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霜叶姐姐你就这么自信可以控制得住我吗?明明你已经是我诅咒的‘接收者’了哦~”
眼见自己被霜叶冷落在一旁,黑白发色的正太不由赌气地鼓起了嘴巴,抱着人偶朝她更近了一步,却在快要接近霜叶之前,猝不及防地被对方操纵的钢琴线给紧紧捆住。
这回Q终于得以看见那层屏障的真实,他仰起了头,漫天唯有银色光辉在薄薄的壁面外闪烁,犹如波浪般席卷至Q的面前,凭他自己完全无法躲过这层攻势,只能任由这道屏障没过了自己的整个身躯,将他收容在这片奇异的空间内。
然而更让他感受到恐惧的是,周围外的视野开始逐渐一点点变黑了,仿佛有看不见的庞然恶兽在吞噬着整个世界,紧接着Q便感觉自己整个人被霜叶伸手拽动,身形不稳摔倒在地,连同人偶都跌在了自己面前的地板上。
“这、这是怎么回事?你到底对我做了什......”星星眼的幼童眼睛里一瞬布满了惊慌失措。
“是感知不到地面了吧?”面对他的慌张,同样拥有这层感受的霜叶倒是比他更游刃有余,淡淡地说道:“其实除了偶尔自闭的时候,我还挺不情愿用这招的,但现在用在你身上也就无所谓了——”
“无论你是因为寂寞而即便使用这种损人不利己的方法也想要拥有玩伴,还是纯粹的想要观赏别人的绝望与恐惧,那都不是你主动伤害别人的理由。”
霜叶刚一说完,Q便失控地扭动着身躯,逻辑混乱且声音嘶哑地大喊道:“给我闭嘴!闭嘴!明明我也根本就不想要这种能力的,为什么受折磨的总是我呢!我不要这样!快放我出去,呜,放点我出去!”
撕心裂肺的声音直接从那稚嫩的喉咙里嘶吼而出,什么也感知不到的Q已经完全陷入了恐惧,他瞪大着双眼,好似要将霜叶的样子牢牢记在心中,将掉落在自己面前的诅咒人偶当成了她的替代品,张嘴狠狠地、怨恨地撕咬下了一块人偶身上的棉絮。
‘我要诅咒你!诅咒你!诅咒你!’
然而在他前方站立的少女却好似对这一切有所预料,即使【脑髓地狱】的异能已经生效,紫色的抓痕浮现在她颈侧的皮肤,那双平静的眼眸仍是那么一副高远到他永远无法触及的所在。
在那一刻,Q终于明白了一个事实——她是故意用自己的身体做代价试探出他异能的生效方式的,并且为了不让自己失控伤害其他同伴,而将自己同时跟他困在同一个密闭的空间里,隔绝了所有人的接近。
她要比的是谁先在这场控制里精神崩溃!
“隔绝了所有光线、声音与能量回馈的无感空间里,时间的流逝对于丧失五感的人来说大概格外模糊吧......不过算了。”
随着霜叶的叙述,世界彻底变得如同黑洞般深邃与漆黑,感受不到任何光线,听不见任何声音,甚至连空气流动的细微动静都感知不到,不管如何在地面摸索与扭动,都看不见自己的身躯,更看不见周围的任何人出现。
整个被绝望侵染的世界里,唯有少女最后一句略带疲惫的话语在仿佛亿万光年以外遥远的地方回荡,最终消散在寰宇内——
“好好享受你的最后一场游戏吧,这是被‘鬼’抓住的惩罚。”
......
作者有话要说: 来吧!互相伤害!(bushi)
以及上章大家的评论_(:з」∠)_真的是高手在民间,完全要把我底子抄了啊!以森先生的垃圾程度(?)他确实是这样想的啊!但是要是现在就全部抖出来,局势就变得很复杂了,可以确定的是宰这回真会跟他怼一怼了。
没错!下章我们的落跑甜心(?)就要回归了!呜呜呜我超想他!然后解决掉白学结局,就要甜甜甜了!
这章接近6000了,就当做昨天跟今天的更新凑合凑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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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荆棘鸟与哭泣声
海浪停止了摇摆,海鸥定格在了空中, 连耳边的风声都静止了, 一切都像是屏幕前掉帧的定格画面。
直到猩红不祥的颜色再次覆盖上了这片天空, 那荒凉得仿若死物的景色落入眼中, 才让霜叶重新涌现出了短暂的意识,去回想起曾经被彻底尘封在箱子里的过去。
上一次被人触碰到身体还是五岁在孤儿院, 被院长掐住后颈强行按在地板, 企图拿铁锤将钉子凿进自己手背的时候。
自己当时犯过什么错已经不记得了, 又或许是连犯错的原因都是凭空捏造的,只为了满足大人虐待的私欲。
唯一记得的只有当时对还只是孩童的她来说异常冰冷的地板, 与鼻端闻到的那股遍布污垢的地板所散发出来的厚重而腐朽的味道。那些污垢是长年累月没有被清洗干净的血迹造成的, 每当联想到那块血迹上面经历过怎样残忍的刑罚, 就有了催人作呕的**。
不过最后霜叶的手背当然没有被凿穿,因为,她就是在那时觉醒了异能的。
不然这么一钉子下去, 她的手可就废了, 也轮不到她现在在杀手界里当一介大佬。
觉醒异能之后度过的日子其实也不算美妙, 发觉她身上尚存利用的价值,院长便将她卖给了专门以培养杀戮工具为名的机构。
在机构里生存的日子是深灰色的。
除了基本的格斗技巧课程,还有专门针对异能展开的研究课题。
为了检测她的异能强度,霜叶曾被训练官从3千米的高空扔下, 或是连氧气瓶都不给就丢进了深海里,甚至让她单独抱着炸弹在房间内承受不断增加炸.药量的爆炸冲击。
同期的伙伴骂她是一条无可救药的听话的狗,明明没人能杀得死她, 还这么安分守己地接受了这么多年的训练安排,每天对着训练官摇尾乞怜。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她和同期接受训练的伙伴关系并不是很好,甚至可以说是非常差。
毕竟大家都在痛苦的地狱中煎熬,唯有她因为有一个好用的异能就免受了这一切。
一旦心里产生了那么一丝不平衡,这点阴暗与偏激很快就会在负面情绪中被无限放大,像病毒般的传染,直至吞没自己保持常人良知的情感理智。
虽然霜叶也对这帮排挤和冷暴力她的伙伴没什么好感,但不得不说,他们有句话说得很对。
在那里,没人能穿透她的保护性异能,触碰她,杀死她。
栖身在她的空间里,她就是无敌的。
只花了一个晚上,霜叶就顺利将整个机构团灭了,这都得感谢她是个天赋异禀的杀人工具。
和约定老死不相往来的同期生们分道扬镳以后的日子也很明了,她过上了以接受他人委托杀取特定对象的性命来获取金钱报酬的生活,像是街巷里一只沾满泥泞的野犬,在黑暗中摸爬滚打活到了现在。
霜叶原本以为自己会就这么维持现状到最后,但没想到现在却被一个意想不到的男人打破了。
脑袋里警钟大作,整片颠倒的视野充斥着诡异交错的红白,待霜叶反应过来,她已经反剪了黑发少年的手臂,毫不留情地将他给深深砸进了地面。期间有轻微的骨头错位声从对方身上传来,大概是手臂脱臼了吧。
“真……痛啊……”太宰不经意间发出了像是受伤了的小动物般的呻.吟。也只有这种情况下才能清楚地认知到,在她面前的是个十六岁的少年,而不是一个失去了灵魂的、仅具备基本行动能力的人类躯壳。
换作平时的霜叶或许还会对他这样的帅哥怜香惜玉,但原谅她现在提不起半分这样的闲心。因为异能的保护机制被忽然解除,霜叶的举动无形透露出细微的紧绷,倒映着他的银色眼眸如同海面上起伏的潮汐,闪烁着些许惊疑不定的粼光。
而被她压制在地面喊痛的少年却很平静,从砂砾堆中露出的那半张侧脸摆出的是无所谓的表情,仿佛那根被弄断的手臂是他人的东西,而他的灵魂与感知早已脱离了这具身体。
他从凌乱黑发下露出的那只鸢色眼睛正安静地注视着霜叶,像是从她的身上察觉到了什么秘密,忽而闷闷地笑了出来。
“难道说,我是第一个荣幸触碰到你的人吗?”
“你……”霜叶的眼眸中划过一抹不悦的波动,正开口对他说些什么,空中忽然传来一道迅疾枪声。
‘砰’的一声,没入了被分散了注意力的霜叶肩头。
一瞬间,藏于她体内的血色玫瑰便于枪伤里飞溅出纷扬的花瓣,洒落在即将黎明的夜空里。
霜叶的脸色顿时因失血和痛楚而苍白了几分,她连忙捂住肩头,向旁边就地一滚远离了太宰的方向。几乎是她后脚跟刚离开对方十厘米远的时候,前赴后继的弹雨就对准了她激射过来。
被子弹轰击得粉碎的地面发出了惨痛的悲鸣,从泥土地上溅起的灰尘飘荡得到处都是,处在那么可怖的弹雨中心,恐怕没有一个正常人有信心说自己能够存活下来。