽然面目可怖,金色的瞳孔却比湖面的波光粼粼还要璀璨美丽。梦中的她从生到死,都没能看到这样特别的眼睛。
难以言喻的疼痛骤然间填满了胸口,她红着眼,张了张口,想要将这个噩梦全盘托出,犹豫片刻,却还是换了一种方式问道:“埃里克、O.G先生、剧院幽灵……你为什么会有三个身份?”
因为梦中并没有O.G先生的出现,她想到就这样问了,埃里克却误会了她的意思,微垂着眼,轻咳一声:“O.G.是我的笔名,也是剧院幽灵的缩写,最开始只是想用这个名字发表文章……”他的喉结上下滑动着,声音微哑,“后来,碰见了奥黛尔,她的名气大得不正常,听到她的曲子后,就明白她只是一个音乐上的投机者,就想找出一个能打压她的人……”
白兰芝懂了:“然后你就找到了我?”她非常聪明,一点就透,“原来,那个面具是这个意思……”
“但现在你是我的妻子。”他答得毫不犹豫。
白兰芝却没有感受到他的求生欲,她被命运的精密和精准震撼了。
如果当初奥黛尔没有出现,埃里克就不会以O.G先生的身份出现,更不会在雪地里救下她,也就没有后面这些事……同样地,如果当初她落下水时,奥黛尔没有站在公爵身边,她就不会被逐出公爵庄园,也不会和埃里克相遇,更不可能发现自己的力量,跟身边这个男人相爱……
这一切简直就像是一枚被匠人细致打磨的钟表,每个齿轮、零件,都极其精准地啮合、旋转,缺一个齿轮,少一个零件,这枚名为命运的钟表都无法转出皆大欢喜的结果。
命运是如此玄妙,只是不知道,她现在的人生转到了命运的哪一刻?
作者有话要说: 是的,我很短小。但还是要你们夸我(不要脸状)
第51章
又是一日午后。
春末夏初。
熬过微冷的春日, 地锦和月光花疯了一般肆意生长, 编织成一张翠绿泛白的捕网,试图捕捞细沙一样的金色阳光。
白兰芝倚在廊柱下的沙发上, 捧着一本书,越看越浮躁。
在家里待了那么长时间, 说不无聊是假的,想出去看看世俗女隐修院的情况,又怕挑起新的舆论纷争,引起克莱顿公爵的注意,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听说他授意了好几位调查官,专门追查剧院幽灵的行踪,势必要将幽灵绳之以法。
想到这里, 她叹了一口气,继续看书。这是一本游记,讲的是一位旅行家在各个国家的亲身经历,剧情离奇而精彩。看得白兰芝心动不已, 想亲自去体验一番。
“在看什么?”
两根骨节分明的手指抽走游记, 埃里克站在她的身旁,垂下眼,随意地翻了两页, 状似不经意地读出声:“‘我看到噩梦般的一幕, 婴儿从母亲的怀里跌落,栽向一只酒桶,母亲却视而不见, 依旧在浑浑噩噩地吸着鼻烟;后方一个老人饿得面黄肌瘦,正在与狗夺食。你们一定不敢相信,这里到处都是棺材铺,因为随时都会死人,而且不是饿死,是各种各样奇怪的死因——就像现在,一位绅士并不知道自己的手杖已刺穿一个坠楼的婴儿……这就是伦敦的东区,地狱般可怕的东区。当晚,我就离开了这里。’”他合上游记,轻笑了笑,“他应该没去过伦敦。”
白兰芝愣了愣:“真的吗?可是他写得好真实,细节栩栩如生。”
“他描述的并不是自己的亲身经历,而是荷加斯版画《金酒小巷》的画面。上个世纪的画了,那时金酒在英国很猖狂。”埃里克云淡风轻地答道,语气毫无炫耀之意。
白兰芝却听出了他的潜台词,忍俊不禁:“还是我的丈夫懂得多。”
“你想了解英国,可以问我。”
白兰芝摇摇头:“我更想和你一起去英国。”
埃里克沉默了一下,随手将游记丢在小桌上,在她的面前单膝跪地,握住她的一只手:“等我把事情处理完,你想去哪里,我都会陪你。答应你的婚礼,也会如期举行。只是……”他的声音忽然压得极低极涩,“我在法国是一个不存在的人,只能用假身份和你结婚。”
“无论真假,是你就行了。你知道,我不会在意那些。”
他将侧脸贴在她的掌心里,半阖着眼,许久,低声说道:“……对不起。”
白兰芝揉了揉他的头发,转移了话题:“好久没听你弹琴了。给我弹首曲子吧,随便什么都行。”
“好。”
他站起身,走到钢琴前坐下,抬起手腕试了试音。音色精准而纯净,单手弹奏也能听出琴键内部厚重而丰富的共鸣。
与时下推崇的李斯特炫技弹法不同,埃里克并没有调动全身的力量去触碰琴键,弹得举重若轻、不假思索,仿佛那些黑白琴键已融入了他的血液,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他弹的是《夜莺》,他们相遇后的第一首曲子。
临近副歌时,忽然,他垂下头,脚上一踩踏板,同时手腕抬起,重而有力地落下,不加停顿地切换到了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当前奏的颤音还未彻底消散在空气中时,当初他在奥黛尔沙龙上,用四个音符即兴创作的曲子又响了起来,高音音符钟声般嗡鸣,主旋律简洁却气势磅礴,这首曲子持续不到十秒,一首带着强烈侵略色彩的舞曲接上了它的尾音。几乎是一瞬间,白兰芝就回忆起和他的那支酒后探戈,也是他们的第一次接吻。
只见他双手交替,手指的速度快到不可思议,是假面舞会上乐队演奏的交响曲,不知他是怎么处理这段曲调的,竟用钢琴完美再现了交响乐队的辉煌与震撼;最后,一段炽热却悲伤的音乐覆盖了交响曲,是奥黛尔在假面舞会上演唱的那首《唐璜的胜利》,想起埃里克的歌声,白兰芝不禁耳根微红。
让他随便弹一首曲子,他却将和她相遇后的曲子都弹了一遍……这个人有时迟钝得惊人,有时又浪漫得让人想要流泪。
本以为这段音乐结束了,他的弹奏也会结束,没想到他竟还在敲击琴键,是一首比奥黛尔《唐璜的胜利》更炽热、更悲伤、更绝望的曲子,每一个音符都像是地狱中熊熊燃烧的烈焰,要将人世间的生魂吞噬殆尽。
这应该是……他创作的《唐璜的胜利》。
白兰芝眼神复杂地看着他的背影。
风格这么阴郁黑暗,也不知他是以怎样的心情写出来的。
一曲完毕,白兰芝走到他的身后,从后面环住他的脖颈,贴在他的耳边:“我会一直陪着你。”
这句话她说了很多遍,但她始终觉得不够……只要能免去这个人骨子里的阴暗和孤独,她愿意说到生命终结的时刻。
盛夏的热风穿过柱廊。
月光花是洁白的风铃无声摇晃。
埃里克静了片刻,执起她的左手,将一枚黄金打造的戒指推到她的无名指上。
“白兰芝,嫁给我。”
——
眨眼间,盛夏已至。
克莱顿公爵终于放弃调查剧院幽灵的行踪,白兰芝的活动范围,也从郊外别墅扩大到世俗女隐修院。
现在世俗女隐修院是贝丝在掌管,几个月不见,她的变化大得惊人,以前的她只穿层层叠叠的大摆裙,戴蕾丝手套,现在却打扮得相当男性化,穿着白衬衫、条纹马甲和橄榄色长裤,脚上是牛皮短靴。尽管打扮成这样,脸上的妆容却是一样都没落下:细弯眉,黑眼线,红嘴唇,耳垂别着两枚闪耀的钻石耳环。
她身边一位头戴礼帽的绅士,正满面殷勤地看着她:“贝丝小姐,你今晚是否有空?我在利兹饭店预定了座位。”
“没空,忙着呢。”
“那明天呢?”该绅士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贝丝的神色,“明天不行,后天也是可以的。饭店的经理我认识,座位能为我们保留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